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正想着,如莺走入教室,一见她就高兴地说:“小姐,您在这休息啊!奴婢见您没出来,简直担心死了!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扫视四周,疑惑地问:“咦,李侍卫人呢?”
李随云道:“他去处理一些事,很快就回来。我们就在这休息等他吧。”
“是的,小姐。”如莺过来帮她收拾用具,似随意说道:“小姐,这里人真怪!”
“怎么个怪法呢?”李随云好奇地问。
“进教室前,我经过一片灌木丛,看到一个女孩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如莺回忆说,停了一下道,“我见她穿着华丽,一看就是个贵族,赶紧绕开跑了。”
李随云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想起先前被秦欢点了穴道,拖出去的女孩。她以为秦欢把人拖出去后,就给人解了穴道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狠啊!
见李随云沉思不语,怕她责怪,如莺急急跪下解释:“小姐,奴婢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啊!一来,那人是贵族,被奴婢看到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人岂会不记恨于心,报复奴婢啊?二来,那人报复奴婢不算什么,就怕给小姐惹来麻烦啊!”
“起来吧。这不关我们的事,没必要多事。”李随云道。如今她的心性可凉薄多了,再不是才来到这个世界那般单纯良善了。对于不关自己和身边亲近人的事情,她是抱着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
如莺一听欣喜地站起,继续忙碌着。她因为自家的事,对贵族抱有一种反感。但是,她也清楚自己要想过得好,甚至让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就必须努力讨好小姐。
因为,四小姐对下人不错,出手又大方。只要她忠心为小姐办事,小姐自然不会薄待她。巧儿和乐儿就是现存的例子啊!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谁看了不羡慕眼红呢?难得,小姐今日带她出来,她哪会不尽心表现啊?所以,她才对李随云毫无隐瞒,又借此表忠心。
李随云眯眼休息了大概十分钟。门又被哐当一声打开了。她睁开眼睛一看,一下扑哧笑了。
指着秦欢那被打肿的眼眶,她直笑得弯下腰去,右手捶着桌子,乐得不行了!哈哈,这简直是经典的101贱狗造型啊!
“喂,不就是一点小伤吗?你干嘛笑这么夸张啊?”秦欢一下恼了,扯动腮帮子的伤口,痛得眉头都皱一起了。
哼,他会说李卫把他全身都打得青肿了吗?这该死的李卫,该不是专业打手吧?要不下手怎么这么阴狠,哪痛打哪,还刚好没有伤到他筋骨呢!他就疑惑了,李卫到底是几级武者啊?为什么他在李卫面前一点反抗力都没,全程都被这人当沙包揍呢?
瞧见笑得正欢的李随云,再想起她之前笑得那么不怀好意,他忍不住炸毛了,欺上前去嚷嚷:“喂,你是故意的吧!”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李随云擦着笑出的眼泪水,朝他无辜地眨眨眼道:“你说什么啊?别忘了,我可是阻止过你的。可是,你自己不听啊!”朝他摊摊手。
秦欢瞪着这两人,却真心发现拿他们无法,不由摸着脸上的伤哀叹:“唉,我今天算栽了!”他对面前两人有了更深的认识,简直比他还坏啊!他好歹是学堂一霸,今日却接连被人欺负啊!
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还需恶人磨啊!李随云这样想着,却又想起那魏凌云,觉得这女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她就觉得郁闷,只是想专心学习,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线之隔
第四十七节
秦欢实在拿俩人无奈;又见窗外日头升得老高,便很大哥架势地说:“走;我请你们吃饭。这药膳楼的菜味道还算不错!”
“那真谢谢你好意了。”李随云笑道。她本想婉拒的,又想到去学堂餐厅见识一下也不错,遂问道:“这药膳楼能带外食进去吗?”她脑子里还是大学的公共食堂模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平民,去吃饭当然上二楼雅间啦!谁管你带什么进去啊?”秦欢惊讶。
李随云不由失笑,摇头道:“我到是想去看看。但是,我恐怕不能吃外食;只能带餐饭进去。你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你怎么这么麻烦?”秦欢对她摇头。
李随云早已习惯这样了,慢慢跨出高高的门槛,淡淡地说:“如果你的身体同我一样,你也会这般麻烦的。”
她不想多谈这事;更不想瞧见什么同情的目光,径直向前道:“走吧,既然你请客,我们就不客气了。”玩笑着说,“虽然,我不能吃,但李卫可是很能吃的,定要吃光你的钱袋!”
秦欢望了一眼冷面脸的李卫,顿觉浑身肌肉都疼了,快步跟上去。不过,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又欣赏有本事的人,于是大声欢笑道:“尽管吃,反正我今日带的银子多!”
李随云倒是欣赏这人的大气,更增了结交之心,对如莺吩咐:“去吴夫人那取我的餐食,送到药膳楼来。”如莺立即跑着去了。
秦欢刚才一笑又扯动伤口,痛得嘶嘶出声。好好一张俊脸被扭曲得怪异好笑。
他觉得这伤得快点治,于是停下脚步,转头道:“我在学堂还有个好友叫白玉堂。喝,他一手家传的针灸推拿技术,那个高超啊!你们不介意多认识一个朋友吧?”
“自然不介意。”李随云看着他脸忍笑道。
秦欢立马命令:“小六子,去跟白老三说一声,我中午请他吃大餐。”
“好嘞,少爷。”一个清亮的男童嗓子。
李随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却只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的背影,飞快朝远方跑去,也不知刚才躲在哪?她再次觉得这个人人都会轻功的地方,自己实在太另类了!
然后,她似乎看到远处一个女的,头发上还沾着草叶,正往他们这看来,目光相当不善。
“谁?”秦欢一下感应到了,偏头望去,目光阴冷。
那边灌木丛中立即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慌忙逃窜了。
“是先前被秦欢提出去那女的。”李卫肯定地说。
“无胆鼠类,不用管她!”秦欢又笑了,右颊露出那个小酒窝,看起来特阳光,跟刚才那阴冷的形象完全两样。
李随云只能感叹,这人怎么那么爱走极端呢?
不过,她很快就抛开这些思绪,问起秦欢正事来:“你说先生为什么要把凤血藤片成薄片状,还放在火上炙烤,才放入水中煮?书上怎么没写这些啊?”
秦欢一听来劲了,得意地道:“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对了。我告诉你啊,这其实是简单的火制法。因为,这金刚木质地坚硬,药力不容易煮出,而切成薄片,再用火炙,就能让药用成份更容易融于水。至于市面上那些书,都只讲一个大概过程。真正精华的部分,大家谁不藏一手啊?”
李随云庆幸先前并未学了那些书,就自以为是地炼药了!她又连续问了好几个和今日所炼药剂相关问题,并就药性问题和秦欢展开讨论。
秦欢乐得和人谈这些,不但兴致勃勃详细回答了她问题,还举出自己探索实验出的一些经验,竟然一点不藏私。
李随云对他更有好感。她前世的爷爷是老中医,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中医炮制药材的手段。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地球,不但药材的种类远比地球复杂多样,就算是同样的药材药性也比地球的强。因此,她不敢生搬硬套以前的方法。
这回见秦欢这么大方,就拿出一些方法询问他。秦欢这人本就大胆,不守旧制,充满了革新精神。听着她这些新奇大胆的设想,顿觉找到了同道中人,兴奋无比地和她一起讨论起各种方法的可行性来。
期间,秦欢曾问李随云:“你学医的目的是什么?”
李随云觉得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问题,便坦然道:“我对人体经脉很感兴趣。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药剂调节,改善人体的经脉状况。”
“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啊!”秦欢闻言,乐得一拍大腿,笑望着她,大起知己之感啊!
“哦,你也在研究这个?”李随云兴奋地问。
秦欢激动得脸都红了,大声嚷嚷:“是啊,还有什么比人体经脉更奇妙,更值得我们探索的问题吗?要不,我怎么会冒大不晦,去解尸”
说到这,他似被咬着舌头,一下住了口,神情有些懊恼,似乎说错了话一样。
李随云却听得清清楚楚,震惊之余,不由再次打量他,惊叹不已地说:“你老兄行啊!为了研究,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秦欢仔细看她双眼,发现她眼中有惊讶,有敬佩,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和鄙视,心中一下就热了。
李卫大惊失色望着俩人,脑子一下短路了!他很是震惊,实在不明白两人怎能这样?难道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小姐满脸敬佩望着这种人?
秦欢却不管其他,只盯着李随云双眼,很是认真地问:“你真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
“只要你不为了研究罔顾人命。”对着他的眼睛,李随云认真说道,又不放心地问,“你不会为了这个,乱杀人吧?”她可不希望眼前这少年是个为了研究肆意妄为的疯子啊!
秦欢立即喊冤:“怎么会呢?我解剖那人可是个被缉捕杀头的江洋大盗啊!这人乱杀了不少良民,真是死有余辜啊!”
瞧见李卫仍敌视的目光,他又大声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秦欢从没乱杀过一人,来做任何研究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要真敢那么做,严先生早把我踢飞了,还会教导我吗?我只是爱到衙门的仵作间帮忙,顺便研究学习一下罢了。”
李随云见他的眼黑白分明,清澈无比,不似在撒谎。而且以这人骄傲的性子,恐怕也不愿撒谎吧?
因此,她笑着对他说:“嗯,我相信你。但是,你万不可越过那条道德线啊!有时天才和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秦欢闻言特高兴,笑得眼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大声道:“我可是真正的天才啊!我还要顾及家族名声呢,怎会做什么疯狂傻事呢?!”
“可是,这种事情多不好啊!”李卫已经尽量委婉地说了。
虽然,他也经历过刀山血海,但一想着要拿把刀子,慢慢把死人的尸体割开,还要仔细观看,就怎么想怎么恶心啊!
关键是秦欢你自己发疯就好了,怎能给小姐不好的影响呢?难道你还想怂恿小姐和你一样,去做这样可怕的事吗?!
秦欢闻言目光转冷,理都不理他,只看着李随云,意气风发地说:“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我才不在乎那些庸人的看法呢!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天才!”
李随云能够理解他,还很佩服他。因为,她的思维观念不同,在地球时,也上过一学期的解剖课。说起来,她可能比秦欢的解剖功力深厚多了。
但是,李卫却对此无法理解,只觉得他是个为追求医道,彻底疯狂的人。他很是苦恼,该怎么隔开这人对小姐的坏影响呢?
这话一说开,两人之后都围绕经脉问题,展开激烈的学术讨论。他俩这一热烈探讨,就激起并碰撞出不少思想的火花,让双方都很受启发,受益匪浅。
从教室到药膳楼前方的树林,往日秦欢只需要五分钟。如今,他陪着李随云足足走了二十五分,还觉得意犹未尽,时间过得太快了!
有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虽然没喝酒,但彼此性情相投,谈得又是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真比喝了不少酒还畅快啊!
因此,两人关系大进,还自动改了称呼。一个叫秦大哥,一个称随云妹妹。见两人现在这般相处融洽的样子,谁会想到仅仅半个多时辰前,两人还怒目而对,形同仇人呢?只有李卫在一边干着急啊!
秦欢和李随云聊得如此投机,就透露了一件事。
他是这样说的:“随云妹妹,我那好朋友家中家中有一副绝好的人体经脉穴道图。我曾向他讨要多次。可这人说是传家之宝,怎都不肯给我瞧瞧!你不是也对这个有兴趣吗?帮我想个办法吧!”
“秦大哥,他家的人体经脉穴道图跟一般的图有什么区别吗?”李随云立即问道。
这时,他们已走出树林,能看到药膳楼古朴高大的雕花石门了。秦欢见此地人多嘴杂,便说:“这个我们等会再说。”
然后,他突然记起一件要紧的事,赶紧停下脚步,小声道:“随云妹妹,你等下要注意了。”
李随云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停了下来,仰头认真问:“什么事?”
秦欢朝四周望望,才掩着嘴巴说:“我跟你说啊,我那朋友白玉堂虽然生得人模狗样,又惯会说些好话哄人。但这厮说的任何甜言蜜语,你都不要信啊!”他承认的妹妹怎能让那家伙祸害呢?
李随云正觉得好笑,就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从里面出来,然后秦欢一下傻眼了,指着他道:“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敢情这位瞧起来儒雅俊秀的公子,就是那个秦欢说的“生得人模狗样”的白玉堂啊!而秦欢的刚说的话,自然全被这人听见了。
☆、结识新友
第四十八节
只见这人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流,上前对李随云一礼道:“在下白玉堂;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声音清润动听,让人一听就难忘。
李随云眼前不由一亮,觉得这人不愧叫“白玉堂”,真是身姿宛若芝兰玉树啊!
秦欢一见,立马冲过来,隔离了他和李随云;扯住这人胸襟,大声呵斥道:“喂,你小子想干嘛?这是我妹!懂吗?”
白玉堂一听,脸上的笑一下没了;一把拍下他手,抚平衣服上的皱纹,才恼羞地问:“你怎么不早说?你哪来的妹妹?”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有多护短,这美女看来不能勾搭了,懊恼刚才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表情。
瞧见他脸上的伤口,不由关切地问:“你又跟谁斗了?谁又能打伤你呢?”
“唉呀,一点小伤没什么!就是和这个李卫兄弟切磋了一下。”秦欢轻描淡写地说。他可不想让李随云看笑话。
白玉堂恍然:“怪不得你突然请我吃饭了。”郑重观察了李卫一番,转头对他冷笑道,“活该!定是你主动凑上去挨揍!”
李随云眼一眨,刚才那个温雅如玉的公子就没了,眼前只剩这个清冷如冰的家伙。这人先前还兴致勃勃地同她打招呼,现在却似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了。
她一愣后,释然笑了。她就说嘛,能和秦欢这小子混在一起的,哪可能是什么温雅君子啊?
对白玉堂的话,秦欢一点不在意,知道这人嘴硬心软,定会替他治的,因此一笑而过。明知这人极爱整洁,偏要凑过去,亲热搂着他肩膀,弄得他大皱眉头,面色更冷,才转头得意地对李随云说:“看到没?看到没啊?这才是这人的真面目!呵呵,你可千万别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