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绝望的把自己扔进大沙发。
发现自己被一个完全不知道的人软禁在这个岛上了!
我干什么事了?我得罪什么人了?还是有人要敲诈小五?
还是知道了我中了一亿,要我的钱?后来又否决了,因为这个岛大概一亿也买不来。
“林先生,请这边吃早饭。”
“管家,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饭吗?
管家,你有儿子吗?你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你担心他吗?
你有爱人吗?他不跟你联系,你挂念他吗?
我是人,我不是神仙,没有七情六欲,我是凡夫俗子,我心里想念他们!”
管家干脆无视我的要求:“请吃饭。”
“我不吃。”
“主人说过,你要是绝食,就给你打营养针!
你要是试图自杀,我有权把你关在房间。
再自杀,就直接上手铐,脚镣。
我相信林先生是个明白人!请珍惜现在拥有的自由。”
眼神坚决。
我相信她说到做到。眨眨眼,起身走向餐桌。
宽大的长方形的十公分厚的巴西原木的餐桌,两边摆着十几张椅子。
管家安排我坐在最中间的主人的位置。
然后,乌鳢亚媞一一给我介绍,医生,保镖,咖啡师,花匠,农夫,男仆,女仆。
我只能一一点头:阿罗哈,哈喽,萨瓦迪卡,阿尼哈塞噢
挨个给行礼,我看他们的语言,习惯,举止,觉得这个地方很南,南台湾?海南岛?
太平洋热带的某个小岛?全部南亚裔的工作人员。而且好像行的泰国的礼,双手合十。
而且只有管家和保镖会说汉语,医生和咖啡师会说英语,余下的说的话我听不懂。
我感觉自己像是到了桃花岛,周围全是哑奴,只盼望着岛上能有一个像老顽童一样的存在。
事实证明,我的盼望完全是一场空,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普通,普通的像海边的沙,一个有意思的人也没有。
后来又想明白了,有那样一个管家,再有个性也被磨没了。
看看眼前的早餐,面包片,牛奶,水果沙拉,“我想吃煎饼果子。”
管家低声吩咐厨娘一声,她起身去做了,一会儿,竟然给我做了一个泰式的煎饼果子来。
薄薄的鸡蛋饼,立马裹着生鲜菜叶,和一块熏肉,热乎乎的,上面还淋了不知名的酱汁。
第 13 章
看看大家都安静的吃自己的那份早餐,就我的精致多了,银碗,银盘,银杯,银筷,上面都錾刻着繁复的异族的花纹。
后来我才明白,管家是怕我摔了瓷器,割腕自杀,才换的银的,打不破,摔不烂,踩扁了,还能卖钱!
也没有刀叉,那也是会杀人或者自杀的,一律没有。
我直接上手,拿起来,咬一口,还不错。给哪个厨娘竖了个大拇指,赞美她做的美味。
管家看我开始吃饭,放下暗自吊着的心,也开始吃饭。
吃完饭,大家都各自散去,忙自己的去了。
管家说:“林先生,只要不淘气,可以在岛上任意活动。”
那画外音就是只要淘气,那就关房间。
那我还是选听话。
“那我不给你添乱,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不打电话也是不淘气的一部分。”
“啥?你有人性吗?你这么欺负我有意思吗?我想我爸妈,想我爱人!我要打电话。”
瞪眼,拍桌子,管家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吩咐保镖:“带林先生去他自己房间。”
保镖又高又壮伸手过来扯我,我立马躲:“我不打电话了,我不要关小黑屋。”
保镖看看我,又看看管家,管家显出一丝微笑:“通差,带林先生在岛上游览一下。”
那我还是听话吧,本来我也没有大脾气,被人从小欺负到大,只是认识小五只后才过了几个月像人的日子,这也才几个月而已。
通差带着我在这个建筑里参观,整栋三层,最上面一层是医疗室和主人的房间,那我们谁也不能随便上去的。
楼梯是在建筑的中间,二楼是对称设计,图书室,健身室,茶室,管家的房间,通讯室。
,两套卧室,分别在建筑的最两边,我住最东边,很早就能看到日出。
一楼就是厨房,工作人员的宿舍,茶水间,游戏室,地下还有一层,是冷藏室,和仓库。
我跟着通差一边参观,一边发愁的想:我的生活应该继续和小五甜蜜腻味啊,打打闹闹下去啊。
还没有开始彼此厌倦,互相猜忌,小事化大,大吵一架,误会分手,再复合,再分手。
也没有翻看他的手机,看有没有小三,也没有被两边的家长反对,然后我们轰轰烈烈的反抗啊,
所有的剧情还没有开始,怎么嘎巴爽利脆的就转变了画风了呢?
从宠溺甜蜜,变囚禁,幽闭禁锢了?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果要穿越,要禁锢,那也应该早点啊,在我认识小五之前啊。
现在正和小五甜腻着,嘎巴分开,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一想到小五发疯的找我,我这里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心里揪的疼,又想老爸老妈,抗议都不管用,管家乌鳢亚媞就是个非人类!
又不敢不吃饭,管家盯着呢,胃里开始不舒服,减肥减的留下了胃的小毛病。
越来越没有食欲,吃点东西就想吐,精神也开始不济,每天睡不着,睡着了又醒不过来。
每天晚上看电视,超大屏,我挨个频道换过去,100多个台,英语,菲语,印语,粤语,汉语,终于找到一个财经频道,每天看这个台。
因为这个频道有神塑集团和丰裕风电的股价。
这两个股票都是我爱的人的公司啊,现在已经可怜到只能看股价了。
神塑集团又涨了002,丰裕也涨了,看完股价,回去睡觉。
白天保镖跟着,满岛乱转,逐渐熟悉了这个岛的情况。
这个欧风的住宅在岛的中央,东边是一片田地,种了些水稻,玉米,芋头之类的粮食作物。
还有罩了纱网的蔬菜地,里面整齐的种了各种热带蔬菜,西红柿,辣椒,西兰花,彩椒,还有我不认识的一些蔬菜,长的怪模怪样的。
再往东就的一片山坡上的果树林,各种水果树,间杂在一起,我还看到了几棵大叶茶树。
这个岛不缺淡水,面积也够大,能够展开这些人类生存所需要的耕种。
每天都会下场雨,或者几场雨,植物长的极好,每天的蔬菜极新鲜。
住宅的西边是一个小山坡,种着各色花卉,下了山坡的山坳里,有个养殖场,鸡鸭鹅,牛羊,每天喝的牛奶就是大花产的乳汁,还有一头可爱的小奶牛跟在她身边。
大片的玉米地不是给人类种的,是畜禽饲料。
畜禽产生的粪便又经过有机处理变成了天然肥料,好环保,好绿色好先进的生态系统。
住宅往北的地势比较陡峭,不是南边那样的沙滩,所以建了一个码头,可以停靠货船。
每个星期都有一艘货船停靠,往岛上送日用品,或者带工作人员人来,或者离开。
但是通差是不会让我接近货船的,我也是远远的在山坡上看到过货船停靠过,然后岛上的电瓶车过去把东西拉到住宅。
这个岛上有环岛小公路,还有两个巨大的风车,电力完全用不来,因此,晚上路灯都是亮着的。
整个岛真的像海上的明珠。
周围的海啊,不得不说,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干净的海。
我也没见过几次海。
透明,淡蓝,天蓝,深蓝依次延伸到海洋深处,如此干净,如此透明,让人产生一种要跳进去,就这样美好的死掉吧,的感想。
看着如此美景,如果小五在这边,我们俩肯定幸福的在白色的沙滩上追跑打闹,一起坐在树下的摇椅上看书……
此刻,只有我一个人漫步在白色的沙滩,看着透明的海水带走我的脚印,
心痛的像破碎的浪花。
“小五哥,我们一起去散步吧。”假装小五在我身边。
通差在后面惊讶的看着我。
“小五哥,这是海芋花,洁白的颜色。你说,有的人陪你一辈子,有的人陪你一阵子,
我以为,你会陪我一辈子,可是现在看来,你是陪我一阵子的哪个吗?
你说,你不知道永远是多远,难道这几个月就是我们的永远吗?”
“小五哥,你看,我们到海边了,这是个岛诶,连出去的船也没有,万一发生台风,海啸,地震怎么办?”
“螃蟹,螃蟹。抓一个,我们吃啊。算了吧,他们不让我进厨房,因为厨房里有刀。”
“小五哥,你认识这是什么树吗?这是杨梅树,这是茶花,这是大柚子,这是香橙树。
杨梅啊,真酸。酸的这爽啊。哈哈,你不吃?我自己吃了,真解馋。”
“小五哥,你在想我吗?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唠唠叨叨,自己说话,自己逗自己哈哈笑,管家有次问我:
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生活太没意思了,我只好自己做个有意思的人,让生活变的有意思。
我好的很啊,你看这岛上,你们全在干活,就我自己什么也不干,这样的米虫的日子,
是我多年以来奋斗的目标啊。”
留下狐疑的她站在原地看着我。
可是,这种自己给自己找乐儿的生活,真的很累啊。
“小五哥,你在找我吗?我连这个岛的经纬度都不知道,我真心变只鸟儿,或者鱼儿也不错,这样就能游走了。”
“管家真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啊,我怎么耍赖,怎么讨好,她都不通融一下,老爸老妈也等急了吧?”
我坐在果林里的一个小广场的摇椅上,带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歌,夏日。
“小五哥,你说,夏天的时候,我们去海南,现在真的夏天了,我在海岛上,你在哪儿嗯?”
一直在我身边的保镖突然大喊一声:“林先生,不要动。”
我楞楞的看着他,他面容严肃的盯着地上,我顺着他的目光,斜眼看过去。
一条蛇,已经站起半米高了,这一看,惊的我一魂失了半魂,张大了嘴巴,北方人好像没有几个对蛇有好感的吧?
而且,看样子还是条毒蛇!
想跑也跑不动了!腿不听使唤了!
他摘了橄榄色的帽子,拿着轻轻靠近毒蛇,用帽子吸引毒蛇的注意力。
蛇慢慢的矮下了身子,保镖扑过去就摁住蛇的后颈,蛇的身子迅速纠缠在胳膊上,
花花绿绿的邪恶斑纹绞着他的黑壮的胳膊,形成一种惊悚,恶心,恐惧的对比!
我不由的惊叫了一声,他抬头紧张的看我一眼,随即大叫一声。
我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他皱着眉:“被这畜生咬了,赶紧给管家打电话”
我紧忙掏出烂苹果摁了一号键:“乌鳢亚媞,保镖被蛇咬了,不能动,我们在东面的果园。快来人。”
挂了手机,又紧张的问:
“你没事吧?”
“你刚才叫了一声,我以为你怎么了,一分神,被小畜生咬了。”
伤口是两个小血孔,已经开始红肿了,眼见不是什么善良的蛇!
“对不起。”
“没事,我们自己有抗蛇毒血清。我被蛇咬了没事,你不能出事。”
“我给你吸毒。”
此时,那条蛇已经被他处理了,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用这条手绢扎住手腕,别吸,用手挤,把毒挤出来。”
我手忙脚乱的给他处理伤口,挤出的血都是黑的,伤口越来越肿,皮肤越来越黑。
我也越来越心慌,越来越没有力气,还好,不久就听见了管家和医生的呼唤,我用力答应 。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乌鳢亚媞出现。
医生拎着药箱终于出现了,乌鳢亚媞先扶我坐下。
医生看了一眼那条蛇,“这条蛇的毒,还好,我们的抗蛇毒血清能解。”
看这医生迅速打开药箱,给他注射抗蛇毒血清,然后,用小刀划破伤口,清洗,挤出黑色的血液,不停的用纯净水冲,最后看到血都变成鲜红的才采了一把野青菜,放在嘴里咬碎了,敷在通差的伤口上。
一行人终于起身往小泊油路上走去,站起来,才发现,腿都是软的。
刚才事发突然,没细想,等安全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光了。
“看样子,要全岛捉蛇了。”
医生说:“岛这么大,总有一两条逃脱。总之还是要大家小心的好。”
四人坐着电瓶车,回了住宅,回屋,洗了个澡,换了另一件长袍,类似越南的纱笼,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衣橱里全是南亚风格的长袍,随便拎了一件套上。
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衣橱里都是各色长袍,后来住的时间久了,知道这衣服和各民族的地域有密切关系。
这里潮湿炎热,而这个长袍,上下一通,通气性好,上下形成一个气流,带走热气,比皮肤直接□□在外,被紫外线直接照射,要来的凉爽,安全。
反正也没什么别的可挑,岛上就这些人,也没别人可看,慢慢就习惯了。
躺在床上,浑身发冷。
晚上管家亲自过来叫我去吃晚饭,我看她的表情,如果不去吃,她肯定会端过来,硬塞到肚子里去的 。
爬起来去吃饭。
大家都坐在桌边等我开饭。
桌上摆着一锅白色的浓汤,管家首先用公勺给我的银碗里盛了一勺连汤带肉,像鸭脖子,
“这是什么?”看着在白色浓汤里浮沉的肉。
“蛇啊。下午咬了通差的蛇。”
看着白花花的肉,想起下午绞在通差胳膊上的灵活纠缠的花纹,胃里忽然翻涌上来,站起来,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冲着脸盆,狂呕不止。
一阵阵止不住的翻腾,开了水龙头,哗哗的冲水,到最后吐的只是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情差到极点,莫名其妙的被人囚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力的往嘴里撩了几口水,漱口,感觉连水也有味道。
直了身子,看着在门口的管家:“我能不吃饭了么?”
“林先生先上去休息吧,等会儿,我让厨娘给你热牛奶送上去。”
“不想喝。”
“树上新鲜的青芒果,给你榨汁。”她不依不饶的看着我,两个人因为吃饭的问题在卫生间对峙。
最后,我妥协:“好,青芒果汁。”
爬到二楼,躺在床上,终于眼泪夺眶而出,这一个月来,从刚醒过来的震惊,恐惧,气愤,
到后来不停的勘察地形吗,寻找逃跑路线。
生出一个一个希望,又一个一个的破灭。
自己给自己找乐子,自己哄自己开心,我累了,不想再努力下去了。
这一躺下,就是一个星期,没下床。
管家和医生,轮流在床前守候,打针,喂药,吃饭,成果不大。
两个人日渐焦急,听两个人的谈话,我猜也差不多:
林先生心情本来就抑郁,再加上受了惊吓,这样下去,危险。还是叫主人过来吧。
林先生出什么事,我们付不起这个责。
躺在床上看这窗外的飘过的白云,湛蓝的天空。
忽又,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想当初,被惠甩了的时候,我可以用魔鬼减肥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现在呢?我真正品尝到了爱情的甜蜜,体会到了被人爱的美妙滋味,却又莫名失去。
心痛的如同凌迟!一刀一刀,一日一日,血肉模糊。
到如此,还不如从未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