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阴司。”
“什么!!”京乐眼睛倏地睁大,“竟然是地狱?!”
“阴司不是只会在地狱看管犯人的么?”狗狗队长不敢置信。
平子真子早就露出了戒备的本色,似乎蓝染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但眸中的闪烁不定却表现出了他在信任中的挣扎。而一边的更木依旧一脸懵逼,只是大约知道事情麻烦了,脸上有些狰狞。
蓝染静静等待着会议室里的嘈杂褪去,才开口解释:“‘擅闯的异界旅客’、‘身健的退休死神’,灵王有权利命令阴司执行惩戒,阴司有能力拘捕任何存在于世间的个体。”
“这还真是麻烦啊。”京乐烦躁地摸了摸脑袋,才意识到自己的草帽被放在了一边,“王键的踪迹早就不见了,就是觐见灵王也不可能。难道要白白看着元柳斋老师受苦吗?”
蓝染好样的,我近乎震惊地看向包围中镇定自如的男子。我没办法单独行动把羽渊救出来,他就干脆选择了把一切坦诚布公,却又用更惊人的事实令我的事情暗淡。从缓呈铺叙到直指中心,利用了众人的心理,在气氛转化的一刻迅速直击目标,甚至把他得到消息的来源巧妙地藏在叙述之中。所有人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话题的主导早就换成了他!不得不令人惊叹!
换成是我自己,绝对做不到让我本身显得如此无害。
思绪在这一刻清晰起来,我大迈步至于两列人之中,立于蓝染之侧,用着不大不小却恰到好处的声调阻断了所有议论:“我想,我可以证明这一切是真是假。京乐总队长,请允许我拔刀。”
京乐看着身侧空空的我,微露疑惑,还是应准了。
我单手平伸,直到半个手掌没入空气中,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拿出了一把散发着银灰光芒的斩魄刀。拔/出刀刃,将刀置于身前,我收回握刀的手,在悬空而立的刀柄之处轻轻一点,丝丝光亮顺着刀身漫出,凝聚成型,虚无幽怨地抽空送了我一对白眼,无可奈何现身人前。
我耸耸肩,往后退了几步,好让身后剑拔弩张的假面们稍稍安心。
虚无刚出来,并没有选择用大段大段的话苍白地附和,而是转过了身,面对着我,立正了身体,双臂缓缓侧举,轻轻抖了抖,袖袍上的暗纹在他的抖动中缓缓飘浮,将微微褶皱的衣袖抖直,然后双手缓缓在锁骨处交叠,下移至小腹。
他的神情正经而神圣,突然一个干脆利落的单漆下跪,右手顺势平举贴于左额,左手至于半立的右膝之上,随着右手缓缓从额头移向左肩,他微微俯身施礼,直到右手肘与左手相触,才缓缓站起。
“这是!!”卯之花惊呼出声,朽木也神色不明,其余人依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望向她。甚至我的目光都满是好奇,我是让他出来解释的,他来这么一出是什么鬼?
卯之花镇定了一下神色,收起了吃惊的表情,但脸上的肃穆依旧没有减少:“我不敢很肯定,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没有遇见元柳斋大人之前,曾在见过那个礼仪。那时候会有一些饥苦的小孩做着那个,祈求神灵可以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
“我知道。”朽木目光复杂,“神侍之礼,只可向神明和他们的主人施礼。我本以为这是个故事,没想到真的有一日可以见到。即便他不是真的,但也绝对是一把相当古老的刀。”
虚无对这种反应很满意,他轻轻开口,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当初还曾经和朽木赞普把臂畅聊,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从沉睡中醒来,见到他的传人。当初他可不是像你这般枯燥无趣。”
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一上来就攀交情,差点让我内伤,偏偏朽木还很配合,甚至神情带着敬意:“祖先的名讳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莫不是您就是祖先日记中提及的给虚命名之人。”
虚无含笑点头,一点没有谦虚样:“吾乃虚无。”
一口老血,这家伙逼格原来这么高,不装逼不会死,不装逼还是朋友,求别这么神棍了!
听到我内心的吐槽,虚无眉峰微微动了动,轻咳了一声,终于意识到了正事:“灵王是维系世界的根本,但并非无欲无求。王键已经出世,灵王蠢/蠢/欲/动,一切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略狗血,其实我只是觉得白哉的立场有点悲剧,所以准备转变了…O…
请叫我任性赤
☆、主动出击地狱门
自那次紧急会议之后已经过了五天,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我已经恢复了五番队队长的职务,依旧暂住朽木家,但朽木对我的态度却转变极大,一下子恭敬有礼起来,让人觉得怪异的很。但不得不说,有了个台阶我倒不必再纠结了。另一方面,蓝染毫无抵抗地被秘密收押在一番队队牢,留待考察。
然而,在暗地里,各种消息不胫而走,隐隐形成了守旧派和革新派两个阵营。守旧派以大部分由贵族长老组成的四十六室为中心,强调听从灵王的安排,惩处叛逆者。但近些日子以来,四十六室权力大不如前,使得以护庭十三队为主的革新派占据主要流向,即主张救出对尸魂界贡献极大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一时间,人人自危,如惊弓之鸟,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一边又担心自己扯入了什么平白丢了性命。
“雏森队长,碎蜂队长传来密报,希望雏森队长看过后转达给现世的四枫院大人。”
“幸苦你了,水森。”我从他手中接过一卷纸条,展开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了?碎蜂队长说了些什么?”水森关切地询问。
我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直看到它化成灰烬,才叹了口气:“京乐让碎蜂派隐秘机动监视的几个装病退役的死神均被黑色锁链带走,她担心夜一。水森,今晚我出去一趟,你替我向朽木说一声,有事情再联络我。”
“是。”
灵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他的根本目的是自由,那么这一切冠冕堂皇的惩治是为了引起零番队的注意么?可是阴司不可出地狱,他要怎么夺得王键?
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可绕来绕去却得不到答案,反而更加迷茫。突然想念起蓝染来了,这家伙的脑子灵光的很,也不知道他这样束手就擒打得是什么算盘。总之他没出手,我还是暂时不要多事,静观其变。先去给浦原他们提个醒,只是可惜他和夜一的婚事又要往后延迟了。
浦原商店依旧在普通人们视觉的角落,在这一个平凡的夜晚,竟不止我一个意外来客。我看着端坐一边心不在焉喝着茶水的乌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还在想雏森桑差不多也该到了。”浦原扇着扇子扭着腰,荡漾地姗姗来迟,紧接着脸惊恐地扭在一起,耳后出现了一只黝/黑的手。随手而入的正是夜一。
她将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浑不在意地打着招呼:“哟,小桃。”
撇过脸不去看两个人打情骂俏,幻想一下当碎蜂看见这幅相亲相爱的局面会不会咬手帕诅咒浦原早死早超生,立马觉得这情景似乎没那么碍眼了。
“夜一,有别人在场给我点面子嘛。”浦原苦哈哈的拍拍揪住他耳朵的手,总算将他可怜的耳朵从夜一手里解救出来,忙不迭溜到桌边坐了下来。
夜一也不在乎浦原这些小动作,大大咧咧地朝我笑了笑:“小桃也是听说了那件事过来的吗?”
“什么事?”我有点懵,“是碎蜂让我来提醒你多加小心。最近尸魂界的失踪案件多了好几起。”
“看来你不知道啊。”夜一朝乌尔努努嘴,“香取那小丫头不见了,这家伙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
“香取也不见了?”我讶异,罪名是什么?跳跃时空吗?我看向乌尔,希望从他口中得出点消息,但他明显心情极为糟糕,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如同化成了石雕一样。
“这件事情我已经从涅那边听说了,并做了调查,只可惜信息不完全无法得出结论。香取的消失发生大约在凌晨四五点左右,我们也没想到香取会成为对象,大约是算在叛逃罪名之上。呀嘞呀嘞,看起来我和夜一也危险的很。”浦原漫不经心地解说,看起来似乎丝毫没有担心。
夜一翻了个白眼:“小桃你别听他说,我们现在算是驻外,不会出什么事,反倒是黑崎一护还有黑崎一心他们让我很担心,所以才一直等着你。你以前为黑崎家设了保护结界,但因为你身体虚弱已经自动无效化了,这次要麻烦你去补一下。”
“呃,一心还好说,一护不是死神代理么?不会有什么事吧?”我有些跟不上夜一的思路,似乎他们早下好了套趁着我来了一股脑都灌输给我,让我有些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死神代理是为了安抚不稳定的外在力量而设置的,并非合理的部门,否则死神代理所在区域也不必浪费人力安排驻现死神了。你恐怕不太清楚,前段日子就出了前任死神代理的案子,打算趁着黑崎失去力量拉拢他,却没想到黑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直接把他的计划掐在襁褓中……”
“停!”我冲浦原做一个中止的手势,整理了一下小的脑容量,有些郁闷,“这和这次事件关系不大吧?和你们的关心相反,就算我替黑崎家设了结界,他们也不可能乖乖待在结界中。只要一护不死神化,他也只是个‘有灵力的人类’而已。”
我顿住,霎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有些疑惑地看向浦原,他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反而显得很是……焦躁?看样子他对他的婚礼进程被破坏也是相当恼火啊,偏偏还得不出一丝信息。
看着陷入沉默的几人,我闷闷地喝了口茶。果然cos福尔摩斯什么的智商不够,还是把所有的信息都整合一下等着蓝染出来再说……
汗,作为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浪怎么可以这么没用,一门心思想着跑腿!
有些无措地抓过放在角落里的遥控,打开电视,深夜的新闻播报总算让静谧的空间显得有些人气起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从现场记者的直播画面可以看到,在逃的杀人魔坂田明治已被逼入待拆建的松田大厦中,警察正留守其外。大约2分钟前,记者听见大厦内传来惨叫,但基于危楼的情况,警察暂时无法入内调查,情况还在僵持中……”
我猛地坐起来,有些激动地指着电视机:“这个!你们快看!”
坂田明治已经逃窜中死亡,在三楼破碎的窗户中可以看见他挣扎的灵体,明显是要变成虚。
“这个有驻守的死神会去处理……”
“雏森桑,你的意思难道是?”浦原近乎激动地打断了夜一的话,看到我含笑点头,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夜一,乌尔奇奥拉,你们一起来。尽量采集地狱之门的灵子,如果可能的话,雏森你突破进去,但记住,一旦看到锁链朝你而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手忙脚乱地塞给我们一人一个试瓶,我们一行四人飞快地朝着松田大厦直掠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一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新闻里说,那个人是杀人魔,也就是说,他的灵魂不归尸魂界管,而是要前往地狱。我们不是正愁捕捉不到地狱的行动方向吗?除了灵王的指明,地狱的功能并没有改变,只要有机会能够分析地狱内的灵子组成,下次黑色锁链再次出现也就有了预警,是我们主动出击的好时机。”
“雏森桑说的没错,要是能解读黑色锁链的构成,也许就可以想出如何规避风险。我之前也有想过是不是要守着地狱之门的出现,但是守株待兔太过被动,没想到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浦原制止我们,指着前面,“我们到了,雏森,乌尔奇奥拉,你们去把它往偏僻地方引一下,我和夜一不方便在人前出现。切记不可妄动。”
话音刚落,乌尔就窜了出去,把我想阻止的话挡在喉咙口。浦原也是激动了,我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死神和一个破面一起出现,它不跑就算了还反过来追?
事实证明,刚变成虚的杀人魔同志对自己的力量相当钦佩,再加上乌尔逆天般演了一手的好戏,坂田就这么傻乎乎地直接上了钩,直到被浦原夜一包围,还相当张狂地大笑今天可以饱餐一顿。
用鬼道将新出道的虚捆了个结结实实,我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一刀朝着他的面具劈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产生了一种细微的波动,一扇暗红色的大门气势逼人地出现在半空中,激起一层气流,随着架着两副白骨的大门缓缓打开,漆黑的锁链从红光漫天的地狱之门的深处陡然伸出,一把将形体几乎消散的坂田紧紧捆住,与此同时,他的虚壳被碾碎,露出他痛苦的表情,如同那黑的纯粹的锁链是什么烫手的烙铁,让他痛苦不堪。
浦原手脚麻利地迅速在地狱之门周边几寸采集了灵子,飞快地用揣在怀里的仪器测定着什么,在小本子上记录。
坂田被锁链捆绑着,只是一瞬,就被拖进了大门,我吃了一惊,脚下一点,飞速地钻了进去,等站定,还来不及讶异,身后的大门就轰然关上,和着一个闯入的不速之客——乌尔奇奥拉。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想按中国的十八层地狱写,不过找了下资料一看顿时发毛了。吃个肉说个谎牵个线都是罪过好口怕~~~还是自我杜撰一下吧呃呃呃
感谢天魔满月的地雷!!
☆、地狱之内含隐情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将这一块天空都染红了,放眼望去,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深到暗沉的血海,隐隐还可以看见森然的白骨在其中沉浮,身后是混沌看不清边际的花海,再加上时不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阴风,倒真有几分地狱里令人胆寒的感觉。
我抓过乌尔的衣袖,淡淡的灵光顺着我的手一点点遍布他的全身:“这可以遮盖你的气息,别离我太远。”
在他跳进来的一瞬间我是想把他送回去的,毕竟他比不上我,可以天生收敛气息。可一见到这一幅场景,我立马发怵了。拜托,宝宝作为一个和平时代守法的好公民,最多也就看看电视里面磕个血囊。见到虚大约还是身体习惯了才不觉得恐怖,这一下子看见这种场景,能淡定地说句话就很好了,没见我已经迈不开腿了么……
说完这句话,我拉着乌尔的袖子就没松开过,他也没什么功夫理会我的小动作,而是相当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只能过河。”他皱眉得出结论。
我当即腿软了,那“河”压根看不清边,还没有船,万一在中间突然跳出个吃人的白骨精怎么办嘤嘤嘤。我可以不怕虚,我没办法不怕从小看各种奇怪的东西想象而成的妖魔鬼怪啊!
他朝前走了一步,发现走不动,一回头看见我紧揪着他衣袖的手和苦哈哈的脸,眉头皱了皱,完全无法理会我的心情,反而很是好心地建议了一句:“你要解决生理大事的话现在解决比较好,暂时没什么危险,一会儿可能没有工夫停下来。”
解决你个大头鬼啊!我悲愤,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便秘么!
我决定还是直白的说比较好,很明显香取童鞋并没有很好的教导乌尔什么叫察言观色。我松开手,装模作样地清咳一下:“我们要怎么过去?你应该察觉到这里灵子密度相当低,这意味着我们的消耗没办法及时补充,蛮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然而乌尔完全不以为意:“并没有别的手段,你想游过去?”
我看着红到发黑漂浮着白骨的河水,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