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魂不守舍。我的头脑很快冷静了下来,自然而然浮现出柳叶原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蓝染的照顾和朽木的绯闻早已将我处于众人的视线下,起初我不以为意,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有意与我为敌,这种安心的环境造成了我的盲目。既然我与浦原串通一气,不应该如此高傲地以为只有自己在暗,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篓子,倒霉的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个。毕竟,浦原是“叛徒”。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就在昨夜,我还那般感情用事,醉酒而归,所幸碰上的是冬狮郎,要是其他人,万一泄漏了些什么该如何是好。越想越坐不住,心不在焉地将今天的工作解决完,打了个招呼就急急赶往十番队。
“冬狮郎,冬狮郎。”畅通无阻直达队长室,左右无人,干脆直接踹开了门,不出意外看见了办公桌上抬起头一脸不爽的小毛头,忙乐颠颠地过去拍了一通马屁。
“有话快说,我还要忙。”
“额呵呵,知我者冬狮郎也。那个啥……我昨晚喝醉了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是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比方说,吃你的豆腐,说你少年老成还嫁不出去什么的。”
一个十字路口华丽丽蹦上冬狮郎的脑袋:“你跟着蓝染队长怎么好的学不到,变得越来越……安心吧,你醉了以后除了找了个茬还没打过人家之外就睡着了。”
找茬?好像也没什么印象了。松了口气,发酒疯也比香取那样喝醉了酒乱说话还断片要强得多。(真的吗?)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冬狮郎的脑袋:“哎,还好还好,我还想着哪有出卖弟弟的姐姐,这万一你以后真的嫁不出去怪我怎么办,幸好没别人看到啊。不过你说,你要是早点找个对象,我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瞧瞧你,个头没长,眉头倒是皱的越来越深了。”
“雏森桃!”
“嗨嗨~我在,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得到。”
冬狮郎叹了口气,将我的手从他脑袋上拿下:“你应该好好谢谢蓝染队长,他很自责带你出来却没照看好你。松本拽着没让我走,还是蓝染送你回来的。”
啥米?僵硬。
浑浑噩噩地飘回五番队,也不知道谁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拆开了,只见上面写着:我有话和你说,晚上到我房里来。——蓝染
脑袋彻底卡壳,连字迹都没分辨清楚,扭着纸条丢也不是留也不是,脚步却早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蓝染的住所前去。蓝染处事条理有序,公务从来不会带到处所去,这倒使他的住所成为一个不起眼无人问津的地方,但这并不表示他的住所偏僻,相反,为了更合理地利用时间,他的住所离队长室并不远,经过的人不多,但却一眼就能看到。
等我后知后觉察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在他门口杵了老半天,幸好四下无人,不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当下就打算离开,面前的门却打开了。
“雏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
“先进来再说吧。”
天人交战了小半天,强烈的好奇心终究占据了主导,迫使我的脚步迈出了第一步,这下子,第二步第三步就显得那般畅通无阻。
和队长室一般,他的住所相当简洁,却又不同于朽木房间的空旷,该有的一丝不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凌/乱的也就是案头多张写过的宣纸,可见他有多么的喜爱读书写字。在我看来,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放在他身上,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他今日只是平常的小袖长着,在外披了件小纹长褂,一下子从队长的感官转变成了邻家大哥,而且微妙地与白日所见的他隐约不同。不知道是我心态的转变还是如何,此番心中空前的安定宁和,惬意满足。
浅尝一口热茶,我别扭道谢:“昨晚给蓝染队长添麻烦了,我是特地来道谢的。”
“小事而已。”蓝染浅笑。
仿佛受了蛊惑,我情不自禁地沿着他的面目一点点扫过,那眉,那眼……就如同昨夜梦中一般,细细打量,怎么看也看不够。视线凝着在他的唇上,我不自觉地伸出舌轻/舔唇/瓣,忽而眼尖地瞥见他下唇内侧不起眼的殷/红,心中一动,竟不经大脑思考地直接脱口而出:“昨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蓝染表现出一丝诧异,随机摇头:“雏森酒品很好,很快就睡着了。”
失落感一点一点顺延而出,弥漫我的每一处筋脉,我刚刚竟起了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的念头,要真是真的,那般放肆口不择言的我此时此刻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将微妙的心思尽收心底,我将目光从他诱人的薄唇挪开,单刀直入:“蓝染队长找我来是要和我说什么事?”
“我并未找你前来。”
这下换我疑惑了,掏出那张皱巴巴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纸条,面颊一红,递给了他。
蓝染接过细细辨认了一番,笑道:“原来如此。我不会找人来我住处商量事情的,想必是谁开的玩笑吧。雏森平日里那么精明,没想到也会犯糊涂啊。”
靠,这种“明明就不是我在诱/惑你,只是你自己定力不足”的口气是个什么鬼意思,我摆脸冷笑:“是雏森不懂事打扰了队长,还麻烦队长特意给我倒了热茶,再见,队长还是好好休息吧。”
阴阳怪气地吐出一连串的话,重重在队长两个字上辗转,我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扑嗤——”笑声从我身后缓缓而出,渐渐放大,似乎在嘲笑我的粗笨和幼稚,笑的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不是承认了我笨,可要是留下来,刚刚甩的话就显得那么苍白。郁闷地跺了一下脚,我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不理智,不冷静,竟与他较真起来,活像一个……小媳妇。
☆、背地下手非好汉
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我很新鲜,理智却又时不时占据上风为这种感性警声连连,直到身后的笑声逐渐停息,轻和的声音随即而起,让我有这么一刻想着,失控好像并没有那么坏。
他说:如果是雏森的话,他很欢迎。
没有任何的意有所指,这话却如同琼浆蜜/液,渗透我的心底。分不清、辨不明他的话中几多真几多假,当我察觉到一切的时候,情感的堤坝就再也支撑不住,倾泻而下,我巧笑嫣然:“蓝染队长这么说,我可是会误会的。”
“恩?误会什么?”
我态度几经反转,聪明如你怎么可能毫无察觉,我轻轻摇头:“不,没什么,开个玩笑罢了。”
假面对假面,谁的真心谁人知?无论如何,我们终究不会改变立场,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明白,问的那么细致分明,只要当下你心中有那么一点我,目的如何又何必深究。
“最近队里事务少,我想派你出去带队伍做一下任务,毕竟副队长实力上威信不可不足。”
“我一直以为五番队只是文番,没想到还要管这些?”
“呵。护庭十三番队,最终目的都只是护庭,战斗才是最基本的。”
“还真是混乱。”
“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别乱说。”
“嗨嗨~”
如同普通的关系亲昵的朋友,我们随意地谈论着各种,却都巧妙地回避敏感的问题,竟然发现了许多不谋而合的观点,这是我在进入五番队后最轻松惬意的聊天,直聊到深夜才晃觉夜色已深,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睡书房。”
主人都不扭捏,我自然也不客气,香甜地睡了个好觉。
早在察觉纸条有异时我就该清楚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直到第二日报纸满天飞,我才深深地后悔了。
日报这玩意儿这两年才开始兴起,由于投资的人不起眼,接触不到什么爆炸性新闻,看得人并不多,大多只是小死神买来了解一下其他任务的进程或者流魂街的情况,这次却因为我的事情一炮而红,人人传看,让好不容易陷入低调的我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上面是那么说的:日前十一番队争相抢夺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被人发现夜晚出入其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的住所,早晨才归,不知雏森名义上的结婚对象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如何应对。还附上了三张照片,一张是更木在招亲会上胜利的照片,另外两张分别是昨晚和今晨我出入蓝染住所的照片。
看着照片我相当的无语,看来这个版社资料的确不怎么样,招亲会这个乌龙大多数人都心中有数,十一番队不过是凑个热闹。但能拿到五番队的照片,就真的不简单了。脑中第一闪过柳叶原的脸,估摸着是她搞的鬼,不过这有什么用?就是我和蓝染真的有怎么样也无所谓吧。
不当一回事儿地看完扔掉,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最近七十二区出现多头中型虚徘徊的现象,这次任务不用我说大家也都了解过了,那么,我们准备出发吧。”将繁琐的解释说明抛掉,我直接讲完重点,示意众人启程。
“雏森副队长,在出发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一个扎马尾的女子伸手。
“说。”
“雏森副队长昨晚上去蓝染队长的住所做什么了?”她一问出口,队里的安静瞬间被打破,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到我身上,闪着八卦。
不急不缓地扯一个角度刚刚好的笑容,我耐心解释:“队长只是结合我近些年的表现与我长谈了一番,批评我不与大家一起出去做任务,没有起到领袖作用。后来天色晚了,队长就留我休息了。”
下面立马传来叽叽喳喳的各种声音,吵得我额头青筋直跳:“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解决。”
“还有一个。那个,雏森副队长出入其他男人的住所,有没有想过朽木队长会怎么想呢?”
“哈?”这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出声的小子开口:“因为大家都说,雏森副队长和朽木队长早就住在一起了,后来是闹了别扭雏森副队长才办的招亲会。难道这次也是为了气朽木队长吗?”
思绪混乱了一瞬,立马反应了过来,卧/槽!被人摆了一道。丫的那报纸压根不是为了说我劈腿蓝染和更木,最终目的指向朽木啊!朽木家简单来说就是老顽固,像我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不论有没有做什么,半夜出入别人家就是个问题。这么一来,嫁入朽木家就不可能了。我就说么,这事儿要是柳叶干的目的也太不明确了,感情在这儿等着呢,找不出我的毛病就造一个,恐怕我和朽木之间的各种也是她煽风点火的,否则以朽木白哉的能耐,背后里动点手脚怎么可能就传的人尽皆知。
最关键的是,这妞虽然不了解我,却把我的心态捏的很准。我对朽木白哉没意思,不然早答应了,所以绯闻出来,我只能沉默或者解释。沉默的话,等于我直接输了,彻头彻尾被她玩弄手掌。解释的话又显得我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MD,真狠。
她怎么做到的呢?传和我朽木白哉有一腿的话,不可能没人出来闹事,我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啊。说起来,我的确有离开一段时间,也忙于和蓝染周旋并没有在周围多分出注意力,那段时间混乱不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也并非不可能。
事到如今纠结无用,不论我想的对不对,处理好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我垂脸微微哽咽:“朽木队长他……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们面前说的,可是,我不想当绯真夫人的影子了。幸好蓝染队长时不时地安慰我,教我书法转移我的注意力,否则……”
“应该是我们道歉才对,本来就是雏森副队长的私事,我们还这样一直追着问……”
“是啊是啊,这不是雏森副队长的错。”
“谢谢你们。”我昂起头,面上一行清泪,笑的很是勉强,“我们还是先去做任务吧。”
看着成功被我转移注意的众人,我心中闪过一丝得意。该说柳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么?传开我和朽木的事却没有太大的反响,只能说明一件事,我的声望也在无形中增加了,所以大家默认了我们这一对“组合”。那么,柔弱中带着坚强的设定在这种时候就是最恰当的表现了。我的含糊其辞也让使得事件其中更有周旋的余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被柳叶原阴了一脚,不回两脚心里头着实不痛快。
轻松地搞定任务,顺带指点教导一下部下,干脆将人埋在了队长室,静静等待其余人去帮我“澄清”,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雏森副队长,总队长请你前往一番队,有要事相商。”
总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兔子的地雷~~(有种被包养了的错觉)
☆、意外的远征名单
只在升任副队长时见过一面的这个老头有种让人不得不正视的威严感,还记得他那双半阖的双眼时不时透出的如同X光线的强烈视线,如同看进了我的内心深处,让我无所遁形。我知道,这并非只是他的实力高强,更多的是时间累积而成的上/位者的经验和威严。
不敢有丝毫含糊,我跟随来人来到一番队,被带到一个空旷的房间。
“你知错吗,雏森桃!”一声呼喝当头而来,喝的我心惊肉跳,心绪不宁。
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我急忙敛神,恭敬道:“雏森不明。”
“你可知玉藻前?”
玉藻前?粗略地过了一遍脑海中的知识,在角落里挖出了这个人。这是个传说中的妖怪,变幻的女子妖/艳非常,对她有记忆还是因为她的经历。传闻她是只九尾妖狐,早先化身褒姒烽火戏诸侯,后又变幻成妲己陷害忠良。被姜子牙逼出中国后,去了印度,变成摩竭佗国斑太子的王妃华阳天,几经辗转又回到了中国,通过日本使臣到了日本,成为玉藻前,最后好像是被安倍晴明灭了。难不成山本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论这些玩意儿?这种明显的传说故事?
“雏森不知。”
“哼。”山本重重敲了一下拐杖,冷哼一声,“你确实很有潜力,但你也只是个副队长而已,不要太得意妄为了!”
我什么时候得意妄为了?难不成他察觉我和浦原暗中来往?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拐着弯说话,什么乱七八糟东扯西扯的,故意吊人胃口,能不能干净利落了?我看是丫太闲了才没事找事吧。心里吐槽,我面色不改,恭敬回道:“雏森始终谨记总队长的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恩,你能如此想是最好。那么,又为何挑起静灵庭内的纷争?”
终于到正事上来了,可这说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让人怎么回答,试探么?
“雏森不懂山本总队长的意思,还请指教。”
“我不管你们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是,牵涉到静灵庭的安危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你和朽木白哉,更木剑八,蓝染惣右介之前传的风言风语你自己难道不知么?今日晨会,队长之间争锋相对,而起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队长!”
早那么说不就好了,一上来还恐吓,难怪要问玉藻前,是想说女子祸国殃民?
“总队长和夫人的关系如何?”我顾左右而言他。
“恩?”
“如果总队长和夫人因为一朵花争吵,那么错是在花么?”看着陷入沉默的山本,我有礼道,“总队长应该庆幸,争吵比冷眼相对更可以增进感情。”
“胡言乱语。这次叫你来是警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