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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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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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头上。

    楚君亦看透秦阮昕的心思,却也知道傅涵一向只听任楚彦,在他面前,自己的确是说不上什么话,正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秦阮昕却点头答应了,牵过如安,说道:“我去收拾收拾,随后再启程吧。”

    傅涵一行人见秦阮昕松了口,也应承了几句,退出房门。房中只剩下楚君亦和司马慕璃二人。

    楚君亦回过身来看着司马慕璃,他仍旧是那副了然的样子。其实傅涵一出现,他就猜到了,定跟司马是脱不了干系的。

    “是你将秦姑娘的事告诉楚彦的。”

    “司马早知道瞒不过静王。”司马慕璃依然是自在神色,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

    “司马,我有些时候真不知道,留你这么聪明的人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司马若是还帮静王,便不会有错。我知道静王对这女子狠不下心,但我不能随静王沉溺其中。她是翊云宫的人,又是玳朝两个皇子的心上人,如今竟还能博静王一喜一忧。这样身份的人落在他们哪一方手里,都有利用价值,更难防他们会因此结盟。所以秦姑娘还是留在楚国最为安心。”

    司马慕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况且,静王当日从军中无故离去,不顾回朝之事,我若不编个像样的理由,如何回禀大皇。”

    “你说了多少?”

    “大皇一向对静王的婚事上心,只说了是静王心上人一条,足以。”

    既然她不想和玳皇子有牵连。

    不如,

    来楚国作作客。

第四十六章 你当真要弃了它?

    去楚国。

    秦阮昕从没想过她会迈出这一步。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的,简单到一个包袱都装不满。只是这一去,又不知要面临的是什么。

    好像从自己在这个异世界醒过来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被迫着要去承受那么多的未知,承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不属于自己的命运。她一次次想逃离,可如今,却又被牵扯地越来越深。

    赶路的行程也走得不快,到达楚国京都已经是近十天以后。楚国的大京和玳皇都倒是没有多大差异,玳楚很久前是同一个国家,只是国家分裂,各氏侯并起,建立起自己的国家,玳国收复中部诸国,霸占大片领土,与黎国并立。

    再之后楚国一仗打响,收并了南方列国,建立起自己的权国,实力也不容小觑。是以楚国和玳国的民风和民俗都差不多。

    秦阮昕随楚君亦住进了静王府,傅涵一行人回宫复命。

    一到静王府就遇见了熟人,秦阮昕还没下马车,便听得车外一声娇呼:“君亦,是你回来了?”

    声音听来有些熟悉,想必也只有苗芷晴了。

    楚君亦下了马车,便听着苗芷晴在外头嘘寒问暖,楚君亦也耐心地回应着。秦阮昕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下车扰了这温馨。

    踌躇着,司马慕璃戏谑的声音却在车外响起:“秦姑娘,马车上风景可好,怎个如此留恋?”

    “秦姑娘?”苗芷晴的声音响起,声调高了几分。“车内的是秦阮昕秦姑娘和如安小公子吗?”

    “怎么,芷晴也认识?”

    “她就是给予药方的人。”

    司马慕璃笑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份恩情。”

    秦阮昕揭帘下了车,又抱了如安下来,才走上前,说道:“苗姑娘,没想到还有缘再见。”

    苗芷晴也轻笑回应:“我也没想到,只是秦姑娘为何带着面纱,是否身体不适?”

    楚君亦说道:“我给她用了虫蚀,这事说来话长,先进府去吧。”

    楚君亦如此说道,苗芷晴也只好压下惊疑,不再发问。

    静王府中,一切倒都随了静王的性子。群树静肃,群芳淡雅,小桥流水,楼阁回廊,好一派清雅淡泊之气。只是也像极了这静王,清雅地有些沉闷,少了些生气。

    秦阮昕和如安住在东厢的雅苑,和楚君亦的住处清芜苑隔得不远。这一待就待了三天,期间楚君亦只过来一回,不过问候了几句便匆匆离去,总是一大早便去了宫中,夜黑了才见着清芜苑有了人声,亮起灯来。

    秦阮昕也只是偶尔才听着府里人说起,静王在朝上被一个大臣参了一本,左相也批了几句。大皇也只得扣了静王三月俸禄,革了五个营的兵马以示群臣。

    楚君亦与楚彦一向兄弟和睦,楚彦顾忌外姓,是故兵马权大都交付在楚君亦手中,有了兵马权,又有了王爷的爵位。静王的地位在宫中也可想而知。

    这五个营的兵马虽说不算太多,可是依旧是对静王地位的撼动。

    秦阮昕有些内疚,她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雅苑除了几个下人,很少有人来往,秦阮昕是也很少带着面纱。如安除了第一次确实被吓了一跳之外,也习惯了不少。

    这一日又是闲着,秦阮昕便带着如安坐在庭院中,楚君亦吩咐过亦风亦雨送了很多打发时间的东西来,琴棋书画,偶尔也送上一院的盆花,娇滴滴地装扮着整个雅苑。

    这种悠闲的日子总让她想起在莺鹂园的时候,那时候的玳烁也是这样,每日花着心思来逗着自己,赏一幅画,下一盘棋,看一池涟漪,奏一曲笙箫。也不知道是哪个时候,她的心就那么一丝一丝地被他牵了过去。

    那时候的他和她,没有算计、没有斗争、没有信与不信,只是你陪着我,我看着你。多好的日子,只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时光不再,人也不再,那样的感觉也不再了。

    如安依旧只对他的医书感兴趣,总是琢磨着他《百草录》里的药方,这家伙倒是什么状况下都悠然自得,有这个心性倒是好得很。

    秦阮昕凑过去看着如安写着什么,小家伙却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笑道:“娘亲,这些字你识得吗?”

    这小家伙在瑾城的时候就一直笑话着自己娘亲一个,大字不识,跟他一个小孩倒差不多一个水平,如今到了楚国还不忘嘲笑自己。

    “我不识得,你这小鬼头难道就认识了?你的水平跟我可差不多。”

    “娘亲跟我一个小孩子比,还真不害臊。而且,烁叔叔和青凛叔叔都教我念字了,现在我比娘亲认得多。”如安小孩子心性,非要和秦阮昕比个上下来。

    “烁叔叔?”玳烁?秦阮昕发笑,这叔叔二字放谁身上都觉得正常无比,可是到了他身上却觉得别扭极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战场之前,他去接我,带我去找你。晚上的时候,我看医书有几个字不认识,就临摹下来去问他。”

    “他软禁你这么多天,你倒不怕他?”

    “青凛叔叔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了好多烁叔叔对娘亲的事情。我想烁叔叔喜欢娘亲,自然要对我好去讨好娘亲。”

    秦阮昕哑然,这烁叔叔若是有这般柔情性子,她和他之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分离?却还是禁不住地追问道:“那他怎么对你好的?”

    “他教我念字,还夸我聪明,问娘亲的事情,他还让我叫他爹爹,我死活不肯,没办法了才让我叫他叔叔。”

    爹爹?秦阮昕失笑,他怎么想得出来,只是,他倒真不介意如安的存在,是太自信如安非我亲生,还是……

    秦阮昕不愿再想,如今,还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如安见秦阮昕没说话,自个儿径直又接着说道:“烁叔叔不喜欢笑,总是皱着眉头。噢,对了。”如安突然想起些什么,跑回房里鼓弄了一会,才拿着一张纸又跑了出来,递给秦阮昕。

    “我在烁叔叔房里拿了一垒纸练字,发现了这一张,有‘姒儿’二字,是烁叔叔写给娘亲的。”

    秦阮昕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笔锋坚劲却略显潦草,是玳烁的笔迹。

    “浅斟酌,

    倩影婆娑,

    酒醉人何醉,

    只为佳人憔悴,

    见时话中剑锋烁,

    别却相思情烦意错。

    爱恨情愁解几何,

    只等功垂名成,

    不负当年诺。

    相爱何过,

    缘何错?”

    一首诗,十数句,道尽我心。

    秦阮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是啊,相爱何过,缘何错?可是为何我们总是这样,分离的时候万般想念,能够在一起的时候却针锋相对,话中利箭。

    玳烁,你靠着醉酒来思念,我又何尝不是尝尽千番相思之苦。我说不爱了不想了,情断了意断了,可是如果说说便能做到,那便有多好。

    其实,我也想过的,在那八角亭中,你簌簌而立,一曲箫,一首诗,几幅画,一池涟漪,我记得那日风柔柔地吹过你的发丝,吹过画像轻轻地响。我看得见你眼里的柔情,听着说出的话动人心扉。

    那一刻,我有多感动,我说不出口,可是心里都记得。

    纵有千丝万缕情,梦时才分晓。

    我那一梦,就是三天,梦中尽是你的身影。我那一醒,便注定要沉溺在你的沧桑和柔情里。我忘不了你那时的样子,那么苍老,那么让人心疼,你的悲伤显而易见。

    玳烁,我真的想就这样吧,就这样,不去顾忌身份,不去想是云姒儿还是秦阮昕,就这样,让我永远沉溺在你怀中,沉溺在你柔情四溢的吻中,沉溺在那个六月飞雪诺,一世一良人中。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誓言总是短暂,情谊那么易变。相爱无过,缘无错,也许怨只怨我们不够相爱,所以有缘无份。

    也许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的爱恨情愁终究还是抵不过你的功成名就,终究你还是要先功垂名成才会想起你给我的承诺。你最重要的还是江山,为了这江山,你不信我,利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弃我。

    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秦阮昕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走到池边,这把匕首跟了她那么久,哪怕她再伤心落魄,她都不舍得扔了它,曾经,她将他们的爱情比作这匕首,何尝不是。每一天,她看着匕首就想起他来,可是如今,倒不如弃了它,就当弃了这份感情,干净利落。

    秦阮昕狠狠地咬了下唇,抓着匕首的手慢慢抬起来。

    “你当真要扔了它吗?”

第四十七章 楚国大皇

    秦阮昕正要狠心将匕首掷往池中,楚君亦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你当真要扔了它吗?”

    “留着又有何用?”

    “心中难忘,扔了又有何用?”楚君亦反问道。

    “怎么说也是断了个念想。”

    “我看倒是增了个悔恨的念想。”

    “静王。”秦阮昕叹了口气,说道。“我和玳烁不像你们,你和苗姑娘郎有情,女有意,等你病好了,便没有什么阻拦了。可是我和玳烁,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们之间的阻拦太多,有缘无份。”

    “其实我和芷晴……”楚君亦知道秦阮昕误会了,这静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芷晴对自己有意,可是他也清楚,他对于芷晴却没有男女情爱之想。

    甚至有时候他想,如果当初他像现在一样,对自己的病没那么执着,便不会去求救楚国的苗神医,自然也不会白白耽误了芷晴。纵然他说得再清楚,她却依然固执地要治好他。

    可是转念想想又没有解释的必要,让秦阮昕误会或许会更好:“其实我的病哪是说好便能好了。我能在有生之年助大皇将楚国根基立稳便够了。”

    “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很久前的事了,倒也没有提的必要。”楚君亦避开这个话题,又接着说道:“只是你,心中还有玳三皇子,扔了只是徒增悔恨,若是心中无爱,扔不扔又有何分别。不如待到自己想明白了,再行处置它。收起来吧,大皇来了。”

    楚君亦话音刚落,秦阮昕只听得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孤且来瞧瞧,让静王舍得下军中事务去寻的意中人,想必定是花容……”

    话说到秦阮昕收好匕首回过身时戛然而止。

    楚彦看清面前女子的容貌,噤了声,咳嗽了两声掩饰了尴尬,又接着说道:“必是才华横溢,有过人之处。”

    秦阮昕看着楚彦的脸色,这才想起今日未带面纱,怪不得那楚彦神情如此怪异。

    她压抑住自己的笑意,躬身道:“参见大皇。”

    楚国大皇楚彦,在几国皇帝中是最年轻的,此时一身绛紫衣袍,袖口和衣摆绣着游龙,衬着他俊朗的眉眼,不染而朱的嘴唇,更是显得英气十足,年纪轻轻却统管着楚国的大权,更是让他身上透着一股浑然而成的帝王之气。

    只是此时,这一国之主脸上却又带着几分与地位不符的狡黠神色,上前一步扶住秦阮昕说道:“皇嫂不必多礼。”

    “大皇误会了。”听得这“皇嫂”两字,秦阮昕这才意识到刚才楚彦口中的意中人之说,想来必是楚彦误会她和楚君亦了。

    “?g,哪来的误会,即便今日还不是,那也快了。”

    秦阮昕只得再解释道:“大皇,我和静王之间……”

    “臣与秦姑娘之间。”秦阮昕话还未说完,楚君亦却打断道。“只不过是臣一厢情愿而已。大皇莫要误会。”

    “一厢情愿?”楚彦的眼里闪过一丝神色,又笑道:“皇兄何时开了窍,从前孤挑了数十的美貌女子,就连芳心暗许的苗姑娘,皇兄皆推辞过去。如今终于寻着意中人,竟是一厢情愿。孤竟不知,像皇兄这样天下无二的男子,还有女子不倾慕的?”

    楚彦说罢,一双凤眼紧紧盯着秦阮昕,眼中的探索神色看着秦阮昕很是不舒服。

    楚君亦却只是简单解释道:“大皇,秦姑娘不是寻常的女子。”

    “噢,是吗?”楚彦语气一转,又看向秦阮昕,眼神中尽是玩味。

    秦阮昕直觉不喜欢被这大皇盯着,正想着要找个理由退下,如安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如安参见大皇。”小小的身躯学着大人般拱手躬身道。

    “你是谁?”

    “我叫秦如安,大皇擅自要帮我找个爹爹,却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还有个儿子。”楚彦眉头一皱,看向秦阮昕。

    “大皇这才发现决定仓促了?”秦阮昕轻笑回应,如安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你这民女好没规矩。”楚彦尚未开口,傅涵已经先说到。之前他领命接秦阮昕回宫之时,便领教了这女子的直接,如今跟堂堂楚国大皇,竟也是这般的无礼。

    “怎么?大皇未怪罪,傅大人却先给我定罪,可叫有规矩?”秦阮昕无意争辩,只是这傅涵,当日对楚君亦便好生无礼,今日她便忍不住回了一句。傅涵也意识到自己确实逾矩了,悻悻噤了声。

    气氛有些尴尬,楚彦却大笑了两声:“皇兄,你这意中人果然不一般。也难怪你什么都不顾忌,有个儿子又如何?楚国一向开明,孤若准了,无人敢说三道四。”

    秦阮昕哑然,这楚大皇当真有种让你有理无处讲的感觉。当下也不便多说,躬身道:“我与静王不过朋友之交,并无其他念想。我身上有伤,不便多动,大皇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楚彦却也不气,笑道:“也罢也罢,皇兄且陪孤府里花园续了上次那盘棋可好?”

    楚君亦自然不推辞,一行人离了雅苑朝花园而去。

    秦阮昕送走大皇,正要回房,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响起来,略带着一丝惊异与痛苦:“刚才说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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