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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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昏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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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回了草原,可还会遵守当初的誓言吗?
    我坐在哈丹当日的位子上,取过他的杯子,想斟一杯茶,可茶壶是空的。于是我把茶杯放在嘴里轻轻咬,轻轻地咬,想着他当日抓耳挠腮的样子,一阵心酸,一阵好笑。我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连着当日,带着往常,想起来我们的很多事,然后起身,走出“素月”,往后院走。
    我依稀记得那个房间的位置,穿过花丛,穿过绛色小楼,过一道门就是。清了场,本就安静的院落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今日阳光灿烂,飞鸟来去,院子里的桃花吐露芬芳,分外妖娆,我站在门前,未推门,那些潮水般的记忆已经都涌了上来。
    哈丹曾说,在门边,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
    其实,我比他更早。
    进了门,里面的摆设还跟当日一样,四面的镜子,满室的器具。那轮我们曾荒唐过的圆弧还在原地,我反手关上门,走过去,指尖轻触,心口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
    “哈丹。”我轻声叫。
    没人答我,自然没人答我。室内器具虽多,仍显空荡,我的声音压低了,传出去,还没碰着墙壁便杳无踪迹。既然这一声不会为人探听,更不会留有口实,我的胆子就大了。“哈丹”“哈丹”,我一声声叫个不停,不敢多说,只敢叫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与悔意,只凝结在一声声的呼唤里。许是叫的多了,前一句摞着后一句,我的呼唤连成了片,满室都是回音。我抬起头,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却只在镜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看着镜中的我自己,忽然缓缓解开了裤子。
    我把裤子踢到一边,跪在地上,两腿之间的小东西半挺立着,不知何时,它竟醒了。我把它抓在手里,揉,搓,拨,弄,慢慢的,它完全挺立起来,囊袋蓄着精,顶端滴着泪,在变硬。
    “哈丹。”我低低地叫,手里抓着分身上下套弄,可是不管我怎么侍候,那里只管胀大,却不肯射。我急促地喘着粗气,情欲窜到了头顶,我想射,可不知为什么,我射不出来。
    “哈……哈丹……”我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烧灼的欲望让我红了眼圈,两腿之间的地方挺立着,白浊的精液顺着顶端一点点滴下来,滴到地上,沾到手上。我的掌心包裹着柱身,撸动,套弄,随着速度的加快,那一点熟悉的感觉从我身体深处涌了出来。
    我想……我想被干……
    我单手撑在地上,意识到的那一刻,有种痛自心口溢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哈丹所赠的那柄短刀藏在我的袖筒里,沾了我的体温,它有一点温热。扩张好后,我把它取出,牛皮刀鞘裹着刀刃,尖端抵在穴口,一咬牙,我生生捅了进去。
    没有润滑,牛皮生涩,只进了个头,我就疼得泪眼朦胧。可我死死咬着牙,不喊疼,也不顾疼,反手持刀,使劲往里捅。短刀比哈丹那话儿长一点,却细许多,包裹着刀鞘戳到了底,疼得我双腿打颤,身子支撑不住,肩膀抵到了地上。我想起哈丹是从来舍不得我疼的,那时他盛怒之下闯进寝殿,把我压在书桌上,狠狠地捅进来,我以为他要干死我了,可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我一手扶着自己的分身,一手攥紧短刀,轻轻套弄,也轻轻抽插起来。把短刀想象成哈丹的阳具,它在我体内逡巡,挺动,辟开我的肠道,摩擦我的内部,顶上最敏感那一点,研磨,抖动,再打着旋抽出,疼痛渐渐也消了,成了全然的爽。我一声一声叫着哈丹的名字,刚开始声音沙哑而克制,慢慢的,情欲翻涌,被干的畅快感压过了一切,我大声地喊了出来。
    “哈丹……啊……哈丹……”
    牛皮刀鞘沾满了肠壁分泌的粘液,随着反复的进出,粘液被带出来,沾到大腿内侧,滴在地上,“扑哧”“扑哧”,发出淫靡的声响。我本是跪趴在地上,可是太爽了,身子立不住,不知怎的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我倒得四仰八叉,挪动着屁股,仰面朝上,双腿大开,单手抓着哈丹送我的短刀,用力往身体里捅。我想着那是哈丹的分身,想着是他在干我,浑身像是着了火,每一根汗毛都要烧起来似的。短刀略长,每一次进入都能轻松戳中我最敏感那一点,戳得我的肠壁,还有我整个人都在发颤。我一边浪叫,一边仰头倒着看镜中的自己,分身挺立,两腿大张,没被吻一下,可浑身上下都红透了。
    高潮到来的前一刻,我一手加快了短刀在体内的动作。坚硬的牛皮刀鞘在肠道里横冲直撞,一下疼,又一下爽;另一手从上到下,快速套弄自己的分身。身后的肠壁阵阵收缩,两腿之间的阳物也不断脉动,我大张着嘴,歪着头,看着镜中深陷欲望不可自拔的自己,终于,在一阵颤抖中,精关大开,白浊而浓厚的精液一汩汩拍打在小腹上,我射了出来。
    射精之后,脑海中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茫感。我放松了双腿双手还有全身,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等那个人过来吻我,吻得兴起,再来一次。可我等了许久许久,等到那点空茫感都散了,还是没有等来那个吻。
    我便想起来,再也不会有这个吻了。
    有点想哭,真的,可我忍住了。
    我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后穴里仍插着那把刀,分身软塌塌伏在两腿中央,小腹上全是精液。风从门缝灌进来,凉丝丝,往我的关节骨缝里钻,钻得我手脚冰凉。我实在冷透了,发着抖,站了起来。
    我该回去了。
    我把自己清理干净,再出门,恢复了一贯的帝王威严。虽然双腿仍不自觉打着颤,可走多了,步伐总会稳的。走到前厅,老板和莺莺燕燕还跪在那里,我有心叫他们起来,想了想自己嗓子是哑的,作罢。
    出门扶着章枣的手进轿子,章枣呼哨一声,起轿。我坐在轿里,隔着衣袖,抚摸袖筒中哈丹送我的那柄短刀,忽然身子一顿,大叫:“停轿!”
    轿子猛地停了,我掀开轿帘跑出去,四下张望,人来人往,没有一张是熟悉的面孔。
    可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或者说,哈丹在看我。
    ——后来哈丹对我说,我失魂落魄地寻找他时,他就在二楼,温柔乡临街的包厢,躲在窗户后头,远远地望着我。
    他就是那个时候决定,带我走。
    我坐在轿子里,悄悄掀开窗帘一个角往外看。明明是天子脚下,可京城的街道民居对我来说都陌生极了。我一边看,一边想些有的没的,过去的事,忽然见章枣一脸严肃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道:“陛下,镇国公卫明的三夫人今早临盆,孩子到如今还没生下来,怕是难产。镇国公求您开恩,派个太医过去瞧瞧,您看……”
    当年我痴恋卫明之际,很是对他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上心。三夫人刚怀上,我就赐了两个产婆到他府中,还吩咐太医院里最精通妇科的太医仔细盯紧。后来我疑心卫明勾结水匪,禁了他的足,封了他的府,想来产婆仍在,太医却未必会管他们了。难产一事,光有产婆是远远不够的,若没个精通医术的太医,只怕今日镇国公府中便要一尸两命。
    禁足之后,卫明日日呈递奏折,不为自己辩解,只是问安。可那段时间哈丹伤重,我每日都心烦意乱,别说看见他的折子,我连他的名字都听不得,直接叫人传话给他,若再递折子,小心朕即刻将其府中众人下狱问罪。卫明的折子不敢再递,停了,朝臣们惯会见风使舵,也不提他,慢慢的,我竟将这个人给忘了。
    原来他的三夫人是在今日生产吗?
    我垂了垂眼帘,道:“传朕旨意,素日是哪位太医为三夫人诊治,还叫哪位太医过去。另外,咱们先不回宫了,朕亲自去看看。”
    镇国公府封府,宣告着卫明正式失宠,以往热闹喧哗的一品镇国公府邸门前冷落车马稀,连门上悬着的“镇国公府”牌匾都跟着萧索失色不少。太医先我一步赶来,与我在门口打个照面,便领旨进去诊治。我叫他带话给卫明,体谅他焦急之情,不必过来谢恩,待会儿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卫明果然没来,我猜他是真的慌了,否则依他的脾气,哪怕我叫章枣进去叮嘱,他也会过来给我磕个头行个礼。无妨,非常时刻,我不计较这个,我就坐在前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等。除了腾不开身的人以外,连卫明另两位夫人在内,镇国公府所有人都出来接驾。他们按照身份扑啦啦跪了一地,为首的两位少妇一袭盛装一丝不苟,我端着茶杯撇着茶叶沫子打量,打量了好半天,“噗嗤”一声笑。
    像,真像。
    伺候我的是镇国公府的管家,见我快把茶笑出来了,他殷勤问道:“陛下可是有吩咐?”
    我瞥了眼手中的茶水,问:“你家主人平日就喝这个?”
    “回陛下,主人素日喜饮铁观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上等铁观音府中喝不上,只好换了这个。”
    我看着杯里的茶叶渣子,淡淡点了点头。
    太医果然神医圣手,只来了小半个时辰,里头便传出消息,说三夫人生了,是个男孩。阖府欣喜,齐齐谢恩,把头磕得整齐划一,震天响,我却觉得闹得慌。恰好,这么难喝的茶我也喝不下去,我叫章枣他们在前厅等着,我要进去看看。
    镇国公府我很熟,这里内部如何构造,是我亲自带人画图,后来建成,我也颇来过几次。我一个人往里头走,拐过两条回廊,便来到了三夫人的小院。院中人来人往,虽然忙碌,却一团喜气。我越过他们往里走,走到屋子门口被人拦下了。
    “你是谁?干什么的?怎么横冲直撞往里闯?站住!”
    拦我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团稚气,大约平日很在主人面前得脸,因而动作语气都盛气凌人。她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是个没见过的男人,要闯主人的卧房,所以死活拦着不让我进,大呼小叫。我不与她计较,一抬头,看见了卫明。
    卫明满脸是汗,一脸劳累,真不知是他生还是他夫人生。他正往外走,彼此四目相对,他楞了一下。
    “臣……”
    卫明肃容要跪,我轻咳一声,阻拦道:“不必多礼。你叫他们都下去吧,我要进去看看你夫人。”
    不知是不愿屏退下人还是不愿我进去看他夫人,卫明的眼神有些迟疑,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由着他看,片刻,他不着痕迹地轻叹,对下人道:“你们都到院子外面去,夫人这里有我。”
    我便进了内室。
    说来好笑,自己的妃子生产我都没陪着,反倒是卫明的夫人生孩子,我巴巴在外面坐了半天。内室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地上又是水盆又是沾了血的巾帕,还拢着两团烧得滚烫的炭盆。卫明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跟,走到三夫人的床前,卫明回身道:“陛下,这就是内子与臣刚出生的孩子。”
    话虽这么说,可他大半个身子遮住了夫人与孩子的面孔,像是怕我暴起,伤着他们似的。
    我不怪他。我对子嗣漫不经心,卫明却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多在乎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
    我跨前一步,卫明不得不避开,那刚出生的,包裹在襁褓里的,皱皱巴巴一小团的孩子,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我细细地端详,良久,没什么弧度地笑:“他真丑。”
    “小孩子刚出生总是很丑的。”三夫人爱怜地掩了掩襁褓的一角,挣扎行礼道,“臣妇卫柳氏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妇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跪礼,请皇上降罪。”
    “没事,”我看着这张与太傅有八分相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柔了许多,“生孩子很疼吧?”
    “回陛下,民间都说,女人生育是从鬼门关走一遭,自然是极疼的。可想着孩子,想着孩子的父亲,再疼也不算疼了。”卫柳氏道。
    “卫明对你好吗?”我问。
    “夫君对臣妇很好。”卫柳氏答,“自臣妇有孕以来,夫君没有一件事不顺着臣妇。得夫若此,臣妇已别无所求。”
    说着,卫柳氏抬头,深深地望了卫明一眼。卫明眼中亦满是柔情,唇角带着笑,深深回望。
    然而他转过头,目光不经意与我相对,短暂的怔忡后,柔情骤然化作了全然的警惕。
    其实他不必警惕我,我对他,对他的夫人,还有他的孩子全无兴趣,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哈丹。
    那个人曾对我说过,为了我,他不要子嗣了。
    所以他的脸上永远也不会出现这样满足欣喜、初为人父的表情了吗?
    我突然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我曾经这么期盼这个孩子,怀着好玩的心思,好奇他会生得什么模样,可如今见到了,才发现不过如此。
    我踉跄着起身,往门外走去。身后响起轻而稳健的脚步声,是卫明跟了上来。我出门,他也跟我出门,我走到院中,站定,他便落后两步站在我的身后。折腾许久,天色已暗,我抬起头,天边一轮明月,月朗星稀,静寂无声。
    “朕知道你一直期盼的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我淡淡的,对身后的人道,“有妻,有子,仕途坦荡,家庭和顺。”
    “你要平静,朕把平静还你。”我说,“你的事,朕既往不咎。只要你不惹是非,朕保你做一世荣华富贵的镇国公。要是你惦记太傅,朕还可以帮你把太傅找回来。至于你我之间……”
    卫明失声道:“陛下!”
    我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他,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我之间……”我长舒一口气,“只当是做了一场梦。恶梦也好,美梦也罢,如今梦醒了,都忘了吧。”
    我用力合了合眼睛,抬脚往外走。就在我要迈出小院的刹那,后颈钝痛,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过来五感朦胧,恍惚间似乎正被人捉着胳膊,一边一个,往大架子上吊。捆着手腕的绳子粗极了也硬极了,我被悬空吊起来,两脚不着地,身子坠着,肩胛臂膊有一点疼。四周昏暗,只在很远处烧着一盆火,我看见对面站着个人,可不知是光亮不够还是目力不济,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人手里倒提着个什么,长而软,他往旁边的桶里蘸了蘸,下一刻,胳膊抡圆,用力向我甩了过来。
    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痛感一瞬间蔓延全身,我这才明白,那是条鞭子,蘸了盐水。
    长鞭画弧,一鞭一鞭打下来,打得我前胸一片血肉模糊。鞭梢行动扫过脸颊,连脸颊都甩出条口子,滴滴答答往下淌血。这样的痛楚下,我的神智渐渐清明,大声问他们是谁,为何打我,可知我是当今圣上。然而我的怒喝只换来比刚刚更为卖力的鞭打,直打得我失血脱力,陷入又一轮昏迷。
    接下来几天,我日日都会被人吊到架子上挨鞭子。打我的人始终隐在阴影里,我问他是谁,他一鞭子抽到我的嘴上,抽得我几乎成了四瓣嘴,痛楚难当。于是我不问了,问也没用,他肯定知道我是当今圣上,也肯定知道自己就算打了当今圣上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那人大概天天吃鹿茸熊掌,体力棒极了,每日都要打我个把时辰才停,打得我昏死过去,再痛醒过来。有次我被人架着送回去,半路上醒了,偷偷往两边看,发现自己在个废弃的牢房里。经过的木栅牢房中没有一个犯人,只有森森白骨,我被随意丢弃在其中一间,没人给我治伤,没人管我死活,连口水都不给我,由着我去死。好在牢房潮湿漏雨,房顶上往下滴水,我挣扎着爬过去,仰着头喝。一滴,两滴,三滴,余光扫到墙角一个鼠洞,一只大鼠刚产了崽,黑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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