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咀嚼的声音了,就是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瞟了眼露琪亚,显然她已经非常熟练,看我看向她,还朝我偷偷眨了眨眼睛。
头皮发紧,看了眼盘中的秋刀鱼,想想咀嚼时会发出的声响,我默默继续扒着白饭。
其实,吃饭能吃到这种境界,也是门艺术……
如果恋次在这里,一定会非常粗神经地大快朵颐,除非有人开口阻止他。有时候也挺羡慕他这一点的。
“露琪亚,接下来继续瞬步的精进训练。”朽木白哉突然开口,吓了我们一跳。
“是……是!”露琪亚受宠若惊,朝朽木白哉瞟了两眼,瞟向我。
我耸耸肩,别看我,跟我木有半毛钱关系。
“雏森也一起。”
我手一抖,筷子当即和碗碰撞出了重重的响声,让我欲哭无泪:“大哥,我似乎,并没有时间……额,我的意思是,并不一定有和露琪亚同样的时间可以来学习瞬步。”
“我吃饱了。”朽木白哉完全无视我的话语,自顾自放下了碗筷,翩然离去。
今天吃的还挺快的。我看着空空的碗碟,默默无语。可是,喂!还没有回答我啊!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露琪亚。
“难道说你在兄长大人面前表现了你捉急的瞬步?”
“……”回想了一下我比赛的时候的队长席位,我拉下了脸,不确定的点点头,“他好像有看见我的挑战赛。”
露琪亚回以我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能得到兄长大人的指点,你应该感到高兴。”
我哽咽:“其实他有偏执症吧?”
露琪亚沉思了一小会儿:“兄长大人对熟悉的人的确要求很高。”
我:“……”
算了,化悲愤于食欲,我磨刀霍霍向秋刀鱼,毫不客气地将饭菜一扫而光,总算找回了点安慰。
☆、志波队长求不坑
吃完了饭,露琪亚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又奔回了会场,会场这会儿正午间休息,为了占位,许多人自备瓜子板凳连饭都不吃就那么守着前座议论纷纷。
“这位大哥,请问上午结束到哪儿了?”找个面目和善的死神,我凑上去客气道。
“哦!这不是新上任的雏森三席,哈哈哈,上午的比赛很精彩哦!”男子赞赏地给我比了个大拇指,“你结束后,五番队从十席开始挨个被人挑了个遍,有赢的也没有没赢的,今年可真热闹。”
我汗颜,我也没走很长时间吧,这些人都是三秒货么,额……一不小心,污了。
我搬了两张遗落在角落的板凳,和露琪亚一起坐到边上,和男子聊起天来。
“挑战的人中没有五番队的阿散井恋次么?”
“阿散井?没有,中村,是不是没有?”男子戳了戳身边的人。
中村摇头:“没有。”
“难道这家伙真准备去六番队啊?”我嘀嘀咕咕。
“六番队?”露琪亚疑惑。
我点头:“他之前是有想说去六番队的,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下午碰到他再问问。”
“今年各队长都冒出来,这挑战赛也很是激烈啊,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雏森你退场后,许多新生都纷纷挑战,不过没几个能成功的,哈哈哈,感觉跟看走马灯似的。”
“是,是吗。”我抹了把虚汗,我觉得我已经挺低调的了。
“对了对了,明天你最好别来看比赛了,之前我站在十一番队的一群人边上,听到他们说想好好跟你比试比试呢。”
“……”我讨厌十一番队。
“来,给你瓜子儿,咱一起磕。”男子殷勤地抓了把瓜子,“朽木家的小姐也来点儿。”
露琪亚慌忙接过,客气地道谢。
哟,这个死神人不错,我喜欢。
“我怎么没想到弄点儿瓜子磕磕呢,上午我站角落里被人推推搡搡的,要不是市丸队长突然出现清了下场地,估计我要成肉片了。”我满足地接过瓜子,赞叹不已。
“恩?你手上伤口没处理啊?来来来,我来给你治疗一下。”
“不,不用!”我摆手,我还想多过几天不拿笔的日子呢,“有时候需要顺其自然,过几天就好了。”
“哈哈哈,那好吧。”男子挠挠头,继续嗑瓜子儿。
多么清闲的小日子,好久都没碰到了,真希望席官挑战赛多办两天,最好接下来每个番队都从三席到二十席挨个被人挑一遍才好。
越聊越觉得这个人非常不错,正起劲着呢,露琪亚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指向身后不远处:“桃子,那个是不是日番谷啊。”
“是哦!”我笑着朝日番谷招了招手,却看见他一个瞬步,陡然出现在我们背后,对着我身侧的男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志!波!队!长!!你要来看比赛为什么不去队长席!”
“啪嗒——”我和露琪亚手中的瓜子齐齐落地,不敢置信地指着边上坐木有坐相,带着一脸被抓包完蛋了的表情的男子:“志志志波队长?!!”
这这这就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十番队的人都没碰上几次的传说中的志波一心?
“那个,日番谷,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志波左瞟右瞟,准备闪人,被日番谷一把拉住。
日番谷侧头,面无表情道:“中村四席,你也不准走。”
中村离开的脚步刹地一顿,轻咳了一声,道貌岸然道:“突然有些尿急,不过好像过了那个冲动。”
我和露琪亚齐齐黑线,不由得在心里为日番谷碰上如此队友表示默哀。
“既然队长和四席对席官挑战赛都如此感兴趣,那结束后的队员交接程序就交给你们了。”
志波和中村的脸神同步地僵住,瞬间焉了下来。
日番谷童鞋长吁了口气,松开了手,表示对结果很满意,这才想起和我们打招呼:“雏森,恭喜。朽木,好久不见。”
我两挥了挥爪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日番谷皱起了眉头,抓过我的手:“伤口怎么这么简单就处理了?”
我慌忙抓回:“我这是为了偷懒用的,你别管它。”
“……”
我深深觉得日番谷童鞋对偷懒这个词已经有了明显的厌恶情绪。
“日番谷,你快走吧,他们都开始进场了,我就喜欢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你别管我。”志波看到周围时不时射来的视线,无节操地开始轰人。
“……”
我突然觉得,蓝染boss作为一个队长其实很好……
日番谷万般无奈,只能走人。
“终于走了,明明是个小屁孩,烦人的程度比得上八番队的七绪小妹妹了。”志波喘了口粗气,坐了下来继续嗑瓜子,还不忘记照顾跟他一起偷懒的中村,“中村,你也来点儿。”
我满头黑线,忍了半响,还是忍不住:“你怎么不说你压榨童工?”
露琪亚化为石雕,志波直接把瓜子壳儿给咽进了肚子里,连忙喝水顺气:“这这这,你别看他是个小屁孩的样子,实际上也老大不小了,不小了,是吧中村。”
中村无语点头。
志波深觉自己很有道理:“我这是给他锻炼的机会,这种年纪正是要好好教导,这才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嘛,是吧中村。”
中村扶额点头。
志波越说越觉得自己伟大:“这年头像我这样为国为民,额,为了下一代操碎了心的长辈实在是不多了,我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是吧中村。”
中村抽…搐:“队长,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呃……”
不,蓝染boss已经不是很好的程度了,实在是太好了。
露琪亚终于回了神,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道:“桃子,我们还是走吧。”
“也好,白…痴是病,会传染的,我们走吧。”我淡定地拉起露琪亚,淡定地朝着志波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飞快消失在这片角落。
在下午的比赛开始前,我们也终于和恋次他们汇合了,一时间香取和露琪亚相对无语了N久,就在我们以为她们要翻脸走人的时候,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谢天谢地,被我刻意阻隔的两个人终究还是珍惜对彼此的友谊,为什么有种我是那个阻碍她们相亲相爱的坏巫婆呢,错觉吧……
我把目光转向恋次:“对了,恋次,你上午没挑战席官,是真的打算去六番队吗?”
恋次面上也颇有犹豫:“其实前两天队长有找过我,说我的性格比较适合去十一番队,十五席往后是没有问题的。可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十一番队?这么想起来,他的性格的确挺适合十一番队的,蓝染眼神也还不错嘛:“十一番队挺好啊,你不是一直有个目标想战胜么,去十一番的话应该会提升的很快。”
“是吗?露琪亚觉得呢?”
露琪亚一脸茫然:“啊?我觉得,也还好啊。”
“哟西,那就去十一番队吧!”恋次元气满满。
喂,有木有搞错,谁说都比不上露琪亚一句话你还问别人什么鬼意见啊!
“那你觉得我挑战几席合适?”恋次童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露琪亚。
“十,十席吧。”露琪亚不确定。
“哟西!那就十席!”
“……”骚年,你的心已经曝光在朗朗乾坤之下了……
“对了,野泽呢?”我东张西望。
“他啊,中午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就没再出现,估计是去哪个角落里哭了吧。吉良也被市丸队长给拉走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看不见了。”香取抓了一把汗,看向恋次,“所以,十一番队,一定意义上而言真的是非常明智的,祝你好运。”
恋次浑身哆嗦了一下,再次坚定了去十一番队的决心。
下午的比赛稍稍无聊了些,的确和走马观花没什么区别,不过六番队的竞争倒是颇为激烈,尤其是前十席的内斗,胜负往往只是半数,从此可见六番队的严谨严明。
最令人郁闷的就是,虽说挑战的人数今年的确很多,但流程实在走的太快,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到了十番队,估摸着今年的挑战赛也只能持续两天,想到此我就觉得甚是忧桑。
☆、奸商黑猫是一家
“啪——”一支笔直直扔向我的脑门,岛谷黑着脸敲着戒尺:“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我迷茫地抬起头:“唔,四十六室成立?”
!!岛谷毫不留情地一戒尺敲上我的脑袋,咬牙切齿:“我说到1423年山本元柳斋总队长成立真央灵术院!别以为你成为了三席就可以不听课!”
我叹了口气,趴在桌上:“可是岛谷爷爷,看了一天热闹真的很累啊。而且这些在真央不是都学过了么。”
岛谷一瞬间换上了笑脸:“那么你觉得我们还是从现世的绳文时代开始讲会比较好?”
绳文时代是什么鬼?我打了个寒战,将头从桌子上抬了起来,义正言辞:“我还是觉得尸魂界的发展史比较有爱,也特别需要精进学习!岛谷老师,我们继续吧!”
身边的露琪亚给我投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当即被岛谷一戒尺敲上了头:“露琪亚小姐,让你背的花语都背熟了吗?!”
露琪亚弱弱道:“没……”
“哼!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啊!”岛谷痛心疾首,捧心状朝着朽木白哉的住所道,“家主,我对不起您,连小姐们都教导不好!”
我举手:“老师,露琪亚姓朽木,可我不姓。”
“……”“棒棒棒!”我欲哭无泪地捂着脑门,伦家木有说错啊!
难得蓝染都放假了,没想到朽木宅没放假,拖着饱受摧残的身体,我和露琪亚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回房。
“露琪亚,岛谷爷爷是不是精分啊,平日里也挺和蔼的,怎么一讲课变成了这幅模样。”
“精分是什么?”
“精分就是……双重人格。”
露琪亚恍然大悟,深以为然,感动地握住我的双手不住点头:“终于有个人可以体会我的感受了,我一直都好辛苦啊。”
我抽抽眉角,将手从某只手里拔/出来,嘀咕:“还好还好,我只要学一门,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加把火我就可以闪人了,恩,为了离开恶魔,绝对不能偷懒。”
“你刚刚有说什么?”
“我说,明天不要叫我起床,我要睡到大中午!”
露琪亚凝视我半响:“你死心吧,恋次不是说明天一定要我们去看么。”
想到恋次的大嗓门,我…………
进了屋,我都懒得动,直接将飞梅往地上一放,就着黑夜里往褥塌上一躺,发展史什么的,简直就是既英语之后第二让人昏昏欲睡的课程啊,伸了个懒腰,将自己蜷缩到被子里,摸着毛茸茸的玩具,闭眼睡觉。
等等……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褥塌,没问题。被子,没问题。毛茸茸的玩具,没问题。没问题个鬼啊!姐才不玩玩具。
我探手摸/摸,软软的,热热的,顺着往上摸,耳朵?再摸。
“嘶——”我甩掉手,放出一个照明的赤火炮,看着手上的牙印再看看占着我褥塌的不明生物。
“夜一!你敢不敢不要半夜爬床!”我低吼。
夜一朝我亮亮爪子:“嘛,难得我特意来祝贺你爬上三席,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祝贺?”我没好脸色,“我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实话说吧,你找我想干嘛?”
“聪明。”夜一跃上我的膝盖,从脖子的袋子里叼出一个小玩意儿,“这是通讯器,可以直接和喜助联系。”
我接过,疑神疑鬼地看了半天:“夜一桑,你越来越像宠物了,什么都要挂个袋子。”
“喵!”尖利的爪子直接抓向我的大/腿,直到我的脸扭曲她才停了下来心满意足。
我没好气地看着通讯器:“我又没什么事要找浦原,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毛骨悚然地看和一只古铜色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对着通讯器按了按,不停地吞咽口水,这家伙是不是人啊,怎么还可以半变身的,这么看起来好惊悚啊喂!
“莫西莫西,雏森桑ですか。”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吓得我手一抖,妈妈咪呀,还好我见过手机,不然这样突然冒出声音来还以为这里面是藏了什么虚形生物。
“哪位?”
“我是浦原。”
“……再见。”
“等等!嘛,雏森桑不要这么无情嘛,实际上,这次我找你是因为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能让这么厉害的浦原奸商拜托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再见!”
“是关于露琪亚的。”
我准备挂断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具体的事情这样也说不清楚,有机会你到现实我再和你细说。总之……”浦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请你务必照看好她,不要让她和蓝染有过多接触。”
我心中一动:“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害她。”
“……你要是对她做什么,我就拐了你家的猫。哼哼。”
“真可怕呢,那我一定要小心了。哦对了,恭喜雏森桑升上三席哟~”
“哦?那贺礼呢?猫么?”
“呀咧呀咧,别诱拐我的信差啊。等你到现世,想要什么都没问题哟~”
……说得好听,那也要我过得去啊,以我现在的能力,开穿界门是会有反应的。
“还有事儿没?”我没好气。
“嘛~嘛~雏森桑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上次你给人家回的信可是让人家很伤心呢~”
“啪嗒——”我/干脆利落地挂掉通讯,突然觉得浑身舒爽。果然怨念什么的,转到别人身上会比较好啊。
我笑意吟吟准备睡觉,抬眼看见某黑色生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