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太莽撞了,不应该这么冲动地照过来,看样子不光是蓝染,连浦原都对志波的孩子起了心思,现在应该称呼他为黑崎了。浦原是单纯的因为曾经的同窗情谊而表达关心,还是说这个时候就已经在谋划了?或者说,他听了我曾经的话,打算自己来制造这个机会给蓝染?不能想了,想太多,心就乱了。必须防备着浦原,不能让他知晓我全部的能力,也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异心。我镇定下来,所幸尸魂界现在忙于大战准备,蓝染应该没有功夫时刻盯着,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需要去找市丸串一下情报。
“说起来,一心,你现在打算如何?既然你决定与真咲小姐相伴,恐怕就不方便回尸魂界了呢~”
恩?这么听起来看来他们的交集也并不多嘛。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放过一丝细节。
黑崎一心挠挠头,笑的阳光灿烂:“我本来也不打算回去了,有这么美丽的老婆,还有这么可爱的儿子,他们在地方就是我的家。嘿嘿,其实我原来就一直想当医生的,偏偏四番队不要我,哎,真愁人。现在好了,可以趁机全一下自己的心愿。我和真咲商量过了,打算直接在家开一家小的诊疗所。”
真咲眯眼直笑:“一心计划很久了,也都准备齐全,我很支持他。”
“真咲~”黑崎瘪着嘴,泪眼汪汪地看向真咲。
“一心~”真咲美美地回应。
“老婆~”
“老公~”
“么么么,爱你哦~”
“muma~我也爱你~”
黑线,原来黑崎真咲也这么跳脱,亏我还以为她是个温婉的女子,真是被表象给骗了。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能降服黑崎一心的又怎么可能会是泛泛之辈。
病房不是久留之地,主要是当个灯泡太灼人,我匆匆设了个保护罩就闪人。保护罩比起立界要来的简单,当初启蒙于雏森太郎的手镯,每次都直接立界,那时候浦原就好奇问了一句,说既然可以隐藏,单纯的保护结界应该可以省力很多,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是真聪明,鬼点子也多,幸亏当初卍解虚无封闭了战圈,要是让浦原知道我可以操控时间,不知道他能想出什么花样来。有时候我还挺纠结的,想发掘更多,但又不敢求助。还好我没什么野心,并没有很在乎。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还记得柜台的护士小姐诡异的眼神,想来,刚刚的确只是浦原一个人进来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如果是我肯定以为哪具尸体跑出来了,汗……
“雏森桑,你刚刚说才脱困?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了,我就知道他肯定要盘问我。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哼哼:“蓝染发现了什么,他给我下了药。要不是我运气好,引开了敌人,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了,野泽如何了?”我故作疑惑,装模作样地沉思皱眉,“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开始昏迷,有一次恰巧看见一个黑腔,我就把他扔了进去,再想走人入口却已经关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掉到断界里。”
浦原抬眸看了我一眼,面露深思,并没有接话。
我的脸陡然狰狞了起来,怒道:“丫丫个呸的,你既然知道我被困住了,怎么也不想个办法跟我联系联系。你知道我这些时间有多惨么?我搜集了剩下的所有速食丸,也只够吃上那么个半年,然后不得不吃虚,我去,那味道,简直了,我还不敢直接吃掉。刚刚顺了棒棒糖,美味到飞起来啊。”
这我可真没作假,乌尔虽说偶尔会带点好吃的,但那只是偶尔而已,而且我还不好意思跟香取抢,囧。速食丸实在是没什么味道,还稍微有点苦,虚的味道……隔了十几年一旦想起来似乎还回绕在嘴里,让人脸部抽/搐,反胃作呕。
“抱歉,雏森桑,只是虚圈不是想进就可以进的,毕竟是蓝染的地盘。你可以放心,野泽桑现在很好,已经是野泽家的家主了,而且他短短时间就冲上了八席,在六番队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我偷偷放了心,一方面为野泽,一方面为我自己。我一来现世没有直接去找浦原不可能让敏感的他没有疑惑,半真半假是说谎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方式。
等到了浦原商店,我才回过神来,这里是空座,浦原商店的位置并没有多加变化,只是房子稍稍改观了些,细细地看,四周还设置了什么东西,让浦原商店能很快从人们心中淡忘,使有需要的人牢记位置。
进了店门,熟练地打了个招呼,不客气地使唤握菱给我做宵夜,喵了个咪的,总算可以吃顿正常的了,我留着哈喇子,眼睛放光,甚至看到边上蜷着懒洋洋扫了我一眼就闭目假寐的夜一,都有种咬她的冲动,之前在街上太激动了,只啃个棒棒糖就忙着逛了,刚刚又被浦原刺激了一下,这会儿实在想吃到不行啊。我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她身上黑/毛直立,再也睡不着,只能抽/搐着脸变回了人身。
一看见人,我胃口就没了,颇为失望地瞥了一眼,趴在桌上敲着筷子催人:“握菱,快点,快点,先上不费时的。我不挑的,人能吃的就好。鱼肉晚点没事。”
夜一以雷霆之速穿完衣服,看着没有骨头的我,眉头直抽:“多少年没吃过饭了,瞧你那样!丢人!”
我睨了她一眼,调整调整面部表情,幽幽看向她,决定好好恶心恶心她,让她知道我有多苦逼:“夜一,你知道虚是什么味道么~”我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压着嗓子道,“一口咬下去,就好像在吃放了一个礼拜的臭肉和臭鱼,肉又腻又难嚼,那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咽喉,带着苦涩,刺激着味蕾,还有虚壳,那还好一点,差不多就像是在啃一块石头,又艰又涩,混合在一起,那感觉,估计跟吃臭水沟里面的污泥差不多,还陪着虚的惨叫~啊~~啊~~疼~~的,那脸这样在你面前晃啊晃晃啊晃……”
我声情并茂地形容着,扭曲着脸比划着,成功看到夜一黝/黑的脸变得黑如碳灰,而不晓得干嘛去的,刚刚踏入房间的浦原的身体,就那么僵硬在门口,我顿时觉得圆满了。这时候握菱刚刚上了一道面,我食指大动,跐溜跐溜大快朵颐。
“你……你竟然还吃得下……”夜一哆嗦着指着我,似乎我碗里的就是一块虚肉,看她的表情几乎要吐出来。我才懒得理他,满满一口面,美到我眼泪都要掉出来。
狼吞虎咽地吃了十几碗各式各样的美食,我终于饱到再也吃不下一口,满足地躺倒下来动都懒得动。
浦原擦了擦一头冷汗,语气透着心虚:“雏森桑接下来打算如何?”再心虚,我也会不客气地吃你的,你放心吧。
“恩~”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先在这里待一会儿,然后回虚圈,毕竟那里最保险。然后趁机回静灵庭打探一下情况,再做打算。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脑中有一个雏形,但是可不可行还要再看。”
“黑崎一护么?”
惊诧出现在浦原的脸上:“不愧是雏森桑,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我撇撇嘴:“看你那副那么热情的样子就有鬼。”
浦原一愣,嘿嘿傻笑:“不要这么说嘛,我还是很热情的人呢。说起来,雏森上上次带来的两个小鬼我养的很好,也有常人四五岁的样子了~你不去看看嘛~”
我怔住,囧啊,他不提我自己都忘了这事儿了,毕竟那时候一时头脑发热,但凡我冷静点,哪里敢跟蓝染抢人。再说,前段日子我自己的性命都颇为堪忧,哪里来的闲心还去担心这啊那的。
“没什么好看的,小孩子么,难道还比我多一只眼睛多一张嘴么。”
“是吗,可是有个人却一直闹着要找你报仇呢。”浦原笑的不怀好意。
“啊?为啥?”我茫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竖眉冷喝,“哪个不怕死的,敢跟我叫板?”
“你就是雏森桃!我要替我父母报仇!”门唰地被打开,一个红头发小毛孩挥舞着棒球棒一棒就朝我劈来,我麻溜地躲开,杀气从身上迸发。灵力被压制那么多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随便来一个小毛头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来,简直找死!虽说他身上没有杀气,但我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
察觉到我冰冷的杀气,浦原吃惊上前,阻断我前进的步伐:“冷静点雏森。他是花刈甚太,是你当初救下来的其中一个孩子。”
微微一愣,杀气迅速消退,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被赶来的握菱拦住的小毛头,好半响,我伸出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上一击,指着面前的小孩:“啊,原来是你。不怪我没认出来,你长得比你父母差太多了。基因变异么?”
“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喊打喊杀的,浦原你的教育有问题吧?”我脸一板,转头郑重对浦原道,“小孩子的教育问题是很重要的,不要因为他长得慢,就忽略,说,你到底给了他什么错误的示范,太没有素质了!”
夜一在旁边看的捂嘴偷笑,浦原哭笑不得,解释道:“当初不是你说不要瞒着他们的,在他们懂事后我就告诉他们了。我的教育可是很好的,是吧铁斋。”
握菱红着脸憋了半响,将怀里的甚太牢牢抱住,撇了过头,叹了口气:“店长,你脸皮太厚了。”
“哈哈哈哈!”夜一拍腿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完全忘了刚刚我吃饭时从头到尾的便秘样。
我忍俊不禁,也想起了当初留的话。做事做一半可不符合我的风格,我走到甚太面前,蹲下/身体,示意握菱放开他,控制住他的身体,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你现在可打不过我,变强了再来找我吧。男子汉,十年报仇,为时不晚。螳臂当车的是笨蛋哦。”
甚太小小的脸上满是不甘,挣扎不出我的手掌只能臭着脸任我上/下/其/手。
这时,我突然看到门外半露出的小小身子,女孩被我发现后,垂着头走了出来,礼貌地朝我鞠了个躬:“你好,我是紬屋雨。”是那天我带回来的另一个女孩子,她头发披散着,只余一撮发梢垂在眉心,使那对明亮的眼睛更加突出夺目,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裙,衬得整个人小小的,瘦瘦的。她倒是乖巧的紧,和甚太简直就是一个极差。
“小雨,不要和她说话!她是我们的仇人!”甚太当即不满地叫嚣。
小雨抬眸怯怯地看了我一眼,眨巴眨巴眼睛,软糯糯的声音犹豫道:“可是……是她救了我们。店长说了,那个情况,救下我们相当冒险。”
“住嘴!我才不管这些!”甚太倔强地冷哼一声,甩开了头,一副看都不想看我的样子。
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就是小孩子脾气,毕竟我不是真的喜欢被人背后盯着,恐怕甚太心里,更多的只是想发泄心中的抑郁罢了,到底还只是小孩子。我诚挚地朝浦原露出笑意:“浦原,谢谢你照顾我的任性。让我觉得,那并不是冲动,那是值得的。”
“哪里哪里~甚太和小雨可是帮了店里不少忙呢,哈哈哈~”浦原不谦虚地接受了我的道谢,难得的感激瞬间就烟消云散,果然这丫不挨揍就发/浪。
“铁斋,带他们下去休息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夜一嫌弃地从发/浪的浦原身上移开目光,示意握菱带走两孩子。小雨乖顺地颔首告辞,甚太则是对着我重重地冷哼一声,才甩手离开。乖乖,这小脾气,丫要不是我认识你,果断揍得你鼻青脸肿,让你知道教养两个字怎么写。
呼,怎么觉得看见浦原后就特别暴躁呢,冷静冷静。
“雏森桑,你暂时先留下来,等我把手镯制作好以后再走。顺便也去一趟黑崎家,给他们的家也竖个屏障。”
“哦,好。”有免费吃住我自然也不嫌弃,总比睡沙子石头要舒服的多,“对了,你可别把我手镯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外表别变。”这个很重要,我还是还很在乎别人送的东西的。
“没问题~”
浦原速度很快,第二天就窝在了实验室里,饭菜都是握菱直接送过去的。这种实验精神还真是让人汗颜,幸好我家蓝染不是专搞研究的,不然整天这么茶饭不思的,真是愁人。稍稍同情一下夜一,我很快乐呵起来。整天拉着夜一出去瞎溜达,疯狂shopping。
黑崎真咲也很快出院了,我的溜达地点又多了一个。没办法,黑崎宝贝他们母子的紧,就连去病房探望,也总是被他轰出来,说我瞎晃悠,身上带着什么细菌啊灰尘拉啥啥啥的,对坐月子的真咲不好。我去他大/爷的,他知道细菌么?知道细胞么?我都上门了,还赶人,真不地道。
当然,我也没闲着,总是找机会溜到浦原的实验室里打下手,顺便“求学”,实际是为了偷学义骸手段。拐到蓝染后,尸魂界肯定不能住,虚圈——说实话,那风景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来了现世之后,就觉得更加抵触了,不妨在现世居住。有我在,我们完全不会暴露,嘿嘿嘿,想的那么远,我其实也挺羞涩的。
而随着浦原实验的逐渐完工,我的念头就越来越坚定,因为经过浦原改良后的手镯简直就是为了我的将来量身定做。不同于之前的立界护身,现在的手镯活用了它的机能,从而可以封印灵力。它完全靠我的灵力控制,可以随意伸展大小,但没有我用灵力启动开关,就无法从手上拿下,这是浦原为了防止一护因为各种原因自行解下。此外,为了方便一护逐步控制,它会随着时间逐渐减弱封印,但如果我每年输送灵力,则会一直封印。
也就是说!如果蓝染不愿意,我可以用强的把他带走!
这是个多么让人欣喜若狂的结论,排除了我所有的忧虑。蓝染毕竟是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被我所救,宁可被关押也不会随我离开。即便我一时能制住他,带他走,他也绝对不会留下。
心里泛出了一丝苦涩,可是他不尝试到失败,不走到最后一步,我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甩甩头,不能想那些糟糕的结果,要想想好的,他一定会被我打动的!我就是认这个死理,想了他那么多年,要我放弃,根本不可能。
黑崎一护的出生让看不清的未来触手可及,解决完他的事后,我就开始频繁地穿梭在现世、虚圈和尸魂界,打探一切消息,甚至,试着潜入到未知的无形帝国。但仅仅只是一次,我就对那里望而生畏。
不知无形帝国内部特点,在我迈出脚后,就直接碰上了外出的友哈巴赫,饶是我做好万全的准备,也吓得肝胆俱裂。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我看到了未来,到此为止了么?”他喃喃轻语,在我以为他没发现我的时候却撇过了头,看向我的方向,“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突生的变数。”
环顾四周,吃惊地发现他是在与我说话,犹豫半响,我还是撤掉了随身结界,现身,全神戒备。他是第一个一眼就能看穿我结界的人,不得不防。
“灭却师不应该是异样的存在,我也不是应该被舍弃的存在。”他兀自说着,我听得稀里糊涂,“没想到我千年的准备要折在你的手里。但是,未来在没有发生的时候都只是空论,我不会束手就擒。”
这次我稍稍听明白了些,但更多的是诧异。怎么好像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种可以预知未来的口气把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神秘的色彩里,让人不自觉地对他俯首,不自觉地对他产生敬畏。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一切顺利就好了。
脑海里突然亮起红灯,我一惊,我竟然因为他的话产生了安心的感觉,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这无疑是作死的行为,我凛了凛神,轻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