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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回家离家!
“我不同意!”
说不同意的人不是闫博,
不是大副独眼龙,
也不是二副李大嘴,三副王麻子,打杂的千仁,
却是刚加入闫博帮不到一个时辰的钱文迪。
此刻他们是因为如何去李秋水家索要赎金的事争论了起来。
钱文迪此刻已经是将自己牢牢的定义为了闫博帮的军师角色,
论勇猛他比不了独眼龙,
论操船他不如李大嘴,王麻子,
家务活又同千仁这个堪称御厨的家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钱文迪将自己定义为了军师,
军师是什么?
军师就是闫博帮的大脑,
要制定战略,
谋划策略,
要具备从万千线索中能够抽丝剥茧找出真相的智慧,
要具备在茫茫江湖中发现危险并予以规避的眼光,
要拥有博览群书博古通今的大智慧,
钱文迪自问,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的见识能高过自己,
所以,他将自己牢牢地定义为了闫博帮的军师。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带着秋水一同上门去索要赎金?”
闫博知道,如果带着人质上门去索要赎金是多么冒险的一件事,
可是望着李秋水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闫博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
虽然自己没有在肉体上占有这个还在发育中的美人胚子,
可是从她的眼神中,闫博能够看出来,李秋水绝对不会害自己。
“反正我是不同意。”
钱文迪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同意闫博的做法,
“首先,我认为她就没有说实话。”
钱文迪伸手指向了李秋水的鼻尖,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肥手,
李秋水面带羞愧之色的低下了头。
“秋水不是说了么?
这件事不能告诉我们,
告诉我们就会害了我们,
我相信秋水!”
闫博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少帮主,你仔细想想,
一个正二品的高官,
就算不是京都的正二品,
只是个留都的正二品,
可也是朝廷响当当的角儿,
他的一举一动,
不但要顾及他的身份,还要考虑朝廷的脸面,
别说他的家人远行,就算是他家的管家出行,
哪有像她这样轻车简从,一人就敢乘坐那黑船,
还是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这可能么?
这可能么?
这可能么?”
钱文迪一连问了三个这可能么,让闫博也是无言以对。
闫博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处疑点,
私下里也曾问过李秋水,
但是李秋水每次一被闫博问道此事,就是以泪洗面,
哭的闫博的心都碎了,
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冤情,
可是人家苦主不说,
谁又能知道呢?
难道皇帝老儿就能知道么?
反正钱文迪就是死活不同意,
独眼龙几人早已经被钱文迪的博学多才所征服,
又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
都站在钱文迪的一边,
不同意闫博独身一人带着人质前去苦主家索要酬金。
闫博想给他们讲讲张子强的故事,可是张子强是六百多年后的人物,
只能将自己想到的另外一个主意说了出来,
避过了李秋水,
闫博将闫博帮的众人叫到了一边,
“你们给我听着,如此这般这般。。。。。。。。。。”
听了闫博的交代,独眼龙,李大嘴,王麻子,千仁听得云里雾里,
钱文迪倒是明白了闫博的意思,
“少帮主,这样能行?
要是那李云卿狗急跳墙怎么办?”
“不会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正二品的朝廷大员,
脸面还是必须得要的!”
“那也就只能如此了!
少帮主你放心的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看着钱文迪心领神会的眼神,闫博觉得自己的这个军师没有选错人,
转过身带着简单易装了的李秋水下了闫博号,
混入了岸上的人群之中,
几个走位,已是消失不见,
钱文迪将独眼龙,李大嘴,王麻子,千仁的分工一一安排,
少顷,除了钱文迪留在闫博号上看家外,
独眼龙他们也是分散在人群中,各奔东西而去。
※※※※※※※※※※※※※※※
金陵也称南京,有着6000多年的文明史和2400多年的建城史,
素有“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都”的美誉,
与北京、西安、洛阳并称为“中国四大古都”,
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
地处中国长江下游的宁镇丘陵地区,
东望大海,西达荆楚,南接皖浙,北联江淮,
山环水抱,葱茏毓秀,山水城林融为一体,自然风貌久负盛名,
历史上盛称为“六朝胜地、十代都会”
虽然在六百年后,闫博曾数次来过这里,
可是却从来没有在六百年前的今天走在这处古城的街道之上,
李秋水算是回到了家乡,看着什么都很亲切,
像个孩子一样,拉着闫博的袖口,可怜巴巴的看着路边小摊售卖的玩意,
“闫博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买!”
“那个,那个,闫博哥哥,我想要面人。”
“买!”
“闫博哥哥,你看我带着个发簪漂不漂亮啊?”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的全给我打包。”
任谁来看,谁能看出这两个郎才女貌的佳人,
一个是绑匪,一个却是人质。
闫博也是肉疼,
那个未见过面的老爹就是个穷海盗,
谁知道他这个海盗到底抢到过人没有,
不得而知,
只是知道,
三两五钱银子是他留下来的所有家当,
此刻这所有的家当,
已经变成了闫博怀中的十五个铜板,
以及李秋水头上戴的,嘴里嚼着的,和手上拿着的东西,
闫博知道,这样做太有失海盗的身份,
可是却在心中宽慰自己,
钱花了是花了,
人质的心情就好了,
人质心情好了,
赎金就可以多要点,
花点小钱换取大笔赎金,
不值也值了!
李云卿的府邸位于金陵城玄武湖畔,
这里自古是高官皇族的居住之地,
位于安德门的那处大街第三个大院就是李府,’
已是遥遥可望。
“闫博哥哥,我想给我爹爹一个惊喜!”
李秋水俏皮的拉着闫博的手撒娇着说道。
“什么惊喜啊?”
闫博虽然被刘秋水香软的小手拉的心里直痒痒,
可是却也担心,这丫头再让自己去买个什么贵重的见面礼什么的,
要知道,老子的老子留下的家产可是只剩下了十个大子(刚才那卖松糕的老头又让自己破费了五文)。
李秋水神秘兮兮的说了三个字,“走后门!”
“走后门?”闫博想不明白这叫哪门子惊喜,却不想让这可人儿扫了兴子。
“走后门就走后门,走,哥陪你走后门去!”
走后门是中华文明五千年的光荣传统,
大户人家的后门更加不是寻常人所能够走的,
多是些身份显赫,或是纳贡行贿之人所用,
所以能够看守大户人家后门的人,
都不是普通人,
要么是远亲,
要么是府中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仆,
所以当李秋水带着闫博来到李府后门的时候,
李三一眼就被李秋水给吓晕了过去,
闫博赶紧在李秋水的招呼下帮忙救人,
心中却是越发的郁闷,
哥只是个海盗,
现在却变成了保姆,
变成保姆已经很丢海盗的脸了,
现在居然还帮着人质救他家的老仆。
乖~!乖~!可爱的小草泥马不要闹哦!
就差没有使用人工呼吸,
这个被李秋水唤作李三叔的老仆终于在闫博幽怨的眼神中醒转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李三宁可自己刚才是真死了,
可是小姐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擦去了老泪,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的将后门关了,
带着李秋水和闫博沿着一条李秋水都没有走过的幽闭小路直奔李云卿的书房而去。
闫博被神叨叨的李三叔搞迷糊了,
张嘴去问李秋水,
“秋水,你不会是地下党吧?”
“啊?闫博哥哥,啥是地下党啊,好神秘的样子呀!”
“没啥,哥胡说呢!”
正当久未归家的李秋水同一头雾水的闫博两人类似于打情骂俏的低语中,李三叔将二人让进了李云卿的书房。
此刻李云卿并不在书房内,
李三快速的掩上了门,飞奔而去。
进了书房,李秋水倒是老实了起来,
心里想着自己所做的事,不由的忐忑不安了起来。
闫博想要安慰,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心中一凌,告诉自己,
哥只是个海盗,
海盗和人质不能发生感情。
等会要是这李云卿懂事
自己就拿了赎金拍屁股走人,
不给你出幺蛾子,
要是你李云卿不懂事,
嘿嘿,可别怪我闫博不讲道义!
可是,坐了半天,居然连个倒茶的人都么有,
闫博有些不耐烦,可只能候着,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当闫博将李云卿书房内悬挂的字画看了三遍的时候,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了,
一个淡黄色的身影一闪而入,快速的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
看到来人,李秋水大喜过望,哭着扑到了来人的怀中,
“娘~秋水可想死你了!”
闫博这才看清,李秋水的娘居然是个大美人,
一身鹅黄色轻纱一群,眉目间同李秋水有着八成相像,
却不似李秋水那般青涩未开的秀美,
却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蜜桃,
看的闫博差点就有点失态。
秋水母亲抱着女儿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片刻后,却是突然放开了自己的女儿,
快步走到了闫博的面前,拿出了一个软布锦囊,
一把塞到了闫博的手中,
“少年郎,你是谁?”
“我是~”闫博刚想报出自己的名号,咱做海盗也要做个光明正大的海盗不是,
可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李母打断了。
“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私房钱和一些首饰,你赶紧拿了,带着秋水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阿姨,我是~~”闫博想说自己是海盗,是来绑票的,却没有机会开口,
因为李母已经一手一个拉着李秋水和闫博,快速的走到了书房后的密室中,
一把拉开了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密道,
不管三七二的就将二人塞进了密道,
在关上密道门的一刻,李母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骨肉,
然后恶狠狠的冲着闫博说道,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将秋水托付给你,要是你辜负了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眼神让闫博浑身的汗毛都硬了。
“阿姨,我只是个~~~”
“嘭!”的一声,密道的门被关上了。
“海盗!”这两个字闫博只能说给了自己听。
李秋水面色惨白,刚才母亲在耳边的几句低语,已是让自己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留在家中只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含着泪李秋水朝着母亲和父亲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父亲,秋水对不起你们,女儿不孝,来世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说完这些,也不擦去挂在脸上的泪花,
拉起闫博的手,
辨认了下方向,朝着三个洞口中的一个,头也不回的一路闯入黑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008 抢了皇帝的女人
李徐氏端坐在书房中,
脸上的泪痕未干,桃花带雨,我见犹怜,
收去悲痛的情绪,脸上已是刚毅。
“嘭!”的一声,
书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朝服,脚穿白底高帮的官靴,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怒目圆睁中踏进门来,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去朝堂上报信的李三,
李三进了门快速回身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生怕刚才的动静让别人听见。
“人呢?”
这中年人正是李秋水的父亲,金陵礼部尚书,正二品的李云卿,
此刻他咬牙切齿的环视了一眼屋内,
压低了声音,冲着李徐氏低吼了起来,
看到房间中没有李秋水的身影,两行热泪却是流了下来,
“人呢?”
李云卿咬着牙再次冲着李徐氏问道。
看到李徐氏稳坐不动,嘴唇紧闭不发一言,
李云卿仰头长叹,提着长剑直奔密室之门,
李徐氏此刻不再安坐泰山,而是抢先在李云卿赶到那扇门前,冲了过去,
跪坐在门前,仰起头来,却是洒下了一地的泪花。
“你让开,让我将这大逆不道的逆子杀了!”
看着李云卿双眼喷火的骇人表情,李徐氏高昂起了脖子,颤声道,
“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你要杀他,就先把我杀了吧!”
说完这话,李徐氏嘤嘤的哭了起来,愈发的伤心,
“你为了得宠,竟然是舍得将自己唯一的骨肉送给那人,
那人是什么心性,你怎会不知,
你这是将秋水往虎口里送啊!”
“妇人之仁,
你可知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的闺女送入那处,
可是又有谁有这机会,
要不是我费尽心思安排,
秋水怎会让他看中,
我也知秋水是咱们唯一的骨肉,
但是我更明白,秋水也是咱们李家最后的机会,
你当我忍心,
你当我不痛?
哎!”
李云卿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秋水是偷偷跑回来的,
除了你我和李三,并无人知晓,
就算是秋水偷跑出来的,
那也是那些个阉人失职,
那人总不能硬怪到我们李家头上,
老爷,你就放过秋水吧!”
李徐氏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发簪都掉了,一头黑丝混着泪水粘在脸上。
“哎!”李云卿又是一声长叹,
“也只能如此了!
李三。”
“老爷,李三在听着呢!”
“这件事,你就当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老爷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顿了顿,李三两行热泪也是流了下来,继续说道,
“老爷,我在府中已是五十四个年头,
到您这里已是服侍了李家三代的主子,
我李三,老爷您应该是知道的,
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李家的事!
老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过了这月十五我就满六十了,
老了,
干不动了,
请老爷准我离开李府,告老还乡,
这个秘密就让我一并带走,
保个李家的太平吧!”
李三此刻已是痛哭中跪在了李云卿的脚下,
李三自幼入了李家,一辈子未曾娶妻生子,
是李家三代家主最为放心的人,
现在为了保守李家的这个秘密,无依无靠的李三选择了离开李家隐姓埋名。
一个膝下无子的孤苦老汉,离开李家可怎么生活?
这一点李云卿心中怎会不明了,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将女儿偷偷返回家中的秘密彻底的隐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