可是不太可能啊,她明明没有闻到酒气味。
迟安安觉得自己原本理好的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以后怎么和沈初寒相处,都在他狠狠吻下来的那一刻尽数被自己抛在了脑后。
有点喜欢却又有点恨。
喜欢沈初寒这样是因为爱他,恨他是因为明明自己都想好怎么做了,却还是被他打乱了所有计划,她同时也恨自己的不争气,如果坚持拒绝,刚刚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呢?
迟安安觉得自己这算是又给了沈初寒一个机会,可以挽回她心意的机会。
…………
躺在床上,迟安安怎么都睡不着。
本来想问问沈初寒他打算怎么样的,可是没想到半个小时以后。迟安安收到了来自沈初寒的一条短信:我没怎么样,睡觉,晚安。
简洁明了的几个字,很是符合沈初寒的做事风格。
迟安安细细品味着这九个字,思绪越飞越远。她是看着那条短信睡着的。
第二天的早晨如期而至,迟安安不想一早上就坏了自己的心情,虽然昨晚饭店的事情和那个梦还存在自己的脑海里,而且迟安安现在的确有些怕。
吃饭的时候,迟安安都有一点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小新的身上,一会提醒小新今天要多做运动,一会又提醒小新不要乱跑,一会又提醒小新不要怎么怎么样,言修望着迟安安,眼里尽是大写的担忧。
而小新,也觉得今天自己的妈妈有点奇怪,终于还是在迟安安问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放下碗筷,望向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一直在和他说许多的注意事项,而且小新还从迟安安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
迟安安冲着小新笑了笑,眼底是母亲专有的慈爱,“小新,今晚放学在学校里面等着妈妈,妈妈今天去你们教室接你。”
迟安安的心里的顾虑不是没有依据,她担心今天会出事,虽然也只是担心还没有实际的事实依据,但是迟安安知道现在时时刻刻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以防小新出事。
小新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立马又歪着脑袋望着迟安安,“不过妈妈怎么突然要去我的教室接我呢?”
小新自己越想都觉得越奇怪了。
迟安安正想着编个理由应付,言修就已经帮自己撒了个谎,“因为妈妈要和你们老师谈谈你最近的学习情况,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偷懒啊什么的。”
小新听到言修说的这句话,立马立正言辞地望着迟安安认真地说道,“妈妈,你如果今天和我们老师谈了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小新这句自恋的话把迟安安和言修还有熙儿逗乐了。迟安安摸了摸小新的小脑袋,“所以我现在是一定要去听听你们老师怎么说你的了。”
迟安安说完这句话,投给言修一个感激的目光,回她的是一个沁入人心的微笑。
今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迟安安原本为了小新的人身安全,暂时还不让他去上学的,可是小新却似乎对上学这件事情没有反感,好像还有点喜欢,因为他们最近要开联谊会,他参加了表演需要在学校排练,所以迟安安就让小新继续去上学,想应该做事小心一点应该就好了吧。
今早是言修送的小新和迟安安上学和上班。因为言修昨晚听说迟安安那么说了以后,自己也有所猜测,担心容溪会对小新和迟安安下什么狠手。
看着小新慢慢地进了幼儿园里面,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迟安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露微笑地看向自己身旁的言修,“言修谢谢你。”
言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能为小新和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言修开车带着迟安安去了她的公司。身后不远处躲在一棵棵树后面的几个壮汉探出了脑袋。
领头的看了看离去的轿车,眉头微微皱起,“这人又是谁?看来迟安安的护花使者还挺多的嘛。”
如今每个壮汉都换上了每天常规的便服,以防被警察抓住去蹲大牢,这样也好观察他们的动态,以便下午的行动。但是领头觉得今天的事情绝对没有自己平时想的那么简单,迟安安身边有这么多的人,估计他们也早有防备,要怎样才能来个调虎离山,引蛇出洞呢?
后面的跟班也附和道,“老大,看来今天这事不好解决啊。”
那个领头的没有再说话,而是领着手下的人又回到了老窝,领头的和容溪通了电话,大概了解到了他们每个人每天的常规行程以后,领头的让容溪今天下午无论如何想尽办法都要拖住沈初寒和迟安安,至于那个言修,他们自行解决。
容溪可以从那个领头的语气里听出他们的狠心,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自己却给自己壮胆,今天这事情只做一次,更何况自己也是为了不让沈初寒和迟安安在一起,也不能让沈初寒和小新相认,所以容溪想到了沈初寒对待自己的态度和迟安安以及小新的干涉,当下就握紧了拳头。
今天这件事情,只准成功,不允许失败,容溪今天也是狠狠地赌了一把。
迟安安上午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容溪就已经呆在沈初寒的办公室里了,心下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过节,可是迟安安却注意到了容溪左半脸上还有淡淡的手掌印,昨晚明明是自己被打了,怎么她的脸上还有?
迟安安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打算多想,因为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容溪就会想到昨晚的那个噩梦,一想到那个噩梦,迟安安就觉得后背发凉,好似面前就站着那样的容溪一样。
容溪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沈初寒的对面和沈初寒谈话。她首先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自己昨晚把家里弄的那么乱,而且还砸碎了沈爸生前最喜爱的瓷瓶,看着容溪一脸真诚的样子,沈初寒在心里都感觉到了反胃,但是脸上又不能露出厌恶的神情,所以沈初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容溪接下来的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认认真真地想过了,如果试探了一下沈初寒以后,沈初寒有好好打算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容溪今天下午就取消对小新的报复,当然了,如果沈初寒不同意的话,那么也就不怪她了,因为她毕竟给了沈初寒一个机会。
“沈初寒,我知道小新就是你的儿子,我看到了你们的DNA鉴定报告。”容溪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很平静,这反应很不符合容溪的身份以及个性,按照常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跳起来和沈初寒吵架,然后为自己讨回自己所谓的公道吧,可是今天容溪的反应的确让沈初寒吃了一惊。
沈初寒自然不知道容溪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当下也只是继续看着报告,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容溪的身上过,“所以呢,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容溪就算再怎么疯,她到底也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吧,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至少沈初寒是这样想的,这只能说明沈初寒还不够了解女人的脾性,她们狠起来,可是比男人都要狠的。
“你不好奇我知道以后为什么会这么地淡定?”
容溪知道沈初寒是怎样想自己的,这只能说明沈初寒太低估自己了。
自己陪在沈初寒身边这么多年,从最开始只因为爱他而为他亲手下厨做他喜欢的排骨,到现在变成了想要自私地霸占他,甚至因为他,现在自己都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容溪知道自己疯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爱沈初寒爱疯了,还是恨沈初寒恨疯了。
因为一开始爱上了沈初寒,才导致容溪有了现在这样的模样,她应该怪沈初寒的,可是看着对面沈初寒的面容,容溪想再恨都恨不起来。
她想自己恨得应该是迟安安这个小三,她涉足沈初寒和自己的之间,从自己的身边夺走沈初寒不说,现在私下里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容溪可是绝对忍受不了迟安安这个破坏他人婚姻幸福的小三,所以她才费劲心思要除掉她。
沈初寒翻报告页数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好奇,沈初寒当然会好奇容溪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反应却是这样的淡然,可是沈初寒对这个压根就没多大的兴趣,不知道也罢。
容溪见对面的沈初寒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像是得到了沈初寒的回答:不想知道。
容溪倒也是不怒,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一丝丝地不悦,而是更加地心平气和,“沈初寒,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并不打算直接挑明,但也不是不提,总该让沈初寒有点危机感吧。其实容溪最想要的结果就是沈初寒答应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不去和小新相认,这样的话,容溪就可以考虑放过小新和迟安安。
但是结果去不如自己所想,你以为沈初寒是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威胁的人吗?
在这个行业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沈初寒可不是靠着跟别人做交易才把noble发展到这么宏伟的规模的,靠的不过是头脑和时机罢了。
还有一点容溪可能不太知道,沈初寒不喜欢被别人威胁,也不会受到别人的威胁。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沈初寒原本的孤芳自赏的高傲性格慢慢地显现了出来,容溪好像知道沈初寒会这样回答自己一样,当下就拍手鼓掌,“沈初寒,如果是拿你爱的人做赌注呢?”
沈初寒的脸色立马变了样,却在下一秒被自己隐藏在了眼底,行业人最忌讳把情绪摆在自己的脸上,对沈初寒还说也是这样,听到容溪这么一说,沈初寒又联想起迟安安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她好像让他好好地和容溪待在一起,现在联合着容溪说的这句话,沈初寒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底,看来容溪是打算来做些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沈初寒颔首望向了对面的容溪,一脸的严肃镇定。
“那可保不准,你也知道的,女人狠起来,还不输你们这些男人呢。”容溪全程笑脸,见沈初寒的脸色有所动容,接下来又缓缓地陈述着自己今天来要做的事情,“沈初寒,如果你答应我不和小新相认,和我好好过日子,那么我会考虑放过他们。”
现在换成是沈初寒轻笑了一声,“容溪,你当你是谁,而且,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动他们身上一根汗毛吗?”
沈初寒一直在质疑容溪的能力,在他眼里,容溪真的不值得一提,但是看容溪又这么有把握的样子,沈初寒听了多少都有点触动。
容溪看来今天自己是来错地方了,自己也知道了沈初寒的答案,一定就是不答应自己提出的这个条件,看来沈初寒还是不太了解自己啊,原本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摆在沈初寒的面前,沈初寒却放弃选择,而且还相信着自己的能力。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不能怪自己狠心了。
容溪笑着起身准备离开,沈初寒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出来的时候,容溪忽然转身望向了沈初寒,眼底的让人看了不知道是什么意味,“沈初寒,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初寒没有搭理容溪,因为他只会认为容溪今天是过来发疯的。
容溪刚走出沈初寒的办公室,就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传遍了整个办公区域,于是迟安安又听到后面不远处的几个女人在那里互相议论。
“容溪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博得沈总的爱了呗。”
“长得好看就是好。”
“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她容溪是谁。”
迟安安也从容溪的笑声里感觉到她很开心,那么问题来了,她又是因为什么而开心呢?迟安安不想知道,但是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妙。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容溪笑是因为她很开心,可是只有容溪一个人知道,她并不开心,因为沈初寒的回答不令她满意。
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满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别的女人,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容溪笑是因为她有点想哭,当然不能哭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不能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所以容溪才笑。
更何况,沈初寒都放弃了最后一次可以救小新的机会,那么就算她做了什么,沈初寒也拿自己没有法子了吧。
容溪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笑声,然后慢慢地走到了迟安安的跟前,递给了她一张小纸条,然后继续着自己的笑声,好像笑声还更大了。
“迟安安,你要记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沈初寒,是他放弃可以救你的机会,别怪我。”
迟安安不懂容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是在跟她暗示着什么,看来今天是真的要发生了什么了吗?
迟安安吓得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可是这上面的这句话早已被自己记在了心里,耳畔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虽然是容溪用笔写的,但更像是容溪亲口对着她狠狠说道一样。
迟安安攒紧了手,却发现手心全是汗。
☆、104 选我,还是选他
今天下午,迟安安就已经把所有工作都给做好了,心里想一下班就可以去接小新回家,一回家总归就安全了吧。
还好,今天真的没有加班,可是这一切顺利得有些令迟安安感觉到了反常。一下班她就匆匆赶到了小新的幼儿园。
沈初寒下午也想了很多,如果容溪真的想要对迟安安做些什么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沈初寒才慢慢地开车跟在迟安安的后面,万一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自己就可以保护小新和迟安安了。
可是车子跟随着迟安安的脚步缓慢行驶着,可是该死的手机却来了铃声,是沈妈妈亲自打来的,这个电话沈初寒无论有什么理由都得接。
于是沈初寒一边望着前面的迟安安,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初寒吗?”沈妈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话,听语气好像很虚弱的样子,难道自己母亲老病又犯了?
“妈,你怎么了?”在这个世界上,沈初寒最不允许有两个女人出事,一个是自己最敬爱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迟安安。
所以沈初寒这种情况下是不能会放下沈妈不管去找迟安安的。
“妈有点难受,家里的医生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我想让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坚持说完这一整句话以后,紧接下来的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一直响在沈初寒的耳边,沈初寒望了一眼还走在路上的迟安安以后,就掉了掉头,向自己的家方向开去。
慢慢跟在迟安安身后的容溪,看着沈初寒的车子掉头以后,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望着前面那个越走越快的迟安安,容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逃不掉的,迟安安,你是逃不掉的。
因为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另外一边,言修本来打算今天早点下班去接小新放学的,可是公司临时出了问题,需要开紧急会议,所以言修开会的时候没有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因为他担心会议开到一半要出事。
言修一边时不时地盯着手机屏幕,一边又听着别人的报告,只希望这会议早点结束。
迟安安倒是顺利地来到了小新所在的幼儿园,去教室的时候,倒也是顺利地接到了小新,这让迟安安有些疑惑,但是不敢再想太多,直接就从老师那里接走了小新。
现在是放学的高峰时期,来来往往人很多,迟安安牵着小新的手,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
“妈妈,你走太快了,我快跟不上了。”
直到迟安安听到了来自小新的喘气声,迟安安才看到额头冒着汗的小新,可能是自己走的真的太快了些吧,当下就勉强笑着说了一声对不起。
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让人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