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西渡- 第7部分

只是城堡的欢笑开始变少，温馨开始变淡，城堡慢慢变得只是一座大而空的建筑，而不是一个家。




阿拉贡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一直试图漠视莱戈拉斯和女儿已经离开了的这个事实，试图将自己用巨大的工作量埋没着。但是只要心思有半分的空闲，莱戈拉斯的声音、笑容就会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然后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压抑得他难受极了。




大殿里有莱戈拉斯端立在王座旁的身影，书房中有莱戈拉斯为自己端来一杯热茶的笑容，寝殿里有莱戈拉斯惺忪的睡眼，外廊上有莱戈拉斯走得端正的姿态，武场中有莱戈拉斯百步穿杨的英姿，就连这棵白树旁都残留着莱戈拉斯合眼聆听的模样。




不知何时，莱戈拉斯已经优雅又无痕的融进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已经成为了一种宛如空气的存在，突然失去……就会让人窒息得难受。




时间是过得那么的快，阿拉贡觉得像是不久前他才将一身盛装的笑得幸福的莱戈拉斯拥进怀中，接受着人民的祝福。像是前一段时间莱戈拉斯才刚刚为自己诞下可爱的小精灵，两位初为人父的人欣喜又失态。像是刚刚才迎接了特尔康塔的到来，而一瞬间他就成长成了一位帅气的小伙子，像是昨天才看着他们可爱的女儿的已经可以得体的穿梭在参加她生日宴会的宾客之中。




而现在，像是之前的一切不都曾存在过。




城堡里冷清得可怜，侍卫侍女们都不再敢随意的欢笑，就连特尔康塔脸上的笑容都不再笑进他的心里。




夜风吹拂着阿拉贡的头发，带着夜的寒凉，却怎么也凉不过心。




阿拉贡甚至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事实上不管是为了莱戈拉斯的身体还是为了他们的蒂尔丝的未来，西渡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心平气和的赞同，甚至对于爱人的离开都衍生出了几分怨。




人类总是这样，有着贪得无厌的心，一旦拥有就妄想着不再失去，甚至要求更多。从未懂得知足。




阿拉贡自嘲的笑了笑，在夜的包围下的手掌早已冰凉发麻。




曾经莱戈拉斯同自己的结合，阿拉贡一直认为那是对于自己的救赎，让他不再对从前的自己，自己有着曾被魔戒诱惑的血统而怀疑。这些年以来，都是莱戈拉斯在用他自己的笑容救赎着自己，那般的无私又那般的圣洁。




而如今，失去了圣光的自己，就像被甩入了无底的深渊。




也许以后，以后的自己，会渐渐将那段美好的记忆封存在心的底部，然后，平淡且平庸的度过这一生，直至死亡。



》》26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已经认命的时候，不管日子是多么的难熬，时间也会飞快的过去。




刚铎的国王现在已经不会在城堡之中看到莱戈拉斯往日的幻影了，但是，他养成了一个每日在白树根旁从傍晚坐到深夜的习惯。




好像他也学会了精灵聆听树木低喃的本领那般，阿拉贡总是觉得坐在白树的旁边他的心情会好受一些，像是白树的另一边正有一个将耳朵紧贴着树干的精灵一样。




阿拉贡抬头看着今晚有些厚重的云，和因为被云遮挡了月亮而光线暗淡的夜幕。不知道西渡之后的夜空会不会也是这样，不知道现在的莱戈拉斯能不能走到房外，像他现在这样，望着黯淡的夜空。




陷入沉思的时间总是流失的特别的快，夜已深，深夜冷冽的风撕扯着阿拉贡的衣袍，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要入秋了的时节了。




“阿拉贡”夜深就不要站在外边了。




阿拉贡淡淡的笑了笑，耳边像是传来了莱戈拉斯的劝阻声。




“…阿拉贡”快进来了，别着凉了。




耳边的声音似乎带了些哀怨，像是在抱怨阿拉贡怎么都不听他的劝阻那般。阿拉贡摇了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走下了台阶。好啦，莱戈拉斯，我这就回房间。阿拉贡在心中笑着说。真是的，




阿拉贡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一个小小的冲劲，还没等他回头看看是怎么了，身后便软软的传来一声童音：“父王，父王，父王！”




阿拉贡转过身，只见一个小女孩死死的抓着他的披风，一个劲的叫着他，从发间露出了一对尖尖的耳朵，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他惊讶的蹲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头发，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就连耳边咯咯咯的笑声都不像是幻听。




“…蒂尔丝？”“父王！”阿拉贡试着唤了一声之后，收获了女孩脆生生的回应。




云被风吹开了，月亮一点点从厚厚的云朵之后爬了出来，视野变得明亮。




阿拉贡呆滞了几秒，而后迅速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牵着马匹，踏着月光，向自己走来的，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阿拉贡。”眼前的人又唤了一声，想先前阿拉贡认为是幻听的那声音一样，带着七分思念三分哀怨。




莱戈拉斯拍了拍身旁的马匹，让它安静的站在原地。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爱人仍是呆呆的半搂着高兴坏了的女儿，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莱戈拉斯无奈的笑着半蹲下，用纤白的双手捧起爱人憔悴了不少的脸庞，轻轻将柔软的双唇印上他宽阔的额头。




“不欢迎我回来吗，阿拉贡。”




莱戈拉斯开玩笑似得说到，却意外的看见自己英俊威严的爱人落下了滚烫的泪珠，紧紧的抱着女儿和自己，无声的哭泣。莱戈拉斯伸手将他的脑袋轻轻压进自己的颈侧，柔柔的抚着他的微卷的头发，颈间接受着他滚烫的泪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一向坚强而又强悍的爱人，会在自己的怀中，哭得像是孩子一般的无助……为了自己。


回复54楼2014…08…29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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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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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冷静下来了的阿拉贡，一脸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爱人。莱戈拉斯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一头浅金的长发并未在两鬓编上辫子，而是全部披散着。阿拉贡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擦过莱戈拉斯的鬓间，却感觉手下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阿拉贡用手将莱戈拉斯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之时，却惊讶的发现莱戈拉斯原本尖尖的耳朵此时却是圆圆的——像人类的耳朵一般。阿拉贡不可置信的同样挽起了另外一边的头发，发现那边的耳朵也是一样，圆圆的。




他惊讶的抬眼望着笑得一脸温柔的爱人，满腹的疑问不知该如何吐露。




毕竟是心灵相通的爱人，莱戈拉斯开始淡淡的述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原来，在莱戈拉斯的执意要求下，原本因为身体而不得不西渡到不死之地的他得到了甘道夫和Ada的合力帮助，让他以牺牲了梵拉赐予精灵的独特的能力为代价，脱离了魔戒毁灭对他身体的影响。




这也就是说，现在的莱戈拉斯已经失去了超凡的视力和灵敏的听觉，已经失去了精灵基本的同自然的联系，他不能在开阔的地方望见极远的风景，他不能在以超凡的听力听到远处的声音，也不能像以前他最喜欢的消遣方式一样，紧贴着白树听它慢悠悠的述说着古老悠久的故事，他变得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般，只不过有着相对较长的寿命和依旧脱俗的容貌而已。




听到了事情的经过的阿拉贡心酸的抱紧笑得依旧温暖的爱人。




阿拉贡觉得在他们两人的爱情之中，牺牲得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个无私得让人心疼的精灵。最初的最初，莱戈拉斯是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离开了他的Ada，离开了他从小生活所在的密林。而现在，为了继续同自己在一起，他不仅是放弃了西渡，牺牲了他精灵的长生，还有他的那些引人为傲的能力和他与自然的联系。




一个从小都是同自然紧紧联系着的精灵，聆听着自然的低语就像聆听着母亲的叮嘱一般，这份爱就像是深入他的血脉的一样，此时被剥夺了，对于一个精灵来说是多么的痛不欲生。




“……莱戈拉斯。”值得么，为我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阿拉贡望着那双笑得暖暖的眼睛，心中满是悲切。




“阿拉贡，我回来了，你高兴么。”莱戈拉斯轻轻啄了啄阿拉贡厚厚的嘴唇，问道。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国王低沉的声音已经添了几分哽咽。




“恩，我回来了，同你待在一块，我也很高兴。”莱戈拉斯慢慢的凑近爱人的脸庞。




“所以，我觉得，很值得……”




最后的尾音被莱戈拉斯吞咽在与爱人的深吻之中。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就静止了，柔和的月光照耀着两位分离已久的爱人，他们深深的亲吻着对方。




那晚路过大殿之前的侍女或是侍卫，都觉得这个吻，吻得深沉而神圣。




回复55楼2014…08…2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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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四纪60年，特尔康塔迎娶了美丽温柔的人类女子希拉瑞莉（Hilary），同时失去了精灵之力的莱戈拉斯眼角出现了第一条皱纹。




第四纪62年，希拉瑞莉诞下第一位小王子，被阿拉贡赐名为索龙吉尔（AdmiralJill），纪念自己的强盛时代并对小孙子给予未来同自己一般英勇的期望。




第四纪69年，希拉瑞莉诞下第二位小王子，莱戈拉斯为他取名为杰弗里（Geoffrey），希望他将来能够协助索隆吉尔为刚铎延续神圣的和平。




第四纪79年，希拉瑞莉诞下小公主，次年去世，特尔康塔心痛的将女儿的名字更改为希拉瑞莉纪念爱人。




第四纪90年，莱戈拉斯失去视力。阿拉贡腿脚不再那么利索。




第四纪100年，阿拉贡听力开始退化。次年将王权交与特尔康塔。




第四纪120年，阿拉贡与莱戈拉斯同日逝去，去世时两人双手紧握，面露微笑，就像只是沉睡着一般。特尔康塔将两人同葬于皇室墓群，两人的合葬墓四周被蓊蓊郁郁的树木包围着。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王的时代结束。




……




少女将手中的羽毛笔轻轻插入墨水瓶中，静静地望着书本中最后的几行字，铁灰色的眼眸微微湿润。




“姑姑。”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少女回头，那是一位看上去已经四十多的男人，长相英俊刚毅，他却把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为姑姑。




“索隆吉尔。”蒂尔丝微微笑着，举止投足中像极了莱戈拉斯优雅的模样。




“姑姑，灰港传信来说……船已造好。”索隆吉尔停顿了会，眼中写着不舍，“您这就要离开了么。”




蒂尔丝踮起脚尖轻轻抚摸着索隆吉尔的头发，轻声说道：“是的，我的索隆吉尔，别太过不舍。”




“我要同你的父王道别。”蒂尔丝这么说着，抱起原本书写着的厚厚的书本，同索隆吉尔来到特尔康塔的书房。




那位面目已有些沧桑的男人迎接了少女的拥抱，少女的精灵语动听而悦耳。




“我的特尔康塔，我早已听到了大海的呼唤，现在我要离开你们了。”




男人抱紧少女，不舍的亲了又亲她的额际。




数月之后，灰港处有一艘简单却又精致的小船起航，载着原本中土大陆的最后的一位精灵，和那本记载着伟大的刚铎之王与瑟兰迪尔之子生平的厚厚的书本，一起离开了这片他们两个热爱不已的大陆。




不久之后，不死之地将迎来瑟兰迪尔之孙，美丽动人得不输于暮星小姐的蒂尔丝公主，那位继承着精灵与人类两系血统的精灵，那位铭记着那两人高洁的爱情的精灵。



——End——


回复56楼2014…08…29　08：41

夏の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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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呃，最后再说一些小废话TUT。这篇文写得我着实很纠结，卡了很多很多遍，差点就想放弃了，但是最后写完了还是好不舍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