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都陷入了平静,屏息等待吉良如何应对。
“呀嘞呀嘞,没想到行定这段时间实力上涨了不少。”
“市市丸队长?”恋次紧张地后退了一大步,这才发现周围一片都空了出来,只是我们看的太入神,谁也没注意到。
香取立马就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
我没好气地甩了个眼刀,继续将目光转向吉良的战场。
此时吉良已然拔…出了斩魄刀,费力与行定抗衡,奈何力气上到底存在差异,无法力敌,一时身形有些狼狈,左躲右闪,不再正面抗衡。
反观行定,却如脱缰的野马,一招一式间凌厉无比,动作行云流水,总是揪住吉良的一个小差错奋起而攻。
“吉良君动手犹有余地,也不善结合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说的我都郁闷了起来。我拉下恋次的身体,在他耳边悉悉索索说了一通,得意冲着看热闹的市丸银挑了挑眉。
恋次不愧是一根筋,一听说我出主意,连句话都没通过大脑就从嘴里嚷了出来:“芥末鳗鱼卷!”
吉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重锤砸了个正着,就地滚了一圈,逮到机会就开始放各种鬼道,身形不断在行定周围来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隐隐占得了上风。
看到吉良如虎添翼的攻击,香取忍了半响,没忍住,还是凑了过来低声询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笑道:“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切磋,定了个规矩,谁输了就要吃芥末鳗鱼卷。野泽爱吃这玩意儿,直接略过,所以往往遭殃的都是吉良,他特别不会吃辣,也吃不惯鳗鱼。”
香取喃喃:“这是遭了多少次殃反应才这么激烈啊,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这可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对同伴动手,即便只是切磋,也不尽力,不激激他根本不行。”
香取朝我竖了个大拇指:“高人。”
“不敢不敢。”我谦虚。
“我说~这算不算是场外指点啊~”
香取的脑袋立马又缩了回去,我语气不善道:“市丸队长怎么还没走?我可没场外指点,而且他也没规定不能指点。”
“好像也是呢~”
我将脸贴在香取边上,嘀咕:“他怎么看起来那么兴奋,难不成有什么不良的兴趣爱好?”
香取镇重其事地朝我摆摆手:“他早就想甩梁子了,这会儿是太过激动。前两日去他那边队长室,几乎快被各种文件淹没了,他们家席官都跑的找不到影子,连蓝染队长都淡定地无视了他的乞求。”
我哆嗦了一下,朝着场上越发英勇的吉良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在芥末鳗鱼卷非同一般的效果下,吉良险险胜了行定。在裁判判定下,行定如释重负地拍了拍他的肩,大笑而去,搞得一片人心中莫名。
席官挑战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不会有人向刚坐稳席官位置的新入队成员挑战,吉良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某只在身后要笑不笑的家伙也如孤魂野鬼一样,不知何时悄然退去……
难得有各个队长旁观,今年的席官挑战赛众人都卯足了力气,就三番队十席之后几乎挨个挑了一遍,才算过去。四番队一向都是内部解决,因为医术什么的,不如刀光剑影,实在没什么好比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靠队长和副队长钦定然后小小切磋一下而已。
当裁判喊道五番队的时候,一时间台上空无一人,无人率先叫阵,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叫从人流之外传出:“我,我来,六番队野泽裕生,挑战五番队二十席!”
野泽乐呵呵地挤过人群,窜到了台上,卯足了力气,总算是把二十席给掰倒了,奈何还没嘚瑟上一会儿,回头立马又被别人给掰倒了。
香取捂脸不忍直视:“蓝染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原来早有准备,可怜野泽就这么被……”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垂头丧气回来的野泽,将早先香取甩给我的话甩给了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来年你一定可以的,不过是一年时间而已,你要相信你自己。”
“呜……不是说不让挑战新进成员么,他们都看我好欺负……”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看着埋头痛哭的某只,安慰再三,心中却乐开了花,让你整天闲得慌,我没好日子过,你也去没好日子过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
“为了安慰我幼小的心灵,能不能让山口阿姨回头给我做点甜点?”
“行行行,没问题,包在姐身上。”
“那就说好了不准耍赖!”野泽唰的抬起头,哪里有在哭!
我心中腾腾升起一股火焰,果然是最近他太开心,很有些作死啊,还未教育,却被一声响亮的声音给打断。
“五番队六席柳叶原挑战五番队新进成员雏森桃!”
全场哗然,十席以内席官主动挑战新进成员,这已经明摆着就是欺负人了!
☆、席官挑战见真章(3)
“草他大…爷的,没瞅见劳资教训小弟么,这时候嚷什么嚷。”我火气很大的低咒了一句,听得野泽和恋次冷汗连连。
香取担心地拉着我嘱咐:“柳叶原是出了名的喜欢朽木队长,你可要小心她背后使诈啊。”
“啥?朽木?”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是蓝染,竟然是朽木,这黑锅我背的比蓝染还冤,我直接拒绝,“我才不去呢,浪费时间,完事我直接挑战三席不就好了。”
“五番队雏森桃,是否应战?”许久都未有回响,裁判高声喊了一句。
我没甚好气地环胸等待。
“五番队雏森桃,是否应战?”
柳叶原见我始终不出现,不由得挑衅:“雏森桃,为何不出来切磋一下,相信蓝染队长如此看重你,必然有所依仗吧。”
激将法?这也用的太烂了些。
“雏森,你怎么不上啊,看她那样子,真欠扁。”可是偏偏有人上当,野泽跃跃欲试,连忙被香取拽住。
我叹气:“野泽,你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点,你越来越向恋次接近了。”
“关我什么事儿?我才没他那么粗暴呢!”恋次莫名其妙。
“五番队雏森桃,并未应战,此战五番队六席柳叶原胜!”裁判高声宣布,一时间会场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嘘声,也不知是为了厚颜无耻的柳叶原,还是为了胆小不敢应战的我。
“五番队还有谁前来挑战?”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超前迈了一步,发现似乎太高调了些,揉了揉脸蛋,做出一副人蓄无害的模样,举着手挤出人群,脆声道:“五番队新进成员雏森桃,挑战五番队三席水森江一郎。”
会场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齐刷刷飞向了三个方向,一个我,一个陪伴在高座蓝染队长身侧的水森江一郎,一个刚刚叫嚣失败的柳叶原。
“雏森桃!你欺人太甚,既然你在会场,为何不应我刚才的挑战?”柳叶原气急败坏地冲了上来,“先与我战一场!”
我心里飘过一阵字幕,全写着这丫傻这丫傻这丫傻,我还是很好脾气地笑着解释了一下:“柳叶六席,我只是想留着体力可以尝试和水森三席一战,不是故意要驳你的面子的。”
“你!”
“柳叶,不要丢人现眼,这是在席官挑战赛。”蓝染不悦的声音从台上而来,柳叶原忿忿看了我一眼回到了台下。
“五番队三席水森江一郎,应战!”
水森眼中冒着火气,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雏森,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是,多谢指教。”
水森这个人是刻薄了点,却是真真切切的好手,据说在三席这个位置上坐了有二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挨到市丸银当了队长,眼看着副队长在朝他热情的招手,怎么也没想到有个不怕死的我来挑战。
不知是尊重我,还是心头火气太昌盛,我估摸着是后面的,一上来就祭出了斩魄刀,大有叫我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霸气。
一口大白牙唰的闪花了我的眼,映衬着的是水森狰狞的面色和加了黑化效果的背景图,让我全身哇凉哇凉的。
说,说起来,自从那次他找茬后,一直对我还蛮客气的哈……
“缚道之九,击。”
说来就来啊!一道红色的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飞速而来,我扬手喝道:“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一道圆形的防护盾瞬间在我眼前形成,将红色光束阻挡在外,两相碰撞出细碎的火花,很快消灭无形。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
有没有搞错!他明明拿着把直接攻击系的斩魄刀,却一直对我放鬼道,是在小看我还是鄙视我?
“反鬼相杀!”耀眼的光芒在我附近闪现,废炎激起的圆形火焰还未待近身就被我巧妙地摧毁,然后消灭。
“不愧是毕业生中的鬼道天才,的确有些成本。”水森冷笑两声。
我客气道:“还好还好,三席请不必放水,若是别人以为我胜之不武反而不美。”
“油嘴滑舌,看招!”水森一个瞬步出现在我右侧,抬手就是一刀,我向左避开,顺势拔…出腰间的飞梅。
为了防止破空傲娇地在比斗中失踪,这次我倒真没带他出来,就是希望他别傲娇地在房间里失踪就好了。
“缠绕吧,麻生丸。”
在水森喊出始解语的同时,一条长鞭迅速缠绕住了我手中的飞梅,一个猝不及防,飞梅已然脱手,直接被扔出场地。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刚出手就被缴武器的,恐怕我是第一人。
我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观众的心情!
我心里早就被一排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槽槽霸屏了!
所以!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拿出刀的时候就始解的我是智商被狗吃了吗?明明他的刀在我三尺远的地方,刹那间就变成了到我跟前的鞭子,这是bug吧喂!
心中翻腾,脚下却不敢含糊,奈何我这瞬步……
其实我觉得,我要是能把瞬步的步伐融会贯通,绝对是新一代瞬神,可……我每次瞬步都要回忆一番步伐,还常常踩错两个拍,速度实在不忍直视,换句话说,我在瞬步这方面实在很没有天赋。
于是……冷不丁挨了好几鞭。身上是不疼,可我心里疼。听听观众的唏嘘声,我都可以想象那些给我小鞋的人面上是何等的幸灾乐祸。
好在,我也绝对不是粗神经的发现,他的刀只是始解那一刻因为刀身转化成鞭子造成的伸长才攻了个出其不意,以此可见,他对自己的武器是如何的了解。
不不不,我并不是在夸奖他。
我只是想说,为了不能表现的打他不费吹灰之力,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的刀也扔了,然后赤膊。
我绝对不是因为刀被人卸了而想以牙还牙,真的!
揪准机会,我一个转身,接住了朝我而来的鞭子,然后,我又悲剧了……
因为那日和东仙砍杀造成的心理阴影,刚刚他抽我的我时候我都条件反射地在可能击到的地方附上微弱的灵力盾,可我的手上没有!然而!他的鞭子是有倒钩的!
不不不,我应该庆幸,身上盖了层布,看不见伤口,我手上还没有伤口,那才叫奇怪。
我黑着脸,牢牢抓…住紧扣着掌心的鞭子,嘿嘿冷笑:“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趁着面前被覆盖遮拦了视线,我捕捉住水森所在位置,毫不留情,“破道之六十三,雷轰炮。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三鬼道连…发,以前后微弱的顺序差朝着水森的面门,右手及腿部射去。
拽紧手中鞭子的力道一松,我却不敢放过这一丝一毫的空隙,将空出的左手也抓过鞭子用力往后扯去。
鞭子被拉直,果然没有松手,这么说起来,轻易把自己的“斩魄刀”松手的我是不是特别的遭人鄙视啊。
默默吐槽,我却不敢放弃这次遮挡周身的机会,直接使出蛮力将鞭子从水森手中抽…出,用劲往身后一甩,趁势朝着被我拉的一个趔趄的水森袭去。
到底是静灵庭出品,又是经常偷懒独自练习的三席,过惯了悠闲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仓皇,硬生生挨了我好几下。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还不傻么,知道逆转形势。巨大的旋风横扫战圈,很快把混荡在我们周身的覆盖尘埃吹开,露出形容狼狈的我们。
切,这样就不能压着打了。
看到水森手中的斩魄刀消失,观众群又是一片哗然,还伴随着一阵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不禁好奇地用余光瞟了瞟,不由得寒毛直竖,水森斩魄刀脱手后不久就恢复了原状,直…插在……涅茧利面前的桌面上。
我仿佛听到了天堂里奏乐的声音。
“嗖——”一拳直接打破我的幻想,朝我的脸颊而来,擦过我的脸侧,在我脸侧留下火辣辣的触感,我一把抓…住再次袭来的拳头,反身冲入水森怀中,反手控制住直攻我背部的手拉到身侧,抬起脚狠狠踩上他的脚背,抓…住他双手手腕处卸力,反身一个麻花,膝盖直顶他的肚子。
别看我这一番动作蛮横无理,可是当初我在八十区总结出来的防狼招数,我没有顶他的老二而是肚子已经很照顾他的面子里子了。
显然水森同志根本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被我摆了一道脸色青白交加煞是好看,直接飙灵压朝我又攻了过来。
席官挑战赛接受白打,剑道,瞬步,鬼道,但大家伙心里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乱飚灵压,实力更多的是以招式的熟练度,对战的技巧来决定,当然,鬼道瞬步就已经包括了灵力差别的部分。
是以,水森同志一飙灵压,会场又是一片哗然,我这时候却缺根筋地想着,这下好了,终于有个维修账单要送到蓝染boss的手里,不知道接下来几天我的功课要如何了。
将灵力包裹全身攻击其实很类似于夜一结合鬼道发明的瞬开,别问我怎么知道她有这个招数,好像天生就知道。但是这种浅显的功夫自然不会把灵力发挥出那么好的效果,攻击力也不会有那么强悍。
或者可以说……这完全是破坏环境的招式。
我看着不出片刻就已经坑坑洼洼的地面,再一次想到蓝boss微笑着一遍又一遍又一遍给我讲述同一篇文章的场景,再次抖了抖。
忘了说了,因为不成文的规定,一般没人会去闪对手的鬼道招式,所以,所以,这个会场从来没有残废过……
再打下去,估摸着我真的要死了。
我徒手抓…住水森,接触处当即一片火燎,这次我再无顾忌,趁着这个明显的发光体,用身体挡住背面朝着他的老二就是一脚。
水森一抖,身上的光迅速熄灭,面上扭曲,我在内心深刻地向他拜了拜,不过三席不愧是三席,扭曲不过三秒,立马就强撑着忍了下来,让我不由得在心中为他感到暗叹。
为了表达对他的敬意,我松开了手,决定和他来场公平公正的胜负。
亏了我这一脚,水森也很快冷静了下来,看到满目疮痍的地面,面上闪过心痛,我想他是可怜他的钱袋。
“水森三席,你还好么?”我关心地问候了一下。
“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不识好人心!
比赛一时间到了白热化,水森再如何厉害,总归比不过熟练各种技巧的东仙,饶是我故意放了水,依旧没撑过百回合,就被打趴在地上N次,每次水森都会如同小强般顽强的从地上蹦起来,看的我心中都快不忍了。
但是为了我美好光明的未来,还是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