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双眼发亮,嘴角向两边敞开,盯着他说,“莫帆,你脑子太厉害了,你想的居然跟我想的一模样。”她能想到这个办法,无非是依靠了穿越这个庇护,可他不是,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
莫帆听完张含这句夸奖的话,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憨憨的笑容中这次居然夹带着一股精明,张含看着他笑容,有瞬间的呆滞,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居然在一点点的改变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莫帆看张含望着他发呆,脸上笑容僵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看着张含问。
张含轻轻一笑,拿下他在摸脸的手,笑着回答,“没有,你脸上没有东西,刚才看着你,我只是突然有种感觉,发现你好像变了好多哦。”
“不管怎么变,我对你的心,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变。”莫帆握着她手,深情说道。
两人深情疑视着对方,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刹风景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周围的温馨。张水来跟张大山一脸尴尬的站在不远处。
“那个。。。。。那个,含儿,我,我跟你大山哥过来是有事情想找你商量的。”张水来黝黑的脸庞露出罕见的红晕,虽然不太明显,不过仔细一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个大男人在脸红。
张含反倒是很正常,脸不红气不喘,好歹她也是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对这种事情比较放得开,再说,她跟莫帆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两人只是互相握着手,凝视着对方而己。
“哦。。。。,水来叔,大山哥,你们进来石厅坐,我们里面说。”张含招手叫他们进来石厅。
张水来跟张大山应了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石厅,又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小含,你昨天不是跟我们说过,荒地里的黄豆要收拾了吗,你看这两天行不行?”
张含蹙了下眉,问,“水来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看着张水来说话时,张含明显看出他眉头有点拧紧的举动,一看他就是有什么烦心事。
“小含,其实也没发什么事情,是我腿疼的毛病又犯了,水来叔也不怕你笑话,每次水来叔这只腿疼了起来,后面几天一定会下大雨,我担心这黄豆要是在推迟一两天收拾,我怕赶上下雨,把黄豆耽误了就不好。”
农村里流传着一件古老的习惯,如果有人腿上的风湿病犯了,那就预示着后面几天会有一场大雨,张含以前也只是听老人家说过,对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也不知道准不准。
张含点了下头,看着张水来说,“那好,这件事情水来叔你看着办就行了,你下午去村里找五个肯做事的村民们,待遇还是按我上次说的那样,一天二十文,不过这次不包中饭了,我另外再给他们加十文钱,你看一下他们肯不肯来干。”
“好,我现在马上就去找人,小含,你放心吧,你现在说的这个工钱在咱们这里是最高的了,就连隔壁村何地主家每天给工人的钱也不过才十五文,你一天给他们三十文,一定会有很多人抢着干的。”张水来笑着跟张含说。
张含点点头,继续说,“选人的时候,水来叔,大山哥,你们一定要擦亮眼睛选,那些偷鸡摸狗和好吃懒做的人千万不要招进来。”
“知道,含儿(小含)你放心吧,我们知道的。”张水来跟张大山异口同声朝张含大声说。
张水来跟张大山找人速度很快,才花了半天,他们就在村里挑了五个肯做事的村民们,张水来跟张大山带着这些村民们过来让张含过目时,张含又在他们面前讲了一遍张家做事的规距。
“我相信水来叔跟大山哥在请你们过来时已经跟你们说清了一些做事的规距,不过,有些人要是没记清的话,没关系,现在我在这里再跟大家说一遍,凡是帮我张家做事的工人,只要是手脚干净,不是好吃懒做的,张家绝对不会亏待他们,一,工钱会按时结,二,工钱是这附近最高的,三,在事情做完之后,张家还会给每人半斤猪肉带回家。”
张含这话一落,过来帮张家做事的五个村民们顿时满脸激动,纷纷向张含表示,他们一定会努力干活,绝对不会辜负张家对他们帮助。
“好,要是大家肯努力干活,我可以跟五位保证,以后要是张家要招人,你们都会被优先叫过来帮忙。”张含满意的点了下头,嘴角抿着笑意看着他们说。
跟他们说了这些话,张含看着这些士气高涨的工人,朝张水来点了下头,张水来接到张含这个提示,马上走到五人的面前,双手举起,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紧接着开口说,“各位,大家也听到了,只要我们好好干,以后张家的活都会优先叫你们过来,现在,大家跟着我去荒地开始干活。”
过了没多久,张水来带领着五个村民们出了张家,热闹的张家也慢慢变安静下来,站在石厅门口的张含正准备转过身,刚转到一半,眼前就现了一杯白开水。
“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嗓子。”莫帆端着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面带笑容看着她问。
张含抿嘴一笑,接过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塞回到他手上,笑着说,“谢谢!”说完,越过他,转身进了石厅。
莫帆站在门口,低头一笑,紧接着跟了进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你不要求我好好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吗?”张含抬起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问。
莫帆闷声一笑,问,“如果我这样要求了,你会照我说的去做吗?”
“不会。。。。。。”张含目光直视着他回答。
“那就对了,我明知道你不会答应,我为什么还要求你做,况且,你知道我更喜欢你的是什么吗?”莫帆嘴角抿着笑意,眼神温柔看着她问。
张含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生出一点好奇,想知道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于是,她问他,“你最喜欢我什么?”
莫帆低头一笑,长臂一伸,先是把张含给抱在怀中,然后才传来他嘶哑的嗓音,“我最喜欢的是你在做事情时的专注和果断,那个时候的你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也是你最美的时候。所以我不想你成为一个在家相夫教的女人,我要看最美的你。”
“讨厌。。。。。,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感人的话了。”张含眼眶有点红红的,伸手锤了下他胸膛,撒着娇问。
莫帆低头一笑,看着她,紧紧抱着她,说,“因为对象是你,我才能说出这么多感人的话。”
中午饭,是由张含亲自下厨,不过后面跟着一条尾巴,名叫莫帆。
“含儿,不用切这么多肉吧,都有这么青菜了。”
“含儿,不用放这么油吧,都煮了猪肉了,猪肉里面都已经有油了。”厨房里,不时传来男人心疼的说话声。
正在炒菜的张含终于忍无可忍,拿着锅铲对着莫帆说,“莫帆,我现在要求你,马上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她真后悔为什么要把他放进厨房来。
从煮饭到现在炒菜,他这些心疼食物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停过,先是她盛白米煲饭的时候,这个男人看到她盛了差不多有一斤半的白米,马上在她耳边说,白米贵,省着点煲。
然后是切肉时,明明才半斤的肉,这个抠男人硬是要她把半斤猪肉分成两半,一半留下做今天的午饭,另一半被他拿到原来的地方挂着。
最后是她炒菜时,他又在耳边唠叨她,说她放了太多的油进去炒菜,煮这顿饭下来,她耳朵不知道受了他多少唠唠叨叨的话。
莫帆又心疼的看了一眼张含锅里炒着的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厨房。
一家人中午吃了一顿有油水的午饭,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只有一个人,眸里一直都露出心疼的目光望着空空的菜碗。
吃完午饭,四个小孩进了房间午休,张含跟莫帆陪着张二柱跟金秋花在石厅里聊天。
“爹,娘,下午我们荒地里的黄豆开始收拾,我叫水来叔在村里找了五个村民们帮忙,每天给他们三十文钱工钱。”家里的一些事情,虽然张二柱跟金秋花交给了张含去管,不过,张含在做每一件事情时,都会跟他们两位说一下,好让他们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存在。
莫帆西张哼。“每天三十文工钱,含儿,这个工钱是不是太高了呀?”张二柱蹙着眉问。穷怕了的张二柱心想,早知道今天家里要请人收拾黄豆,他跟自家婆娘就不去田地里干活了,他们两个人去荒地里收拾黄豆,一天下来,家里也能省六十文钱啊。
“爹,虽然这工钱有点高了,不过给高工钱,他们才会认真帮我们干活,你说是不是?”张含一听就听出了张二柱心疼这工钱了,于是笑着跟他解释工钱高的好处。
张二柱听完,虽然心里赞同了大女儿这个想法,不过一想到每天要花一百多文钱,他心里就跟割了一块肉似的疼,最后,他一咬牙,跟张含说,“我跟你娘这两天没有什么事情,我跟你娘也去荒地里收黄豆。”
“爹,你跟娘没事的话,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荒地里有村民们帮忙就行了。”张含笑着跟张二柱说。
张二柱没听完张含说的话,开口打断,“就这样说定了,我跟你娘这两天去帮忙。”
☆、种高梁惹的祸 ☆
下午,张二柱夫妇果然去了荒地里帮忙去了,张含见劝不住他们,只好任由着他们去帮忙,也许是因为有张二柱夫妇的帮忙,二十多亩的黄豆收拾了两天,全部收拾完毕。
张家院子里摆了五六大推的黄豆,黄壳子的黄豆粒粒饱满,喜得张含笑了一整天。
黄豆收拾出来,接下来就是晒黄豆,张含把家里要吃的和送人的生黄豆挑出来后,张含就找来铁蛋娘跟翠花嫂和山枝婶三个女人帮忙晒。
黄豆壳在晒干之后,只要拿扁担轻轻一敲,一粒粒黄色的小黄豆就会从壳里脱出来。
张家这边忙着晒黄豆,莫家那边,莫帆也开始准备修房子,前两天,张含趁着有空,给莫帆画了一张房屋结构图,房屋的村料决定用土砖,在建房子时,每砌一个土砖时,就在旁边隔一个通风口,这样,建出来的房子就会敞亮通风了。
莫帆手里拿着这张房屋结构图,到现在为止,他看这幅图看了不下五遍,每次看之后,都受有不同的感受,从刚认识她开始,他就知道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莫帆哥,你在看什么呢?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盯着这张纸,让我看看,这张纸有什么好东西在里面?”小毛一脸好奇的伸长着脖子,往莫帆手上这张纸凑过来。
莫帆把手上的图纸移开,瞪着小毛问,“你不去干活,跑来这里干什么?”可怜的小毛,作为莫帆的小跟班,在莫帆决定要修房子时,第一个想到要奴役的人就是他了。
小毛见莫帆把图纸拿开,不让他看时,嘴巴嘟了嘟,看着莫帆说,“莫帆哥,你是不是有银子没处花啊,你都在小含姐家住了,你这家老房子还修它干什么?”
“就算我在张家住,这里也还是我的家,况且我修它是打算把这里开一间肉干加工坊。”莫帆收好图纸,把它放在口袋里,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座破落的茅草屋,嘴角轻轻勾起。
眼看着家里的小东西一步步的在前面成长,要是他还一直在原地踏步,那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他要变强,变成一个可以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
小毛听完之后,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对刚才莫帆说的什么肉干加工坊这几个字感到陌生,不过里面有肉干两个字,小毛猜想,这事应该是跟肉干有关。
晒了三天的黄豆,在第四天后,张家村迎来了一阵大雨,这场雨足足下了一天,张家屋脚下的小河涨了半米深的河水,这场雨浇湿了张家荒地,使二十多亩土地变得松软,翻起土来也不用这么费力气。
午张大里他。花了不到五天时间,张家请来的人把二十多亩荒地重新翻了一遍,然后全部种上了高梁。
当村里人知道张家在秋季种高梁时,引起全村人的震惊。
老张家这边,张铁生听到这件事情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种了一辈子田地的张铁生第一次听见有人在秋季种高梁,并且当他知道这个人是张二柱这边闹出来时,整张脸都是黑色的。
张老太太见状,暗自得意,她早就看不惯老二家,自从老二家变好之后,她要想去那边抢点东西都不能了,看着老二家住上新房,餐餐吃肉,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老头子,你一定要去管管老二那边了,他们这不是拿土地胡闹吗,咱们种田种了一辈子,哪里有听说过秋季种高梁的。”张老太太眼珠子滴滴溜溜乱打转,在张铁生耳边煽风点火。
张铁生厉眼瞪了过来,扳着张脸看着张老太太,说,“行了,别说了,你安着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哟。。。。。,老头子,你可别冤枉我,我不是关心老二家吗。”张老太太一听张铁生这句话,顿时不乐意了,大步走到张铁生面前替自己辩驳。
只可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铁生早就心知肚明,听见张老太太这句话,张铁生面露不耐烦的表情,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心里打着什么衰主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跟你多闲扯,我要去老二家。”说完,张铁生从炕下下来,穿好鞋,拿着烟杆子走出老张家屋门。
张老太太一听张铁生要去老二家,赶紧拉着张铁生手臂,说,“老头子,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路上前几天下了雨,别摔倒了。”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你安生给我呆在家里,管好老三跟老四吧,别一天到晚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张铁生甩开张老太太搭过来的手,边走边跟身后站着的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站在屋里,看着张铁生离去的背影,松驰的脸皮顿时变皱,露出狰狞表情,在张铁生一离开老张家之后,张老太太往张铁生离去的方向用力吐了一口口水,嘴里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在张老太太转身进了屋子里之后,在老张家隔壁,一直站着一个人,刚才隔壁发生的事情,他全部看在眼里,听到了耳朵里,不经意间,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章儿,你怎么在外面吹风,快进来,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要是再犯病,你让我跟你爹该怎么办?”吴春喂完鸡,从鸡棚里走出来时,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儿子,于是,忙放下手上的鸡食,跑到张章身边,拉着他往屋里走去。
“这下好了,老二那边又有好戏看了,你奶这次一定不会让你二叔家好过的。”吴春一边扶着张章,一边自言自语说道,嘴角上面的笑容非常灿烂,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正往前走着的张章听到吴春这句话,蹙起了眉头,停下行走的脚步,侧过头,望着吴春说,“娘,以后你别跟奶奶跟婶婶她们一样去二叔他们家闹,这样对咱们一家没有好处。”
吴春听到张章这句话,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张章,只是低着头,把张章扶回到屋子里去。
张家,张二春作为一村之长,听到这么大一件事情,自然是第一个找上张家的人,石厅里,张二柱招呼着张二春,倒了杯白开水过来,尊敬的说,“二春哥,请喝水。”
张二春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望着张二柱叹了口气,开口说,“二柱啊,我听村里在流传着有关你家里的一件事情,大家都在传你家那二十多亩荒地在种高梁,有这回事吗?”
“确实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