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情与色共欲满尘-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施主如何羞辱贫僧皆是无妨,但不可亵渎佛法圣洁。”
  “若大师谨遵佛法便不会自取其辱。”
  了尘子哑口无言。
  沉寂半晌。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师请回罢。”
  了尘子放下手中佛珠,宽衣解衫,默不言语。
  玉娘冷眼旁观。
  不多时了尘子只剩亵衣亵裤着身,抬眸看向玉娘,道:“若能使施主出手救人,贫僧甘愿对施主言听计从。”
  玉娘见其立于黑幕之中,烛光照耀,宛若是遗世而独立的青莲,虽处淤泥之中却有绝尘之姿。
  玉娘微有动容,她亦是有血有肉之躯,有情有感之人,何况她曾对他动过心思,此刻她愿无偿救人,愿放他走,愿为他打破执念,她是万般甘愿的。可沉睡的心魔又乍醒,嘲讽着她的心慈手软,诱。惑着她去践踏冰魂素魄的人,告诫着她,他这般卑微是另为他人,他惜若珍宝的人不是你,何必自作多情,难不成想重蹈你母亲的覆辙?强取豪夺罢!不择手段罢!肆意破坏罢!因为不论如何行善忍让,世人只晓你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谁会在意你心血来潮的善行!
  玉娘心藏苦痛不堪言,摇摆不定难平复。终是心魔胜善念,而后狂笑不止,冷声道:“既然大师选择了委曲求全,那便任何屈辱都生生受着罢!”
  了尘子牙关紧咬,道:“还请施主言出必行。”
  玉娘冷漠道:“那是自然。”
  语毕,径直走向外室,对随侍的丫头道:“速速去请万春楼的红牌前来侍候,不惜千金。”
  那丫头不明所以,问:“请问是要小倌,还是?”
  “美娇。娘。”
  那丫头应退。
  玉娘回内室,执起红烛,将室内所有蜡烛点亮,漫不经心道:“既然大师主意已定,便先行洗漱一番罢,不然大师佛光罩身可是没人敢轻易亵。玩的。”
  烛光照室,将了尘子那袭素衣添上暖色,恰如佛祖宠徒,已是圣光笼身,奉命下凡普度众生,慈悲济世,可偏生未遇贤者,注定了此路荆棘密布,坎坷多舛。
  “左右不过是沾污粘秽,洗漱与否都无关紧要。”
  “嗯。大师言之有理。但出家之人便是这般天真么?俗不知有些地方才是真正藏污纳垢之处。”
  了尘子起初不知玉娘所言何处,转念一想才明了,耳根通红,羞臊无比。
  玉娘见了尘子默不作声,便道:“怎么?大师不知我所指何处?有道是不耻下问,既然大师不知,那我便授业解惑罢。那是。。。”
  未待玉娘语毕,了尘子打断:“贫僧知晓!”
  “噢?原来大师也是沾染了尘气的,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了尘子双眼紧闭,道:“若羞辱贫僧能叫施主欢心,也算是贫僧的幸事。”
  不知是于心不忍,抑或是觉索然无味,玉娘无再多言语。
  起身去书房寻出笔墨纸砚,开始作画。
  一室皆无人言,时光匆匆而过。
  丫头携红娘回。
  玉娘执笔之手于空中一顿,笔尖浓墨滴于纸,将那跃然于纸上的兰花图浸染得神韵全无,乍眼看去正如杂草一团。
  玉娘放笔,道:“去准备些酒水来罢。”
  丫头领命,退。
  那红娘是见惯了玩笑场面的,可这室内的诡异气氛还是叫她不由自主地屏气敛息。
  玉娘见其面容姣好,身段玲珑,问:“不知姑娘芳名。”
  “小姐子言重了,奴名若莲。”
  “嗯。若莲!倒是个好名。今夜恐要劳烦若莲姑娘精心侍候了。”
  若莲道:“小姐子这话叫使奴家受不得了,精心侍候乃是奴家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说。”
  玉娘道:“嗯。这位大师便是姑娘恩客,有劳了。”
  闻言,了尘子惊慌失措,大惊失色的看向玉娘。
  玉娘只是漫不经心的瞥过一眼,道:“你们尽情享乐罢,切勿辜负我的一番美意。”
  若莲对此习以为常,打趣道:“原来如今的方外人也是会享受滋味的。”
  “玉施主!为何要言而失信?”
  “怎么?非同我欢好叫大师大失所望了?”
  了尘子面上难堪之色尽显,沉默不言。
  玉娘朝了尘子走近,附耳低语道:“大师可知为何临时改变主意?是因我觉大师心思肮脏,玷污了曾经我对大师的念想。”
  了尘子闻言如惊雷贯身,遍体生痛,哑然失语。
  玉娘见此满不在乎,笑对若莲道:“有劳姑娘了。”
  若莲只觉二人周身皆是被悲伤所笼罩,却不知如何去驱散。若莲微微摇头,不言语。
  玉娘道:“春宵一刻价值千金。我便不作打扰了。”
  语毕,又道:“不要想着如何蒙混过关,行事未否,我能分辨。”
  正此时,丫头问酒水放置何处。
  玉娘将其引进了书房。
  若莲因为欢场中人,是故,行事开放,且又受人银两,自是要尽心办事。抬步走近了尘子,刚触其臂,了尘子如惊弓之鸟般的逃开。
  若莲尴尬不已,后笑道:“大师可是头次尝腥?尝过那美滋味儿后保管大师念念不忘。”
  了尘子垂首不语。
  若莲继续道:“大师便听奴一回,保管叫你□□。”
  了尘子大声喊道:“玉施主!你与贫僧二人之事何故牵扯他人,毁人清白!”
  因书房与内室相连,仅一门之隔,是故玉娘听得一清二楚,却是装聋作哑。
  了尘子见玉娘不应,便知此事无转圜之余地,如同幼兽负伤般呜咽了一声玉娘。后对若莲道:“委屈施主了。”
  若莲调笑道:“奴应过唤奴心肝宝贝娇娘的,却未曾应过叫唤奴为施主的,如此一听倒是别有风味。”
  了尘子无言相对,当若莲执起他手抚她肩头时,他若木偶般任由摆布。细腻的肌肤不能叫他生绮念,厚实的绵软不能叫他神荡漾,玉体入目亦不能叫他神魂颠倒。
  若莲见了尘子依旧是无动于衷,手探其根本之处,软搭搭的垂着,无半点欲兴风作浪之势。对了尘子也心生佩服,能坐怀不乱的人毕竟在少数。便是这样,若莲愈发起劲卖力。
  欢场中的手段略施一二便叫了尘子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了。
  不消细说,二人翻云覆雨事。
  细细喘息呻。吟之声,绵绵床榻咯吱之响皆传入书房,玉娘听之闻之,心神不知何处所往,只好举杯饮酒。
  后低唱着:“室中谁享合欢事,人初不愿,后又声绵绵。相逢之时艳阳天,姿表绝伦疑谪仙,频频遇,每每念,几多慈悲菩提心。造化弄人错误缘,渐行渐远因性显,对与错,是与非,已是断香残酒味。啊!帘垂四面窥不见,恼人心事千万遍,不如闻声伴酒行,管他明朝可晴未。”                        
作者有话要说:  因玉娘本就不愿救治湘贵妃,先是伯祯义正言辞的叫她救人,激起其逆反心思,后有了尘子苦苦相求,更是不愿施手救人。是故才生叫了尘子同眠一事,一是想他们打消救人的念头,二是想看伯祯对她的情较湘贵妃相比孰重孰轻,因为她有对伯祯上心过,女人都爱吃酸拈醋,何况玉娘的占有欲还比较强,三是想知了尘子可否会作如此牺牲,四是不排除本就想染指了尘子的心思。
  这也是为何见了尘子入室时情绪反复的原因。因为了尘子来了便代表着伯祯弃她保妃了,说不失望,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但看在了尘子冰清玉洁,毁他修行也是心有不忍的,可了尘子的一句‘玉施主,可是言而有信’坏了事。她曾因他的一句玉娘便放下了屠刀,他却疑心她是否言而有信,这让玉娘心生不悦,暴戾心四起。
  为何叫若莲来侍候有赌气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失望。了尘子在她心中形象大跌,一因先前宫中受伤一事叫她觉得了尘子待人有偏差,已是生分了,又因救湘贵妃一事,再度让她觉得在他眼中她是无理取闹行凶逞恶的坏人,一味的认定她强人所难,可他们又何尝不是苦苦相逼呢?
  有这样的心思,再浪荡不羁,也无半分兴致了。但既然要救人,就必然得付出代价,羞辱了尘子也算作泄愤罢。
  但若莲到的时候,玉娘是有片刻犹豫的。
  后二人成事,她饮酒吟唱,亦是心有酸楚的。

☆、多事之秋心如麻

  翌日。
  申时,玉娘便起。
  出书房,便见萎靡不振的了尘子坐于一旁,双目空洞的看着桌上佛珠。
  玉娘见此,愁眉锁眼,已是心生悔意。
  了尘子闻声,侧头而望,道:“贫僧践行了施主的要求,还望施主言出必行。”
  玉娘问:“你后不后悔,了尘子,你后不后悔。”
  “事已成定局,多说已是无益。只要叫施主甘心救人,贫僧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是从容不迫,不怨不悔。”
  玉娘的心并非铁石而成,冷漠的自我保护并不曾将它硬化得渗透不进半分感情,她未练成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了尘子的话便如钝刀重伤了她的心,不见血迹,却十足疼痛。
  自作孽,不可活。再如何也只得硬生生的受着。
  玉娘道:“大师都能做如此牺牲,我是断断不能戏弄大师的,还请大师放宽心罢。”
  “既然如此,那贫僧告退。”
  玉娘默许。整理仪容,拿箱入宫。
  外间,就瞧见了贼头贼脑的忘念。
  “玉姐儿,早啊!”忘念已知玉娘并未与了尘子行事,正是心花怒放时,这会又见玉娘,语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玉娘无甚心思玩笑,亦回了声早。
  忘念原是个有眼力的,可这会儿得意忘形了,嬉皮笑脸道:“玉姐儿这是要去宫中?先用了早膳再去罢,饿着肚子坏了肠胃可不叫我伤心了。”
  玉娘见忘念眉眼含笑的样子,也不忍拂他意,只道:“也好。”
  忘念心里头可不是美滋滋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食之无味,玉娘随意用了些子点心,便走了。
  忘念欲随,玉娘拒。
  而伯祯这厢也是一宿未眠,好不容易挨到上朝时,便见赵稚上朝。
  朝堂之上氤氲着拔刃张弩的气氛,宛若欲一争高低的天风与海浪。使得不少臣子战战兢兢,屏气慑息。
  万全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右相道:“禀皇上,南方灾区已是民不聊生,已有起义之势。”
  伯祯闻言惊骇不已,拨款赈灾一事竟给忘了。知右相为贤臣良将,一心系国,忠心耿耿。于是道:“此事是朕疏忽,拖延了时日。右相便携资南下,抚慰人心罢。”
  右相领旨。
  至于拨资多少,行程如何便不作多言了。
  右相归列后。
  赵稚出列,道:“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伯祯挑眉,道:“准奏。”
  赵稚不卑不亢道:“贤王一生为国,兢兢业业,未曾有何疏忽,更是为天下百姓所爱之,如今却是身首异处,且落不堪身后名,臣恳请皇上为贤王沉冤昭雪。”
  伯祯道:“噢?依爱卿所言,应当如何?”
  “皇上为圣君明主,自有定夺。”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唯有广纳谏言方能知臣心民意。爱卿但说无妨。”
  赵稚已闻贤王是为一女子所害,十之□□是为其出谋划策的白宫之人。便道:“微臣斗胆一言,贤王含冤九泉,死于非命,凶手却逍遥法外,微臣每每忆起便是心痛不已,还请皇上早日将逞凶行恶之人捉拿归案,以慰贤王怨灵。”
  “爱卿可知贤王所犯何错以致于落得这般下场?”
  “回皇上,微臣不晓。但微臣知贤王功勋卓著,舍己为人才得先皇赐封为贤王,是故外传的流言蜚语,臣自是不信的,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好个明察秋毫!朕念爱卿尚处失亲之痛中既往不咎,若再疯言疯语,莫怪朕翻脸无情了。”
  赵稚双膝跪地,句句发自肺腑,“皇上即便是将微臣赐死,微臣亦是毫无怨言,但求皇上为贤王昭雪!”
  王将军见此,亦是出列,力求治凶,还贤王清誉。
  永定候也入其列,后有众臣一一鼎力相助。
  替贤王鸣冤不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叫伯祯闻之心烦意燥,伤处倍疼,道:“爱卿欲为贤王伸冤也得有证有据,你们这般可不是无理取闹,败坏朝纲!”
  赵稚道:“禀皇上,微臣有人可证贤王并非□□之辈,人在殿外,请皇上宣人进殿,一问便知。”
  伯祯便知晓赵稚今日是有备而来的,拧眉头痛欲裂,道:“宣。”
  不多时,所谓证人进殿。见伯祯,大拜。
  伯祯道:“底下何人。”
  “回皇上,奴婢是慈宁宫的侍女芳吟。”
  “回皇上,奴才是慈宁宫的巡逻侍卫王家明。”
  “你们可知晓唤你们进殿所为何事?”
  二人异口同声答知晓。
  “既然如此,便知你们所有言词皆为呈堂证供,若有半句虚言,混淆视听,便是欺君大罪,你们可要谨言慎行。”
  “奴婢听闻有关太后与贤王的不雅之事,震惊之余便只剩气愤了。因太后几年来皆是奴婢在旁伺候,是故太后与贤王有染与否自是清楚的,每逢太后生病头痛之时,贤王才会谴人探问,虽有时也会亲自探看,但绝无过分之举。奴婢可对天起誓,绝无半句虚言。”
  “你说你为太后近侍宫女,为何朕从未见过?”
  芳吟不惊不慌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心系国家大事,自不会注意到奴婢。”
  “嗯?言之有理。”伯祯煞有其事的点头,后问王家明,道:“你有甚要述的?”
  “属下并非近侍,不知他事,但贤王刺死的事发之日正是属下值班。贤王进宫探看太后,尚未出。约莫午时,一女子自称为赵侯爷所请的宫外神医,特进宫为太后看病整治,事关太后身体安康,小人自是不疑有他,便放行。后来,那女子只身而出,随后又返。再出时便是擒着太后与贤王的头颅!奴才见之,莫不是心惊胆战,逃开了去。后想贤王一生保家卫国,却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即便奴才再贪生怕死也要助皇上将这凶手绳之以法的!”
  伯祯惊怒,“一派胡言!来人啦,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拉下去斩了。”
  王家明喊道:“皇上饶命啊!奴才句句属实,不敢造谣生事!”
  赵稚道:“皇上息怒!他的言词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王将军道:“禀皇上,臣亦见过他口中的女子,当时与一男子正被巡逻侍卫所查,臣不晓那女子已行恶事,未曾将其伏法,请皇上降罪。”
  伯祯目不转睛的看向王将军,沉声道:“王爱卿此话当真?”
  王将军垂首道:“不敢有假言。”
  方尚书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二人到底在演何把戏,只好不语。
  “好!好!好!暂将他们二人押入牢中,择日审问。有关贤王蒙冤与否一事有确切证据再作定夺。今日可还有别事禀奏?”
  众臣无奏,皆道万岁而退朝。
  朝后,只觉筋疲力尽,欲于御书房小憩。
  后万全道,玉昭仪进宫为湘贵妃问诊了。
  本是喜讯,伯祯却感胸口伤处愈发疼痛,好似五内俱裂,烈火灼心,是自千仞峭壁跌落的粉身碎骨之痛楚,是溺于波涛汹涌怒潮中葬身鱼腹之无望,更是无异于行尸走肉的不生不死之麻木。
  原来动人之情便是要这般叫人柔肠寸断,方显其情之浓烈,之可贵,之狰狞。
  良久,伯祯哑声道:“去替朕看看她罢。”
  万全见伯祯面色如纸,毫无血色,心酸不已,道:“皇上!”
  伯祯强作欢颜,道:“无事。去罢。替朕见见,定是容姿焕发的俏模样,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万全这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