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原本放在电视架旁边上的青花瓷花瓶。
安然第一个反应是遭小偷了,可是这个猜测也马上被否定了,因为房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客厅里说狼狈却也就只是桌上的蛋糕被甩得有些看不出样子,和那地上那因为花瓶碎裂,而漏了那并不算多的水,那玫瑰花也散了一地,另外安然还在地上看到了苏奕丞掉落的手机,有5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三个都是她打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叶梓温打来的,另外则是大院里的座机。
“苏奕丞?”安然轻唤着,避开地上的陶瓷碎片,边喊直接朝屋里走去,“苏奕丞?”
书房里没有,主卧里也没有身子脸洗手间里安然也看了,也并没有找到人。
安然不知道他去了哪,他连手机都落在里家里,即使想打点话找他,也没个人接电话。
安然心里有些慌,屋里的一切让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屋里并找不到人。
坐在沙发里,安然心里因为担心,而砰碰的跳着。
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手中的苏奕丞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叶梓温来的电话。
电话才接通,手机那边叶梓温边直直的说道:“阿丞,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我现在‘夜色迷人’要不要出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你一起喝一杯,好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他生日,所以他说让她早点回去,那桌上的这个蛋糕,是他准备跟她一起庆生用的吗?安然在心里想着。
电话那边叶梓温迟迟没有听到苏奕丞的回答,不禁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又说道,“阿丞,你还在吗?”
缓过神来,安然淡淡的答道:“我是安然。”
“呃。”电话那边的苏奕丞明显的一愣,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才想起阿丞已经结婚,电话那边会听到另一个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并非有好奇怪的。再开口试探的问道:“阿丞晚上跟你出去吃饭了?”如果事,那他果然是重色轻友。
安然看了看这一地的狼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回家,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苏奕丞人则不在屋里。”
“呃。”叶梓温愣了愣,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意外。“他去哪里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吗?他没有告诉你?”
“我不知道,我……”安然刚想开口想要说什么,门外传来有人用要钥匙开门的声音,愣愣的转头看着门。
苏奕丞开门进来,整个人有些疲惫,一手拧着那有些酸疼的眼眉,一手拎着那身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身上的那件白衬衫,胸口开了几个扣子,手腕上的袖子也被高高挽起,另外,安然注意到,他那衬衫的胸口似乎沾了点什么,有不小一片。
没有再同叶梓温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安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口轻唤他,“奕丞。”
苏奕丞这才注意到屋里的安然,愣了笑,随即朝她笑着过去,“你回来啦。”
安然点点头,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他,说道:“我有打电话给你,也发了短信,看你没来,所以我自己打车回来了。”
闻言,苏奕丞有些抱歉的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对不起,晚上出了点事,出去的时候没来得及拿手机。”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安然看了看家里的一切,再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注意到他衬衫胸前沾到的那一片污渍,走近了这才看清那一片不是什么油渍或者其他,而是血!
“怎么,怎么会有血!”安然大惊,忙拉着他看着,上上下下的检查,“你哪里受伤了吗?什么会有血?”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家里狼藉一片?就算是他的生日,也不该这样暴力啊!
苏奕丞伸手稳住她的肩膀,让她情绪稳定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没有受伤,身上的血渍也不是我的,别担心。”
闻言,安然总算是放心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好一会儿看着他又问道:“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家里会弄成这样,刚刚叶梓温打电话来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怎么弄成这样了?”
苏奕丞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将晚上的事略简单的同她说了下。
原来今天是他的32岁的生日,原本是想跟她一起出去吃个饭的,却没想她因为公司的事,晚上已经有饭局。
其实他也不是个爱浪漫的人,生日,往年也不过是同叶梓温一起出去两人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喝一杯,然后各自回家睡觉,可是今年不同,今年他的生命中生活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是他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往后他要同她一起渡过往后每一年他的生日。所以虽然有些遗憾她有工作并不能早点回来同他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但是,下班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去蛋糕点买了蛋糕,想着至少晚上要让她陪自己吃一块蛋糕也不错。
在等她回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闲着,回书房处理了几份下午在办公室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文件。
其实这几天市委里还是有些忙的,下个月科技城的安子就要全面启动,到时候组成招标办,市委的宣传,对外的招商,一切都要全面展开。而依据张书记的意思,省厅对于他的任命的文件已经通过,而过几天就文件就该下来了,到时候他自己也是一堆的事。
而就在他认真处理文件的时候,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他不知道怎么晚了会是谁过来。其实出书房,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凌苒,眼眉不禁皱了皱,没有直接开门,对于她的到来他并不欢迎,或者他直接打算不开门直接让她觉得屋里没人自己离开。
不过凌苒似乎并没有这么好打发,门铃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他开门,直接用手拍打着门,边在门外喊道:“阿丞,我知道你在家,你开下门好吗?”
苏奕丞有些无奈,并不想因为她而引来别人的异样目光,所以最后还是开了门让她进来。
凌苒笑着看着他,并将手中的蛋糕举手提上前,甜甜的朝他说道:“阿丞,生日快乐。”
他盯着看着她许久,没有伸手,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凌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而那因为举着蛋糕的手有些酸,看着他略有些撒娇的说道:“阿丞,人家手很酸诶,你不打算接过去吗?”
苏奕丞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有些面无表情的说道:“凌苒,我们就不能不这么无聊吗?再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这么说得直白,让凌苒一下有些尴尬不已,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干笑着放下手,直接提着蛋糕进了客厅,然后直接将蛋糕放到客厅的矮几上,边拆开蛋糕的包装盒边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所以买了并不会很甜的榛子蛋糕。”说着,便用那蛋糕点配的塑料刀子直接切了一块下来,用纸碟盛好,递上前给他,边笑着说道:“这个蛋糕不会很甜,买的时候我尝过,你会喜欢的。”看着他,凌苒的眼里略带着点祈求,说道:“吃点好吗,今天是你生日,我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但是就吃一小口,好不好。”
苏奕丞看着她,有些无奈的摇头,“凌苒,你回去吧,生日我会过,但是不是和你。”说着,转身便要朝书房里过去。
“你是说要和顾安然过吗,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的生日,难道不是吗,而且我知道她晚上并不在家。”凌苒在他背后说道。
苏奕丞转头,看着她,目光阴森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直直的盯着凌苒,语气低沉不悦,“你跟踪安然?”
凌苒转过头,不去看她,只淡淡的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没有,但是我知道她晚上不在,我其实并没有想过破坏你们之间什么,所以我特地在挑她不在的时间上来,因为我不想让她误会你跟我有什么。我没有想过介入你们的生活,今天安然若是在,我定不会上来,但是她今天没再,而我上来,也不过是想陪你一起跟你过个生日,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
闻言,苏奕丞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不必了,你回去吧。”说完就要往书房过去。
身后,凌苒看着他,手中那捧着的蛋糕唰的一下直接砸到了地上,眼泪一下红了眼眶,然后从眼眶中溢出,一颗一颗如珍珠般滑落,幽幽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难道错了一次,就要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闻言,苏奕丞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我是真的爱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你,那次是我太寂寞了,你那么久没有回来看我,我去找你,你也一直都借口说很忙,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忙还是不想见我,因为你总是对我淡淡的,我好没有安全感。”凌苒缓缓的开口,为当年的一切做出解释,“那一天我因为店面装修的事被弄得头都大了,而那一段时间你几乎都不联系我,那天周翰来找我,我说我想喝酒,他就去买了一打啤酒回来,我们两人就这样喝着,我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酒的关系,我一直把他当成你,可是后来直到你出现在门口,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边说着,凌苒半蹲在地上,脸埋在手掌,哭得有些悲戚。
苏奕丞一直没有回头,其实关于这件事,他一直都介怀,可是再听她说起,已经一点没有当初心痛的感觉了,原来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久了,就淡忘了。
“过去的事再提又有什么意义,你我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现在我有我的生活,而且很满意。”苏奕丞只是这样淡淡的说道。“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不想让人有什么误会。”说着,这次直接头也不会的朝书房过去。
就在苏奕丞才进书房的门,门都还没有带上,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碎。
闻声苏奕丞从书房里出来,只见客厅的地上,那青花瓷的花瓶碎了一地,而那矮几上的蛋糕也被砸得有些不成样子,凌苒恨恨的看着他,朝他有些激动的咆哮,“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那个顾安然哪里比我好!我当初跟了你十几年,难道就因为那一次错而就要判我死刑吗?难道7年来,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苏奕丞冷冷的看着她,只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太晚了,凌苒,我们不该活在过去,你不是当初的凌苒,我也不再是当初的苏奕丞,时间在变,人也再变,过去的何必再执着。”
“执着,呵,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即使分开了7年我的心里也始终只有你,你现在才来告诉我别执着,苏奕丞,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凌苒朝他吼道,整个人情绪很是激动。
苏奕丞只定定得隔着距离看着她,没上前,许久,见她情绪稍微平复,才淡淡的开口,“回去吧。”
凌苒看着他,突然猛地抓起地上的那陶瓷碎片,抵着自己的手腕,笑着朝他说道:“你不要我,那我从美国回来还有什么意义。”笑着,那碎片狠狠的往自己手腕上划下。血顺着那划开的伤口滚涌出来。
见状,苏奕丞低咒了声,“该死!”忙朝她跑去。
凌苒半靠在他怀里,嘴角低低挂着笑意,表情却是略有些痛苦的,说道:“你不要我了,何必再关我死活。”
第96章 搬家,新房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才问道:“那凌苒她现在怎么样?”她完全没想到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缝了几针,现在留院观察,我打电话通知凌市长了。”苏奕丞淡淡的说道。整个人有些疲惫,靠坐在沙发上,仰头闭着眼,整个人觉得有些无力。
安然摸了摸他的脸,虽然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无奈,轻声的说道:“去洗个澡吧。”
苏奕丞睁眼看了看她,朝她笑笑,“我没事。”
安然点点头,“我把屋子收拾一下,你先去洗个澡。”
苏奕丞没有拒绝,欠身啄吻了下她的唇,其实朝浴室走去,今晚的他确实有些累了。
安然将地上的陶瓷碎片和矮几上的蛋糕都清理干净,待一切都擦拭好的时候,苏奕丞还没有出来。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放着苏奕丞买的蛋糕,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关上冰箱的门。直接从橱柜里将面条拿出来,洗了锅,倒了水,开来煤气。
其实顾家算是比较传统的家庭,生活方面也偏中式,以前在家里也过生日,但是却很少吃蛋糕,不管家里谁过生日,林筱芬总是会准备一碗长寿面,上洒很多蛋花和肉末,面条里加点自己家里酿的米酒,那味道闻起来特别的香。
当苏奕丞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正好闻到那淡淡的酒香。
不过由于家里没有那特别酿制的米酒,安然这次直接加了炒菜用的料酒,虽然香味上要比米酒差许多,但是味道也要没放的好许多。将面放到一旁,安然重新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到了些油在锅里,直接将蛋花打散并没有在锅里许久,趁蛋液还没有彻底凝固,直接关火,用余温将鸡蛋花闷熟,这样打出来的蛋花特别的鲜嫩可口。
待一切完成,安然这才起锅将蛋花洒到在面上,让那蛋花整个铺满这个表面,把面端过去放到吧台上,抬头这才看到站在吧台前面的苏奕丞。
淡淡的朝他笑笑,伸手指了指吧台上的面,说道:“快过来,过生日可以不吃蛋糕,但是一定得吃面。”
苏奕丞也笑,上前在吧台前坐下,接过她手上递过来的筷子,夹了口鸡蛋,鸡蛋浸泡汤汁,放入口中带着淡淡的酒香,似乎从家里搬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在过生日的时候吃过寿面了,每年母亲还是会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去,可是总是有这样的那样的事耽误着,不是下基层就是去开会,再回来已经晚了,整个人也累得并不想动,也就没再开车回大院,时间久了,母亲也知道他工作的特殊xing,也就不再说了,不过每年还是会打电话来跟他说生日快了。
“好吃吗?”安然睁着大眼看着他,眼里有期待。
苏奕丞看着她好笑的点点头,夹了块蛋送到她的嘴前,示意她张口。
安然淡笑的张口咽下,边说道:“以前在家里,过生日妈妈总是要煮长寿面,久了,也就习惯上这个味道了。”说着,安然像是回想到什么,嘴角淡淡勾画着笑意。
“那改天我们去爸妈家,我去找妈妈偷师,然后你以后你每年生日,都换我来煮给你吃。”苏奕丞接口道,语气自然的没有一点扭捏和不自在。
安然一愣,看着他,好一会儿,嘴上的笑容更甜了。
苏奕丞看着她也笑,低头继续吃面,其实他的肚子是饱的,也因为刚刚凌苒的事弄得没有一点胃口,但是这一碗并不算美味的面他却吃得特别有味道,那淡淡的酒香在他口齿间流转,有种错觉,这似乎是他吃得最为好吃的面。
吃完面,安然留在厨房里收拾碗筷,而苏奕丞则直接进了书房,将刚刚因为被凌苒而打断的文件处理好,再冲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洗过澡坐在床上,手上正拿着一本国外的建筑杂志,认真的看着学习他们那些极具特色的建筑风格。
苏奕丞从另一边上床,伸手环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拥着她,陪她看那本自己并不看出什么名堂的建筑杂志。
安然看的很认真,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在说着什么。刚刚送凌苒去医院的时候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着脸慢慢的消失去意识,他看着,竟然找不到一点心疼的感觉,有的只是担心,出于对一个认识的人的担心。
过了7年,他不知道凌苒这次为何突然回来,若真要说想挽回什么,那又何必再等过了7年这么久之后?或许他真的什么时候该找周翰谈谈。
其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回来,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并不在意的。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当初那样赤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