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凛了凛神,轻哼:“如果你没有野心想要去得到什么,又何必怨天尤人,责怪他人想要的太多?存在本身取决于观念,不在乎自然不会去执着。”
他的神情微微触动,忽而仰头大笑:“存在本身取决于观念?哈哈哈,闻所未闻,倒是新鲜的很。”
竟然没生气?我轻轻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总觉得特别紧张,就好像是第一次和山本重国单独见面,千年的岁月使得他们身上带着一股沧桑,如果说山本重国更多的是体现在地位和外表上,那么友哈巴赫就是体现在神情和内心,他的身上隐隐散发着悲怆,那是孤独和无望。
“你是谁?”我不自觉地问出口,隐隐有所察觉,却不确定。
“吾名为友哈巴赫,灵王之子,所有灭却师的祖先,这个无形帝国的帝王。”他伸出双臂,脸上陡然升腾起一股邪气的笑容,将刚刚的孤独和悲怆扫荡,睁圆的眼睛里充斥着我熟悉的神情,那是一个名为野心的东西。
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身体先于意识率先拉开了距离,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给我一丝安全感。友哈巴赫胜券在握地笑着,笑的我毛骨悚然,笑的我浑身战栗。究竟是他本身也在迷茫,还是说他表现的太好,前后反差竟如此之大?
顿住脚步,一抹杀气划过我的眼睛,手移向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他,管他什么鬼,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跑。劈出的刀带着雷钧之势,友哈巴赫却毫无察觉,眼看就要劈到他身上,刀身却被人一把接住。
“住手,这只是个幻影,他还在沉睡。此地不宜久留,你的杀气已经惊醒了敌人,跟我走。”鲜血从面前的人手心汩/汩而出,他却恍然不觉,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柔和神色。我呆愣着,任由他拉着我,眼睛挪不开视线。
混乱的思绪翻腾了一瞬,等我回神,已然回到了尸魂界。猛地甩开拉着我的手,我转身欲跑,却被那熟悉的声音打断:“许久没见了雏森,不和我好好打声招呼么?”
“怎么,还想除我一次么?蓝染惣右介!”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眼睛里却升腾起了云雾,遮挡着视线看不真切。思念是一回事,可真的见到,委屈不忿却充斥着我整个胸腔,千言万语,百般情感,只留他对我下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想法在脑海不断回荡。
“你在哭吗?”温厚的话语柔柔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带着一丝笑意。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敲击在我的心上,我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声音透着沙哑,在我身后响起,“你长大了呢,让我有些陌生。无形帝国你不能再去了,这次惊动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你放心吧,我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出手的,倚强凌弱岂不是显得我气量狭小。”
我一怔,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阔别十几年的激动,刚刚一瞬,我差点以为这是我的梦境,可这句话此时明明白白告诉我,身后这个人,的确是蓝染。
将眼中的水雾退去,我平静地转身,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扬唇:“这样最好不过。然而你可能想多了,我只是为了我的朋友去探个究竟而已,至于你要如何应对,该发愁的是静灵庭,而不是我。”这可不是玩感情戏的时候,万一一个冲动,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可就功亏一篑了。反正一切后续已经完成,等你到了我手里,有的是时间调/教。
“我知道你喜欢我。”该死,我怎么没发现蓝染这么臭不要脸,有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对方的面直接说出口的么,我准备的强势告白要怎么办啊岂可修。蓝染伸出手,像之前的无数次,熟练地覆上我的脑袋,我浑身紧绷,紧张地看着他,他却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看过你房间里的东西了。笔筒里的画我很喜欢。”
“你混蛋,谁准你翻我东西了!”甩手,瞪眼。
“呵呵呵~”他笑着,带着愉悦和满足,仿佛我是个逗乐的宠物。
我抚下焦躁的心,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可不会那么好心只是来提醒安慰我顺便接受一下我的心意,我反问:“你怎么会去那里?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既然你摸清了那里的情况,也没有打算趁火打劫,为什么不找机会报备,以你的能力,想要不让人察觉地完成这些,不是什么难事吧?”
看到我不再窘迫,他还稍稍诧异了一下,但很快,邪瑜的笑容附上了他的脸:“尸魂界平静太久了,偶尔有点战事,我还是蛮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宝宝了。前两天没怎么存稿,刚刚完成今天的,下午还要出门。有种不知道写了啥的感觉(汗~)
感觉明天好堪忧啊,努力努力……
(另:一直美咲美咲的,和女仆混了,越写越不对劲,然后度娘了一下,无语地发现是真咲。囧,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改个先~)
☆、被阴后要忽悠人
细碎的风从我身前扬起,飘荡而下,和煦柔和。可我和他之间,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把那短短的几步路无限拉长拉长,将我们隔断天涯。
一股无名的悲怆从我心底袅袅升起,我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色从笑意逐渐阴沉。
“怎么了?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蓝染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满,“难道你想说我残忍?”
我轻轻摇头,反问他:“我不是那种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安康的烂好人,我的能力我的私心也不会允许我能够让每个人都快乐满足,我只期盼我的朋友家人健康安乐。但是……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能让你改变决定么?”
无心无德怎么可能收获那么多人的尊敬和爱戴?残忍暴虐如何让他的下属忠诚不二?如果连他心中有爱我都不能够感觉得到,我又怎么会坚持己见永不放弃?
“哼,人心脆弱,生命易折,靠人不如靠己。怎么,你是打算凭这么几句话说服我?呵呵,雏森,我对你好些,是不是让你有些太得意了?”
也是,如果劝说有用,他也不用策划百年,这么想来,或许他和香取倒是非常相像,都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类型。当初如果没有一个契机让香取留在蓝染身边,香取也许永远不会发现她对蓝染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就像现在的蓝染,坚信自己的目的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又会不会后悔?
偏偏我是个认死理的,我释然而笑,喃喃自语:“或许吧,毕竟谁都希望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特殊一些,如果连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也不必去喜欢人了。”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也懒得去分辨他现在是什么脸色,久违地打个招呼差不多也可以了,留着还吃晚饭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闪再说。
哪只我半只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一声轻语从身侧传来:“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粗/壮的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直射而来,我脚尖点地,瞬步而退,却没想到四周的景物突然开始碎裂,而随着刺耳的碎裂声响,我已经被粗/壮的蛇状锁链锁住全身而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拔的刀!”大意了,果真是美色误人,我要是哪天死了绝对不是被坑死被打死而是被自己给蠢死的!碰不到刀,连最基础的保护罩都立不起来,卍解没掌握完全就是有这个缺陷,在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防备的!
“什么时候?最开始就是了。”他缓缓朝我而来,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可以让他焦急心切。他慢悠悠地,一步一步,直至我的跟前。
宽厚的手掌略过我的发,顺着长长的发丝直至尾稍,他俯身轻嗅,我仓皇而退,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环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我偏过头,将那一簇发丝从他手中拉离,近在眉睫的距离让我羞窘,这样就处于被动了,我远大的调/教目标要怎么办?我定了定神,柔声道,“你这样抱着我不嫌硌得慌么?不然……把缚道解了?”
“不喜欢?那这样呢?”他忽的俯下/身,微微侧脸压上我的唇,牢牢按住我的后脑勺,不让我反抗。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眼前这个也是镜花水月么?蓝染怎么可能会对我如此?不,怎么可以,我不要他的施舍,不要他看我的笑话嘲讽我的情感。
我挣扎,却逃不脱他的禁锢,那柔软熟悉的触感让我疯狂,让我迷恋,反而让我的小打小闹看起来欲拒还迎。酥/麻的感觉随着唇/舌的挑逗和身体的禁锢而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我不自觉的回应,与他共舞。
唇齿间溢出他愉悦的笑声,如同醍醐灌顶将我从沉沦中拉出,狠狠咬破他的唇,看他皱眉离开,我作死地挑眉挑衅:“蓝染队长是不是禁欲太久饥不择食了嗯哼?没事别总憋着,年纪一大把了,憋坏了不/孕不/育怎么办?”
他松开压住我后脑勺的手,轻轻拭过沾着新鲜血液的唇,鲜红的血染上水润晶莹的双/唇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他对我的挑衅完全不以为意,依旧用那种成竹在胸的感觉轻轻笑着,似乎我只是个无知小孩,在与他玩乐,可偏偏那脸就是该死的好看,那表情就是该死的诱/惑。我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不让他搅乱我的心湖。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狼女/体制了,竟然一直想扑倒他……要扑倒也不是现在啊……绑着什么的……脸红,喂!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我闭上眼催眠自己,要做攻要做攻,美色扛不住也只能这么办了。
“还是这么的凶,上次也咬人。是我的技术不好?我记得以前朽木白哉对你你可没有反抗,结过婚的到底不同。还是说……你不喜欢温和的,粗暴的更合你心意?”
“什么?上次?”忽略了前言后语,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两个字上,刚刚平静的心顿时泛起了涟漪,想到了那个一舞倾城的妓伶,怒道,“蓝染你这个渣!什么上次!你吃我豆腐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和别人弄混,我要灭了你!”
“没印象了么?呵,还真是用完就丢。”蓝染取下眼镜,在我面前晃了晃,“当时你嫌它碍事,还把它丢了,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石化,僵硬地一字一字蹦出口:“蓝染……你,你这样我好不习惯。你真的没事么?是不是爬错床或者梦游了?那个,我怎么可能做过这种事。”我说的很是心虚,要么眼前的蓝染有病,要么就是我有健忘症,相比之下……好像后面那个可能性大一点。难道说,那个我宝贝的总是要拎出来回忆一番的春梦……是真的?
要是真的……我脸一白,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哼,记不得了么?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帮你回忆。”他悠悠然席地而坐,将我拉在身边,玩弄着我的头发,乐此不疲。
我依旧僵硬着,不敢乱动,纠结在那个到底是不是梦的情绪中,一下子处在了被动。他知道美男计对我有用,信手拈来,将我玩弄于鼓掌。我心中有数却依旧防不胜防,这闷亏吃得太大。其实反过来想想,我让一个大/Boss为我使出了美男计,好像也不亏……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这样怎么想都是被诱/惑的想法,我要想点正经的,正经的。
我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的舒服点,怎么着都是躺,干嘛给自己不痛快,刚刚僵着半边身子都有点麻了侧目,某只此时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动了动身体,柔柔道:“我也跑不掉,你就给我解开吧~身体都麻了,很不舒服~”
呕,好嗲好想吐,我忍。
“可以哦。”
呐尼?!这就可以了?乖乖,难道说他有着那些假清高男人的优点,不欺负女的?或者……他很中意我那种嗲嗲的老少皆宜的声音?管他呢,能放了我就好,这家伙的鬼道真不是盖的,肯定念了咏唱,不然我不会一点都挣不开。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插手无形帝国的事情。”
我就说么,能简单才怪!
“我没打算掺和,我之前也说了,只要不威胁到我在意的人,我不爱管闲事。我又不忠于静灵庭,不然干嘛滞留在外面。”半真半假的话我说的越来越顺畅了,果然说谎多了不好,说到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浪费时间构思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忽悠我。我的意思是任何和友哈巴赫有关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包括你那些猪朋狗友会出什么事。”
我怔诧,我虽然会说谎,但其实更多的只是隐瞒,我讲的模棱两可故意钻空子,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这种被人看透步步紧逼的感觉真的好讨厌。还说我的朋友是猪朋狗友,他们十个也及不上你一个猪朋狗友的!
“说话。”
不理他,甩脸。本来就是偷袭,还讲条件这啊那的。既然他说不会借着这次的事情趁火打劫,那为什么一定要我不插手,我也碍不到他。难道是觉得我很好玩很新奇不希望我出什么事不然就没什么玩的了?ORZ,我为什么还要自己给自己补刀,心好累。
“不说话?那就等这件事完后我再解开你,省得你到处乱跑。”
麻辣隔壁的,忍不了了,我低吼:“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别以为你比我大你就是我爹妈。我可不是跟你一道的,嫌我碍事你可以直接让我消失,别跟个更年期大妈大/爷一样叨叨叨叨,吵死了。你……”
我倏地消音,蓝染此刻脸色阴沉,凌厉的目光中只有看不清楚的深邃,让我遍体生寒,他说的没错,我觉得他对我好一点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因为我知道,他要是要我死,不会在我去虚圈前只让我降低灵力,也不会将我从无形帝国中带出来。可是,老虎终究是老虎,即使他有一刻温和如猫,也改变不了他是老虎的事实。
“对不起……”道歉的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在道歉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我需要对他说声对不起。
我的服软让他冷漠的表情缓了下来,他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头发,似乎我是个乖巧的猫,讨着他的欢心。
“听话,这件事不要掺合,友哈巴赫太危险。等这件事完了,你想做什么想怎么闹都没关系。这样好了,等我解决了灵王,你与我一起。呵~能从乌尔奇奥拉手中逃离,还有如此胆色,你已经足够与我在一起了。”柔和的声音如煦春风,传入我的耳中却只剩冰冷。
他对我的特殊更多的只是因为评估?因为我喜欢他,因为我容易勾搭,因为我还有实力,因为我不盲从?
眼神黯淡,这样,我宁可他对我残忍,而不是自以为是的纵容!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我必须要依赖别人!
灵力在我身上聚集,我仔细寻找着锁链上的薄弱,只要握到刀柄就足够。抚摸着我发丝的手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幽幽似乎从天际而来:“不要惹我生气。”
我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找到了!就是这里!集中灵力,我轰击这处薄弱,禁锢的双手隐隐可动,我费力地伸向依然垂挂在腰间的刀柄,一只毫无温度的手却覆上我的脑后,手中聚集的灵力让我不敢妄动半分,似乎只要我再有动作,就要被击成碎片。
“看来还是对你太宽容了,才处处违逆我。像只张牙舞爪的野猫,欠调/教。还是先好好睡一睡,头脑冷静些再来与我说话吧。”丝丝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截然不同的灵力顺着他的手掌划过我的大脑,一点点渗入。
“不,你……”未完的话消失在我的嘴中。我眼前一黑,意识了最后划过了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意了,我才自由了多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