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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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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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伙计说,那群太学子弟已经被各家领走了,虎头等人被分开关押在二楼的两个雅间里,京府知府叶思远由年小六陪着,在另外一个雅间里喝茶。

    伙计说完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来,“这是我们掌柜吩咐小人从账上取的,掌柜的说怕叶姑娘匆忙之间来不及准备,让叶姑娘先拿去应急。”

    叶知秋从开口出看到了一角银票,不由面露微笑。看样子年小六误会叶思远了,以为他让各家来认领孩子是想借机索取贿赂,怕她刚到京城不谙其道,特地帮她准备了银票好赎人。

    她自是不能说那是“她爹”为了见她设的局,只能让他们误会下去了。于是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袖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把这收起来吧,替我谢谢年掌柜。”

    “是。”伙计依言收了银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叶姑娘请随我来。”

    叶知秋点了点头,跟着他穿过后院,来到二楼,叫添香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雅间。

    年小六见她进门。悄悄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虎头他们都没事。跟叶思远打了声招呼,便识趣地退下了。

    “民女叶知秋,见过叶大人。”叶知秋上前道了个万福。

    叶思远表情怔然地望着她,努力回想与她有关的一切。只可惜过去对这个庶出的女儿关心太少,总共见了也不过十几二十面,脑海之中只有一个畏畏缩缩坐在角落里的模糊身影,根本无法跟眼前这个眉清目朗、气度不俗的女子重合起来。

    用力挤了两下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来。刚要叫一声“我的女儿”,就听叶知秋淡淡地道:“叶大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做戏了吧?”

    叶思远愣了一下。对上那双不无嘲讽的眼睛,顿时尴尬不已。拿袖子擦去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眼泪,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呃……那个。多年不见,我的确已经记不得你的样子了,呵呵……”

    “叶大人不是不记得了。而是认错人了吧?”叶知秋走过来,在他对面落了座,细细打量,感觉这个人陌生得很。看见他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在西城门见到“嫡母”的时候,尚且有些反应,见到亲生父亲却全无感觉,足见她的前身对这个爹的感情淡薄到什么程度了。

    叶思远只当她心中有怨,故作冷淡,语气亲昵地道:“虽然为父记不得你的样子,可血缘是骗不了人的,怎会认错呢?”

    叶知秋笑了一笑,“我听说叶大人有一个跟我同名同姓、年纪差不多的女儿,连容貌都有几分相似,叶大人会认错也情有可原。

    不过叶大人,女儿是不能乱认的。

    我原本是颍州人氏,父母因为灾荒过世了,我孤身一人到清阳府投奔远房亲戚,跟表爷爷和表弟一起生活。虽然我们都姓叶,可我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叶大人,更不可能是叶大人的女儿。

    还请叶大人回去好好约束尊夫人,不要再让她跑到我家去认什么女儿了。

    一次两次我尚能以礼相待,三次四次也还能忍受,若次数多了,被骚扰得烦了,我只能禀报皇上,请他老人家替我做主了。”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有那么一瞬,叶思远真的怀疑自己认错人了。这个女子跟他印象之中的女儿实在天差地别,不由得他不怀疑。

    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坐在他面前的肯定是他的女儿,如果不是,在他派夫人去西城门迎接的时候,她就会一口否定。

    如果不是,夫人上门认亲的时候,她就该闭门不见。

    如果不是,她今天也不会来见他。

    既是他的女儿,却又为何一口咬定他认错人了?难道她不想认祖归宗,利用他这个当官的爹来提高身价,稳固自己在皇家的地位?

    不可能吧?白白送上门来的靠山谁不想要?

    莫非她想考验他,看看他是否有让她依靠的价值?

    如是想着,便决定反过来试探一下她,“我已经吩咐你母亲给你整治嫁妆了,除了王妃规制下的两百抬,另外再给你陪送一座宅子和一处庄子。”

    ——(未完待续。。)

第344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叶思远以为抛出这么大的一个诱饵,叶知秋就算不立即松口,也该动心了。然而让他的失望的是,人家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只是笑而不语。

    他咬了咬牙,加码,“再添六千两银子。”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把心一横,“八千两。”

    叶知秋看他浑身肉疼,一副豁出棺材本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戏谑,“都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叶大人这个官做得很滋润啊。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如此慷慨,要是自家女儿出嫁,只怕没有十里红妆,也有八、九里了吧?”

    叶思远没听出她这话是讽刺,只当她狮子大张口,跟自己讨价还价,惊恼之下,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了,“天下脚下的官难做,我这个京府知府虽然比地方知府高了那么半级,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为了给你置办这些嫁妆,为父抵押了老家的宅子和田产,可谓是掏空了家底。你夏儿姐姐和经纬弟弟的婚事还没定,一个等着置办嫁妆出嫁,一个等着筹备聘礼娶亲。

    难不成为了你一个人的风光,要亏待你姐姐和弟弟,让他们在婆家和岳家的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也不能太偏心了不是?

    这样吧,我再添两千两妆银,给你凑足一万两。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不能再多了。你要便要,不要便罢了。”

    他使出了菜市场杀价那一手。

    叶知秋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了,“叶大人真是个有趣的人,说你小气吧,咱们无亲无故的,这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要送我嫁妆。刚觉得你大方吧,你又哭起穷来了。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叶大人:既然你不想亏待自己的儿女,为什么还要拿出大部分家产,认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女儿呢?

    你想认下这个女儿赚取利益,更近一步,还是怕不认这个女儿影响风评,耽误前程?或者,这两方面都有?”

    被她三言两语揭破心中所想,叶思远颇为震动。一双饱经世故的眼睛精光闪烁,脑子里迅速分析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个女儿跟他一样,是个精明人。

    在官场上混久了,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他比谁都清楚。跟她这种心里透亮的人说话,虚与委蛇那套不管用,最好直来直去。

    略一斟酌,便开口道:“就算两者都有吧。”

    叶知秋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脸了然的笑意,“那我班门弄斧。给叶大人分析分析这两者吧。

    先说后者,一个是掌家理业的农家长孙女,一个是婢女所出的无名庶女,如果叶大人是我。会觉得哪一个更体面?”

    叶思远嘴里轻轻地“嘶”了一声,右手习惯性地捋住胡子,面露沉思之色。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官衔,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士农工兵商。农仅次于士,认真比较起来,农家长孙女比官家庶女身份还要高一些。毕竟穷不是罪。而有一个为奴为婢的母亲却是一生的污点。

    只不过世人多爱攀附官家,宁愿抬举官家庶女,也不肯青眼于苦哈哈的农女罢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嘴上却不肯放松,“嫡庶不过是名头罢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记在你母亲名下。”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就像镀金的泥土雕像一样,金层镀得再厚,总有剥落的一天,到时反而更难看。

    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镀那层金,做一个百炼淬火的瓷像,还能留住属于自己的光彩,不是吗?”

    叶知秋并不在乎什么嫡庶之分,之所以跟叶思远掰扯这些,不过是给不愿认祖归宗找一个合理的、能让他接受的理由罢了。

    顿了一顿,又道:“所以,叶大人大可不必担心你那已经过世的女儿活过来,四下讨要公道,有损你的风评,进而影响你的前途。

    且不说她已经死了,就是真的活过来了,我相信她也会毅然决然地脱离叶家,跟那些利欲熏心、不顾她死活的亲人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番话实在犀利,饶是叶思远脸皮够厚,也止不住两颊发烫。避开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端起茶盏来喝茶遮窘。

    叶知秋权当没看见,继续分析,“再说前者,不管叶大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想要认我这不相干的人做女儿,一旦定了名分,在别人眼里,你就是选好了主子的,哪怕你生出一百张嘴来否认也没用。

    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谁也说不准。主子是压倒的一方还好,万一是被压倒的一方,可就押错宝站错队了,最后股肱之臣做不成,反倒成了陪葬之鬼,岂不是太蠢了?

    叶大人应该比我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历朝历代哪一次不是先有君再有臣的?此君还在,就去趋附彼君,那是赌徒才会做的事情。

    真正的智臣,只会忠于‘君主’,以不变应万变。

    叶大人,我说得对吗?”

    叶思远出神地望着她,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一面震惊,自己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才悟出来的道理,居然从她一小女子的口中说了出来,而且比他理解得更为透彻;一面后悔,为什么他以前没能发现他这个女儿有如此不凡的见识?

    如果早留意到这个女儿,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助力,那么他在仕途上定然能少走许多弯路。

    只可惜,现在再想把女儿认回来已经晚了。一来认了女儿就要被迫站队,风险太大;二来他这个女儿根本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他也强求不得。

    虽然丢了一个潜在的助力着实遗憾,可跟前程和性命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就是这个道理。

    看他的表情,叶知秋就知道他已经放弃了认女归宗的想法,微笑地站起身来,“相见一场。也是缘分,刚才那些话,就算我说出来与叶大人共勉吧。

    我弟弟一时莽撞,携众闹事,滋扰治安,让叶大人费心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严加管教,罚他面壁思过,定叫他从此以后不敢再犯。”

    叶思远还沉浸震惊和惋惜之中,听她将话题转为公事,便敷衍地笑道:“他年纪还小。难免冲动了些,你也不要太苛责他了。”

    “是,多谢叶大人宽宥。”叶知秋朝他道了个万福,便径直出了门。

    叶思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诸多儿女当中,她是最像我的一个……唉,真是可惜了!”

    他在这边怅然若失,那边虎头等人已经被放了出来。

    看到叶知秋。虎头表情很不自然,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地走上前来,“姐姐,我……”

    “有话回家再说。”叶知秋打断他的话茬。转身去跟年小六说话,“年掌柜,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正是饭点,耽误了你们做生意。实在抱歉。

    回头我叫阿福过来,把砸坏的东西统计一下,全数换成新的。今天中午的流水账。也一并给你们补上。”

    “哎哟,叶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年小六连连摆手,“我们咸喜能有今天这么红火,还不都是仰仗了你?这点儿东西和流水账算什么?你帮我们赚来的银子够买十家这样的酒楼了。

    你要是真的赔了,被我们娄大掌柜知道,还不让我滚回老家种地去啊?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都指望着我养活呢。叶姑娘,你可千万别害我丢了饭碗。”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叶知秋也不好再坚持赔偿了,“好吧,那就当我欠了你和娄掌柜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再还好了。”

    “那我们可是赚了,叶姑娘的人情比银子值钱多了。”年小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笑几句,便要请他们吃饭。

    虎头他们砸了人家的酒楼,叶知秋哪里还好意思留下吃饭?婉拒了他的好意,便带着那群孩子离开咸喜。也没有心情逛街,各自上车上马,直接回家。

    “姐姐,我知道错了。”一进门,虎头便态度诚恳地认错。

    “我们也知道错了。”豆粒儿、花花、狗剩、青禾齐声附和。

    只有妞妞不服气,“秋姑姑,不怪虎头哥他们,那群官家少爷就该狠狠地打,谁让他们说你是专门勾引有钱男人的狐……”

    “妞妞。”花花拿出长兄的架势,虎着脸呵斥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妞妞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说的是实话。”

    青禾担忧地瞄了叶知秋一眼,“知秋姐,那些太学子弟就是一群嘴上没毛的小屁孩,他们说的话作不得数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对,对,他们就是胡说八道。”豆粒儿几个忙点头。

    小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人家是嘴上没毛的小屁孩,好像你们嘴上都长毛了一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我们比他们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狗剩大言不惭地道。

    叶知秋瞪了他一眼,“比人家强还跟人家打架?”

    狗剩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虎头忽地抬起头来,往前跨了一步,“姐姐,今天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先跟那些人动手的。青禾和豆粒儿他们是看我吃亏了,才出来帮我的。

    你要打要罚都冲我来,不关他们的事!”

    叶知秋蹙了蹙眉头,刚要说话,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是谁这么有男子气概,要代众受过,独自承担责罚啊?”

    ——(未完待续。。)

第345章 手下败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虎头那颗噗通乱跳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面上也控制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见人进了门,便眼巴巴地叫了一声“姐夫”。

    其他人也口称“王爷”,或抱拳揖礼,或屈膝万福。

    叶知秋舒展眉头,抿了唇没有言语。

    凤康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一改往日的冷沉,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免了大家的礼,便径直来到虎头跟前,伸手在他肩上用力地拍了两下,“我都听说了,干得好。”

    虎头被他拍得直咧嘴,眼睛却亮了起来,“姐夫……”

    这一声姐夫比方才那一声叫得响亮多了,且带着未尽的余韵,里面包含着欣喜,释然,感激,等等情绪,还有那么一点儿委屈。

    “再听见有人信口雌黄,你只管狠狠地打,打赢了有赏。”凤康近似怂恿地说着,又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虎头趔趄一下,心虚地瞟了叶知秋一眼,“打架不太好吧?”

    “没关系,打输了姐夫替你出气。”也还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凤康曲解了他的意思。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孩子,和颜悦色地道,“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吃亏。

    我还有话要跟你姐姐说,你带他们出去吧,该吃饭吃饭,该治伤治伤,不要为了这点儿小事坏了心情。”

    虎头口里“哎”了一声,却站着没动,拿眼睛觑着叶知秋。

    叶知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去吧。”

    虎头如蒙大赦,生怕她反悔一样,忙不迭地领着豆粒儿几个出门去了。添香和小蝶送上茶水点心,也识趣地退下了。

    凤康在叶知秋对面坐了,见她板着脸瞪着自己。扬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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