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懒了。
☆、第 43 章
时间过得飞快。又几个月过去了。艾伦的人气如日中天，利威尔也完成了交接，他扶持了另一个经纪人三毛。至于汤姆，则逐渐趋于尴尬。他有点贪心，两边都不放弃，依然在谈条件，果决的埃尔文看到艾伦和三笠被稳住，逐渐放弃了汤姆。艾伦被稳住的原因很简单，他不会离开利威尔的，这个人即使不接受他，也要在他的视线里。正如飞鸟用双翼丈量天空之宽广，游鱼用气泡来衡量海水之幽深，艾伦也在用他的目光追逐着那个人，判断着距离，若即若离。
他越来越轻车熟路了，德国血统让他比一般人多了一份偏执和狂热。喜欢就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必须是他的。听起来毫无逻辑，但是却出奇地像一个励志故事。
路易斯的股票一直被零散地收购，总裁寻求帮助，却无力回天，董事长现在只占有可怜的15％的股份。
“要变天了。”爱尔敏在和艾伦喝茶的时候提醒艾伦。
他试图阻拦莱纳，但是可惜，莱纳似乎也不是在给自己办事。莱纳不在乎是不是能收购成，但是总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似乎拿捏了自己的命门，是的，自己和他的感情，既是自己牵绊他的利器，也是他束缚自己的高招。
好在，席娜和露丝并没有受到牵连。
不涉及艾伦和三笠，这是自己的底线，莱纳还是明白的。
已经无法去理会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莱纳和阿尼不老实了？”艾伦第一次开口直接回答爱尔敏的提问，在对方的惊讶视线的注视下，艾伦露出笑容：“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确实不傻，只是憨厚一点而已。”
爱尔敏从来没有想过艾伦的智商可以超常发挥到这一步，然后有一点忧心忡忡，自己这么久才告诉艾伦，实在说不过去，而且，路易斯要是被收购，会对圈子里所有人产生影响，自己这么晚才告诉艾伦，已经是一种不厚道的背叛了。至少自己是这么理解的，不能奢望艾伦毫无芥蒂的理解。
“我当然没看出来，是韩吉桑告诉我的。”艾伦直接解决了爱尔敏的疑问。
韩吉桑的智慧，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出于可笑的自尊心，他总希望在利威尔或者他的好友面前保持神秘和骄傲。他已经是一个小鬼，冲动的小鬼的形象了，把自己再树立成一个反射弧可绕地球三圈的傻瓜，他就看不到自己未来的希望了。
“看来，席娜早就有准备了，到是我又想多了。”爱尔敏点点头，松了口气。他不告诉是一回事，对方若是因为他的隐瞒而造成损失，虽然不是他的分内之事，但是还是会产生对不起朋友的愧疚感，所以，能被即使发现，真是太好了。
“汤姆哥最近太奇怪了，他似乎一直想把我和三笠挖到路易斯。”
“你是三笠的捆绑，拉你是为了三笠。”爱尔敏毫不客气地开口。
艾伦讪讪地点头，不得不承认，即使当了演员之后自己自信心膨胀。
“这是以前我会对你说的话。但是现在——”爱尔敏把脸拉近，“艾伦你很棒，路易斯明白你的投资价值。”
“谢谢。”艾伦的杏仁眼里充满感动，虽然爱尔敏有耍自己的意思，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赞扬恰到好处，这种先抑后扬的赞美让他毫无抵抗力。
“爱情的力量。”爱尔敏举起杯子，晃了晃酒，粘稠，挂杯。
“cheers。”
“为了爱情。”
利维尔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不要命，居然挡在自己的车之前。
冷酷地推开门：“如果你是演偶像剧演多了的话，我劝你还是换个风格。正常人都知道挡在一辆要发动的车前面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在担心我。”声音充满了愉悦，绿色的杏仁眼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我知道你会停下来的，利威尔，我相信你。”
“有事？”利威尔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这个家伙这么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自己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我的车出了点毛病，我不想坐地铁或者公交。”艾伦的话言简意赅。
“保姆车呢？”
“三笠正在用。”
“那就坐出租。”
“我没有那么多钱去坐这个了。”艾伦可怜地摸摸口袋，把口袋翻过来，空空如也，表示自己是真没钱了。
利威尔冷眼看他，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递给艾伦。
“我不借钱。”艾伦一副有原则的样子，整个人趁着利威尔发呆的时候，快步走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系上了安全带。
利威尔黑着脸坐进来，看着艾伦一副无辜的样子。
“坐好。”
“放心吧。”艾伦犹豫了一下，看着利威尔要发动汽车，“利利，你没有系安全带。”
当然是忘了，利威尔一低头，随即想起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的。快系好安全带。”艾伦迅速转移话题，伸手去帮对方系安全带。
手指搭在利威尔的肩上，虽然隔着衣服，但似乎有着微妙的电流，这个人仿佛一下子飞到了云端。
利威尔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索性自暴自弃地让对方服务，只是眼神依然不耐烦和不可一世。
小鬼的狡黠，大人的忍让，有时候还让人挺无奈的。
大人有时候还是很羡慕小鬼的，至少他们不需要自己让步。利威尔发动了车，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起来心情完全不同。
艾伦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藏不住，但是快乐完全没有扩散和影响旁边的人，利威尔的心情可算不上好，或者，他自以为不算好。
他是成年人，需要自我矫正的太多。虽然有时候无意会想起这个小鬼的笑，他做的饭，他执着的眼神，他受伤的表情，但是——这都不是他动摇的借口。
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小鬼，利威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有一丝心疼。
他主动开口算是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你最近怎么样？
汤姆被疏远，艾伦现在只有助理帮助他处理琐事，应该会比以前辛苦。这个小鬼最近很玩命，拼命地参加各种辅导课，学习各种东西，接了几部戏，还跑了几个龙套，真是拿自己当铁人。利威尔很欣赏爱拼的人，他自己当年也是很不要命的，不仅是工作上不要命，当兵的时候真正不要命的情况也发生过很多次，只是，当这个情况用在艾伦身上适用的时候，他还是很心疼的。
或许不是心疼，而是觉得没必要。
他没必要这么拼，男人有上进心很好，只是——不能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很好啊。你知道嘛。对了，最近我在写文，反响不错哦。”
利威尔愣了愣，他当然知道这个小鬼在写什么，讽刺地说：“无中生有的东西，居然也会有人看，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鬼。”
“真爱而已，我会让这个故事变成现实的。”艾伦心情很好。他只是试探利威尔而已，虽然他的头脑战只有3，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成长。少年时期的艾伦一根筋，脾气冲，随着成长，他成熟了不少，特别是有了求而不得的爱人之后，他不得不更加成熟——这让他自己很满意，虽然有时候爱尔敏会感叹，过去那个单纯的艾伦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艾伦逐渐黑化，偶尔的表现倒是像一个狡猾的狐狸。
他记得那次喝酒，让是这样评价的：“艾伦你这个小狐狸虽然狡猾，但是好猎手还是会降服你的。”
三笠冷瞥了让一眼，微微有点冷场，正当大家都尴尬的时候，艾伦举杯解围，也说出了真心话：“求之不得。”
他写文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官方微博，而是很久以前他写日记的微博。不知怎么，他确信利威尔一定不会像表现的那样不在乎自己，一定会偷偷关注自己的。所以，他要赌。所以，他这样说，对方的答案，很满意。
“我也不是铁人，我也是有心的。”艾伦叹了口气，“所以，请利威尔偶尔给我点回应好么？”
“那你放弃啊”这句话利威尔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复杂地看了艾伦一眼，保持沉默。
我也要坚持不住了，艾伦。
艾伦的文很简单，就是类似少年维特之烦恼那样，短篇的日记，加上自己复杂的情绪，虽然隐匿了两个人的身份，但是字里行间不是无迹可寻。直白地让利威尔每次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揍死艾伦这个小鬼，太恶心人了，也让他——怦然心动，虽然，他不会承认。
利威尔一直发现艾伦的脸色发红，一开始只是觉得也许是他害羞了，或是单纯的兴奋而已，而当他不小心把手碰到艾伦的手时，才敏锐地感到对方灼热的提问。
确实，今天的艾伦看着很疲惫。虽然他一直坚持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精神抖擞，但是不可否认，是人，就会有身体不好的时候。
利威尔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到对方汗津津的额头上。艾伦迷糊地看着他，似乎不信他会这么主动。
利威尔冷哼一声，虽然有点心虚，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只给对方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艾伦的额头很烫，想必是发烧了。利威尔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心疼他的疲惫，恼怒他不爱护自己。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利威尔掉了个方向，准备开到医院。
“我明天早上还要赶通告。”艾伦的意思很明显，他没有时间看病了，“没关系啦，我父亲是医生，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的。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小鬼，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负责呢？”利威尔的死鱼眼充满了压迫，“走，去医院。通告的事情我可以跟埃尔文联系给你推一推。”
“不用了，虽然利威尔很关心我，我很开心，但是——我现在还只是个新人而已，再不拼命些，就——”就更不能赶上你的脚步了。后面的话不用说完，两人都懂的。
利威尔把车停到路边，周围没什么人，很是安静。“如果我答应你了，你就会听话？”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做事居然也会这么冲动，利威尔不知道怎么收尾，对方却已经两眼泛光：“你答应我了？我最喜欢利威尔了。”
愉悦让他的眼睛更有光彩，一脸的疲惫似乎一扫而光。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利威尔，准确地说是盯着他的嘴唇，生怕这个人说出什么让自己白高兴有一场的话——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不代表自己听到拒绝的话不会伤心和沮丧。
“嘁，你这是什么表情。”利威尔不忍心看到艾伦这个表情，他自嘲地一笑，到底是贪恋什么呢？居然这样开口了，算了，这个小鬼若是想全身而退，应该很容易吧，自己说错话了，即使将来被伤害，也只是活该而已。
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个小鬼这样的表情了，也真的躲累了。如果这次依然没有结局，那么——就找个新的地方隐居起来好了，反正赚的钱够一辈子花的了。
利威尔不介意从三十多岁开始朝花夕拾，如果有可以拾起的花的话。
“我说过了，就不会反悔，你要是想反悔，就随便，反正——”利威尔没有说完话，就看到那个小鬼扯开安全带，急切地向自己倾身而来，却骤然挺住，然后尴尬地笑笑。
艾伦看着对方的表情，知道自己莽撞了，只好露出遗憾的笑容：“我差点忘了，还不可以。”还不可以什么，双方都知道的。
利威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是庆幸对方的知趣？或者是不确定和不安心没有确认的惶恐？总之，他安静地看着对方，希望得到一个解释，虽然没有这个解释也是可以的。
“我忘了，我还在发烧，不能把病传染给利威尔。”艾伦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我们先记着好不好，利威尔以后补给我。”
“嘁，过期不候。”利威尔随手解开安全带，抬起头，给艾伦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薄凉的嘴唇，微微湿润的相碰，迅速离开，却让艾伦有身在梦中的感觉。
看着对方依然一脸傻样，利威尔垂下眼睛，给艾伦系好安全带，又系好自己的，开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小鬼傻了也有傻了的好处，至少，他可以乖乖听话去看病了。
利威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并不明显的笑容。
“所以，你就乖乖被小鬼拿下了？”真是不可思议啊，韩吉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他俩在一起不可思议，韩吉觉得早该在一起的两个人拖到今天才因为这么个奇怪的理由在一起才是真心奇怪的事情
“利威尔，”韩吉看见那个小鬼把车子停在楼下，似乎在等利威尔，不由得笑了，“我不怕他玩弄你的感情，倒是怕你玩弄他的感情了。”
意思很明显，利威尔虽然不会反悔，但是他一直不信艾伦，艾伦的付出他只肯隔着冰块看待，仿佛捂不热的石头。
“我尽量。”尽量去相信小鬼，虽然——真的很难。
“唉，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矮子啊。”韩吉瘫倒在沙发上，弄乱了陈设，利威尔却因为出神没有在意，韩吉庆幸自己第一次弄乱了这个矮子的办公室还公开嘲讽他的身高却没有受到惩罚，“你说，要是你是个大波美女我也就认了，你比我还平，”韩吉挺挺胸，“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真爱了？”似乎很是不解的样子。
“你要是不逃避，你现在孩子估计都很大了。”利威尔坐在椅子上，看着韩吉一脸无奈，出声提醒。
韩吉难得地乖乖闭了嘴巴。
埃尔文喜欢韩吉，大家都知道，看韩吉这么放肆地在席娜里活动大家就明白，只是——出身贵族的埃尔文，不能让家里人接受韩吉，行为怪异的平民出身的女人。
“他们家除了赫利斯塔，恐怕没有其他人欢迎我了。”韩吉叹了口气，对埃尔文，她也很有好感，虽然是个怪异的女孩子，但是她也是个聪明人，她的热情是她灵感创作的来源，如果抛弃了这些东西，韩吉就不是韩吉了，她不会为了爱情放弃个性，或者说，那个人也许就是喜欢最真实的她好了，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真实的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人的注意了。
埃尔文本人则是责任心和智慧都远远超脱常人的人，他能忍，像一个伺机而动的猎手，在他能处理好家族的事情之前，他是不会主动招惹韩吉让她难堪的。
面对自己家那些挑剔的亲戚，韩吉虽然能嘴上占到便宜，但是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越是粗枝大叶的女孩子，越是有一颗七窍玲珑的水晶心，韩吉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
利威尔作为老朋友，自然了解，他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东西，难以捉摸，他相信所有人都不会一帆风顺。演艺圈里有很多人前恩爱的夫妻，堪称模范，只是，这样的模范背后的心酸，不为人知罢了。
“赫利斯塔——”韩吉犹豫了一下，“似乎最近总在往路易斯跑，我想问一下，这是埃尔文的主意么？”
有些事情，虽然关心，却也不能直接问，明明有意，却依然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
“不是，”利威尔想起上次看到的两个女孩子格外亲密的举动，“其实，埃尔文也很操心呢。”
“难怪他的发际线又退后了。”韩吉遗憾地说。
“你这么评价他，他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
“他又不是当面没有嘲笑过我的飞机场。”
“这些都是事实——”利威尔心情愉悦了一些。
“是啊，就像某人的160的身材一样。”
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