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小孩儿心底哀嚎:不是吧,万年都没准过一次的天气预报今天竟然准了!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原本的小雨马上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好吧,还是不准,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小雨。
看着天空中偶尔窜过的一两道电光,小孩儿默默地打散了在树底下躲雨的打算,老老实实的靠在墙根边上。希望自己明天不会感冒才好,等明天回家了一定要让爷爷把那些想抓自己的坏人抓起来!
小孩子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一边淋着雨一边这么想着,小孩儿竟然就靠着墙昏睡过去了。这一睡,就让他失去了回家的机会。
等到小孩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旁边还趴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小孩。小孩的模样生得极好,大概□□岁的模样,一头短发翘得乱七八糟的。
“爸爸妈妈,他醒了!”小孩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刚刚醒来的小伙伴,“你睡了好久好久终于醒了。我叫于秧,今年十二岁,你呢。”
十二岁?小孩儿有点疑惑,看对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十二岁的大孩子啊,“我叫温彦,今年五岁,你也可以叫我温梓。”
“为什么要叫你温梓啊?你明明叫温彦。”于秧歪着脑袋颇为不解。
“温梓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因为我妈妈喜欢梓花。”
“啊,好麻烦啊,要记两个名字啊。要不然你就叫做温彦梓吧。”于秧跳下床往外跑,“彦梓你先别动啊,我去帮你拿双拖鞋。”
“嗯!”温彦梓吗?真是个好名字啊,叫这个名字的话妈妈也会高兴的吧。
没多久,小房间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于秧的妈妈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温柔的人,端着一碗清粥一点一点的喂给自己吃,于秧的父亲看上去有点严肃,好像经常在外奔波的样子,老得有些厉害了。
“你是帝都本地人吗,是走丢了吗?怎么就在院子里睡着了哟,发现你的时候你还发着烧,幸好你有福气今天就退烧了。”于妈妈一边喂粥一边问着些问题,温彦梓也十分配合,有问有答。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帝都了。”良久,于爸爸才插了一句话进来,“发现你的时候我们正忙着搬家,我们在帝都也没有熟识的朋友,又不想把你放在孤儿院那种地方就把你一起带出来了。”
温彦梓听完这句话还真就愣住了。他现在已经不在帝都里了?搬家了?那爷爷和爸爸呢?他要怎么回家啊?
后来于爸爸又说了什么温彦梓已经不知道了,他乖乖的喝完粥就缩进了被子里。这一整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的,要不是于叔叔和于阿姨自己说不定就要死在那个小角落里了。听于秧的口气自己好像已经昏迷了很久了,怪不得刚刚醒来就觉得饿得厉害。没关系,不就是暂时见不到爷爷和爸爸了吗,等自己病好了就让于叔叔送自己回去。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到小小的温彦梓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和于秧被寄放在孤儿院里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明明是个大晴天,于阿姨穿着素白的衣裙,瘦削的脸上艰难地扯出最后一抹微笑将他们交给了孤儿院的院长。她明明是像平常一样温柔地笑着的,但是温彦梓却能感受到她满脸的泪水,以及内心里那几近绝望地嘶吼。
几周后,院长把他们带到了公共墓园里,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了。温彦梓咬着嘴唇,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旁边的于秧已经哭得哭都哭不出声来了,张着嘴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声音不大,却每一下都敲击着温彦梓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一个个的离开他。妈妈,于叔叔,于阿姨。。。。。。
豆大的眼泪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邀请,扑扑簌簌地落尽泥里,院长神色发杂地揉揉二小的脑袋,任由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抱着自己的裤腿痛痛快快地哭了个够才把哭累的两人带回孤儿院里。她不想骗两个孩子说他们的父母去了天堂或者变成了星星,面对死亡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但是——
拍拍二小的脑袋,院长蹲下身来,“你们的爸爸妈妈并没有消失哦。”院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二小的心口,“他们永远都会活在这里,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院长。。。。。。”
小孩子的脑袋里总是记不住太多的事情,但是温彦梓却一直记得院长的笑容,那张并不怎么年轻的脸上有些许的细纹,但是却让那个和煦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有感染力,温暖了当时还十分迷茫的他。
其实于秧一家对于他来说和真正的亲人是一样的,至此,小小的温彦梓总是竭尽自己所能的照顾着比自己大得多的于秧,直到现在都没有放松。因为于秧他啊,越来越让人操心了呢。长相越来越妖异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天然呆,让温彦梓不得不逼他带上一幅老土的眼镜遮掩容貌,不然说不定一个不留神这家伙就被心怀不轨的人给拐跑了。
当然,于秧最终还是被人拐跑了,还是被一个德国人拐跑的,虽然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怎么意识到这件事,但是温彦梓一眼就能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一样来。嘛,看那个德国佬呆呆傻傻的样子,谅他也不敢对不起于秧,所以温彦梓小小的警告了一番之后很是放心的就把于秧给卖了。反正是于秧自己人,要是那个德国佬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对不起于秧的事情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亲自拿把小剪刀上门去找人谈谈人生,顺便让他了解一下□□太监是如何形成的。至于性别的问题,温彦梓表示,性别什么的他完全不在意,只要自己的发小幸福快乐就好了。
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温彦梓潇洒的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这下他也能够安心的回帝都了吧,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不回去的话温家就真的要乱了。
☆、大反攻!
“你明天就要去帝都了。”
“嗯。”温彦梓抬眼瞟了站在自家门口的顾大总裁一眼,大概的意思就是有话就说有屁憋着然后麻利的滚。天晓得他刚洗完澡,正打算在浴缸里多泡会儿呢,结果自家门铃就跟抽风了似的响个没完,要不是怕旁边邻居去物业那边投诉自己,他还真就不想去开门。所以,他现在头发还湿嗒嗒的淌着水呢。
“你就没什么表示吗?”顾祁炎还真就被屋里那人淡定的反应给气乐了,他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温彦梓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偏偏这个慢热就算了,对感情还这么木讷,别看平时撩拨自己的时候这么顺手,其实肢体接触根本就不多,大部分的接触还都是自己硬凑上去的。
顾祁炎这话让温彦梓莫名的就想起之前在顾宅里差点就亲上了的那一幕,脸皮顿时有点烧,“你把眼睛闭上。”
顾祁炎一听觉得有戏就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温彦梓就见着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顾大总裁站在自家门口,单手撑着门框,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这种被完全信任的感觉让青年心里莫名的被感动了一下下,然后慢慢的踮起脚尖,仰着头,对准目标就亲了上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将人家推了出去,把门带上,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被推出去的顾大总裁摸着自己像是被羽毛轻轻挂过的脸颊,无奈的笑了,看着门被关上了也不纠结转身就下楼去了。看来今天想要青年主动做些什么已经是没可能的了,他看中的人怎么就这么害羞呢,真是伤脑筋啊。
然后站在楼梯口的小肆就看着自家老板脸上带着纠结满足遗憾等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脸,被老板吓了一跳的小肆表示:不愧是做老板的,这变脸的功夫真是绝了,自己刚瞅见那张表请丰富的脸的时候下一秒那张脸就又变得面无表情了。
门内,温彦梓伸爪子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扒拉了两下,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刚刚真的是紧张死他了。主动亲一个人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是头一遭。上次的没亲成,不算!
不过,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逊啊,竟然会这么紧张,那个混蛋现在一定是在嘲笑自己吧。可恶,下次一定不能这么逊了!
就这样,当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顾祁炎亲自开车送温彦梓到机场,这次连小叁小肆都没带上,两人一路无言,当车停稳在机场门口的时候青年突然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双唇相接的时候,男人先是措手不及了一下,随后就摁住了青年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青年也不示弱,像是要报第一次被偷袭时的仇一样固执的用自己小巧灵活的舌去勾缠男人宽厚的唇舌,直至憋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怀中人。用手揉揉男人凸起的地方青年挑衅的勾起有些发红的唇角,帅气的打开车门拎着不多的行李直奔着机场门口去了。
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顾祁炎忍着在车上掏裤裆的冲动,瞪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实在是没想到这在感情上慢热木讷的人开起窍来攻势会这么猛烈。
下午三点四十三分飞机到达帝都机场。温彦梓一出机场就被十几个穿着西服的保镖团团围住了,温彦梓挑眉,这,是下马威?从容不迫的走出包围圈,温彦梓的目光放在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青年人和一个老年人身上。
看到自家孙子丝毫没有被这种排场吓到,反而还很随意的迎面向他们走过来,眉宇之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张狂。温愁颇为得意的朝着站在一旁的温岚嘲讽的笑笑:小样儿,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孙子吗?以为我孙子像你们这些旁系的一样那么没见识吗?
注意到温愁的眼神,温彦梓心里已经有了些定论了。看来温家嫡系和旁系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啊,旁边那个就是温岚了吧,“爷爷!”没几步路的功夫,温彦梓已经来到两人跟前笑眯眯的和两人打招呼,“你就是温岚了吧,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
一听这话,温岚脸上堆起来的“亲切”笑容都快绷不住了,什么叫做还挺人模人样的?感情这小子是在骂他不是人呢!
温老爷子一听自家宝贝孙子这话也乐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是个人精了,看出了温彦梓是要给温岚一个下马威,当即也配合到:“和传言中的一样?小梓,你听说过温岚?”
“前些时候路过一家兽医院的时候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无意间就记下来了。”
“温岚,你又没养宠物去兽医院干什么,吓到那些生病的猫猫狗狗多不好。”爷孙二人一唱一和硬是将温岚说成了一个有病又没教养的畜生,周围还有这么多自家的保安,温岚气得脸都绿了,偏偏这对爷孙硬是将这文字游戏玩得滴水不漏,是在让人不好反驳。
“时间不早了,彦梓弟弟劳顿了这么久一定也累了,愁爷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家都还在老宅子里头等着呢。”
温岚这番回答倒是让温彦梓高看了他不少,这个温岚倒是还蛮能忍的,被自己这么挤兑着在自己手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竟然还能笑着给自己打了个圆场,难怪岚山制药公司的发展势头这么好。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下马威也还给人家了,温彦梓也没再说什么,被老爷子拉着就上了一辆车。毕竟,到了老宅里才有更大的舞台啊,相信自己回来必定让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既然现在先坐不住的人都集中在老宅里了那他也正好省了一个个解决的麻烦,还是一锅端了比较简单。
坐进另一辆车内,温岚脸上温和亲切的表情马上就被狠厉所代替。暴躁的灌下一口冰镇过的矿泉水,心中的火气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没想到这个嫡亲的表弟竟然这么不好惹,今天的试探自己算是彻底的栽了,恐怕现在那些在老宅子里等着让这位嫡亲少爷出糗吧。嘲讽的笑了笑,对于他这些愚蠢的堂兄弟们温岚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虽然同样都是旁系的,但是自己那些堂兄弟的愚蠢却让温岚冷笑不已,难怪嫡系的人会瞧不起旁系。看来这顿家宴自己是没必要去了,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示意司机直接去公司,温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温家老宅内。自从知道了小少爷今天要回来穆管家从好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同样,很多旁系探听到了风声之后也纷纷提前来到老宅,一时间,本来寂静的老宅竟热闹了起来。对此穆管家丝毫不以为然,这些人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要不是老爷和家主吩咐了他才不会邀请这些人来呢,晦气!
“哎呀,我说穆管家啊,我这小侄子怎么还不来啊,这可让我们一顿好等啊。”
“对啊对啊,一个小辈怎么能让我们这些长辈等啊!”
正好这时候温然还在军部没有回来而温老爷子又去接孙子去了,一个穿戴得珠光宝气的妇人就坐不住了,尖着嗓子就开始嚷嚷起来。周围的人一听也跟着刁难起穆管家来,这穆管家穆秋呆在温家的时间可不短,对于他们来说刁难穆秋就等于让温愁没脸!
穆秋一听自然是气不过的,但是他不能随便回嘴,这要是一回嘴到时候这些人一起起哄不说,还会在无形中落了家主老爷和小少爷的面子。
“哟,我当是哪家的狗子们不听话闯入我温家老宅里来闹事呢,原来是旁系的人来了啊。这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啊!”
☆、又打脸!
“哟,我当是哪家的狗子们不听话闯入我温家老宅里来闹事呢,原来是旁系的人来了啊。这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啊!”人未到声先至,随后,温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悠闲的走进门来,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依旧精神矍铄,脸一板气势就出来了。他这番话一半是为了帮穆管家出气一半是为了告诉自家孙子大胆的放手去做,旁系的要是真敢做什么还有他顶着。
果然,温愁这一声出来刚刚说话的那些人马上就焉了,别说反驳了,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就刚刚第一个出生的那个妇人还愤愤不平的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见爷爷出马摆平了这些人,温彦梓也跟着走进了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摆什么大少爷架子呢,还不是个在外头长大的野小子。”说话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女,因为躲在人群中温彦梓倒也没能分辨出是谁说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这笔账直接算到所有旁系的头上。
“这就是旁系的人啊,还真就和嫡系的不一样,就算是在凤凰窝旁生活但杂毛鸡就是杂毛鸡,还偏偏要东施效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刚刚少女的话还了回去,还连带的把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短短几分钟,所有的人就都意识到了,不愧是主家的种说话都一样那么讨人厌。老宅内的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人群中还是有几双不甘心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温彦梓的背影。
这些眼神温彦梓自然是感觉到了,但是他也没有去理会,只是一个劲的陪俩个老人家聊天。好不容易到了开宴的时间,因为是家宴所以每个人都很随便,气氛也真正的缓和了起来。
“彦梓哥哥,妍儿敬你一杯酒。”梳着双马尾的少女端着一杯酒笑盈盈的递给温彦梓,这杯酒似乎是果酒,还未拿近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光闻着这味儿就能知道这酒必定是好酒,“这是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时候酿的,虽然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