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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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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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还是不是五品市政长官,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是正五品,藏军一团的营长。”
  “看来,今天不见点儿颜色,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结果。”帕甲说着,就要动手。
  格勒从外面进来,他阴阳怪气地说:“锐气不减当年啊,帕甲大人,我听说你在这儿,专程来看望你啊。”
  帕甲有些不安,上前行礼,恭敬地说:“仁钦噶伦。”
  “这些年,你跑哪儿去啦?”
  “我去了边坝,在那边搞得很红火,现在响应拉萨佛爷的号召,回拉萨反抗拉萨。”
  “哎哟,什么事儿都落不下你啊!”
  “仁钦噶伦,平措他们是正规军,有军费,这批武器就归我们吧。”
  格勒不理帕甲,傲慢地说:“你们先回去,武器的事儿到时候再说,我会安排的……两边都把枪放下。帕甲,带着你的人,撤吧。”
  帕甲看着他,不服气地站着没动。
  格勒鄙视地目光望着他问:“我说不听你?”
  帕甲恼怒,他一摆手,带着边坝派的人离开了佛殿。帕甲心中窝火,一直想找机会整治平措,不久,他听到一个消息,便带着两名随从直奔拉萨河边的玛尼堆。康巴叛乱分子的营地就驻扎在玛尼堆前,他们搭灶,架锅,煨桑,烧茶,乱哄哄一片。央宗正在指挥塔巴等人在拉经幡,经幡拉起来了,在风中飘荡,呼呼作响。她冲着经幡开始祈祷:“路神保佑,战神必胜!”
  帕甲等人骑马朝这边而来。塔巴看到了他们,他跑到央宗身边说道:“小姐,帕甲来了。”
  央宗回头一看,果真是帕甲,她笑了,说道:“我找的就是他,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路神啊,战神啊,太灵验了。”
  帕甲到了帐篷前,他跳下马,亲切地说:“这不是央宗夫人吗?”
  央宗一声大喝:“把他给我捆啦!”
  塔巴把身边的叉子枪操了起来,另外几名马匪也操起枪,把帕甲一伙围了起来。
  “央宗夫人,你不认识我啦?”帕甲叫道。
  “你是谁啊?”央宗明知故问。
  贡布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哈哈大笑。帕甲问道:“贡布当家的,这是哪一出啊?”
  “央宗,这是帕甲大人,你忘了。”贡布说道。
  “对啊,我们以前见过面,有交情啊。”
  贡布解释说:“这几天各派之间相互不服气,抢地盘,抢粮食,央宗肯定把你当成抢地盘的啦。”
  央宗见状,只好地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帕甲大人,请吧。”
  “这营地还是我们抢来的呢,五二年我住这儿,这次来,我一定还住这儿,咱恋旧。帕甲大人,请坐。”贡布说。
  帕甲在藏桌前坐下了。贡布问道:“帕甲大人,你亲自到我的营地来,肯定有事儿吧?”
  帕甲环视了一圈,说道:“兄弟们的家当不灵啊,还是叉子枪呢,这哪打得过拉萨啊,拉萨都是冲锋枪、机关枪,你这不请等着吃亏吗。”
  “莫不是……帕甲大人给我送武器来啦?”
  “武器我没有,还是等着美国再空投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帕甲凑到贡布耳边,耳语起来。
  贡布惊喜,转头问道:“这种好事儿,你为什么告诉我啊?”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你又到拉萨来了,这是我的见面礼。”
  贡布闻听,高兴地说:“够义气。”
  平措带着几名藏兵在山路上走着,他们牵着牦牛,牦牛身上搭着驮子。突然,贡布率领众马匪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围住他们。平措冲到贡布面前,不客气地问道:“我们是藏军一团的,你们是哪部分的?”
  “大爷我是西康理塘的。”贡布霸气地说。
  “我是一团的平措营长。”
  “谁管你是营长还是团长,我们兄弟为政教大业效力,吃不上,喝不上,满山遍野地跑,这些银圆归我们了。”
  “什么银圆?”
  “还想蒙我,兄弟们,别斯文了,动手吧!”
  马匪们蜂拥而上,用藏刀把驮子划开,里面的东西掉下来,竟然是风干肉和酥油。
  贡布问道:“银圆呢?”
  “我说过没有银圆,你不信。”
  “没有,不可能。”贡布说着,冲到牦牛边上,抽出腰刀砍向驮子。袋子里的银圆哗地流到了地上,白花花一片。
  平措上前制止说:“这是江孜西卡给噶厦政府缴的税,你们不能抢。”
  “少拿噶厦政府来压我。兄弟们,收银子!”
  平措一摆手,藏兵们冲了上来,和贡布一伙厮打起来。帕甲带人从另一山坡冲了下来,他得意地说:“平措,没想到吧,狭路相逢啊。”
  平措明白了,他质问:“是你勾引他们来的?”
  “没错,我们兄弟俩约好的。”
  “这是噶厦的税银,你要敢动,噶厦的老爷们饶不了你。”
  “真的吗?”帕甲走过去,拿起一块银圆,朝天上一扔,抽枪打去,银圆被打飞了。帕甲手臂一甩,哐的一枪把平措打倒在地,平措断气了。
  藏兵们见状吓呆了,不再跟马匪厮打。
  “帕甲大人,他可是藏军的营长……”贡布说道。
  “死了个营长算不了什么!现在没有藏军了,只有我们卫教军。贡布,你也不是马匪了,名字变了,骨子也得变,不要在那些老爷面前没底气!干一场邪乎的,让那些贵族老爷刮目相看,别瞧不起我们爷们!”
  贡布激动起来,自信地说:“帕甲大人,你说得对啊,我是卫教军了,怕他娘的谁呀!”
  “我在拉萨这些年受了多少气,可算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只要我们兄弟手腕挽在一起,看谁还敢欺负我们,解放军不敢,贵族老爷们也甭想!我从东藏来拉萨混了多少年,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赶到边坝去了,想有地位,就得靠枪杆子,靠这些银圆。”
  帕甲见藏兵们吓得不敢动,于是又说:“兄弟们,你们不用怕,跟你们没关系。愿意跟我们爷们干的,就跟我们走,不愿意的,就滚蛋!”
  藏兵们面面相觑。一名藏兵欲言又止,最后撒腿就跑。帕甲大喝一声:“站住!”藏兵停住了脚步。帕甲说道:“你给我捎个口信儿,到噶厦政府告诉土登格勒,劫银圆的,打死平措的,是原来拉萨市政长官帕甲大人干的!记住了吗?”
  藏兵连连点头:“记住了。”
  “去吧。”
  藏兵连滚带爬地跑了。
  贡布看着满地的银圆高兴,他问道:“帕甲大人,这些银圆,咱们怎么分?”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分什么你我,这些银圆,全归你!”
  贡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他蒙在那里。
  帕甲继续说道:“在这个地面上,我比你熟,以后好东西有的是,你都拉走!”
  “帕甲大人,你也太仗义啦。兄弟们,赶紧收了!”贡布高兴地说。
  马匪们拥上去,开始收银圆。帕甲一抬头,突然看见前面有二十几个喇嘛,红乎乎一片朝这边走来。他说道:“兄弟,来人了。”
  贡布伸着脖子张望着说:“看样子,是要虎口夺食啊。”
  “到了嘴的肉,不能再吐出去吧。”
  “好像是德格那边的喇嘛。兄弟们,他们要抢银圆,就给我往死里打,绝不能手软!”
  喇嘛们洪水般地涌了过来,一场混战拉开了帷幕,兵戎相见,血光四溅。
  在混战中侥幸逃命的藏兵跑到了噶厦,向尼玛和格勒做了汇报。尼玛闻听,愤怒地说:“帕甲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他把我的副官平措给打死了。”
  格勒幸灾乐祸地说:“他也没得好,又来了一批德格喇嘛跟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
  “这样下去可不行,噶伦老爷,我们得出面管管。”
  “怎么管?我们是贵族,不可能向他们低头,这群乌合之众以为自己有几条枪,有几个臭钱,肚子挺得比牦牛还大。”
  “在拉萨的卫教军里派系林立,藏军的、三大寺的就不说了,就康巴来的那伙人,就分成了德格的朗加多吉派、甘孜大金寺喇嘛为首的直乌派、昌都的芒左桑松派、理塘的恩珠仓派,各派之间一直互不服气。”
  “各派之间,经常内讧,会坏事儿的。”格勒为难地说。
  “应该找一个熟悉他们的人,把各派力量拢在一起。”
  “我也是这么想,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谁?”尼玛焦急地问。
  格勒阴险地说:“扎西的二儿子,阿觉。他跟康巴人关系密切,是康巴地区的吉塘活佛,很有威望。阿觉既占宗教,又占康巴,还是贵族,应该能派上大用场。”
  德勒府郊区的庄园已经变成了解放军的学校,比以前正规了许多。墙上挂着黑板,黑板下方有一些桌椅板凳,椅子上坐着一些战士和奴仆正在收拾文具。强巴正在擦黑板,显然他们刚刚下课。
  琼达带着女奴过来给战士们倒茶,她热情地说:“读了半天书,口干舌燥的,快喝碗茶吧。”
  强巴擦完了黑板,静静地立在梅朵身后。
  琼达一扭头看到强巴正盯着自己,她突然一阵恶心,转身跑到了一边。梅朵见状,赶紧跟了过去,她问道:“你怎么啦?”
  “不知道,这几天就恶心。”琼达答道。
  “是不是怀孕啦?我陪你去军区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啊。”
  梅朵回到战士那里,对他们说:“今天就下课了,大家回去复习一下,我们先走了。”她说完,和琼达离开了庄园,琼达的仆人和强巴跟在后面。
  琼达问道:“强巴,你跟着干什么?”
  梅朵解释说:“城里街面上乱,他不放心我,每次上班下班都要接送我。”
  琼达不再理强巴,和梅朵说说笑笑去了军区医院。
  叶子给琼达做完检查后,从白布帘后面走了出来,梅朵问道:“她是怀孕了吗?”
  叶子答道:“日子还少,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否怀孕了。”
  琼达穿好衣服,也从白布帘里面走了出来。
  叶子继续说道:“我要去日喀则给战士们体检,估计一周以后就能回来。琼达,下周你再来,我再给你检查一次。”
  琼达很感激,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叶子说:“叶大夫,这是我从印度那边捎过来的,小意思。”
  “这可不行。”叶子推辞说。
  “您救过我的命,送您一块小手绢,您都不要,我太难过了。”
  叶子盛情难却,只好说:“好吧,我收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琼达得知叶子要去日喀则,她认为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便告诉了格勒。格勒闻听,计上心来,他立刻派人把帕甲叫到了大昭寺的金顶上。
  格勒倚在双鹿法轮下问道:“这地方,你还熟悉吧?”
  帕甲不卑不亢地说:“以前总来,噶厦政府议事厅所在地,我忘不了。”
  “帕甲,上次你找我要给养,我没给你,心里不痛快吧。”
  “都是为了政教大业,仁钦噶伦,您就应该一碗水端平。”
  “好,我端平。我现在告诉你,你要的给养有了,但你得自己去取。”
  “怎么取?”
  “解放军的运输队,还有医疗队,运的粮食、药品,还有枪支弹药,满满当当几卡车。明天上午从拉萨出发,去日喀则。”
  “这情报准确吗?”
  “非常准确。这一把干成了,树立起威望,你就成了卫教军里了不起的人物啦。”
  “谢谢仁钦噶伦点拨。”帕甲道谢后,回去准备了。
  第二天清晨,一辆中型军用客车停在军区大院门里,门旁站着三名持枪执岗的解放军战士。男女解放军和医护人员陆续上车,叶子也上了车,她坐在车里四下张望。
  陈新桥一路小跑过来,他叫道:“叶子,你下来。”
  “我们就要出发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叶子说道。
  “你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叶子只好下了车。陈新桥把她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告诉你个好事儿,我刚才去司令部了,我们的探亲假批下来了。”
  “真的?”
  “来回十五天。”
  “太好了。这次出差一星期就回来,你正好趁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
  “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啊。”
  “爸爸身体不好,你去八廓街买半斤虫草,还有贝母,都是补身体的。”
  陈新桥赶紧掏出小本记上,他又问:“还买什么?”
  “你看着买吧。”
  “给樱樱买条花头绳,拉萨特色的。”
  “你女儿多大了?十三岁了,快跟我一样高了,你怎么总记着她上幼儿园呢。”
  “可不是呗。……写字板,藏族同胞写字用的,樱樱可以用它练字。”
  “好主意,还可以演算数学题,用完一抹,重复使用……别忘了多买几根竹笔,我走了。”
  “知道了,一路平安。”
  叶子上了车,脸上还挂着笑容,心里美滋滋的。自从进藏到今天,已经整整八年了,陈新桥和叶子都没有回过成都老家,军区批准他们夫妻回成都探亲,想到不久就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樱樱,两个人高兴极了。但他们并不知道,今天一别,将是永别。
  帕甲和小普次带着二十几名叛乱分子,来到山坡上寻找制高点,小普次拿着望远镜,一边瞭了望一边说:“舅舅,下面有个破庙。”
  帕甲接过望远镜观察,他说道:“好像正在维修,拿那个地方做伏击的地点,易守难攻,还有遮蔽物做掩体。好,就那儿啦!”他带领众叛乱分子从山坡上冲下来,直奔破庙。
  古寺的废墟里,喇嘛画师正站在高台上描绘墙上的觐见图,娜珍站在下面给他递上金粉。其他喇嘛和女奴们也在忙碌着,寺庙修茸正在进行,已经有了佛像、器具等。突然,外面传来呼号乱叫的声音,紧接着帕甲等叛乱分子冲了进来。
  小普次一眼看到喇嘛画师手上的金粉,他叫道:“金粉。”便冲了过来。
  娜珍上前去抢,她说道:“那是描佛像用的。”
  “描什么佛……”小普次一脚踹翻了高台,喇嘛画师从上面摔了下来。
  叛乱分子们开始抢东西。
  小普次抓过一名女奴,捏着她脸蛋说:“这姑娘挺俊啊……”说着,搂过女奴对她非礼。女奴吓得直哆嗦,嘴里不停地央求着,挣扎着。小普次不由分说把她扛在肩上就走。
  另一女奴见状害怕,刚要往外跑,结果被叛乱分子扑倒,他当众扒了女奴的衣服,女奴拼命挣扎着,呼救着。娜珍冲上去,撕扯他,她骂道:“你放了她,你放了她,你这个畜生!”
  另一叛乱分子一把将娜珍扯过来,他仔细端详后说:“是个尼姑,我还以为是喇嘛呢。”他说着,开始对娜珍动手动脚。
  帕甲走过来,他喝道:“等等……这不是娜珍吗。”
  娜珍怒视着他,质问:“你怎么带这么一帮畜生来。”
  帕甲扬手打了她一个大嘴巴,骂道:“又老又丑,嘴巴还挺臭!”他一把将娜珍推倒在地。
  一名叛乱分子匆匆跑进来,报告:“帕甲大人,解放军的汽车过来了。”
  帕甲马上发号施令:“立刻准备!”
  哨声一响,叛乱分子们警戒起来。
  解放军的车队缓缓地行驶在路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前方古寺外坐着几个人,正在熬茶,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叶子眺望着车外的风光,用手在标有红十字的药箱子上打着拍子,轻轻哼着歌。叶子哼的歌变成了小合唱,优美的歌声在田野飘荡。
  山石上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几十名叛乱分子隐藏在山石后,他们正往弹夹里装着子弹。另一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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