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常还没来得及回答,恶魔的声音又一次空降。
“你希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人未到声音先至,他一定是拉登组织的恐怖分子,专门搞突然袭击。
江铭晟走到我面前,好整以暇的坐下来,等着我的回答。
低下头,我轻声又不情愿的说:“这个不是我该过问的。”
憋屈啊,明明想回答的是,最好你们现在就走。却只能口是心非的说出另一句话。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你不该问的,既然知道,下次最好不要问。”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声音有着不容反驳的冷酷。
“好的,明白了。”
用一惯乖顺的态度点点头,挪动步伐准备远离这个恶魔。
“等一下。”这次换他叫住我了,“我有允许让你走吗?”背对着我,他冷声质问。
30 哪来的混世大魔王
实在是霸道的令人难以忍受,难道我连上楼都要让他同意吗?那我跟一个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喜欢指挥人,严无常也是人,凭什么就指挥我?我就算再有素质,也控制不住的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八代。
“江总还有事吗?”再次佯装温顺的转头,立在原地,等着阎王的吩咐。
“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就不要逞强。”他站起身,回头莫名其秒的对我说了这么句话。
我稀里糊涂的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多问,就点了点头,反正他说的都是对的,想要平静的度过每一天,最好的方法就是迎合他。
不管对的,错的,真的,假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对了。
“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不用穿礼服,最好是职业装。”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首先让我陪他参加宴会,可以不穿礼服就已经够稀奇,其次,竟然还让我最好穿职业装?他这又是想怎么整我了?
“可以问原因吗?”
我诺诺开口,得到的却是他冷绑绑的一句话:“照做就是了。”
被整不可悲,不知道被咋整才是最可悲的,我就是那最可悲的人儿。
第二天傍晚,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一下班我就冲出了律师所,直接打车回了西山庭院。
让江铭晟久等的失误,一次就够了。
他对我准时回来虽然没有褒奖,但眼神倒是不再那么冷冽,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下达命令似的说:“把你准备上诉的材料带上。”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愣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扔下手里的财经杂志,不耐烦的强调:“同一句话不要让我重复两遍!”我才幡然醒悟。
“我们不是去参加宴会吗?”我满头雾水的望着他,还有,他怎么知道我要准备上诉的事?脑子里开始奔腾出一个个小问号,等着他给出我答案。
“照做就是了。”丢下这么句话,他竟然就那样走了出去,到了门边还不忘提醒我:“10分钟内出现在车里。”
对着他恶劣的背影,我恨不得抓起他刚才扔下的杂志,像打网球一样砸在他头上。
同样的话不要让他重复两遍,难道那句“照做就是了”昨天没说过吗??
对自己这么的宽容,对别人却计较的连重复一句话都觉得吝啬,到底哪里来的这混世大魔王?
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做着深呼吸,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排除积压在心口的怒气,这个方法是赵鹏教我的,虽然我不待见他这个人,但我倒挺待见这个方法。
感觉气消的差不多了,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资料就在我的包里,身上的职业装也不用换,十分钟的时间,只用来排泄怒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坐在车里,我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江铭晟不说话,我当然也不能说话,我们俩都不说话,严无常就更没说话的份了。
车里,又是静的阂人。
31 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开始深思江铭晟今晚的目的是什么,他让我穿职业装带上上诉的材料,莫非是要帮我开后门不成?可是关于这起案子我没有向他求助啊?
我提都没提过,他又怎么会知道,况且就算知道了,他会这么好心的帮我?我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来,我郁闷的扭头打量了一下他,西装革履,头发也一丝不乱,确实是英气逼人,可惜就是心眼太坏了。
为什么他总是用恶毒的眼神看我?为什么总要折磨我?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让我做他的情妇?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深仇大恨,他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三年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想明白。
车子停在了一家星级酒店,跟着江铭晟出入的地方,都是上档次的已经不奇怪,只是这家酒店拒说是高官们经常出入的,这倒是令我有些诧异。
江铭晟,他今晚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电梯直接停在七楼,迎宾小姐热情的护送我们走进了贵宾包厢,推开门的瞬间,我立马傻眼了……
椭圆形的桌边,围坐的那可都是省市政界有头有脸的领导人物,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律师,但也对这些人耳听目染过,刘主任经常教导我们,身为律师,要知道你的上级上谁?你上级的上级又是谁?你上级的上上级又是谁谁谁!
那时候不明白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虽然交集的可能性小到要用放大镜来看,但也并不代表就没有可能,就像现在,我竟然要与这些高官们同桌共餐。
江铭晟一进去便笑着说:“让各位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
那些个领导也纷纷站起来与他握手,挨个握完后,他才入座开始介绍我:“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季来茴,她是个律师,以后还要请各位多多关照。”
“江总的女人,要关照,一定要关照。”其中一名中年男人热情的回应,这个人我记得,好像是某检察院的副院长。
中年男人一回应,其它几位高官们也陆续的承诺要关照,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江铭晟的用意,心里油然生出一丝的感激。
“刘院长,我女朋友手里最近有一起棘手的案子,听说法院判的不是很公正,你看……”
江铭晟口中的刘院长,就是上级法院主管刑事案件的审判长,他话虽没说完,刘院长便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江总,是什么案子?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来茴,把你带的材料给刘院长看一下。”江铭晟吩咐我,我立马从包里掏出准备上诉的材料,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那个刘院长接过去看了半天,才颇为难的抬起头说:“江总,这个案子有点难度啊……”
我一听有点难度,原本激动的心立马焉了下来,偷偷的瞥了一眼江铭晟,他倒是挺镇定的,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刘院长你所说的难度,是因为市委副书记的原因吗?”
不可思议,我万没想到江铭晟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他不从政真是太可惜了。
32 他轻松搞定的事
被江铭晟说中了,刘院长尴尬的点了点头,江铭晟接着又说:“我本来准备投资一亿在c市建个货运码头,c市的隔江便是w市,那可是经济发达的城市,如果这码头建成了,不仅方便了c市的对外贸易,还可以受周边城市的影响而带动经济发展,岂不是两全齐美。”
江铭晟这么一说,其它几位省里的高官,双眼立马大放光彩。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因为我女朋友的这起案子,让我对投资的事情有些犹豫了。”
江铭晟大起大落的几句话,简直是牵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江总,此话怎说?”一位高官皱起眉头急急的问。
“我这一年对c市的投资不算少吧?我无条件的投资是因为c市各方面都令我很满意,无论是潜在的商机,还是治安的管理,或是居民的素质等等,这些都相当的不错,而如今,竟然会因为官官相护,就要加重一个人的刑事审判,你们说怎能不令我寒心?”
江铭晟这一招苦肉计用的好啊,我心里不禁对他异常的佩服,不过不是佩服他的人,而是佩服他的钱,有钱真好,说话腰杆都能挺的直直的。
那几位省里的高官一听是因为这个原因,领头的立马拍案而起:“刘院长,这起案件你们上院要公平判决,副书记那边我会跟他沟通,务必要判决的让大家有接受的余地!”
省里高官发话了,那这事铁定是事半功倍,江铭晟满意的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那这件事就劳烦各位费心了,我先干为敬。”
刚才紧张的氛围因为江铭晟的一饮而下,立马融洽了起来,几位大小官员也陆续拿起酒杯,豪爽的碰了起来。
在座的所有人里,最高兴的莫过于我了,我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想到终于可以兑现张氏夫妇的承诺,心里不免一阵愉悦,端起面前的酒杯,也跟着他们一起开始畅饮。
这一顿饭下来,除了开场时的紧张外,之后吃的都比较尽兴,我也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脑子混混沌沌,意识也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搂着往外走,一阵风吹过,夹杂着江铭晟道别的声音,我想不起来他再跟谁道别,总之不会是我,我在他身边还要呆两年,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也不会跟他道别的。
我和他,不需要道别,也不需要说再见。
被江铭晟塞进后车座,风呼呼的从窗边窜了进来,这个人真是坏啊,我冷的直哆嗦,他却还把车窗给开着。
今晚,我真的醉了,没有爱的人,也没有恨的人,在我身边的,都是陌生人。
“同志,冬天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冷?”
我抱住江铭晟的胳膊,脸趴在他的肩上,睁着朦胧的醉眼,含糊不清的说着胡话。
没人理我,难道我说话他们都听不到吗?
“其实你长的挺不错,不过干吗板着一张脸呢?让我觉得你像……像……”
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再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里,我听到有人问我:“像什么?”
我困了、累了、想睡了,所以,在我昏睡前,我不知道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33 调情技术太高超
半夜醒来,头仍然很痛,使劲的甩了两下脑袋,惊奇的发现床上竟然只有我一个人。
将晚上的事情从头至尾的回忆了一遍,仍然有点不敢置信,江铭晟竟然帮了我。
是什么原因突然间让恶魔变得这么有正义感?是心血来潮吗?总不至于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遗憾的觉得,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可是转念想想,我又什么时候了解过他呢?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神秘的人,只是在原来不了解的基础上加深了不了解,所以就变成了更加不了解。
我除了知道他有钱以外,对他一无所知,就连他家里有哪些人都不清楚,他不会说,我更不会问,这些跟我无关的事,根本没有问的必要。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这个时候江铭晟怎么没在床上呢?他可是个很少会熬夜的人。
莫非我今晚醉的让他倒胃口了?所以他懒得与我同床共枕吗?这个想法真是太令人兴奋了,重新倒回床上,我眨着眼睛笑了。
正在偷乐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惊得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得正香。
眼睛是闭上了,意识却是清醒的,我等着江铭晟赶紧关灯入睡,好让我松口气,打从他进来后,我憋的连口气都不敢出。
听到他上床的声音了,接下来我就是等关灯的声音,只要灯关了,我就算眼睛睁着,他也不会发现的,关吧,快关呀。
许久没等到关灯的声音,却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心一惊,眼睛立马睁的老大,还没反应过来,江铭晟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他堵的我说不出一句话,舌头霸道的探进我的口中,肆意的扫荡着。
我被他吻的渐渐有些迷离,可是这算什么,这只是一场交易,无关于爱情的交易。
江铭晟迷恋的,只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人。
今晚的他,不像那一晚疯狂的令人惧怕,动作轻柔的手在我身体敏感的部位游移揉搓,身体很快便不受控制的颤栗了起来,我讨厌自己的没定力,竟然对一个没有爱的男人都能有反应,这样的感觉,令我羞愧。
紧紧的夹着双腿,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明显的颤栗,牙齿更是紧紧的咬着下唇,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压抑的情欲。
江铭晟知道我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所以他邪恶的主攻那里,他知道我在极力的隐忍,他就是想看看我能忍到什么程度。
身体越来越燥热,像被烈火燃烧了一样,我恨死了自己的没用,在一个不爱的人面前,不是应该没有任何感觉的吗?为什么他只需轻轻挑逗,我的身体就不再受大脑的控制?到底是我的身体背叛了我?还是他调情的技术太高超?
江铭晟已经不给我思考的机会,随着他出其不意的侵入,我被带上了云端,那种感觉让我忘记了曾经的屈辱,曾经的折磨,以及曾经不可磨灭的痛恨。
无法形容在心田不断流转回荡的酸甜麻涩,既微弱又激荡,潜藏的渴望变得鲜明以致我软绵无力,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抗逆,晕旋地觉得万物尽在眼前飘忽升降,不由自主地渴望他永别中止这股灌入体内的暖流,即使是折磨也想他给予更多,再更多……
34 更能满足于对方
这一夜,激情荡漾,这一夜,抵死缠绵,这一夜,欢爱至极。
原来,没有爱情的两个人,也可以比相爱的人,更能满足于对方。
从激情结束三点开始,我就没再合过眼,身旁江铭晟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激情消退后理智终于苏醒,内疚的感觉也开始渐渐在心里蔓延。
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林默,却沦陷在另一个男人的激情之下,这样的季来茴,已经配不上林默。
林默在我的心里,大的像一片天空,多年以前我就发誓,这一生定要与他相濡以沫。
那是多久以前的誓言,我早已记不清楚,甚至如今在这午夜梦回时,竟连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都已经理解不透。
相濡以沫,一定是幸福的意思,但可以幸福到什么程度,恐怕也只有真正相濡以沫过的人才能体会,而我和林默,还来不及体会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起身走进浴室,在凌晨四点整开始洗澡,将浴缸里放满了水,再洒上几滴紫罗兰的精油,顿时,满室熏染出浓郁而又醉人的花香。
轻躺下去,身体原本的酸痛感立刻舒缓了许多,今晚我是沦陷了,但是,二年以后,我便再也不会让自己有沦陷的机会。
又是一个晨雾缭绕的早晨,我坐在床边等江铭晟醒来,我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不管昨晚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帮了我,的确是事实。
好不容易等到他睁开眼,我立马殷勤的将干净的衣服递到他面前,站在床边的我,多少是有些无措的。
“昨晚……”我拉长了音调,为的只是想说一句谢谢,却发现开不了口。
“昨晚……”试着重新说,却仍然还是说不出口,当下很是有些郁闷,为什么跟他说句谢谢就这么难呢?
江铭晟抬眸看了我一眼,一边穿衣服,一边冷漠的接了我的话:“昨晚说你是我女朋友,只是权宜之计,别抬举了自己。”
我欲哭无泪,难道他以为我想说的是这个吗?必须得澄清:“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抬举自己的,我想说的是,昨晚谢谢你帮了我。”
被他这么一刺激,总算是说出了道谢的话,接下来,我等着他回我一句不用谢。
“你以为我是帮你吗?我帮的是真理。”他优雅的套上西装,用不屑的口气再次强调:“记住,不要总是抬举自己。”
江铭晟你真是有个性啊,你不是帮我这样最好了,省得我觉得好像欠了你一样,我们本就一场交易各取所需,不欠对方就是最好的结局。
欠的多了,要离开的时候,倒真怕成了有愧的牵绊。
恶魔似乎还挺忙,起床后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就坐进了车里,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我真想冲出去问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