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从身后传来,蓝染将那一块屏幕上的景象切换,淡淡道了声进来。来人正是乌尔。
乌尔恭敬地微微颔首,朝蓝染走来,在离他三尺的地方顿住,静候:“有什么事要吩咐吗,蓝染大人。”
“你的报告我看过了,理由很充足,妮莉艾露将会是三刃的不二人选。她所居住的宫殿将会成为三刃宫,你去安排吧。”
“是。”
没有询问没有疑惑,竟然早在最初,就已经心里有数,却还任由我们妄为?
“蓝染!”怒吼声穿过云霄,露出冬狮郎愤怒的脸庞,“你把雏森藏到哪里去了?!”
“日番谷队长,请注意你的言辞。”山本半阖眼帘,在空中敲击了一下手中的拐杖,“雏森桃现在依旧背负着叛徒的名义!”
我和虚无站在战场的最中央,看着迷雾散开争锋相对的两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时空气中的锋利和敌意。
轻笑声缓缓响起,蓝染几乎是愉悦地瞥了眼冬狮郎,将目光投放在山本身上,神色中却满是不屑:“这还真是有趣,她可是为了保住你们天才少年的性命才乖乖跟我走的,没想到反而比不上一个有灵力的人类女人。”
冬狮郎倏然睁大了眼,脸涨的通红,想张口吼什么,却被山本拦下,山本朝蓝染冷哼一声:“你在欺骗我们吗?现如今,耍这些小手段毫无意义。”
“说这话就太失礼了,我只是为我可爱的副队长感到伤心而已。她一直信任的伙伴竟然只相信了眼前的事物,还比不上一个死神代理有情有义。”蓝染笑得很得意,似乎眼前的这些人都只是一群跳梁小丑,徒做挣扎。
众死神沉默,冬狮郎却不管不顾,低沉着声音:“她现在在哪里?”
“哦~还有个有情有义的。不过是不是太晚了些?在关心她之前,我想你更需要关心关心你自己。”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面前渐渐淡去,我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在为我洗白。可是为什么?他还想把我送回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我带过来呢?
心中五味具杂,我任由虚无带着我走过一个个迷雾,将我无从知晓的场景一一展现,直到最后停留在一间空旷的我从未去过的房间。
房间内蓝染静静地站着,手里捏着一个璀璨夺目的圆形物体,自言自语:“这么小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满足一切愿望。也许,你真的替我完成了愿望。可是我蓝染惣右介,不需要靠外物来获得想要的东西。”
他紧紧地捏着崩玉,澎湃的灵力在手中激荡,压缩成一个细小的白圈,却始终无法撼动崩玉分毫。他漠然地松开手,看着它沉思了片刻,猛然反手带着它深深地刺入胸腔之中,收回手,身上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拢痊愈,只有手上残留的鲜血昭示着刚刚一切并非是梦。
“目的已经用另外一种方式达到了,并且,在过程中产生了一个新的目标。”他优雅地掏出手巾擦拭着手,将手巾随意一扔,浑身陡然散发出前所有未的气势,“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地苟延残喘。呵,这些事情,不如让浦原他们多多烦恼好了。”
我和虚无再度被迷雾包裹,将那个自信却独孤的身影笼罩。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茫茫然任由虚无将我带入内心世界,这片寂静的山谷如同雨后彩虹,一改之前的死相,处处绽放着生机,天空那一片淡到几乎不见的金色封印微微荡漾,缓缓暗淡,我不由得抓/住了虚无的手,这才察觉自己有了身形,雨水却已经鱼贯而下,混着我的泪水,疯狂地流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呢喃,忍不住呜咽出声,渐渐转为嚎啕大哭,“他没打算赢!他早就不想赢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怪他说我不相信他。我一直在防备他,呵呵,哈哈哈!我真蠢!我的记忆丢失了不是让我对他小心戒备,可我还是拼命地去探索,把自己陷入了枷锁!我错了!我一直以为我付出的很多,我一直以为他没有真的把心放在我身上,我都错了!真正没有交出心的人,是我啊……”
虚无轻轻环抱住我,温柔地抚着我的背:“你对情感太茫然了,我以为你总会发现。对不起,如果我早说出来……”
“不。”我打断他的话,哽咽,“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是我太笨了,自作聪明。谢谢你,能在最后告诉我,我只希望,在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能好好地爱他。”
羽渊说最初的我不会靠近蓝染,可是,我却觉得,不论是哪个我,心都不会变。只希望这多出来的一次机会,我能够好好地把握,不要再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就是反复无常的动物,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自己的觉悟或许深刻,但毕竟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好吧,其实我有时候很无厘头。。
☆、这个世界很诡异
思维渐渐跳动,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飞掠,似乎有什么离去,昏沉酸痛不断地突击着额头,深入脑髓,停留在一片血红,那里是一个高大青年震惊哭泣的面容。
呼吸逐渐急促,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淋漓。身上停留着车祸后的酸痛,我只能吃力地转动着眼珠,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并非是想象中一片白茫的医院,反而是一间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屋子。
对了,古朴。
“雏森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雏森?日语?
绑架?不会,胡哲暗地里的勾当可没可能会渗透到日本,什么鬼。
将一肚子疑问压在心里,迟钝地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弯,看着面前和蔼的老人逐渐焦急的神色,决定放弃思考超出想象的东西,虚弱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惊讶了,诚然,我是个忠实的动漫迷,可实际上连吐出自己喜欢的动漫人物就吞吞吐吐的人,嘴巴竟然先大脑一步吐出了流畅的问话,实在是太诡异。
这么说起来,我能听懂他的话也很诡异……诡异对上诡异,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我不见了胡哲肯定会来找我的,我鸵鸟地决定静观其变。
面前的老人脸上划过一抹吃惊,很快地压下,竟然跃上一抹喜色:“这里是朽木宅,少夫人醒过来就好,我去喊少爷。”
说完就想起身,我哪里肯依。看我智商不够就玩我么?刚刚还是“雏森小姐”,现在就是朽木宅的“少夫人”了,这绝对是人口贩卖啊擦!可惜这个阴险的老头子压根没管我说什么,直接将我微弱的呼叫抛在脑后,蹭蹭蹭迈着小短腿走了。
欺负我不能动,送你个中指!我鄙视。胡哲这家伙到底死哪里去了,他亲爱的妹妹出了车祸,竟然不陪在我身边,还让人把我给拐卖了,活该上次让人给甩了,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
阴险老头离开了有小半天的功夫,我几乎快以为他要一去不回,却在这时敏感地察觉到门口有人,于是果断地闭上眼装昏。
耳边传来移门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轻缓却明显犹豫的脚步声,缓慢带着犹豫却又坚决地一步步朝我走来,在我身侧坐下。
一只温凉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头,将我额边稍显凌/乱的碎发拨开,划过我的脸颊,恋恋不舍地收回。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莫名地让我心中颤了颤,无意识地勾画出了一个外冷内热的英俊男子。
似乎怕吵到我,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些许的怒气:“岛谷,你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么?”
“对不起少爷。”是那个阴险老头,他的声音带着喘,“我看到雏森小姐醒过来太高兴了,这才立刻通知了少爷。”
“去过四番队了吗?”
老头的声音有些迟疑:“还,还没有。”我明显地察觉到周身的温度降低,名叫岛谷的那个阴险老头急忙开口,“雏森小姐好像失去了记忆,我……我和她说她是少夫人。”
“谁让你自作主张。算了,你先去四番队找卯之花队长。”
“是。”
卯之花?四番队?不,不会吧。我被自己脑袋里划过的那一个荒谬的猜想震惊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憋了老半天,周身静静的,也不知道那个少爷到底走了没有,于是眯了眯眼,偷偷打量,却正好望进男子的眼中。
牵星箝,银白风花纱,白羽织,死霸装。我不自觉地瞪大了眼,在他开口的前一刻干巴巴地问道:“请问你在cosplay吗?”
cosplay君完全没有回答我,只是蹙了起好看的眉,担心道:“别担心,卯之花队长马上来,会好的。”
“呵呵。”我/干笑,“露琪亚呢?”
“露琪亚刚刚晋升十三番队副队长,现在应该还在忙,晚上就回来了。你想起来了?”
副队长……我舔舔干涩的嘴唇,满脑子都是荒谬两个大字,不死心:“黑崎一护呢?蓝染惣右介呢,哦呵呵,你别告诉我他们相亲相爱了。”
cosplay君脸色阴沉了下来,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提到这两个人让他很不愉快:“哼,黑崎自然还在现世当他的死神代理,如果不惹麻烦的话!至于蓝染,他的行踪不清楚,你最好也不要再多管他的事了。”
我抽抽嘴角,挣扎道:“那么……请问我是谁?你别告诉我我叫绯真呃呵呵……”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俯身将我拥住,清冷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在我耳边响起:“雏森,雏森桃。别乱想了,你会好的,这次我不会再随你的意,让你任意妄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晴天一声雷啊,雷了个外焦里嫩啊,我身上寒毛乍起,感觉被他拥住的地方滚烫地令人难受。这是谁请来的群众演员,长得这么英俊费用一定不少吧,瞧瞧这痴情的样子不知道的我还真的要沉醉了!可是亲,这扯得有点远吧,啊?痴情绯真的朽木竟然对眷恋蓝染的雏森一往情深?oh no~强大的编剧能力啊!
我浑浑噩噩,cosplay君看我不理睬他也不觉得难受,安安稳稳地守在我边上,扮演着称职的痴情角色,直到所谓的卯之花队长出现。
啧啧,瞧这一身装扮,看来刚刚打扮花了不少时间,简直跟真的一样,看看,竟然从手里面发出了莹绿色的光,这特效,我给满分。
莹绿色的光……妈妈咪呀,我见鬼了!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给不知何处的我坑爹的哥哥:
哥诶,哥哟。我错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认识到我的过错。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喜欢整天乱跑,这样我就不会遇上车祸,不遇上车祸我就不会被卷入一番诡异的事件当中。
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故意打搅你和那个卷发熟/女的约会,这样你忙着约会也不会过分的约束我,我也不会一气之下玩自驾旅游,也不会倒霉地就这么车祸了。
我真的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找份安稳正经的工作而想着整天败家,这样我就不会有胆子一个人出门还和追来的你玩飙车,也不会这么衰在得意的时候发生了失误。
哥啊,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悔过的份上,快来拯救你陷于水森火热的妹妹吧。
你亲爱的妹妹。
自醒来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几日我眼前各死神如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似乎在恶意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到了今天,我已经相当淡定。简而言之,这年头什么崩玉什么灭却师什么死神代理的玩意儿统统都game over,安全得很,不然我肯定会放弃这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米虫生活,远离静灵庭的。
最让我大跌眼镜的可以算是一对诡异的组合,没错,诡异。是一只破面和一只死神的组合,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踏进了朽木的地盘,走到了我的面前。哦,那只面无表情的破面君就是本来应该炮灰的乌尔童鞋,至于那个本事滔天,勇气可嘉的跨宗族恋爱者是个名叫香取蓁澄的玩意儿。
这家伙一见我就滔滔不绝地给我灌输必须要拿下蓝染惣右介的话,每次说到一半就会被乌尔并不“拼命”拖住的朽木赶过来拖走扔出去。这听着听着,听得多了,倒也对这个失败逃走的野心家好奇起来,不过整个静灵庭都没有找到的人,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除了破面和死神的友好相处,更让我觉得诡异的就是这个扭曲的静灵庭了,似乎被一层粉红泡泡笼罩了一样。比方说前几日我收到的那个烫金的婚宴请柬,上面亮闪闪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两个大名几乎闪瞎了我的眼,更别说手拉着手几乎让我丢掉下巴来看我的松本乱菊和市丸银。这也就算了,至少人家也算是官配是不,最最让人惊悚的是最近的传闻,已退休的前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致力于青春之术,如今活脱脱一个顶着疤痕的霸气青年,这几日往四十七区跑的欢快。
我的心脏被他们打击的越发强大,就是下一刻给我说东仙牵手阿散井走向了幸福的人生,我也不会感到一丁点惊诧了。
炎炎夏日凉爽夜,我赤着双脚悠然地看着月亮吃甜点,不知不觉,回家的心思淡了下来,倒不是说不思念同在孤儿院相伴成长的胡哲,只是相比较他对我的管束和宠溺,我好像更喜欢在这里有许多人陪伴的感觉,他要是知道,会不会直接撕开空间跳到我面前大骂我没良心呢?
身边传来窸窣的轻微声响,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搞不清楚灵魂还怎么借尸还魂,不过朽木同学似乎太过紧张这位比印象中成熟的“雏森”了,整日在番队里忙还能抽/出大把的时间跟在我边上,正准备开口让他早点休息,冷不丁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手中的糕点掉在地上尤不自知,只是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下颚顶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还有那清凉中带着急切的话语,传入我的心里:“我们成亲吧。”
☆、我的心情更诡异
不是没有人和我求过婚,相反,求过婚的太多了,很少是因为长相并不出众的我,而是因为我的哥哥,或者更准确的说,义兄胡哲。
我们两个自孤儿院相熟,他对谁都很冷淡,常常一个眼神就能吓跑别人,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只会爱欺负后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我小时候很邋遢,又被欺负的很怯懦,所以没人愿意领养我。不知不觉,身边的小朋友来来去去,只有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相互依靠。
他比我大五岁,却是我最亲近的人。他很自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一切,那时候我还懵懂不知,直到他不知道借着谁的名义将我带走,独立起来。我不知道他在背后搞什么勾当,我敢肯定的就是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因为钱来的很快,他也常常会很忙。
我也不去问,安心地在他羽翼之下,做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小的时候很渴望有父母,只能让他尽力资助孤儿院,不再有因为贫穷而不得不争抢的情况出现。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我早就将勾勒的父母抛到脑后,满心满意就是他这个好哥哥。不过他却要结婚了,和一个卷发的成熟/女子。那个女人我见过,是个很聪明也很善良的女子,说实话,和他很般配。可一想到唯一的亲人人生里再也不是一个我,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故意捣乱,欺负她,甚至挂着他的名义到处乱晃,收获了不少爱慕的目光。
车祸就是发生在之后。我知道他还执意想结婚后就气得出走了,还颇为自得地挂上了自驾游的好借口。他很快追了出来,想阻止我,我偏偏不听,和他玩起了飙车,直到迎面而来的卡车司机诡异的笑,直到我的身体随着汽车华丽地在空中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