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锡尚指尖描摹她的侧脸,顾淮南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你做一次我就这样了,要是真的动手,我还能活命么?”
叶锡尚目光沉沉,比刚才又添了几分热度。“过去的顾淮南在跳下荆江后就已经死了,我救上来的女人,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低下头来,以唇摩挲着她的唇,低喃道。“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可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不会有欺骗,也没有背叛……你不用再生活的小心翼翼,记得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条疤么?”
她点头,叶锡尚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记住那就是我属于你的证明,我会一直在,哪里也不去。”
在顾淮南寻死的那两个月里,曾有一次护工给她洗澡时一时大意疏忽被打晕,顾淮南砸碎窗户想要从一楼窗户逃走,恰巧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叶锡尚。
叶锡尚几步追上她捉了回来,却不料她手里藏着一片碎玻璃,挣扎时在他身上狠狠的刮了长长的一道,侧腹斜着贯穿直伸延到左半边小腹。
当时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她怎么会忘……
顾淮南咬着嘴唇,刚才止住的眼泪又盈满眼眶。“我一直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救了我就算了,为什么之后还肯帮我那么多?”她撅起小嘴,“该不会觉得小姑娘无依无靠就色心大起想占为己有吧?”
叶锡尚气的都笑了。“你那时又瘦又干,脏兮兮的和乞丐没什么区别,我再饥不择食看见你那副样子也什么都不想做了,疯丫头。”
顾淮南吸吸鼻子,“还好,你没看到我更可怕的样子,不然一定不会想要我了,索世奇说第一次见到我时差点以为从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被叶锡尚以吻封缄。他托着她的颈深深的吻她,撬开她的唇齿揪住她的小舌绞缠,他吻的深狠,那只在被子里的手也越发不安分。顾淮南烧本就没全退,虚弱的像团棉花被他捏扁搓圆为所欲为,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亦不想反抗。
叶锡尚想告诉她,所有的过去都就此过去,谢谢她的勇敢和坚强,谢谢她肯回来,才让他们没有错过彼此而徒留一生遗憾。
两人的唇贴着唇,舌缠着舌,呼吸相闻——相濡以沫。
顾淮南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眼泪噙不住,无声的流下来。
就是他了,再也不变了,不怕了,这个男人,就是为他再死一次也值了——不,不死,要为他好好的活着,才不负他对自己这毫无底线的疼爱一场。
……
……
“老公……叶锡尚……”
“嗯?”
叶锡尚专心品着她细致肩颈,大手揉捏她胸前软腻,欲‘望蠢蠢欲动。顾淮南娇‘声喘息,小手抵着他,胸口起起伏伏。
“我、我病还没好……能不能等我好了再……再做……”
叶锡尚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来,不自在的皱皱眉,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变成色字当头的男人?顾淮南以为他是在考虑做还是不做,紧张的拉了拉床单遮住自己裸着的肩不再刺激他,软软的求。“老公,再等几天好不好……”
叶锡尚没应她,心里憋着笑,那晚之前的顾淮南哪有这样过?“你饿吗?”
顾淮南点点头,又立即摇头。她是真的饿了,转念一想又怕他理解错误,只好摇头。叶锡尚哪会看不穿她的想法,嘴角淡淡勾了勾这才起身。“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这女人怕是真被自己吓着了,看来偶尔做的狠一点也不全是坏处,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留下阴影……
*
或许是好久不生病的原因,顾淮南这次病了很久,持续低烧好几天后又开始感冒,在床上窝了好些日子。
叶锡尚为此很是头疼,几乎全团都知道他们的团长因为床上太勇猛而把团长夫人活活做到发烧生病,久卧床榻之上。胆子小的见了他神神秘秘的笑,胆子大些的如那几个副团长政委参谋长之流,毫不客气的拿这事儿调侃取乐。
这些人除了薛辰和另一个副团和他年纪相仿,其他人都比他年长,在部队有的时候资历比级别要压人,他虽为一团之长,毕竟年轻,在公事上叶锡尚都得掂量着他们的意见,何况私下里,何况这事确实是他过火,被揶揄也没办法。
再说自从和顾淮南隐婚挑明后,也挨了不少苦,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哥们朋友都被气个半死,打又打不过,打得过也打不得,只好逞口舌之快出出气。
叶锡尚自知理亏,只好待顾淮南病愈后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算是补了一顿宴席。
顾淮南大病一场后,更有一番骨感美,和叶锡尚站在一块儿在旁人眼里更添那晚的画面感。顾淮南虽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当兵的在酒桌上是这么可怕,更是第一次知道叶锡尚酒量这么好。
算下来一屋子人三十几号人,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战友,有上级也有下级,叶锡尚作为赔罪方对每人自罚一杯,这一圈下来脸色只微微白了些,衣领已经被扯了开,桌下握着她的手劲大了些。
顾淮南那个心疼,一个劲给他夹菜,薛辰就笑她。“哟,嫂子,心疼了?”
“自己男人当然心疼。”顾淮南偷偷瞪了他一眼。薛辰毫不在意,叼着烟掐了掐时间,两手一拍吆喝起来。“心疼也没办法,叶帅把我们瞒的好苦,这情况打圈喝怎么也得三圈,来来来!”
顾淮南哪里肯?非要自己上,谁知道正中大家下怀,叶锡尚才刚站起来就被身边最近的两个男人按在位子上。“这圈嫂子替,你歇着。”
叶锡尚摇头苦笑。“才身体才好,不带你们这么折腾她的,还是我来吧。”
谁知他这一句话引起更大的反应,不知谁高声说了句:“嫂子的病哪里是我们折腾的?嫂子你说,是谁把你折腾的几天下不来床的?是不是我们叶帅太猛了,你这小身子骨受不了了啊?”
“不能说瞎话啊,我们卫生队有证人。”
话音一落,哄堂大笑。
顾淮南那里刚喝了两杯,听了这话细一琢磨便明白过来,小脸唰的红了。她平时再嚣张也只对叶锡尚嚣张,从没在这种场合下被开这么大尺度的玩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尴尬得直往叶锡尚身后躲。
叶锡尚想拿出团长的架子来劝他们收敛点,可惜一点用都没,这群小王八蛋反而闹得越来越火,他倒没什么,眼看着顾淮南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只好举手投降。“好,够了够了。”
众人骤然安静,叶锡尚一咬牙。“是我,我把她折腾到几天下不了床的,祖宗们,满意了吧?”
顾淮南才长吁一口气,就听喧闹声中有人发了话。“老规矩啊,叶帅,你懂的,薛爷!计时。”
薛辰摊摊手,“别怪我,你知道我一向公正,一分钟都不会少你的。”
顾淮南不解,从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什么老规矩?”
叶锡尚刚要答他,包间的门就被人打开,有人姗姗来迟。薛辰也看见了,眼睛一眯,懒懒的站起来。“这不是陈大队么,来晚了得罚酒啊,是不是兄弟们?”
说话间,陈南承就已走近,视线先是在顾淮南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对着叶锡尚一笑。“抱歉,有事耽搁了。”
叶锡尚从旁人手里接了三个酒杯一次摆在桌上,倒满。“这也是老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南承也不含糊,端起来一口一个,一饮而尽。
众人鼓掌,然后接着刚才的气氛起哄。“赶紧的叶帅,陈大队都来了,这回人齐了,你就开始吧!咱们等着呢!”
顾淮南没想到今晚陈南承也会来,还处于惊讶状态。叶锡尚点点头,有人把桌面的碗碟酒瓶一撤,空出空间,叶锡尚在果盘里捏了颗樱桃含到嘴里,反手一把将顾淮南捞到怀里,转身就压在酒桌上就火辣的吻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好杏糊,有一个能把她做得生病还几天下不来床的男银!!!!!有木有!~~~
~求天赐叶哥!~TAT~~~【楼下保持队形!!!~
☆、有染(军婚)
第六五章。
顾淮南显然还在状况之外;被叶锡尚这么忽然的压在桌上众目睽睽之下热吻;哪里能进入得了状态,连眼睛都还傻傻的睁着。叶锡尚半垂眸;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原本一只手托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现下改为两手捧住她的脸,非逼她专心。
顾淮南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耳边的喧闹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只有叶锡尚深邃无底的眸子;灿若星辰。顾淮南渐渐的被他吸引了去;竟开始回应,先前抵着他的小手慢慢爬上他的肩。
周围起哄声更大,顾淮南根本分不出精力来注意,她本不是做作扭捏的姑娘,若叶锡尚都这般放得开,她岂有不配合之理。
所有人都在拍手给叶锡尚喊着口号时,只有两个人还算冷静在一旁冷眼旁观。
薛辰负责计时,偶尔抬眸将视线从腕表移到那厢缱倦缠绵的两人身上,再斜睨身边的陈南承。“有什么感想?”
陈南承表情冷静如常,听薛辰这么问就轻笑了下。“这群人次次都搞这一套,也不换点新花样。”
“好啊。”薛辰缓缓吐了口烟雾,“等我结婚的时候,咱们就来点新鲜的玩儿。”
他话不重,挑衅意味却浓。陈南承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金金分手了么?结哪门子婚?有新对象了?”
薛辰语气不屑的轻嗤。“那还要多谢陈南浔,不过很多时候分手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感情的绝路,而是一段全新的开始。谈恋爱嘛,分分合合也正常,她未嫁我未娶,我后悔的话还可以去把女人追回来放在身边继续疼着宠着,所以分几次结果都一样,不过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分手就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回头的一条路了,你说……对吧?”
“……”
薛辰是在影射陈南浔还是他,陈南承不知道,就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他没吭声,只微微一笑,视线重新回到那两人身上,眸色不易察觉的深了几分。
在他眼前,只几步之遥,这个和男人陷入热吻的女人,那投入的神情是他那么熟悉的。
可熟悉又怎样?摸不到亦碰不得,他没资格。
叶锡尚吻了个过瘾,才把口中那颗樱桃用舌尖推到她唇边,顾淮南这才惊觉竟还有一颗樱桃的存在。她之前常在夜场酒吧玩,哪会不懂这些小游戏?她用牙齿和小心咬住樱桃加以固定,把樱桃梗转到叶锡尚那一方。
不过刚刚这么做她就有些后悔,叶锡尚和之前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一枚,两人交往最初他连接吻技巧都那么青涩,这种游戏对他来说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还不如让她来做。
哪知道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樱桃还给他,叶锡尚就已结束这个吻,离开她的唇。顾淮南睁开茫然的眼望着他,媚眼含春般的模样,小脸红殷殷,嘴唇微肿,而唇间正衔着那颗樱桃。深色桌布衬着她红色的裙子和凝脂似的皮肤,叶锡尚喉结动了动,把她拉起来,看向薛辰。
薛辰过来看了眼顾淮南唇间那个完整的樱桃,还有被打结的樱桃梗,撇了撇嘴,扬起腕表。“五分十七秒,故意的吧?叶帅?”
“肯定是故意的!比我用时还长,叶帅,嫂子的嘴是有多甜啊?亲个没完刺激我们呢?”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勾着叶锡尚的肩,冲顾淮南挤挤眼睛。顾淮南记得这个男人,正是那年她偷偷回来那晚在御景苑外面和叶锡尚说话的新郎,却也是今晚闹得最欢的人其中之一。
“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没人规定不许输。”叶锡尚只浅笑,抬手揪着梗拿出那颗樱桃。顾淮南以为他要扔掉,哪知他竟当着大家的面把樱桃吃了,末了以指腹抹了抹嘴唇,品了品:
“没你甜。”
他表情明明那么正经,说出的话却那么邪气,顾淮南刚要开口蓦地又被他拉进怀里吻了一通,柔软灵巧的舌在她口中起舞,又是足有三分钟才放开她,抵着她的唇瓣,舔着她的嘴角问道。“对吧?”
顾淮南捂着脸,在众人越来越夸张的起哄声中竟害羞的说不出话来,这男人真是变了,从前怎么没见过他也有这么骚的一面?
叶锡尚又被拉着去灌酒,这回是男人之间的纯较量,不能有女人掺和。顾淮南以为自己终于得空喘息,可这些人哪会那么好心放过她,轮番的来刁难叶团的“新媳妇”。
顾淮南到底不是一般小姑娘,性格里就是有那么一股男人的豪爽劲,几杯酒过后就更放得开些。叶锡尚在那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边薛辰受命帮着挡一挡拦一拦,不然以顾淮南那点酒量早趴下不可。
“诶,悠着点,把她灌醉了晚上叶帅怎么办?”薛辰又拦了一人来敬酒,那人脸一板扯着嗓门扬声向那边问。“姓叶的,你媳妇是泥捏的?和了水就化?连几杯酒都喝不得?”
这人粗声粗气惯了,在场的早已不当回事,可顾淮南不了解,还以为惹了对方不高兴,不想破坏了气氛,揽了酒一口饮尽,引得阵阵叫好。
薛辰拦都拦不住,就这么看着顾淮南一连被灌了好几杯。她连站都站不稳,脸上的笑却是灿若桃花。叶锡尚终于看不过去过来做护花使者,待大家这才转移火力强攻去叶锡尚。
顾淮南真正有了缓口气的空当,薛辰半搀着她坐下来,递去杯茶水,连带着竖起大拇指。“够给你爷们长脸的,这些人的女人们没几个能扛到现在的。”
顾淮南给他一记安心的眼神,又端起一杯来举到他面前。薛辰摆手,“咱们就算了吧,给你留口气,免得叶帅回头找我麻烦。”
“我给你兜着。”顾淮南表情得意,旋即又认真起来。“当初不要把结婚的事公开是我的要求,为了我,叶锡尚隐瞒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心里不爽,这一杯就当我和你说句对不起,对不住你。”
说罢就一口气干了下去,薛辰耸肩,无可奈何的叹气,只好跟着她干了。顾淮南又给彼此倒满,薛辰扬眉。“这杯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金金。”顾淮南如嘱托般的开口。“等金金回来,不要再让她受委屈,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她认准的人我相信。薛辰,别再怪她了,她只是不小心让自己伤了你,伤了彼此。她爱你,你最清楚。”
薛辰沉吟片刻,笑了,笑得有些苦涩,酒杯跟她碰了碰。“干了。”率先一饮而尽。
*
来之前叶锡尚就曾给顾淮南打过预防针,这群人疯闹没有底线,说话刁钻犀利,这种场合荤段子一定少不了的,图个乐,并没有恶意。顾淮南来了才亲身体验,好再她脸皮比一般姑娘厚了几寸,一开始还勉强招架得住,后来是真想把自己当个透明的藏起来,只好埋头吃东西。
离她不远的地方摆着一盘形状酷似元宝似的金灿灿的油炸食物,顾淮南眼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去伸手去夹。
一双筷子及时打在她的筷子上,顾淮南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筷子的主人竟是陈南承。
陈南承一直坐在她斜对面,他是个很擅长融入各种场合各种气氛的人,顾淮南知道他在努力不让自己感到一点不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