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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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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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将来肯定就是那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典型,她就应该替天行道把他给……呃……前提是……他爹不在的情况下……
  “……”四阿哥瞥了一眼一把趴在自己腿上哭的淅沥哗啦的小儿子,再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以眼神杀人的春耀,淡淡地拍了一下小娃的头,“……拿你那套去哄你额娘,你阿玛不吃这套。”
  “唔……阿玛,你真开不起玩笑。”抬头眨了眨眼睛,他这眼泪才刚刚分泌出来,那边的姐姐也才刚吓得脚抖,阿玛就不合作地不和他玩了,本来还说想看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说“奴才该死”呢,嘿嘿……她说肯定比别人说要好玩……
  “要阿玛和你开玩笑也不难,去把没写完的字给临完了。”
  “得了,阿玛的冷笑话,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见识六,七年了,骨头都冻僵了,临字,临字,我去临字了”他耸了耸肩,正要走回房间,却转身打了一个回马枪,“阿玛。”
  “何事?”
  “儿子今天好想吃菠菜。”他不怀好意地朝还站在那里,没搞清楚状况的夏春耀眨了眨眼睛,“姐姐,你会做菠菜吧?”
  “……菠菜?”四阿哥皱了皱眉头,却突然会意地斜视了一眼,那个还没来得及把绣花鞋放下,却倒抽一口气,把手里拿着的一捧绿洼洼的菜往后藏的春耀,再看向朝着自己眨眼睛的儿子,竟是淡淡地扬了扬唇,“既是素菜,也好。”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现在是怎么回事……敢情这两父子又看上她背后那把可爱的菠菜了,他们不要仗着自己最高地主阶级地位就乱欺负良好小市民啊,这可是她精心挑选以后,要送给八爷的秋天的菠菜……谁也不能阻止她暗送秋波
  “还楞着干什么?莫非你是看不起我阿玛?一把菠菜也舍不得?”做儿子的煽风点火……
  “……”做爹的竟然配合地竖了竖眉头……
  呜哇,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三次精心设计的礼物全部被半途截入了四爷府,她说,八爷,他家这风水也差透了,什么东西都被四爷半途截走了,他也是时候搬个家,换换风水了,再不搬,她估计这恋爱是谈不成了啦……
  “还不走?”做儿子的继续扮演强抢民女的恶霸地主。
  “……”做爹的继续助纣为虐……
  她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万分悲壮地回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八爷府,好过分……好过分,抢走她的菠菜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她自己亲手将自己的秋波送入锅中一顿乱炒以后,拿去给他们嚼在嘴里,吞到肚子里去……她的秋波……呜……连八爷的面都没碰到就葬送他人腹中了……
  “你干吗摆出一副‘今生无缘’的表情看着我八叔的门口啊?”做儿子的继续童言无忌……
  呸呸呸,童言无忌,什么今生无缘,她还来生再续呢呸呸,怎么连她也说不吉利的话……
  “……听说八弟家门口天天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有人存心诅咒?”做爹的眉头一挑,再次打量在她手里的那把菠菜上,语气却不怒而威……
  “……清炒菠菜是吧,我最拿手了”大事不好……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她扯出一个贱笑,立刻踩上绣花鞋,也来不及穿好,就连滚带爬地抱着菠菜滚进了雍亲王府,亲手葬送掉她的秋波……
  她今天又学到了一个道理……乐极生悲……物及必反……
  但是她更相信一个道理……报应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吃她的秋波,等着得盲肠炎吧……TNND……
  话说,夏春耀被逮进了四阿哥府,亲手烹饪她的秋菠,而九阿哥的府邸门口却多出了一顶蓝顶黄帘的轿子……
  “听老十说,你找我?”一声淡得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从八阿哥胤禩的唇边送出,习惯性地负手而立,看着面前向他福身的汀兰,只是点头示意她起身……
  “汀兰冒昧托十爷带了个话,汀兰知晓裕亲王刚过身,八爷事务繁忙,不到万不得已,汀兰也不想麻烦八爷。”她立在自己香闺的院子里,年底的选秀大典就快要到了,她不能坐在这里等着别人去安排她的命运,“汀兰想求八爷帮汀兰讨个人情,让汀兰入宫能伺候个好侍奉的主子。”
  “……有宜妃帮你打点,自是不会有你吃亏的时候。”他淡淡地看着她,秋天的晚风将他还没换下的朝服刮得“沙沙”作响,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对他福身低头的女子,负在身后,戴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地动了动。
  “汀兰知道,自己有眷顾,可这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也是懂得,如让宜妃娘娘帮我安排,势必要寻个好去处,占个风水地,汀兰不好这个,汀兰只想找个清净地,呆上几年,等到二十五满岁就出宫。”她说得字正腔圆,微微地抬起头来打量他的表情。
  “你倒是心里已经有谱了?”他一声轻笑,毫不回避地迎上她打量自己的眸子,“既是心里的算盘都打好了,你可是看上了什么缺位,我可以帮忙?”
  “不能说帮忙,只求八爷成全。”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看在你也是我福晋娘家人份上,不帮倒是我不上心了。”他有些漠然地张唇说话,“既是如此,我去向惠妃提提,兴许她能帮你找个清新雅致的地方。”
  “为何总是提着让惠妃帮忙,”她抬头看着他,嘴角轻笑,“汀兰要的地方对八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汀兰希望能去伺候良主子,请八爷成全。”
  “……”一瞬间,他将笑容硬生生地扯了回来,唇角也回复了原本的弧度,视线重重地砸在面前的汀兰身上,负在背后的手,绷紧了些许,涨得玉扳指卡在指尖几乎有些发白,“……你想去我额娘那儿?”
  “……是,请八爷成全。”
  “……你为何以为爷一定要成全你?”他调整好视线的温度,让它变得彻底的冷。
  “……汀兰只是……”
  “我额娘一不喜泡茶钻书,二不喜香卷珠绕,三不喜吟诗作对,你去那儿,不是自讨没趣?”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出来,仿佛怕面前的人听不懂似的……
  “……”她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又说什么,却被他硬生生打断……
  “况且,以你的资历,何故屈居人下,相信宜妃也是知晓你的资历才将你纳入宫,要是知道你有此等想法,岂不浪费了宜妃的用心良苦。”他的唇角重新拉起笑,只是温度不再,“此事,莫要再提,我额娘那也不缺人手,不劳你惦记着。”
  “……”她咬了咬下唇,“我只是想安然了却了此生,不想去卷那些争名夺利之事……”
  “争名夺利?”他冷笑一声,“你为何又知道我额娘那是你的避难所?”
  “……”
  “冲你这句话,我看各宫的主子也不敢要你了。还是让宜妃为你找个去处……”他嘲弄一声,提脚准备离开……时辰不早了,他还惦记着后门放着那把花,没时间在这折腾……
  “为何我的命运要被攥在别人手中我只是……”
  他淡淡地旋过身,嘴角的笑依旧没有被覆盖掉:“你好象搞错了一件事,这是我爱新觉罗家在选秀,不是你在选这紫禁城哪里比较适合你。”
  他踩着步子走出了香味缠绕的居所,路过那个总是不期而遇的草坪,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可除去那总是喜欢在茅厕旁边努力挖着什么的下人,却没见那个总是摔得鼻青脸肿的身影,摩挲着自己刚才使劲绷住的手指,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爬上天际的月亮,跨开步子,大步走向前庭,同九弟打了声招呼,他几乎有些急切地坐上了回府的轿子……
  一路呼啸回到自己府里,接下了下人递上来的灯笼,他来不及换下朝服就往后门走,似乎已经习惯的下人们,也只是跟了一段,就自动地闪到了一边……
  他独自站在后门口,打开了发出一声“吱呀”声的大门,提着灯笼上前一看,却是空无一物,他皱了皱眉头,瞪着那总是放满杂花烂草的地方,竟立在那里,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动弹,直到手里的灯笼被一阵风吹得摇摆了好一阵子,他才有所反应,嗤笑了一声自己的反应,耸了耸肩,转身回到了大门里,将两扇门合上,最后从门缝里瞥了一眼那依旧空洞的地方,这时他这才肯定,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点虚……
  因为那总是被填的满满的地方,今日却空出了一个那么大的缺口……
  拍了拍被风刮得乱糟糟的朝服,他尽快地释怀了那一丝不适,抬起黑布靴子正准备离去……
  “砰”
  “哇”
  两声撞击声从围墙的角落边传来,他立在原地,只是提着灯笼面向前方,没去转头确认究竟,只是唇角提上带着深意的笑容,也许他下意识地觉得不用确定,他耳朵里充斥进的聒噪声似乎只有一个来源……
  “痛……痛……痛……”她的挣扎声,从他的背后跳出来,让他有些窃喜地将头头微微地向后转了转,有些舍不得去确定那个身影是不是她……
  “……这里是哪里……糟糕了……四爷的隔壁是八爷家……那这不是……嘿嘿……”她总是有点怪异的笑声飞进他的耳朵,很好……不用确认了,也不用舍不得了,能笑成这样的,非她莫属,他的脚步微微向后移了移,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这个从隔壁掉过来的“惊喜”……
  “……沐浴沐浴……偷看一眼应该问题不大才对……不会那么小气吧……”她揉着自己摔得不轻的臀,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刺眼的亮光,恩……背脊也窜上丝丝凉意,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莫非……
  夏春耀蹲着身子,半抱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将头转向了后方……紧接着倒抽一口气……
  “……僵……僵尸啊”她抱着脑袋就往门口爬,却被一把拽住了领口,两只脚却还是不肯死心地使劲在地上磨蹭,“……救命救命……我……我虽然没做过什么好事,但这辈子也没做什么坏事,而且我发誓,我不打算去做坏事,如果偷窥八爷洗澡这样的事也算坏事,我也只是打算做,而没去做……所以……所以……”
  “……原来你大半夜番强过来只是为了偷窥我沐浴?”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拽着她的后领,声音淡然地像是在说别人被偷窥一样……
  “呃?”她猛然停住了脚下的拨动,带着一点试探回过头来,终于看向那人的脸……深深地嘘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还好不是僵尸……你说一个人大半夜穿着清朝的官服出现在别人面前,很让人不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僵尸的……还好八爷走路不是一蹦一跳的,要不,估计她就直接要脸一青,被吓得见阎王去了……
  “我的东西呢?”他不忘刚刚那股透入心骨的虚,仿佛非要从她这儿讨得什么才能填满,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排斥……
  他看着她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好象很害怕自己这身打扮似的,在自己的朝服上打量了好几遍,虽然朝服的确有点严肃,但是她那种见了鬼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东西?什么东西?”她眨了眨眼睛,还沉浸在终于见到他的喜悦中,外加对于他一身僵尸服的恐惧中,这是一种怎样矛盾,复杂,激烈,又刺激的心情啊,没尝试过的人是肯定不懂的……
  “……”他看了一眼她明显了然一身的样子,很好,她要是告诉他,她忘记了,他今天就决定用甩的请她出去……
  “……被吃掉了。”她可怜兮兮地抬起极度无辜的脸看向他,“……被他们吃掉了……”
  她回身一指那隔壁的地主阶级,她做完菜,被他们奴役完,就从厨房里逃逸出来,避免再被那个死小孩恶整,哪知却听见不知道谁的脚步声,想也没想就直接爬着墙就翻过来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墙翻的好……
  “……你……带了什么来?”他有点担心地瞥了一眼隔壁的四哥家……他家四哥不是这么饥不择食吧,连她送的东西都吃,他都不知道,这丫头的品位简直是奇特到了极点吗?他每次都是拿着一把把惨不忍睹的花,顶着所有人用极度迷茫的眼神将她的花搁在书房里的……
  基本上每隔两天,就有大臣对他说:“八爷,近日欣赏花卉的眼光实在是……奇特啊……”
  而他也只能轻笑着回答:“物以稀为贵。”
  接着,又会换来一阵阵拍马屁的奉承,周而复始,日日如此,他是习惯了,只是四哥……
  “……不过,我还是偷偷留下了一点。嘿嘿,”她那么辛苦挑选的东西,怎能给他们全部吃了……从口袋里掏了掏,却发现因为刚刚一摔,一颗翠绿翠绿的菠菜一瞬间变成了一根烂菜,再也直不起腰来,蔫呼呼地趴在她的手上,仿佛寿终正寝般地向她提出严肃的抗议……
  “……”他提着灯笼,照着她手里的菠菜,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抬起一张写着“玩完了……”的脸,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佩服她……
  “……蔫……蔫了……”她拍拍怎么也不肯直起腰的菠菜,低着下巴,抬起眼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他的视线砸在她的手掌心,让她感到一阵淡淡地热,他的唇角实在带着玩味的笑,让她看得有点晕晕的,他伸出手来,用指尖在她的手掌心撩拨着那根已经蔫了的菠菜:“我发现,你送来的东西越来越难伺候了。”
  “……”唔……不要再用手指勾引她了……她的定力真的是不咋样的……相信她……
  他的指尖继续在她的手掌心打着圈,最后隔着那根蔫呼呼的菠菜抚上了她不算细滑的手,看着她有点不明所以地眨眼睛看向他,他也只是不说话,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拉着她,走向门口,没去管自己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只是拉着她往外走……
  “……去……去哪?”她被他拉得晕呼呼的,也不管要去哪里就被他带出了门……手掌间还留着那片菠菜,隔在两人手间,竟然有那么点契合……
  他不说话,只是提着灯笼,牵着她慢慢地踱着步子,仿佛可以猜到她全部的表情,于是,他便没有回头,只是领着他往前走……
  一瞬间从手掌飞进胸口的温度,带着点湿漉,带着点蔫腻,她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突然想去翻动历史书确认一下,这个让她觉得温暖,舒服的人是不是真的在历史存在过,做过什么,想过什么,遭遇过什么,最后,如何消逝的……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那么一点酸溜溜,她恶寒地颤抖了一记,她果然不适合伤春悲秋,人不都要死的嘛?她管他做过什么为国为民的好事,还是伤天害理的坏事,至少在这一刻,拖住她的手掌往前走的人,不是历史书上那个总是被他们叫成地主阶级的人,不是那个有着什么推动历史进程作用的人,也不是那个只有一个单薄的名字,总是出现在电视上被戏说的爱新觉罗家的谁谁谁……
  “八爷……”
  “恩?”
  “……嘿嘿……没事……”
  “……”
  他终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问:“你脸红什么?”
  “呃?”
  “你的脸好红。”
  “……呃……红就红吧……”现在哪有时间管脸红……她的脸被晚风刮得越来越热;他的步子却越来越慢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这大清朝的月亮;和她那里没什么不同嘛……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谈恋爱都是会让人脸红的事……
  危机
  话说,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由于夏春耀不懈的努力,终于和八爷有了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虽然只是手牵手地回家家,感觉实在是很小学生的级别,但是还是让她满足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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