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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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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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两?”正在翻钱袋的苏湛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道,看个斗蛐蛐要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苏湛一年的俸禄一个月不过才十石,这二十两银子一出去,好几个月工资就没了!不禁犹豫了起来,手下的动作也放慢了。

    扭头望望朱瞻基,他也正用无辜的表情看着苏湛,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掏钱。苏湛咽了口唾沫,朝着他挑了挑眉,又努了努嘴,意思是,大款,该你拿钱了吧。

    朱瞻基却毫不会意,满脸疑惑。

    苏湛一把拉过他来,在他耳畔压低声音道:“拿钱啊!”

    “我哪有?”朱瞻基一脸茫然。

    恨死我了!苏湛觉得胸闷气短,心想这皇家子弟出门不带钱瞎溜达什么啊,瞎溜达也就罢了,这些热闹还跟着凑什么啊!

    那店小二见两人嘀嘀咕咕,还不掏银子,蔑视地冷哼了一声。

    苏湛最受不了这等侮辱,真想拿出锦衣卫的腰牌来吓得他尿裤子,但是又觉得成天靠着身份欺压店家也不是办法,于是狠狠心,忍着肉疼掏出了二十两银票。

    幸好庞瑛前阵子给了她不少银票,要不然她还真是不舍得。

    在朱瞻基的眼里,似乎没有二十两是多少的概念,冲着苏湛天真地眨着眼,很是可爱无邪。

    那店小二接过了二十两银子的银票,脸色立马多云转晴,笑道:“客官请!”让着朱瞻基和苏湛上了楼。

    楼上果然另是一派风景,过了华丽的镂空屏风,铮明瓦亮的大厅就映入眼帘。地上铺着鲜艳美丽的地毡,房间的边边角角都有各色花卉植物点缀,墙上悬着美妙绝伦的水墨山水画,地上放着个高青绿古铜鼎,跟着十几张楠木交椅分列两侧。

    但是椅子上没坐什么人,人都挤在里屋的一个楠木四方大桌前,叫嚣着什么。刚才见的那几个青年,也在其中。

    朱瞻基和苏湛径直走到人头攒动处,从人山人海的缝隙里往里瞧去,桌上正放着个雪里红官窑出产的澄泥蟋蟀陶罐,罐子里两只乌黑发亮的小虫,旁边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行家里手,手持一根马唐草,用那一端有绺像胡须似的纤维拨斗蟋蟀,引得两个小家伙争斗。

    人群明显分成两派,注码是压在不同的蟋蟀上的,一旦那小蛐蛐一方显了优势,人群里也发出阵阵欢呼,很是热闹。

    苏湛和朱瞻基看了一会,也觉得很是有趣,此时,人群后面有一高背雕花椅上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苏湛的身边,抱拳作了个礼,道:“两位看起来很面生啊。”

    朱瞻基闻言介绍道:“这位是贾明,在下郑景,我们是从京城来的。”

    “哦?”那中年人捋了捋胡须,颔首道,“怪不得一看气质不凡,原来是打应天来的。四方来的都是客。在下是这客栈的东家,肖德江。”

    一看这架势,这穿戴,苏湛和朱瞻基互望了一眼,明白这人就是店小二口中的庄家了,又是客气行了个礼,算是招呼。

    肖德江和两人打完招呼,又是自己闪到了一旁,不参与人们的押注,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一轮押注又开始了,苏湛也是跃跃欲试,看那两只蛐蛐,都是斗志昂扬,精神饱满,还真难以拿捏哪只能获胜。

    看着苏湛的犹豫不决,旁边一个声音道:“压我的宝山将军肯定没错!”

    苏湛扭头一看,正是刚才进门那群青年中穿亮粉色衣服的那位秦公子,这离得近了一看,这秦公子长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脸型轮廓也是柔美,带着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再看他说的宝山将军,就是在罐子里的一个黑褐色的蛐蛐,背上似乎还长了些斑纹,更显得生猛。而它的对手颜色有些泛着紫黄,倒也是精神。

    “好!”苏湛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道,“那我压这位兄台的宝山将军好了!”

    “哈哈!”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阵爆笑。

    “怎么了?”苏湛疑惑不解,不知道人们为什么笑她。

    那桌上的一个伙计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碎银子,冷哼道:“这位兄台,没钱就别来,这不是成心捣乱吗?”看着苏湛还不明白,接着蔑视说道:“这宝山将军下注最少五十两!”

    什么?苏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十两银子都抵得上七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了,没想到这小小地方赌得居然这么大。

    那桌上的伙计见苏湛瞠目结舌,又哼了一声,把碎银子往苏湛身上一扔,道:“没钱快滚吧!”

    “你……”苏湛一怒,就想出手,但是还是忍住了,转身准备离开,这种奢靡的没用的勾当她可不想白费银子。

    可是刚转过身,就被朱瞻基拉住了,朱瞻基从怀里扯下一块玉坠,轻轻放在桌上,道:“这个够了吧。”

 第五十章 背水一战

    那玉坠晶莹剔透,层层透雕,精美异常,在桌上的也算是风流人士,都见过些世面,见到那玉都知道价值不菲。

    桌上的伙计赶紧连声道:“够,够。”

    朱瞻基道:“那就好好让我们家贾少爷玩个痛快。”

    此言一出,桌上一圈人都冲着苏湛揖礼,恭敬道:“贾公子。”

    真是一帮子趋炎附势的势利眼!苏湛心里暗骂了一句,白了一眼朱瞻基,虽然自己想玩一玩这斗蛐蛐,但是也没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吧,就你钱多?败家子!

    可是那玉坠已经到了人家手里,只好硬着头皮观看比赛,只见那宝山将军镇静无比,对顽强的敌人视而不见,不时地捋捋口须,就如同战前摩拳擦掌一样。

    这时那伙计拿马唐草碰碰两只虫的口须,然后轻轻点点尾部,两只虫立即冲上前去无情地撕咬起来,两对四只锋利的牙齿牢牢地钳在一起,就像两位角斗士,恨不能一下致对方于死地。搅咬,翻滚着!

    没想到,过了片刻,那宝山将军自知难以抵挡对方的进攻,主动退出了比赛,在对方的猛烈追逐下在斗罐边沿蜷缩成了一团。而得胜的那只紫黄色蛐蛐儿,趾高气扬振翅叫个不停!

    片刻之间,朱瞻基的玉坠就输没了,苏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揪住旁边的秦公子道:“你不是说你的宝山将军肯定能赢吗?”

    那秦公子垂头丧气,无奈道:“我这也输死了,唉!”然后,仰头对着远处稳坐泰山的庄家肖德江喊道:“肖老爷,你的虞美人也太厉害了吧!”

    原来那只获胜的蛐蛐叫虞美人,是这庄家的!

    苏湛心里暗叹一声,看这名字就必输,管你什么将军,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朱瞻基似乎还是不尽兴,但是被苏湛硬拉着下了楼,已经输掉一块好玉,难道非得输得脱裤子?

    “我觉得有猫腻,”下了楼,坐在桌边,朱瞻基低声说道,“你发现了么?刚才大多数人都压的那宝山将军,都输给了庄家。”

    苏湛抿了口茶,笑道:“你不是不舍得那块玉吧?”

    朱瞻基面色淡淡的,轻轻道:“那玉是皇后给我的。”

    苏湛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双目圆瞪,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朱瞻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那个城府颇深的皇太孙?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把皇后给他的玉坠给赌了,而且皇后已经死了啊!这可称得上是遗物了,那得是多宝贵啊!

    看着苏湛一脸惊愕,朱瞻基会意一苦笑,道:“买你个开心。”

    其实,朱瞻基何尝不心疼,但是世上最难收买的就是人心,要是这块玉能有一丝触动到苏湛的内心,那也是值了。

    苏湛摇摇头,叹道:“不该啊。”转瞬笑道:“我给你赢回来。”

    你?朱瞻基一愣,虽然表面上没说话,可是心里却在犯嘀咕,刚才在楼上已经看出来了,你对这斗蛐蛐也是一窍不通,怎么赢回来?

    况且,那秦公子根本就是和这庄家沆瀣一气,骗取他人钱财的黑店,怎么能轻易让你赢呢?

    可是看着苏湛胸有成竹的表情,朱瞻基又有些迷茫了。

    没有金刚钻,自然不会揽那瓷器活,苏湛的心里,已有了盘算。

    夜晚来临了,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茂密繁盛草地里,此起彼伏地响着蛐蛐的叫声,在那蜿蜒的小路旁,空中点点萤火虫的光芒,幽静安祥。

    苏湛提着小灯笼,趴在草丛边仔细找着,她要抓一只蛐蛐,不需要多么骁勇,但务必健康。

    在那田间地头转悠了一晚上,总算有所收获,小罐子里捉了几只小虫,悄悄溜回客栈去,刚轻轻推开门,却突然被一把拽了进去。

    朱瞻基拉着她,冷声道:“这都几更天了,都宵禁了,你上哪了?”

    见是朱瞻基,苏湛惊魂甫定,道:“你在我房里干什么?你不是住在隔壁吗?”

    朱瞻基已经和苏湛约好了在外面就以你我相称,名字也用郑景和贾明这两个化名,所以苏湛说话很随意了。

    朱瞻基道:“一晚上没有见到你,我在这等你,你做什么去了?”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好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朱瞻基往苏湛屋里的床上一躺,道:“算了,晚上在你这凑合一下吧,我看这床也挺宽敞的。”

    苏湛一愣,难道,这朱瞻基有那种……爱好?

    看着苏湛有些扭曲的脸,朱瞻基又站了起来,慢慢走过来,突然伸手弹了苏湛一个爆栗,道:“还你的。”笑了笑又说:“你又胡思乱想了吧?”

    苏湛见朱瞻基还挺善解人意,吐了吐舌头,道:“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那好吧,”朱瞻基也不纠缠,“看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早点休息吧。”说毕,出门去了,轻轻掩上了门。

    苏湛长吁一口气,看来不过是自己腐女的思想太盛了,差点以为朱瞻基暗藏什么基情,兀自偷笑了几声,打开罐子,在灯下照了照她抓来的几只蟋蟀,眉眼俱笑,像个月牙似的,自语道:“小家伙,让我带你横扫江湖吧!”

    次日客栈的楼上,却比平时还要热闹。

    庄家肖德江还是坐在他的雕花大椅上,轻轻扇着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来应战的两人,心道,这两个京城来的年轻人,居然在到达这里的第二天就要想砸场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楠木四方桌上,摆着几个罐子,其中最别致的雪里红罐子里,装的就是庄家的不败将军,虞美人,此外,还有许多罐子,也养着些常胜将军。

    而苏湛带来的,也没有什么上等的官窑罐子装,不过是拿个竹筒当作虫罐,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外行。

    那秦公子也在桌边,只不过此时也只是端坐一旁,不过多言语。

    那桌上的伙计挠了挠后脑勺,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是说,你要来赢回昨天那块玉坠?”

    “是。”苏湛说得斩钉截铁,一旁的朱瞻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跟在旁边。

    “哈哈哈!”那伙计跟着场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冲动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这虞美人这么长时间来还未曾遇到对手呢,就凭你?再说了,你要是输了呢?输了怎么算?”

    苏湛把手里捧着的竹筒往桌上一放,樱唇放肆一勾,透着邪魅,冷声道:“我赢了,便把玉带走!输了,便把命留下!”

 第五十一章 愿赌服输

    场子里的人闻言都是一凛,刚才脸上戏谑的笑容瞬间被震慑得无影无踪,只愣愣地看着这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雕花大椅上的肖德江也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折扇,笑道:“好,有魄力,来,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宝贝!”

    苏湛微微一笑,轻轻打开了竹筒,在场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敢是这般霸气。

    “哈哈哈哈!”看到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哄堂大笑,满场都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都快滚落到地上,有的人都笑出了眼泪。

    这倒是苏湛始料未及的,没想到有什么事会有这般好笑,不禁也看了看自己的蛐蛐,但是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那赌桌上的伙计好不容易憋住笑,道:“我说兄弟,你能不能别来戏耍我们了,你这是斗蛐吗?你这叫大棺头!”

    “什么是大棺头?”

    “哎,敢情你什么都不懂啊,”秦公子也看不下去了,解释道,“好品种的蛐蛐主要分黄、青、紫三类。而这之中,紫黄是品中之王,是百年难遇之极品。”

    苏湛瞅了一眼虞美人,色泽就是紫黄,怪不得这么厉害。

    秦公子见苏湛的眼神看了看虞美人,接着道:“如何判别一只虫是不是名品,亦或是一只不属品类的杂类呢?主要看头线、色泽和叫声!你看我们这的每一只蟋蟀,头上都有两条隐隐的白线。头线越清晰,越长,品种便越好,反之,头线越模糊,越短,则品种越不好,即越不能斗。”

    苏湛对于这一套理论只是微微点头,也不细听,自己又不是要真正参加什么蛐蛐大赛,只不过想赢回皇后给朱瞻基的那块玉罢了。

    见苏湛不感兴趣,秦公子讲得反而更卖力了:“你这竹筒里的叫大棺头,这种根本就不会斗,不仅它不会斗,它只要进了罐,别的虫也不会斗了!”

    苏湛一挥手,不屑道:“甭说这些,我说它能斗,它必须能斗!”

    “呵!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我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我们这的蛐蛐个个都是有名有号的,从来不跟没名号的虫比试!”

    苏湛道:“我这蛐蛐那也是享誉海内外,名号大了去了!”

    “呵!还海内外,叫什么?”

    苏湛自己都忍不住乐了,笑道:“我这蛐蛐那名字可响亮,叫……奥特曼!”

    看着苏湛自个儿在笑,其他人都愣了,这孩子是不是傻了,不就是报上个名字还傻乐什么,而且名字还这么怪异,像是蛮夷的名字似的!

    苏湛自顾自地乐了一会,迎着满场诧异的目光,蛮横喝道:“比不比啊?”

    “好!”肖德江带着一脸阴森的冷笑走到了桌旁,直直盯着苏湛的小脸,“就让我的虞美人见识见识你这所谓能斗的大棺头!你的命,我要来也没有用,若是输了,就脱光了衣服,从这里爬到外面去就行了!”

    众人一听肖德江的话,都是哈哈大笑,苏湛却一声冷笑,心里道,别说我不会输,就算输了,我会任你们宰割?真是做梦!

    “好!肖老爷爽快!”苏湛笑道,“若是我赢了,玉坠要完璧归赵!”

    肖德江点点头:“那是自然。”

    朱瞻基这时却拉了拉苏湛的衣襟,低声道:“你真有把握?”然后没等苏湛回答又抿了抿唇,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苏湛听了这话表情倒是有点难堪,心想,我说大哥,好歹我也是锦衣卫吧!你这么说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笑道:“同样的话,奉还给你。”

    明眸闪动的瞬间,似流星划过,朱瞻基也是一愣。苏湛可没工夫管这愣神的朱瞻基了,在此霸气外露的时刻,哪有时间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先拿回那块玉坠再说!

    微凉的风透过窗棂吹进屋来,可是却丝毫无法降低屋里火热的气氛,四方大桌两侧,焦急等待的人们个个瞪大了双眼,注视着桌上两个罐子里的小虫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不留神眨了个眼就错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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