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紧张中又有某些兴奋,起身说:“你先给我讲讲情况,我先换一下衣服。”
余院长终于松了口气,跟在钟教授的身后把掌握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又请马小可把知道的情况复述了一下。马小可心中暗笑:这老余,今天总算碰到对手了!其他的医护人员也是心中暗自窃笑,这余院长看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囧态,这钟教授也真是淡定而话多,也是难得!
“照这情况很可能是基因突变,先看看吧。”钟教授一直“嗯”着答应,穿好医护服来到解剖台前:“可以开始了,金医生,麻烦你了。”
“好。”执刀的还是由原来的金医生,手术刀对准肚子正要划下,钟教授拦住说:“等等,从咽喉处下刀,先看看心脏。”
“鱼有心脏吗?”吃过那么多的鱼还第一次听说鱼有心脏,马小可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了。”钟教授抬着眼镜瞄了眼马小可,不是专业人士,值得理解,笑笑:“马主任不知道也不奇怪,先看着吧。”
马小可感觉这话里也有些打趣的意思,眼睛溜了个圈,发现几个女护士也在含蓄地笑着,脸有点烫不敢再多言。
鱼腹已被剖开,刀下得很准,内脏没有一丝划破,咽喉下跳动的一小块应该就是心脏吧。钟教授抬着眼镜伏身细看,伸手说道:“放大镜。”
接过放大镜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好象不是鱼的心脏……”
“怎么了?”余院长急忙问道,马小可赶紧往前凑了凑,大伙儿听得很是疑惑。
“你们看哦。”钟教授直起腰,想了下指着心脏说:“鱼类的心脏是一心房一心室,单循环;两栖类的心脏是两心房一心室,不完全双循环。单从心脏看,这鱼已具备了初步的两栖类特征,从刚才的资料来看,说是真正的鱼又是进化程度较低的古老两栖类动物,可能是过渡期的生物吧。”
“王护士,你先查一下资料,尽量多找些。”余院长回头交待了一下,急急地说道:“先继续,先继续。”
虽然尚未确定但有了新的发现,大伙儿有点亢奋,亢奋之余也有了那么一丝寒意。解剖继续进行,随着各项器官的摘除腹腔完全显露出来,最上部鱼椎两侧缓慢张缩小块海绵状物体又显露出来,钟教授凑近看了看,又指着说:“应该是肺。”
实验室里寂然无声,似乎又听见了液体滴落的声音……
“余院长,我看这样。”钟教授长嘘了口气,依然本着专业人士应有的淡定:“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我先核对一下资料,这里呢,先把样本、照片分成两份,一份院里研究,一份派人马上送到省医学院我的一个学妹那里帮忙看看,是学古生物的……”
钟教授讲得平淡,余院长听得心慌,有点乱了心神:“好!那,医院这么多病人怎么办?”
“总得等结果吧?”钟教授笑笑:“余院长,这可是你院长的事了。”
马小可看着余院长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发笑但不敢显露,悄捎拉了拉余院长走到一边,轻声说:“余院长,我想你这里是不是连夜化验样本结果,确定是否有毒,明早马上向市里汇报,看看是否需要全市通告,避免患者越来越多……”
“对,对,对!”经马小可一提醒,余院长赶紧点头,回过神来,擦了把汗,定了定精气神,感激地看了下马小可:“我这就安排去。”
……
“马主任,还有事麻烦你,明天你是否可以派人陪我到现场了解一下,另外捉几条正常的和非严常的跳跳鱼。”钟教授还是以往的淡定:“我想对比一下,可以更加明确。”
“现场没问题,正常的跳跳鱼……”钟教授的话很有道理,魅鱼好找,但正常的跳跳鱼倒是有些麻烦,马小可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扬头十分肯定地说:“行,包在我身上!”
……
马小可从实验室出来,回到后院已经很晚,别墅里已不见人影,除了一盏走道灯,只有单人病房里还亮着灯。一路走来,四周的寂静让马小可感觉有些寒意,同时也确实有些累了,推门进去已是人去楼空,只见林总工靠在外套间的沙发上小憩。
“林总。”马小可挨着边坐下,推了推林总工。
林总工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大肚皮晃了下,直了直身子,看来还是有气无力:“回来了?”
“人呢?”
“其他人都安排回去了,雪梅还在里屋,刚才醒了下又睡着了,应该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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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大伙儿一听,都很惊讶。
“这几天食物中毒的都有一个共同点,吃了魅鱼。”余院长笑笑,趁机报复:“听说还是进口的,怪不得中毒的不是有钱的就是吃白食的,没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
“喂,喂!院长同志,积点口德哦,他们是同事聚餐吃坏的。再说什么进口的?不就是跳跳鱼吗,本地的。”马小可拍拍肩膀问道:“他们怎么样了?你先给我说说。”
“跳跳鱼?本地的?真的?你别骗我哦,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你先说说他们!”马小可使劲拽了下余院长,有点急了。
“好,好,好!先说你们的。”余院长求人解题,只好暂时服软:“没什么事,几个吐了的洗洗先回家,有二个吐不出来的,我让护士给来针催吐药观察下。躺床上的严重些,就先住下吧。所有人员都登记一下,如果明天还有什么不舒服,早点来医院再做检查,晚上呆这也没用,外面还那么多人,医生都调不过来。”
“谢谢!”
“谢谢余院长!”
……
一群人有气无力,很是感激,看见马小可跑前跑后的,更是感动,幸巧马主任在,不然今晚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马主任,我还找你有事,快点跟我走。”余院长拉起马小可就往外走。
马小可白了眼甩开手:“什么事啊?我这还有这么多人要照顾呢。”
“这有护士呢。”余院长又拉了下,看拉不动,指着马小可的鼻子问道:“你会照顾吗?马小可,我那有急事,你先跟我去,你去不去?不去,我告诉你马小可,我把你的人全赶出去,你信不信?”
一看余院长严肃的样子,马小可也有些紧张,心虚:“到底什么事?”
“边走边说,快”
“那你们给照顾好了,我等一下就过来。”马小可在余院长的拉扯下回头交待着护士。
……
一路上,余院长简单地介绍了个大概,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滨东市的大酒店小饭摊突然冒出了魅鱼这道菜,说是进口的红火一时,起先魅鱼小个些,还好,吃多了最多拉拉肚子,随着这魅鱼越来越大,就开始上吐下泻,而且这晚上正好是喝酒玩乐之时,食物中毒的人就更多了,以至医院都忙不过来了,事态非常严重。
说着来到了医院实验室,看见又得洗手又得换防护服,马小可又叫嚷开了:“不就是看一下魅鱼吗?换什么衣服啊?”
“别吵,有点当主任的样子,里面教授都在呢。”余院长训斥道:“这是无菌实验室,再说,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怀疑这魅鱼有毒,小心点好……进去别给我乱动。”
实验室里已有几位医生正在忙碌地准备着器材,余院长简单地为大家作了介绍,问道:“魅鱼呢?可以开始了吗?”
“准备了二条,可以开始。”
“嗯。”
魅鱼很滑,二名护士几次失手,搞得地面都是水,好不容易把魅鱼放进容器搬上解剖台,用仪器固定住鳃和尾,上下凌空拉直,可能也已知道挣扎的无用,白色的泡沫粘液随着鼓动的鱼鳃不断地渗出,肚皮微微起伏。
首先进行了外观确定,体形测量,这条魅鱼比效大,有近40厘米长,最粗的部位——肚围竟达到28厘米,体态成黑蓝色,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管,头部的骨骼一如既往的骷髅般阴森,暗黑了许多,头背缘上的眼睛闪着杀戮的红光欲蹦而出,深黑的瞳仁如黑洞般吸食着周边的血液,似乎在不断地旋转收缩,如同红色的混沌……
“马主任,这就是你说的跳跳鱼?也太大了吧?”
“我第一次见也觉得奇怪,不过那时最大的也就20厘米左右,第二次……第二次看见大了些,有20多厘米了。听说昨晚他们吃的有30厘米左右,你这条够大的哦……这东西看着丑但味道不错,挺好吃的。”
“真是个吃货!什么都吃,小心中毒。”余院长白了眼,继续问道:“头几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时间间距有多长,在哪儿看到的?”
“好吃,谁不吃啊……”马小可一听说他吃货,又急着跟余院长争论。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快说,快说!”余院长一看马小可又要错开话题,急忙做揖道歉,真是一对冤家!
“第一次大概是一年多前……”马小可把二次的经历详细地复述了一遍,还特别讲到了“鱼追人”、“鸟鱼斗”、“地狱之坑”、“钓魅鱼”……
“嗯。用肉钓?喜血?真是第一次听说。”本身就有些奇异之事,经马小可嘴上功夫一捧,教授们和护士们都给听得一惊一乍,晕乎其乎的,觉得很不可思异,余院长听得有点快要产生冥想,交叉着手拄着下巴交待道:“王护士,上网查一下有关跳跳鱼的资料。”
“那,怎么又叫魅鱼了呢?”余院长有些自言自语问道。
马小可讲完了故事,舒心地笑笑:“那是我办里的二个小姑娘取的,上了微信就炒开了,就是我刚才讲的‘鸟鱼斗’,记得是在凤凰山庄捡到一只死鱼咬着一只海鸟的头,整个头都吞进去了。”
……
讲故事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手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马小可难得有幸见识一下医生的“宰鱼”刀法,手术开始了。
“扑哧。”手术刀划过鼓鼓的鱼肚发出轻轻的胀爆声,血不断溢出,似乎比一般鱼多了许多,手术刀顺势往尾骨边带了一刀让血流得更快些,用仪器固定住腹肌拉伸,很快看见颤动的内脏。
魅鱼的生命力很顽强,依然可以感受到拼命的扭动,使得固定用的仪器微微摆动,手术刀轻轻地点了下鱼椎,中枢神经切断后稳定了许多,于是慢慢地摘除各类器官,露出的腹腔,半透明的鱼椎时时颤动,在强光灯下还可以看见脊髓的缓缓流动,腹腔壁一层黑膜,布满了细小的血管,轻轻一点仍有血渗出,不同于其他鱼类般洁净……
“停!”余院长挥了下手,指着腹腔最上部鱼椎两侧缓慢张缩小块海绵状物体:“这是什么?”
“鱼身上应该没有这样的东西。”听见有异样物体,医生和护士都围了过来,把头伸的近了些,闭住呼吸,马小可站在外围踮着脚,伸长脖子不断地摇着寻找缝隙,也因为不懂不敢硬挤进去:“发现什么了?”
现场的人员鸦雀无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每个人的心中不断地转换着平生所学的医学、生物理论加上各自的种种猜测,但没有一个人第一个有勇气说出,静得可以听见随着解剖台水槽滴下的液体声,一股寒意从心中犹然升起:咚——咚——咚——查阅资料的王护士看看周边的权威人物,心中很是紧张,小心而又胆怯地咬咬嘴唇,轻声说道:“百度百科上说跳跳鱼是真正的鱼,又说是古老的两栖类动物,不会,不会是肺吧?”
目光从魅鱼聚集到王护士身上,王护士更是紧张得要命……
“乓……喷……”随着水桶的打翻声,一块黑团跃得很高直接砸在已被固定的魅鱼腹腔,搅得血腥、鱼腥夹杂着液体四处乱溅……
“哇……啊……呀……”惊叫声此起彼伏,大家急忙惊恐地快速向后退去散开,地面上全是水、血和粘液的混杂物,滑倒的人摔得很重,移动工具台撞到一边的壁柜,手术器材也散了一地,手术灯配合着微微震动了几下,晃起的灯光更显得刺目,摘取的内脏早已被震得不翼而飞,散落在人群中破碎,一片惊恐、惊痛、惊慌……
跃起的是桶里的魅鱼,此时正躺在解剖台上微微挪动鱼尾,享受着新鲜血液的浸泡,张嘴喘气。
“快,快抓住魅鱼!”随着余院长急促的惊叫,大家有点魂归魄里,硬撑着悄悄向解剖台合拢。
手猛地按住魅鱼,鱼身很滑,很快从掌缝间挣脱,掉下解剖台几个蹦跃,沾水滑翔,在惊慌中不见踪影。
“把门关上,别逃出去了!”余院长很是狼狈相地甩着沾着粘液的双手,不由得怒火中烧:“怎么搞的?谁把水桶放在边上的?”
“大家都在忙着,没注意。”一护士急忙拿起塑料桶,一边慌张地跑去拿地拖一边胆怯地说:“应该是地上有水,自已滑过来的吧。”
“好了,好了,先把鱼捉回来再说吧。”马小可看余院长气呼呼的样子,急忙打圆场四处寻去:“你这实验室建得质量也太不讲究了,用材不对。”
余院长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无语,傻急!
顺着痕迹查去,魅鱼可能躲在柜子下面,马小可看看戴手套的教授和胆怯的女护士,“嗳”心中叹了声趴在地上望去,柜底最里面一块黑团应该就是魅鱼,马小可伸手过去,想想刚才解剖台上的情景有些胆怯,于是招了招拿地拖的护士:“地拖。”
折腾了半天,魅鱼终于被地拖扫出压住,为防止再次逃脱,直接捉到解剖台上固定,又冲洗了一下。这时,护士们已拖好地整理好器械,教授们也已重新整装举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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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到了下班时间,见表妹还没回来,马小可心想这丫头肯定疯哪儿去了,于是早早地回家。
“回来了?”韩雪最近甚是奇怪,当副职的时候整天不回家,现在倒是呆在家里多了,有点不正常:“今天没人请你吃饭?”
“嗯。”马小可牵挂着表妹,有些心不在焉,进门放下包换了睡衣,靠在沙发上看新闻,其实最近他不是应酬少了,而是除了和表妹在一起,对其他的应酬提不起兴趣来,自然在家就多了,突然想起韩雪刚才问的话:“喂,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味,你老公整天吃白食吗?”
“你们党员不就是整天吃白食吗!”韩雪在厨房里炒菜,笑着调遣道。
马小可心有歉意地起身走进厨房,双手环抱着老婆的柔腰,贴着发鬓亲昵地说道:“这几天都回家陪你和儿子,不高兴啊?”
韩雪扭了扭腰,摆脱着说道:“别闹了,儿子在里屋呢。”
“有啥关系啊!”马小可很是无趣地松开手,拿了碗筷摆好,心中有些不知名的郁闷,顺便又端了个酒杯,拿了一瓶酒。
一会儿,菜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