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疼了一点,疼了一点。
迟安安看着沈初寒笑着倒了下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看看沈初寒的伤势,却被言修狠狠地拉走了。
此刻,容溪刚想开口说“不要”已经晚了,因为沈初寒已经倒在了地上。容溪推开一个又一个壮汉,跑到了沈初寒的面前,“初寒,你没事吧,初寒?”
那几个壮汉也愣在了原地,有几个想上前去追迟安安一行人,融资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还不快送医院。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如果沈初寒有一丁点的事情,那么容溪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几个绑匪,就算要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坐牢因为愿意。
一切都已经结束,或许只是暂时结束,这场混乱持续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以沈初寒倒下去而收场。迟安安开始窝在家里不吃不喝,小新也被吓得不轻,一个星期了还不敢去上学,而言修,只能看着迟安安伤心而伤心,只能看着小新害怕而担心。
另外一边,沈初寒已经被送去了医院,而那几个壮汉听说好像伤势还很严重,把沈初寒送到医院去了以后,就立马跑了,和容溪断了一切联系,因为他们也怕坐牢。而容溪,散落着头发,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里面的好消息。
总之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受伤了。
在经过紧急救治过后,沈初寒这回算是大难不死。
虽然脊柱被铁棍打得骨折,但是还好没有伤及椎管,所以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唯一留下的后遗症是不能再做任何剧烈运动,还要定期去医院做康服务治疗。
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还算是好的。
容溪在沈初寒昏迷的这些时间里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也唯有这一次,她发现自己做的好像真的有些绝情,如果不是自己,或许现在沈初寒也不会待在医院里,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沈初寒真的以为自己如果这回不死的话,估计应该也会落个半残,因为那一铁棍打下去的时候。沈初寒分明地听见了脊椎像是断裂的样子,真的是胃疼还要疼痛百倍,现在慢慢地睁开眼睛,还可以感觉到来自背后的丝丝疼痛感。
像是睡了很久一样。
“初寒,你醒了?”容溪看到缓缓睁开眼睛的沈初寒,脸上的担忧和不安慢慢地退了下去,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沈初寒别过头,不让自己面对容溪,“我没半残?”
沈初寒的嘴角挂着一抹轻笑,让容溪看了都很心疼。
“医生说没伤到椎骨,好好调养就可以,只是以后不能再做一些剧烈运动。”容溪伸出手想要握紧沈初寒的手,可是却被沈初寒慢慢地甩开,“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你。”
听到沈初寒这么说,容溪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开心,“沈初寒,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她为了爱他,耗费了许多年的时光,现在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脏乱,怕他睁开眼睛看不到别人所以一直守在这里,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心好像又被沈初寒无情地伤害了。
沈初寒却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笑话,头慢慢地转过来,望着容溪的那张脸,沈初寒的确很难把她和在那座废旧楼区里的那个狠辣的女人联想在一起,“容溪,你不会觉得这很好笑吗?”
“对于你来说,我对你的爱就是一个笑话?”
沈初寒,你真的是狠心啊。
容溪没想到沈初寒居然已经绝情到了这种地步,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失落,还有一丝丝的怨恨,她怨恨沈初寒,明明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一点回报都没有。
沈初寒接下来的话更让容溪心生怨恨了。“容溪,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自己要爱上你,我没有给过你任何幻想,是你自己抱着自己的认为过了这么多年。”
他的眼神里的坚定也是从未见过的,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狠心的话,那么容溪自己也会受到伤害,所有卷进这场爱情游戏里面的人都会受到伤害,结果一定不堪设想。
“你就不怕迟安安和小新会出事?”容溪已经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难过也占据了心口那一块,容溪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已经疯了,没有理由的。
容溪现在唯一可以拿来威胁沈初寒的,应该也只有小新和迟安安了吧。
“容溪,你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而且我的手机里面已经有了你的犯罪证据,如果你再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沈初寒是从来不欺负女人的,所以他暂时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也念在了自己生父和容家的情分上,不然他是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会让容溪受到惩罚的。
容溪一听到沈初寒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犯罪证据,当下心里就慌了。
现在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当红艺人,如果被查出犯罪的话,她不仅仅只会坐牢,反而还会受到原先那些粉丝的谴责,估计再出来以后就没办法复出了。
所以容溪一听到这个,连忙一脸哀求地望着沈初寒,“初寒,这件事是我不对,你也知道的,如果你把我告上法庭,我的这一生也就相当于毁了啊。”
一边说着,眼泪是真的快要夺眶而出了。
因为沈初寒实在不忍心毁了容溪的一辈子的演艺生涯。所以才只是在警告她,当下看到容溪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沈初寒淡漠地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不会告发你是在你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基础上的,还有,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取消婚约,希望你想清楚以后答应我。”
这件事情到底也还是有好处的,现下自己的手上有了容溪的把柄,这下子沈初寒就有机会可以和容溪解除婚约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多对我,为什么要逼我!”容溪突然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怒视着沈初寒,容溪的口气更加无奈,“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不是迟安安,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沈初寒,你有可怜过我,疼惜过我吗?”容溪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谁见谁怜的一副模样。
沈初寒却绝情地别过头,自己是已经没法和容溪再好好谈谈了,“你走吧,这段日子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容溪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多少也有自己的错误,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她自作自受吧。
因为容溪根本就不知道爱一个人的真谛。
一味地付出,然后想从对方手里得到相同的回报,可是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呢,真正地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可惜容溪却完全不懂这个意思,那么也休怪沈初寒做的这么绝了。
“沈初寒。我该谢谢你给我的绝情,但是我觉得我更应该恨你。”容溪拿起桌上的包,沈初寒只听见晃荡一声,然后容溪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病房,再也没有回来。
走了好,走了好,永远不回来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沈初寒一下子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清净了许多,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张倔强的面容——迟安安。
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吗,小新也没事了吗,她现在有人陪吗?
只可惜自己现在连坐起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去迟安安那里安慰她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言修。
小新因为那个事件以后,变得更加内向了,而且还变得爱哭,熙儿现在还坐在小新的床前陪他一起看书,小新发烧到现在都还没好。医生说是因为惊吓过度,需要好好休养。
而迟安安,虽然没受伤也没发烧,但是也被吓得不轻,自己这几天都不照顾小新了,所以这几天言修和保姆在家忙得不可开交,公司的事情都来不及处理。
迟安安现在有多恨容溪,应该也只有自己知道,她现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
可是心底下现在还是很怕容溪这个疯女人,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是迟安安还不敢再放松警惕,因为容溪是一个疯女人。
言修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迟安安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远方的景色,可是眼神却是那么地涣散,她已经连续好几天都这个样子了。
言修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笑着走到了迟安安的身边,然后将手里的热牛奶递到了迟安安的眼前,“喝点牛奶吧,牛奶对身体好。”
言修看着迟安安缓缓地接过那杯牛奶,然后慢慢地喝下,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空杯。现在她也变得不爱喝别人交流,到底什么可以让她的精神好起来呢?
言修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想到了沈初寒,沈初寒这次为了救他们,现在还在医院住院,虽然言修不怎么喜欢沈初寒,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言修还是要好好谢谢他的。
更何况,沈初寒也是除了小新以外,唯一一个可以改变迟安安情绪的人,所以言修打算试试。
“安安。你要去看看沈初寒吗,他现在在医院里,这回他伤得挺重的。”言修试探性地看着迟安安,她的眼睛的确一亮,可是过了几秒又慢慢地暗了下去,“我不去。”
迟安安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该谢谢沈初寒最后救了他们,还是该恨他,因为他一个人,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迟安安是真的没有勇气再爱下去了,就冲着容溪和沈初寒尚在的订婚,迟安安就知道以后不能再和沈初寒再有联系。
可是每当自己这么想的好好的以后,迟安安还是会背道而行。
她到底爱沈初寒爱到了什么地步,让她可以这样为他,一心一意只想着他,迟安安现在开始恨自己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明明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却在乎得不得了,所以言修自然没有拆穿迟安安的谎言,只是目光随着迟安安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远方。
现在唯一可以让他们静下心来的,应该也只有面前的这副景色了,现在他们不需要人陪,但凡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怡人的好景色。现在,放空自己心,不再去想烦恼,烦恼就会被你遗忘,虽然只是暂时,但是也足够了。
因为有时候人想要的就是片刻的安宁。
言修觉得这场爱情游戏里,容溪是可怜的,而自己也跟她一样可怜,只不过自己想的和容溪想的不太一样而已。
容溪总想从沈初寒身上得到一些自己感觉应有的回报,也会因为太爱沈初寒而做出一些自己不能控制的举动。
而自己,虽然也想从迟安安身上得到一些回报,但也终究是想想,因为他明白一些道理,毕竟自己已经是经历过一次婚姻失败的人了。
言修离开迟安安的房间的时候,细心地在她肩上披了一件毛衣外套,也告诉了她沈初寒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因为言修总觉得迟安安无论如何都会过去,这就是爱吧。
迟安安终于在言修离开房间的时候流下了泪水,她现在的确很担心沈初寒,担心他会出事,担心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担心他的一切,虽然自己的爱显得这么地不堪,但是迟安安不予否认的是,她现在真的很想念沈初寒,想要看看他的伤势,想要谢谢他,只是谢谢。
言修进来小新的房间的时候。熙儿正在和小新讲着笑话,可是尽管熙儿讲的笑话再怎么好笑,熙儿笑的再怎么卖力,可是小新的脸上却从来没有笑容,目光始终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熙儿看到自己的爸爸来了,连忙上前挽住爸爸的手臂,“爸爸,怎么办?”
小姑娘可从来没有看见小新这个样子过。
言修轻轻地摸了摸熙儿的脑袋,“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然后慢慢地坐在了小新的身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小新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点头应了一声。
“小新,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言修关怀地看着小新苍白的脸颊,这一切本不该关他一个小孩子的事,可是最后偏偏他也成了受害者,这对于尚未满五周岁的小新来说。无疑不是一场噩梦。
小新木讷地摇了摇头,“小新没事,妈妈没事小新就没事。”
一想到自己的妈妈这几天都没有理过自己,小新心里就很难过。
“妈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小新也要快点好起来哦。”迟安安突然走了进来,然后抱住了小新,反复说了好几声对不起,然后母子两就又抱在一起,都慢慢的落下了泪。
言修知道现在这母子俩主要好好聊聊,就带着熙儿慢慢地出去了。
迟安安看着脸色苍白的小新,小心地用手为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小新要好好养病,等好了就去上学好不好?”
在妈妈投来的目光里,小新看到了满满的期待,他被容溪吓得不轻,现在连门都不敢跨出去,但是为了妈妈。
所以小新最后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小新就看到迟安安满意地笑了。
“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们,还有那些叔叔?”小新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害怕,像是那些人还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小新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伤害小新了,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好不好?”迟安安看着小新点了点头,心里才勉强感觉到了欣慰。
自己说的话没有错,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吧。
下一次,迟安安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小新了。
言修站在沈初寒的病房门口,看见里面的沈初寒正尝试着坐起来,好像扯到了伤口一样,起来一下子就又倒了下去,容溪不在里面照顾着沈初寒吗?
言修虽然感觉到奇怪,但还是拎着一袋子下酒菜慢慢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沈初寒,但是这一回沈初寒的行为令他敬佩,也能看得出来沈初寒是真正地爱着迟安安和小新的。知道这一点,言修对沈初寒的戒心就慢慢地没有了。
而沈初寒,连生病的时候都要帅气,怎么可以让言修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呢,当下就立马躺了下去,装作睡着的样子。
言修看着沈初寒这样滑稽的样子,笑出了声。
然后就看见沈初寒上下打量着他,口气里尽是讽刺,“瞧瞧你,一点都没有受伤,你还是个男人吗?”
言修倒也不恼,把下酒菜和酒放在了小桌子上以后,就笑着望向沈初寒,“沈初寒,你是不是想坐起来,肚子应该也饿了吧?”
沈初寒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咽下了口水。
好吧。最后沈初寒还是在言修的帮助下成功地坐了起来,而且还成功地吃到了菜。
这个病房里,两个大老爷们窝在一起喝着小酒,倒也还算是惬意。
“沈初寒,背才刚好,还不能喝酒吧。”言修想要把沈初寒手里的酒杯夺下,却被沈初寒灵巧地躲开,“我又不是什么女人,我可是个男人。”
而且,在自己的情敌面前,沈初寒不能轻易认输。
言修放弃了自己的念头,“喝吧喝吧,反正你再受伤,我也会很开心的。”
刚做完手术的人当然不能喝酒了,言修这在是用激将法激沈初寒,没想到这个家伙听到这句话,就乖乖地放下了酒杯,喝起了自己特地买的牛奶。
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自己喝酒,沈初寒喝牛奶,多好。
言修笑着望向了四周,居然没有一点容溪留下的痕迹,“容溪没陪在你身边?”
昨天容溪看到沈初寒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的崩溃可不输迟安安,看来这两个女人都很爱沈初寒啊。
沈初寒喝着牛奶吃着菜,随便地回答道,“她早就走了,也不会回来了。”
“那她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吗?”女人狠起来都是恐怖的,万一还有类似的事情在容溪的计划之中,那可就麻烦了。言修就怕容溪不肯轻易放手。
沈初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