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亦凡和张艺兴一起陪金世宇回家,这孩子到底还是争取着又喝了几杯米酒,因为年龄还小,不过几杯米酒,已经足够让他晕乎乎的犯困了。
张艺兴看不得别人一身汗臭就上床,自己架着金世宇给他冲了澡才放他去睡。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这天晚上金世宇的梦很绮丽精彩。
少年白皙的皮肤晃得他眼花,他努力追逐着对方的唇瓣含在嘴里,两个人之间身体的摩擦,让他不管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对方一双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他喉头发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身下的床单果然湿了一片,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梦遗。心里想着,幸亏昨天晚上吴亦凡和张艺兴睡在客房。然后迅速将被单揭下来丢进卫生间洗了。
等他将一切收拾停当的时候,客房的两个人也都起了。吴亦凡看他刚刚洗漱完的样子,就问:“今天怎么没跑步?”
他答得淡定从容:“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起得有点晚。”
“我就说让你少喝点,小屁孩儿酒瘾不小。”张艺兴嘴里嘟嘟囔囔数落他。
这一天是星期天,公司放假,于是三个人从从容容的吃了早饭才往练习室去。鹿晗跟吴世勋两个已经在那儿练习了。
金世宇看到鹿晗的时候,一想到昨晚的梦心里就有些尴尬。于是故作镇定的调侃一旁的吴世勋:“世勋哥难得来这么早啊。”
吴世勋本来正在热舞,听了他的话也没理,冲着镜子对他翻了个白眼,接着自己跳自己的。
三个人放下包,去卫生间换了练功服,出来时,外面两个人已经跳完了一支舞,坐在那儿休息。吴世勋先是体贴的拿纸巾替鹿晗擦汗,又跑去把水拧开递给他,自己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金世宇开始的时候对这些小细节还没注意,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再看吴世勋的所作所为,就有些变味儿了,那一脸从心底散发的倾慕和欢喜,不是一个弟弟对哥哥该有的感情。
他活了两辈子,理智这种东西一直伴着他成长,他不会去追鹿晗的,起码现在不会。在韩国这种苛刻的娱乐圈环境下,一旦十五岁少年的禁忌之恋被公司发现,他和他就永远也别想出道了。何况鹿晗除了一张脸长得像个同志,性格和气质无一不向他昭示着,这是个直男。不用他操太多心,等鹿晗回过味儿来,吴世勋自然会受到挫折的。这对现在的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五个人又唱又跳练了一上午,每个人都是满身臭汗、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食堂吃饭。只有张艺兴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非要先回宿舍洗澡,让他们几个先去吃。吴亦凡说让他洗完澡也不要去食堂找他们了,直接给他带一份饭回宿舍。
于是冷都男速度吃完自己那份,又打包了一份带回宿舍给张艺兴,留下金世宇独自面对吴世勋对鹿晗殷勤的照顾。他尽量闷头吃饭,无视对面那两个人,可是吴世勋黏黏糊糊带着奶味儿的声音一直折磨着他的耳朵,一会儿说:“鹿晗哥吃这个,这个好吃。”一会儿又说:“鹿晗哥这个给你。”“鹿晗哥,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喝奶茶吧?”……
就在他忍无可忍,决定要大吼一声‘吴世勋,你能不能闭上嘴吃饭!’的时候,鹿晗开口了:“世勋啊,你和世宇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挑食可不行。”说着把刚刚吴世勋夹给他的菜全都夹还给对方,又把自己碗里的菜夹了一筷子给金世宇,说:“你们两个都多吃点。”
吴世勋的脸已经气得快变成猪肝色了,金世宇在心里幸灾乐祸,嘴里说着:“谢谢鹿晗哥。”
吴世勋忍了忍,到底没憋住:“哥,我不是挑食,我一点儿都不挑食,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乖,不挑食就赶快吃饭,不吃饭长不高。”鹿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金世宇心里又暗暗的笑了。
结果就听见奶音说:“哥,我早就长得比你高了!”然后……然后就看见鹿晗瞪大了他的鹿眼,对着他俩吼:“长得高了不起啊?都赶紧给我吃饭!”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到最后他们三个还是一起去买了奶茶喝,金世宇又带了可乐给吴亦凡和张艺兴。
下午回到练习室的时候白晨飞也在,看到金世宇进来,脸上笑开了花儿,转身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取了一个大塑料袋出来,塞到他怀里。
金世宇心想,这又是哪一出?打开塑料袋一看,竟然是各色各样的零食。白晨飞笑着邀功:“这是我朋友从国内寄过来的,我想着世宇还小,应该喜欢吃这些,就专门拿过来了。你吃吃看,如果喜欢,我那儿还有。”
吴世勋这个时候就不干了:“晨飞哥偏心,我就比世宇大一岁,我也还小呢,我也要吃!”金世宇心里为这哥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摊牌
练习室里,四个人心思各异。
金世宇心里一边夸赞着吴世勋干得好,一边将手里的口袋抻开放到地上,对白晨飞道:“谢谢您了,不过我不爱吃零食。哥哥们一起吃,您不会介意吧?”对方当然不能说什么,只有自己气得爆肝。
吴世勋立刻开始扒拉袋子里的东西,撕开一包膨化食品,先给鹿晗:“哥,这个叫什么啊?真好吃。”
鹿晗拿过包装看了看,上面印着一个背着翅膀的小天使:“浪味仙。你少吃点,这东西容易上火。”
金世宇对那堆零食动也没动,又不想跟白晨飞坐在一起,就说:“我去声乐教室练习,哥哥们在这儿吃罢。”剩下的人点了点头就随他去了。
有传言公司企划明年要推出一组新的男子组合,算算时间也是时候了,就算明年不出,后年也一定会出。这次的机会,他是一定要把握的。
一个人站在教室里咿咿呀呀、呜呜哇哇的开嗓,尽管那情景平常人看来会很奇怪搞笑,但因为少年模样俊俏,此刻旁观者也只会觉得他刻苦努力,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滋味。
金世宇面朝窗子背对着门刚开完嗓子,忽然听见背后有啪啪的鼓掌声,转头看见是白晨飞,也没打招呼,心底冷笑一声,坐到钢琴前面的长凳上,随手弹了几个音。
白晨飞看着他瓷白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随意敲击,那一声声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那一直隐藏着的、不可告人的心思更加难以克制。大着胆子坐到金世宇的旁边,琴凳虽然比一般的凳子要长一些,但两个男人坐还是显得有些挤。金世宇一直没说话,双手搭在琴键上,弹了一首简单的小曲子,忽然发现白晨飞又靠近了一点,鼻息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手指一曲,是一声刺耳的重音。吓得对方将刚刚试图搭在他腰上的手赶快缩了回来。“世宇啊……你应该知道,哥是喜欢你的吧?”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手指始终没离开过键盘。“知道又怎么样?”
“既然知道……你就该、就该给哥一个……”白晨飞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猫抓在手里的老鼠,并不急着吃,翻来覆去地被逗着玩儿,可是他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急得原地打转,祈求对方能给一个结果。
“给你一个什么?一个名分……还是……一个晚上?”金世宇的眼睛长得狭长,眼尾稍稍上挑,斜眼一瞥,有种说不出的魅惑。白晨飞看着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声是,只要他愿意,什么都好。正幻想着,就听见对方用从未有过的,冷冰冰的声音说:“你吃多了吧?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你看不出来吗?……一直往上贴,很难看的……”
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白晨飞承认,刚刚开始的时候,是想利用他,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的心情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让自己魂牵梦萦、心痒难搔。天知道,他在梦里已经幻想了多少遍,将他压在身下温柔挞伐的场景。
金世宇施施然将琴盖合上,拍拍屁股站起来,翘了翘唇角:“别再来找我了。”
白晨飞被他冰冷的态度折磨得发疯,一拳砸在黑色的琴盖上,恶毒泛酸的言语像硫酸一样喷出来:“你他妈装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被那个姓吴的假洋鬼子上过了!他把你操得爽不爽啊?哥的活儿肯定比他好!……”
金世宇慢悠悠的回过头来,他纤长的手指不仅漂亮、而且有力,猛地将对方的脑袋一把摁在琴盖上,狠命磕了几下儿,黑色发亮的钢琴发出哐哐的响声。嘴里不再是夹着韩国口音的中文,而是地道的京腔:“我他妈警告你,如果不想在这儿混了,立马收拾铺盖卷儿滚回中国去。如果你还想出道……就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然老子叫你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你奶奶一个人在中国应该不好过吧?”
突变的情况将白晨飞一下整懵了,这个平常总是笑嘻嘻、温柔可亲、从不发火的少年,此时泛着寒光的双眸,将他从头到脚冻了个透心凉。还有……他……怎么知道奶奶的事?
没有再多说什么,金世宇扔下他的脑袋就走了。出门的时候,却看见吴亦凡站在门口,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一前一后地下楼,到之前二楼的舞蹈练习室拿包。
鹿晗他们还在里面聊天,看他脸色不好,赶紧问怎么了。金世宇的表情还没调整好,后面的吴亦凡就开口了:“没事儿,跟我闹别扭呢,小屁孩儿,气性大。你们别管他。”剩下的人也就信了。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还早,金世宇把包往地上一扔,脱了衣服换了泳裤,噗通一声跳进泳池,在里面来来回回开始游。他的技术很好,也或许是因为年轻体力好,闷着头像条白鱼一样,都不带歇气儿的。
吴亦凡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你有没有多余的泳裤?”
金世宇从水里钻出来,抹了把脸,听见他的话就笑了,前仰后合的。“我的尺寸哥估计穿不了……”又想了想好像之前有买大一次,从水里爬上来,对他说:“哥等一会儿。”自己披着浴巾上楼刨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条花不溜秋的豹纹的泳裤,是之前他看着好玩买的,也没注意挑尺寸。
吴亦凡进去换上出来,说:“还是有点小,不过可以将就。”说着也下了水。“白晨飞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心思不正的人看谁都龌龊。”
“我知道,我要是真把他的话放心上,就不会忍这么久了……就是那人太缺德,他要是嘴巴不干净又四处造谣,哥和我就完了……”金世宇黑色的短发湿哒哒的贴在他的头皮上,整个人像蔫了一样,有气无力的。
吴亦凡一扬手,泼了他一脸水:“你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同性恋啊?要真这样,那我们练习生都不用活了,每天连正常交往的自由都没有了。公司也不傻,不会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况且你都那么吓唬他了,那小子胆子小的跟老鼠似得,应该不会有事……”
“但愿吧……”
晚上睡觉前接到尹成浩的电话,问他假期有没有什么出游的打算,等高中开学了就没什么时间了。
金世宇本来没想到这一出,听他这么一提突然想到,等明、后年出道了,就更没什么光明正大出去玩儿的机会了。就说容自己想一想,那边尹世妍吵着要跟他一起去玩儿。挂了电话问吴亦凡:“哥有没有想放个短假什么的打算?”
“艺兴好久没回家了,去湖南应该不错,不过你要愿意去加拿大也行,空气挺好的,鹿晗家是北京的吧?我还没去过长城呢……”
“……”
一群半大小伙子,说到玩儿比谁都激动,朴灿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表示一定要跟去凑热闹。世勋说想去看鹿晗哥的家乡,然后金世宇就决定,坚决不去北京!张艺兴表示自己确实好久没回家了,而且湖南好玩儿的地方有很多,历史悠久景色优美。虽然鹿晗也一直积极为北京拉票,但因为金世宇坚决拥护湖南的心所以妥协了。
结果大家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算盘打得再好,没人批假怎么办?
于是一伙人派了队伍里的忙内,也就是金世宇本人,跑去跟管理员老师说情撒娇。主要他们这次请假的人太多,金世宇出去玩儿一次差不多把A、B班的孩子带走了三分之一,怎么可能被批准。任金世宇把嘴皮子都磨薄了,也不行。管理员老师还跟他开玩笑:“实在不行,你们分两组轮流去嘛。”金世宇当即要哭给她看,把老师闹得没法子,说:“你自己跟李秀满老师说,他要同意,我立刻批假,别说一个星期,一个月都行。”
老师,你这是在逗我吗?“李秀满老师怎么可能会见我一个小小的练习生嘛?”
“李秀满老师刚刚上楼视察工作,你要敢说,我就带你上去找他。”管理员老师一脸的笑。
嘿,我就不信了,去就去!“去就去!”金世宇那股蛮劲儿也上来了。
进到电梯里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了,S&M最烦练习生搞小团体,他搞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搞到老板面前,还要去玩儿,简直找死。一群小练习生,还没出道呢就这么大主意,等出道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要把房顶给掀了?
他一边在心里脑补着不堪设想的后果,一边后悔不该挑人最多的时候在练习室讨论这件事,这下好了,大家都要去,他一个人被拉出来挨枪子儿……
管理员老师看着他纠结的小脸,不怀好意的笑了。
等见到李秀满的时候,金世宇已经镇定下来了,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对方果然在视察工作,听着各科老师回报最近练习生们的表现,又问了表现最突出的几个人。金世宇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乖宝宝没偷听的样子,其实耳朵竖得直直的。果不其然听到了熟悉的几个名字:“金钟仁、朴灿烈、鹿晗还有……”那老师本来还想说金世宇,但见他在场,怕他沾沾自喜,就没说。
李秀满就笑了,对着金世宇说:“听李老师说你要带着我的弟子们逃到中国去啊!”这话可有点诛心了,S&M公司近年来单飞解约的事情频频曝光,甚至零九年的时候李秀满还因为这个差点被逼退位。所以像这种话题在公司里是很忌讳的。
金世宇正想着要怎么对答,对方却先开了口,教训他:“跟你去玩儿的一群人都比你优秀,别人去玩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敢来请假?”
他自然听出对方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就笑着说:“哥哥们都比我优秀,所以我才想跟着他们同进同出学习的。”
李秀满也没难为他,大手一挥:“假是批了,不过你们要保证,回来以后要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练习中去。”
金世宇自然满口答应。
旅行
窗外天气很好,金世宇没料到李秀满会那么好说话,事情的圆满解决让他一扫昨日的阴霾,心情很愉悦,一路哼着歌跳回练习室。可是进门之前,却又整理了一下表情,也得让这群人尝尝被整的滋味。一脸灰败,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铁定是去不成了。
金世宇卓越的演技欺骗了所有人。
朴灿烈第一个跳出来安慰他,大手抚着他的后颈:“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嘛。”
“等将来我们一起出道了,到世界各地去办演唱会的时候,还是可以一起玩的,没关系的。”都暻秀试图用自己畅想的美好未来抚平他内心的伤口。他自己也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没关系,金世宇收获恶搞成功的快感之余,也不禁感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