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含跟莫帆要走出茅草屋门时,好彩婆叫住了他们两个人,“小含,小帆,好彩婆可以这样称呼你们吗?”
张含跟莫帆听到后面好彩婆的声音,两人同时止住脚步,回过头,向好彩婆笑了笑,回答,“可以啊。”
好彩婆目光撇了一眼莫帆,然后望向张含这边,说,“好彩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这个东西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成亲礼物了。”说完,好彩婆从身上掏出两个用红绳子串着的狼牙。
张含跟莫帆见状,张含忙摆手推辞说,“好彩婆,你这个东西我们不能要。”
虽说她这个东西不是贵重的,可张含从好彩婆拿出来时,这两条红绳一看就知道是被保护得很好,张含可以猜出这两样东西一定对好彩婆很重要。
“拿去吧,好不容易碰到有情人,这两条狠牙琏送给你们了,也算是完了我好彩婆的一个心愿了。”好彩婆目光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她手上这两条狼牙琏子,递到张含面前说。
张含见好彩婆好像非要她收下,没有办法的张含转过头向金秋花求救,拿眼神示意金秋花帮忙劝一下好彩婆。
金秋花看了一眼好彩婆脸上悲伤的表情,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从好彩婆手上接过这两条狼牙,两条分别塞到张含跟莫帆手上,开口说,“收下吧,这是你好彩婆婆的心意,不能辜负她老人家。”
张含跟莫帆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上这条狼牙琏子,两人抬眼看了看彼此,莫帆朝张含点了点头,意思是叫她收下。
好彩婆见他们把自己的两条狼牙琏子收了下来,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露出满足笑容,伸手拉过张含跟莫帆的手,让它们交叠在一块,好彩婆眼眶闪着泪水,一脸羡慕看着他们说,“你们一定要恩爱,好彩婆没有得到的幸福希望可以在你们这里延续下来。”说完这些,好彩婆抬手抹了抹眼角泪水,放开张含跟莫帆的手,推着他们往门外走,“你们走吧,我老婆子要休息了。”
张含跟莫帆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柱着拐丈关上屋门的好彩婆,心里有点酸酸的。
走了挺远,张含回过头望着好彩婆那所偏壁的屋子,在莫帆拉了下她手臂之后,张含才收回目光,见莫帆朝她投来安慰目光,张含向他扯开嘴角笑了笑。
张含跑到金秋花身边,挽着她手臂,向她打听有关好彩婆的事情。
“娘,好彩婆婆她身边怎么没有亲人伺候?我看她住的房子好像很旧了,都没有人帮她修吗?”
金秋花侧头望了一眼张含,拍了拍她手背,重重叹了口气,说,“你好彩婆的命也够苦的,我听村里的老人家说过,在她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外族男人,当时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地步了,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外族男人突然不告而别,因为这个男人,你好彩婆婆足足在这个地方住了一辈子。”
张含听到这里,望了一眼莫帆,心中对好彩婆这种为爱执着的勇气感到佩服,想到这里,张含望了一眼手上这条狼牙琏子,中指在狼牙上面摸了几圈,没一会儿,张含突然发现这狼牙上面有点奥凸不平,她停下行走的脚步,拿它放在眼前,顺着阳光照在这条狼牙上面,张含隐约看见了这狼牙上面刻着字,不是汉字,张含低头想了下,她猜想这条狼牙琏子应该是好彩婆那位等了五十多年的外族男人留下给她的吧。
回到张家,金秋花把在好彩婆那里算到的日子拿出来跟张二柱一说,夫妻两高兴的讨论起来张含跟莫帆两个月后的婚事。
家里要建房子,张含在这两天都呆在房间里,开始冥思苦想建什么样的房子最好。
在房间里又是枯坐了半天,终于让她想到一个房子构造,在现代的时候,张含就特别喜欢有钱人家住的别墅房子,以前她总在幻想,要是哪一天,她也可以有这个能力住上这种房子那该有多好。
只是到了最后,她都没有这个福气,穿越到了什么都落后的古代这里头来。
现在她要在这里古代来实现她在现代未完成的梦想,她要住上别墅,想到张家村里会有一栋别墅屹立着,张含忍不住抱头嘻嘻窃笑。
等设计好了别墅构图之后,张含才发现这建别墅跟建茅草屋和瓦房都不同,她现在有两个担心,一是担心这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会建,二是这银子的问题。
建别墅的银子比建瓦房要投入得多,张含还真有点担心家里这些银子够不够她建别墅。纠结了一会儿,张含突然看到房间角落里放着的生鸡蛋,她立即想起放在杂物房里的三大缸咸鸡蛋。
“对啊,家里还有一个生钱的东西呢,我怎么差点把它给忘记了。”张含拿手用力一拍自己脑袋,一边傻笑一边自言自语。
张含匆忙跑到杂物房里,打开一口缸见到里面白花花的鸡蛋,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些咸鸡蛋被她弄得太好了,忧的是在中秋节她给萧家送十个咸鸡蛋,离中秋节都过了四五天了,怎么镇上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想到这里,张含忍不住有点担心萧家是不是不喜欢她做的这个咸鸡蛋,要是萧家这边没有打开缺口,那她就要去镇上推销了,这价钱应该也会少很多。
正当张含一脸困扰时,刘翠花紧张的跑进来,拉着张含手说,“小含,你快出去外面看看,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要来找你的。”
张含听了刘翠花的话,眼睛一亮,心想难道是萧家派人过来谈这咸鸡蛋的事情,想到这,张含跟刘翠花说了声谢谢之后,双眸散发着欣喜跑了出去。
跑进草厅,张含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脸上挂着的高兴笑容顿时少了一半,她慢步走进来,向坐在里面的李风爵说,“李大夫,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是不是因为药丸的事情。”在张含心里,认为李风爵来张家,那肯定是为了药丸的事情,
李风爵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张含,眼神隐藏不住的激动,自从知道他心里对她不同之后,李风爵心里是日日夜夜想念着她,有好几次他都好像借药丸的事情来找她,只是到了后来都被他给压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见她了又如何,她心里已经住着一个叫莫帆的人,她是不会把他放进心里的,每当想到这里,李风爵就感觉他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刀给刺着一般疼。
正在给李风爵倒水的莫帆自然有感受到李风爵对张含的特别情愫,特别是当他看到李风爵拿这种色米米的眼神望着张含时,莫帆就忍不住想把这个色男人给赶出张家。
不过心里归心里气,莫帆还是分得清李风爵来找张含是有重要事,硬忍下心中的愤怒,莫帆把白开水放到李风爵面前,招呼道,“李大夫,你坐车坐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喝杯水。”
李风爵望了一眼莫帆,抬头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眼睛一刻也没停的就粘在张含身上,说,“张姑娘,今天我过来不是为了药丸的事情,是关于你们上次给我家送的咸鸡蛋。”
张含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望着李风爵点了点头,坐好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上次你送给我家的东西我爹和娘他们都很喜欢,特别是那圆圆的饼,我爷爷一个人就吃了一个,咸鸡蛋也不错。”李风爵让张含这么盯着,说话都变得有点紧张。
莫帆看李风爵这个样子,嘴角向后撇了撇,觉着这个李风爵实在是丢人,居然连说个话都满脸大汗。
现在的莫帆哪里有想到以前他跟张含说话时,可是从头到尾都在结巴,他现在是有心说别人,却没心说自己。
张含见李风爵满脸大汗,眯着眼关心问,“李大夫,你是不是很热啊,我看你好像满头大汗。”说完,张含拿手臂碰了碰莫帆,跟他说,“你去我房里拿把扇子出来,给李大夫扇扇。”
莫帆本来很不想去,犹豫了下,最后在张含一个瞪眼下,不甘不愿从凳子上站起来,进了张含住的房间拿了一把用木片做出来的扇子。
李风爵拿着扇子脸上闪过尴尬表情,扇了几下之后,在心里深呼吸了几口气,重新抬头望向张含这边,说,“张姑娘,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你们家还有多少咸蛋?”李风爵看出张含的疑惑,马上跟她解释,“是这样子的,上次你送给我家的咸蛋我拿出来招呼客人,有位客人吃了你家送的咸蛋之后,就跟我打听这咸蛋还有多少,如果多的话,他们就全部收下来。”
“有人要收我们家的咸鸡蛋?”张含听完李风爵这句话,还处在云里雾里的感觉,刚才她还在担心这咸鸡蛋的卖向,没想到才多久,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李风爵望见张含脸上那朵高兴笑容,心中微微满足,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做这么多非常值得。
那天他是故意拿家里的圆饼跟咸鸡蛋去招呼客人,李风爵在听到家里下人说周家太太来家里作客之后,他就在打着这个算盘了。
他很恨自己没用,只是一个大夫,不能帮张含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每当他看到莫帆跟萧风翼在跟张含谈生意经时,他就会忍不住打从心里羡慕他们两位。
他听到周家夫人上门来家里做客时,李风爵就想或许这次他也可以像莫帆跟萧风翼一样帮助张含,这样她就会记住他。
李风爵看着这么激动的张含,眸中笑容直达心认底,他用力点了点头,说,“当然,张姑娘家的咸鸡蛋李某也尝了一个,咸淡适中,不管是拌粥还是单吃都可以。”
☆、心痛了 ☆
张含听见李风爵把咸蛋的所有优点都说了出来,顿时相信他不是在说好话讨自己高兴,高兴归高兴,不过张含最想知道的到底是哪家想要跟她做咸蛋这个生意。
“李大夫,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到底是哪家要跟我家买咸蛋吗?”张含看着他问。
李风爵赶紧坐好,脸上洋溢着高兴笑容,开口回答,“是周家,周家夫人对咸蛋很感兴趣,她想拜托我跟你说,你家所有的咸蛋她都要下了。价钱问题好商量。”
张含蹙紧眉,嘴巴里重复着说,“周家。。。。。。”她翻遍了脑子,脑子里没听说过周家任何事情。
“周家是镇上唯一能够跟萧家相比较的一户大户人家,周家跟萧家一样,做的生意很广,不过唯一奇怪的就是,周家的生意不是抓在周老爷手上,而是在周夫人手中。”莫帆拧着眉,一字一句把周家事情解释给张含听。
张含张大嘴巴望着身边的莫帆,眸中闪过惊讶,她咧嘴一笑,问他,“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莫帆望了一眼张含,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我以前去镇上卖野味的时候,经常听那里的摊主说起周家,听多了,自然能够背下来了。”
“哦。。。。。。”张含睨了他一眼,点点头,相信了他话。
张含心想,既然周家跟萧家差不多富有,那应该不会坑她银子,不过她只能在心里跟萧风翼说声对不起了,本来她打算把咸鸡蛋卖给萧家的,但过了这么多天,人家都没有上门,她只能选择另一个买主了。
“李大夫,谢谢你哦,要不是有你帮这个忙,我还在愁我家这么多咸鸡蛋卖到哪里去呢?”张含一脸感激看着李风爵说。
李风爵见张含跟自己这么客气,心里有点别扭,他根本不希望张含对他这么客气,赶紧摆手跟她说,“你不用谢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说完,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张含见状,赶紧跟他解释,“李大夫,你别误会,我们当然是朋友了。”她看着他脸上露出来的忧伤,显得不太适应,她还是喜欢看他平时温文儒雅的样子。
莫帆咬紧牙根,暗暗把李风爵骂了无数遍,他原先还以为这个李风爵不像萧风翼一样油嘴滑舌呢,没想到李风爵比萧风翼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脸皮厚得要死,居然使出苦肉计来引起张含的同情心,气死他了。
莫帆握紧着两个拳头,硬是从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看着李风爵说,“李大夫,你想太多了,我跟含儿都把你当成是朋友,对了,我跟含儿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到时你来喝杯我们的喜酒。”说完,莫帆朝李风爵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李风爵傻眼,眼睛紧盯着张含,左手握紧着小碗,过了许久,他从喉咙中找回他自己的声音,开口向张含询问,“张姑娘,你。。。。。你。。。。你要成亲了吗?”
张含看李风爵这个样子,以为他是在为自己高兴,露出幸福笑容跟他说,“是啊,我跟莫帆准备要成亲了,到时李大夫来喝杯喜酒。”
“是啊,到时李大夫来喝杯喜酒。”莫帆看到李风爵这个受伤模样,心里一阵痛快,敢跟他抢女人,那也要看他肯不肯。
李风爵现在感觉他眼前下起了鹅毛大雪,身子冷得发抖,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他心里就很痛,痛得难以呼吸。
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李风爵,张含终于看出点他的不太对劲了,她关心问道,“李大夫,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李风爵伸出一只手向她摇了摇,没有开口回答,张含看他连话都没说,着急的向莫帆这边望过来。
莫帆给了一个叫做放心的眼神给张含,从凳子上站起身,莫帆走到李风爵身边,拉起他一只手臂,“含儿,我看李大夫是嫌这里太热了,我先陪李大夫出去外面逛逛,等会儿我们再进来。”
莫帆跟张含说完这句话,拉起桌上趴着的李风爵,出了草厅,走到外面,李风爵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莫帆,用力甩开莫帆拉着他手臂的手,嘴角边轻勾起一抹自嘲笑容,“恭喜你们了。”说完,李风爵像是不要命似的,飞快冲到张家屋脚下的小河边。
莫帆站在张家院门口,望着李风爵飞奔下去的身影,脸色平静,如果李风爵不是爱上张含的话,莫帆相信自己一定很愿意跟他做对好朋友,只可惜,天意弄人,让他们成了一对情敌。
莫帆在张家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脚步跟着走下来,站在一脸紧绷的李风爵身边,两人站在河岸边,两双眼睛望着湍湍不息的河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李风爵侧头看着身边的莫帆,心情平静,说,“你能够跟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她吗?以后绝对不会让她难过,让她吃苦。”
莫帆侧头望向他,双眸含着坚定,跟他保证,“我保证,她是我莫帆这辈子的珍宝,就算没有你问这个问题,我也已经在我心里跟我自己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负她。”
李风爵听了他这句感人肺腑的话,眸中闪过悲伤,没想到最后,还是晚了最后一步。
“好,我希望你记住你这句话,要是将来有一天,你让她伤心难过了,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过来。”
莫帆冷笑一声,咬着牙根走近李风爵跟前,紧绷着张脸,回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有这个机会的。”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张家院子,张含一直守在院子里,见他们两个回来,望了一眼李风爵,见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她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莫帆的解释,李风爵刚才不舒服是因为天气热的原因。
李风爵见张含向他这边望过来,他从嘴角处扯出笑容跟她笑道,“张姑娘,刚才不好意思,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这个做大夫的都有点中暑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我叫我娘帮你弄点井水解解暑吧,这样,你或许会好受一点。”这是张含自己想出来的解暑方法,有一次她去荒地那边看黄豆,一回来就觉着天昏眼花,当时她就知道自己这是中暑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张含从木桶里弄了一碗井水喝下肚,没过一会儿,这中暑现象就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