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福已是不敢靠近,捂着手臂的伤口,冷冷地说道:“雪梅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说过最近这段时间会带来治疗你的药物,你治好了才有再见的希望。”
吴永福狠狠心掉头走去,表妹悠悠地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他会来?”
吴永福停住脚步,愣了下,抬头望着星空:“深夜,你听到牧羊犬的叫声,就有可能是他了。”
“你说的那只魅蜥蜴就是刚才滩涂上的那只吧,”
“嗯。”吴永福看着忧伤的表妹应了声,急忙转身大步地离开,他不敢再停留片刻,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回答。
“可乐,你会见我吗?你会见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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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滩涂上大批的魅蜥蜴已绞杀干净,偶尔只现零星,凤凰山庄显得特别地安静,仿佛成了远离人烟的胜地,只是太过于寂寞,偶然旷野上响起的一二声枪声倒是点缀不少。
表妹的心倒是平静不少,呆在海边,每日看着潮起潮落,心也就如大海般平静,只有每日一两次的变异疼痛才让她体会到大海的波涛凶涌,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以至于有时她不得不服粒止痛药,但她很是享受,因为只有这样,她还知道自己活着,还有希望!
吴永福听吴伯讲了表妹在凤凰山庄疗伤,也就时时过来看她。这人话不多,表妹也不觉得烦,反而让凤凰山庄多了份人气。
生活即是无趣又是无奈。这日饭后,表妹拿着瓶从酒窖子里掏出来的陈年白酒,独自一人在观景台席坐观赏夕阳西下,听着大海温柔地翻着波浪声,她的心随着不时来上一口的白酒醉了:可乐,你真的走了吗……不,你还没走……你走了……钟,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你是开心可乐吗……不会的,大家都说你死了,钱上校他们也是这么说的……福霸王是谁……寄信的为什么叫福霸王……我只告诉过开心可乐……开心可乐我们的事……
“雪梅姐,少喝点,伤身。”吴永福不知几时来到表妹身旁席地而坐,看着表妹握着的小半瓶白酒,豪气地说道:“来,给我来点。”
表妹凤目朦胧地别了眼这黝黑的汉子,递过酒瓶子,吴永福意气风发地仰头“咕噜,咕噜”地一干而尽,涨着紫红的脸奋力把酒瓶子甩向滩涂,长叹了一口气:“啊——舒服!”
“你干嘛都喝完了?”表妹娇嗔着搭着吴永定的肩膀,从身后又掏出一瓶白酒:“来,再来!”
吴永福一下子傻了眼,本想着把酒干完了就可以哄表妹回去睡觉,没想到还有一瓶,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吧!吴永福咬开酒盖子,狠狠心:“好,我先来。”
“慢着。”表妹又从身后掏出一瓶,用那尖尖的指甲,不,是指爪!掀开瓶盖,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碰了下吴永福手中的瓶子,说道:“咱们一起干。”
吴永福彻底呆了,刚才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看表妹身后,真是该死!急忙摇手说道:“不,不喝了,再喝就完了。”
表妹一头靠在吴永福的肩上,醉熏熏地问道:“你说我漂亮吗?”
“漂,漂亮。”吴永福心中有些紧张随口应道。表妹耳颊边的鳃裂正好挨着吴永福的肌肤,酒精的作用下更是加速了开闭。在寂静的滩涂边吴永福似乎听到那细微的“思思”声,鼓出的热气带着泡沫,还有浓浓的酒气……吴永福感觉那呼出的热气一点都不热,直透心底让人感到寒悚。
“那,小马哥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看着表妹伤心的样子,吴永福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举起手犹豫了下,轻轻地、轻轻地扶住表妹酒醉欲摆的身子,心中猛地一悚,粗糙的大手搭在裸露的肩臂上一动不动,生怕倒刮了那细细的鳞梯,哽咽着说道:“放心吧,他会找你的……他,活着。”
表妹猛地坐起,张开忧伤和酒精刺激下的红眼,死死地盯着吴永福,一字一句地问道:“他还活着?”
“不,不……”吴永福一下子惊醒过来,身子往后挪了挪,他感觉表妹的眼神特别可怕,那蓝色的脸配上红眼似曾熟悉的可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的是……他,会活着的……一定会活着的。”吴永福急于解释明白,坚定地说着:“他们不是没找到尸体吗?没找到尸体就有可能没死,没死就有可能活着,活着就会找,找,找你了……”
表妹依然死死地盯着,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吴永福心中一阵一阵地恐悚。过了一会儿,表妹终于收回目光转向大海,徐徐地说道:“怎么会活着,他掉下了土堤,那么重的伤,还有魅蜥蜴……”
吴永福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安慰道:“雪梅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是身体要紧。”
……
天色已晚,满天星空,海边的风有些大起来,汐已经接近于眼前的滩涂,表妹呆视着星空。漾着浪花的大海慢慢地冲上一团黑团,黑团左右顾看了一下,摆着前鳍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来,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魅蜥蜴,快要接近观景台时魅蜥蜴抬起两只前鳍,仰头朝天“呵…呜……呵…呜……”地叫唤起来。
吴永福瞪眼一看,急忙捡起一块小石子站起奋力丢了过去。“砰”的一声,小石子落在了魅蜥蜴不远处涌上来的汐水中,魅蜥蜴看来是受到突其而来的惊吓,“叭”的一声落下两只前鳍,背鳍扇形扩散震动,发光的红眼迅速四处打量了下,伸长脖子嗅了嗅,突然转身一个弹射跃入水中,又是几个起伏不见了踪影。
表妹爱理不理地轻声叫道:“福霸王。”
“诶。”
“这魅蜥蜴够胆小的,一块小石子就把它吓跑了。”
“那是,我是谁啊。”吴永福又弯腰捡了块石子丢了过去,得意洋洋地憨笑着说道:“福霸王!”
“你叫福霸王?”
“嗯,啊……”吴永福听着表妹的语气有所不对,惊觉地停下手一看,不知几时表妹冷刷刷的目光又盯上了他,不禁有此惊慌:“我,我以前玩游戏时的昵称叫福霸王,怎,怎么了?”
表妹缓缓地转过头盯着大海,徐徐地说道:“我记得随缘跟我说过,寄抗体样本和纸条的人名字也叫福霸王。”
“哦,可能是同名吧。”吴永福故做镇定地笑笑,走过去隔了表妹几步坐下:“我哪来的抗体样本啊。”
“原来是这样,你没有变异,抗体样本肯定不是你的。”表妹一动不动地盯着大海,声音变得更是忧伤:“哪,会是谁的呢,不会是小马哥的吧?”
吴永福心中一震,急忙解释道:“不,不,怎么是他呢?”转而沮丧地说道:“如果是他就好了。”
“我来凤凰山庄那么久,你每次晚上来呆得都很晚,时间也比较固定,而清晨我都可以在滩涂边发现一个人和一只魅蜥蜴的脚印。”
“不可能吧,哪有。。。。。。”
表妹继续自顾自地言道:“难道你在跟大海里的美人鱼约会?还有魅蜥蜴看护?永福,刚才那只魅蜥蜴是来找你的吧。”
“这。。。。。。”吴永福听得有些傻眼,不知如何接口是好。
“那脚印那么大,应该是男人的啊?”
“雪梅姐,你不要瞎想了。。。。。。”
“随缘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我只跟开心可乐聊过,开心可乐,比我跟小马可取得名字多了两个字。。。。。。”表妹低着头捂脸哭泣了下,突然抬起头直笑着看着吴永福:“永福,你是叫福趴王还是福霸王?记得小马哥讲给我听时,笑死了,呵呵呵。。。。。。永福,我听着你也叫小马哥了,记得以前你都是叫马主任的。。。。。。呵呵呵。。。。。。是不是小马哥经常托梦给你,跟你结拜了。。。。。。”
吴永福已经站了起来逛了起来,坐在地上他感觉咯得慌,他已经没了主见,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再三叮嘱他:不要说出去,不要说出去,说了,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汪。。。。。。汪汪。。。。。。”两只牧羊犬一前一后地跑来,围着吴永福欢腾地跳跃着,伸着长舌不时地舔吴永福的手。
吴永福此时心烦,正不知如何是好,已无心理会,皱着眉头厌恶地用力推开牧羊犬的头:“去,去去。”
“呜。。。。。。”牧羊犬无趣地跑到表妹身旁,一左一右地趴着,抬头望着大海伸关舌头“呵呵”地喘气,表妹摸着牧羊犬黑白相间的纯净毛发,浅笑着说道:“还是你们乖,也这么准时。”表妹捧着牧羊犬的头亲了下,直看着说道:“可惜你们不会说话,不然,一定会告诉我的哦。”
“汪,汪汪。。。。。。”牧羊犬别过头去朝着大海叫唤了两声,又掉头不停地舔着表妹的手,似乎表示着:我懂的,我懂的。。。。。。
表妹轻轻地抚摸着牧羊犬,呆视着大海,喃喃自语:“他,会来吗?他看见我在这,肯定不来了。。。。。。”
海风吹来带着一丝闷热,透着腥气,满天的星空影出大海远处淡淡的黑影,那就是凤凰岛。吴永福站在表妹身后逛得更快了,酒精的燥热更是让他烦燥不已,他感觉到气血已经冲上百会穴,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间。。。。。。
“那是谁?”
吴永福猛地一惊,汗毛竖立,突然停住脚步转头掉头凝视大海,空气似乎变得窒息。大海除了不断涌上来的浪花,浪花撞击而碎裂的水声,抚着浪花吹来的风声,空无一物。吴永福感觉整个人快要瘫掉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不知是燥热、心焦还是恐吓、虚惊冒出来的汗,深深地嘘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嘛。”
表妹停住大海的呆视,慢慢地转过蓝脸,妩媚地一笑:“真的?”
吴永福又被这瞬间转变的脸色惊吓了一下,把整个黝黑而丰实的脸抹了一大把,喃喃地说道:“这马小可的女人怎么个个这么难对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
表妹缩了缩脚,双手环抱着膝盖,斜着蓝脸靠上,笑咪咪而不言语地看着吴永福。。。。。。
吴永福白了眼,往前挪了挪,拿起身旁的白酒,“咕噜咕噜”地干了一大口,静下心来讲起和马小可的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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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又一年过去,又出现了大量的魅蜥蜴,受伤死亡人数不停地增加,又到了全力捕杀的季节,这次的来势更是凶猛,不仅是滨东市,魅鱼、魅蜥蜴已有向沿岸滩涂大面积扩散的趋向。小渔船是不敢出海了,滩涂上更是无人作业,不用政府禁令,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这新物种的口中夺食,连标准堤坝内近海区域也是人烟稀至,大面积的土地被荒芜,潮湿区域特别是河道边出现了不少隐藏的洞穴,人类只能屈缩于城市之中或土质硬朗的山区。即使如此,新闻里也时时传来个别受袭击事件。
沿海的产业萎缩了不少,带来的是直接的经济损失,政府的工作主线转向了大区域的污染治理和人类居住地的安全防护,来到滨东市的部队人数增加了不少,他们主要负责控制扩散和堤内堤外捕杀。钟教授和丁教授的科研人马也增加了不少,瓶颈,永远是瓶颈!让钟教授的白发平添了不少,蓬乱的头发加之整日呆在实验时里的沉闷使他的脸色显得更是忧郁苍白。
“喂。”随缘小心翼翼地拍了下正钻进显微镜里的钟教授,轻声说道:“钟教授,你的快递。”
钟教授头也不回地问道:“谁寄的?”
随缘就着灯光,歪着脑袋看了老半天,吱吱唔唔地说道:“好象是……好象是……福——霸——王,对福霸王。”
听着名字有趣,钟教授稍稍抬了下头,神色倦怠地喃言道:“福霸王?我又没上网瞎聊,谁给寄的?”又低回头观察显微镜:“你帮我打开看看。”
快递是个小硬纸盒,盒上写着“易碎”,摸着有些冰,随缘小心地挑开封合的胶带,里面有几个冰水袋,拿开上面一层,里面装着一只玻璃试管,随缘拿起一看:“是血清样本。”
“样本?”钟教授听言急忙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不错,保存得挺好。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随缘把盒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最下面还有一张纸:“钟教授:这是魅蜥蜴抗体样本,希望对你有帮助。另外……”
“快,赶紧做化验。”钟教授刚听完前半句急忙打断话题,拿着试管头也不理地去做化验,把随缘丢在了一旁。
随缘想叫叫不声来,看着钟教授急冲冲的样子,多说也无益,看着后半段的文字,随缘心焦如火,转身便去寻钱上校。可惜钱上校正在与各位军官正在研讨下一步作战方案,随缘来了好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不能打搅,在门口来回徘徊了好几回,狠狠心敲敲门推了进去。
钱上校听见敲门声很是恼火,抬头一看,进来的是随缘,黑着的脸瞬间转阳,小和尚他还是比较看重,勤劳、实在,虽不怎么懂世事,也是不沾灰的玉,于是问道:“有事。”
“对不起,钱,钱上校,你看看这个,钟教授听了一半就跑了。”随缘看着齐刷刷的军官司眼神心里有些慌,快步向前递上纸条,腼腆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钱上校接过纸条,神色很是沉重:“钟教授呢?”
“他,他去化验去了。”
钱上校轻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按排也差不多了,大家先去安排。姜少校先留下。”
各位军官看这情形感觉有重大事情发生,各自起身离去,各忙各的。
“姜少校,你马上带人去这个地方。”钱上校递过纸条,严肃地说:“如果是雪梅,马上安全地给我接回来。”
“是。”
随缘见此情景,心也放宽了一半:“我也去吧,看来雪梅姐病得不轻,路途较远总得有人照顾。”
“行,一起去吧,快去快回。”
……
纸条上的地址是省城的近郊,姜少校校上导航打开警笛猛踩油门,军用救护车急驶而去,原本四个小时的路程二个多小时就到了,倒是近郊浪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表妹的住所,一幢老式的多层楼房,姜少校心中很是奇怪,这如花似玉的雪梅怎么会找了个这么的地方,有些不可思异。来不及多想,校对了单元号,姜少校和随缘带着两名士兵扛着单架冲了上去。
因为是近郊,少有年轻人,周边的几个中老年人和小孩突然看着听见警笛看见军车和士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好奇地议论起来。
表妹住的房间门锁着,姜少校急敲了好一阵子没有反应,想起纸条上所说的病情严重、生命垂危,生恐表妹已出意外,急忙叫一士兵攀上阳台查看房间内情况。
“喂。”旁边一直跟着的老太太看见要攀墙的士兵掏出一把钥匙晃了晃,叫了起来:“我这有钥匙。”
姜少校一听急忙制止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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