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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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迷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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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男人很独特。她随意在房间里浏览着,看来任宽很讲究,要不就是服务生很勤劳,房间干净又整齐,桌子上放着任宽的书,吴欣然随意翻开一看,竟是威尔茨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阅读起来。
  “那么后来呢?”
  “怎么会?!”吴欣然拉住他,“真的么?!”
  任宽有点粗暴地推开她,那种表情像在承受什么痛苦。
  “到底怎么了?”吴欣然不安地问。
  “我不知道!”任宽突然温柔地蹲下来,仰视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行军打仗是居无定所的。”
  吴欣然固执地看着他。
  “你知道!”吴欣然立刻止住眼泪。
  任宽点点头,说:“王先生对自己家的恩人一向都很关照。”
  “为什么?!”吴欣然不满地抗议。
  “那要看你敢不敢问了。”
  “如果你还想继续隐瞒你对刘尽忠的……”
  王景明
  “呵呵,应该的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王景明放下手中精致的青花瓷壶,吴欣然顺手拿在手里把玩,“小心点,别弄打了!”
  吴欣然笑着把壶放在茶几上,问:“阿公,您知道刘尽忠的现在在哪里吗?”
  “因为他是我的恩人啊,阿公不是说涌泉相报嘛。”吴欣然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王景明的脸色。
  “谁告诉你的?”王景明警惕的问。
  “什么原因呢?难道阿公做好事不留名?”
  吴欣然直愣愣地望着阿公,哑口无言。
  “原来你不喜欢爸爸?”吴欣然恍然大悟,“你不喜欢妈妈和爸爸结婚?”
  “然然,”王妈妈也坐在床边,“你不要怪你阿公,他是为你想。”吴欣然扭过头,没说话。“然然,我是跟着老爷最久的人,跟你阿婆一起进的这个家门,看着你阿公和这个家的一点一滴,我知道他有多么爱这个家,”吴欣然抬起头,重新望着王妈妈,“可是老爷虽然积累了一大笔家产,可是中年丧妻,晚年丧女……唉,然然,你知道这对你阿公来说多么痛苦吗?”王妈妈泪光闪闪,“我是看着老爷怎么一次一次从悲伤中走过来的,我知道他有多么不容易……”王妈妈搂住吴欣然,接着说:“你知道你在老爷心中有多重要么?从小到大老爷想尽办法培养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你知道那年你任性地跑去找刘尽忠我们有着急吗?你有想过你阿公吗?”王妈妈看见吴欣然棕色的布满泪光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打扫好房间,开门准备出去。
  吴欣然看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问:“那阿公还能让你和我说话?”
  吴欣然松了口气,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任宽在他眼前晃晃手,才没好气地问:“干嘛?”
  “我想问问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关于刘尽忠的。”
  “不知道,”吴欣然站起来,“我不知道,我想我暂时也不会再想这个问题了。”她突然抬起头与任宽探究的眼神交汇,“你能保证他现在是安全的嘛?”
  任义
  1944年剩下的光阴,吴欣然乖巧又听话地做着王景明最宠爱的外孙女,和朋友们出去聊聊天,看看电影,时间真是飞快啊——想到这里,任宽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半掩着的门:“任义,我们应该走了。”
  “这么快!”王景明放下手中报纸,到门口迎接,“任宽,来啦,快进来!这是任义吧?”王景明欣喜地将任义打量个遍,赞许的说,“你弟弟跟你一样,都是一表人才!”
  “房间里,一会下来。”王景明拉着任宽一边亲热地交谈,一边走进餐厅。
  “任义,怎么还不去餐厅呢?”任宽折回客厅来找他。
  “阿公说你今天来吃饭!”她十分开心的说,活泼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像只小猫——任义心里想,那条绸缎的绿裙子一出现,这个沉闷的房间仿佛都随着这个鲜亮的人儿亮了起来。
  “我弟弟,任义。”任宽为她介绍着,“任义,这是王先生的外孙女,吴欣然。”
  耳语这种亲密的动作在任义看来很不舒服,它把他和那两个人隔离开了,而现在两个人自顾自的大笑,又更让人不爽,他们在嘲笑自己,毫无疑问!那条春意盎然的绿裙子现在在任义看来有点刺眼了。
  饭桌上,任宽、吴欣然说说笑笑,王景明像家长管孩子一般,面带微笑地训斥着:“别闹了,吃饭!”就像一家人——任义心里想。
  任宽放下筷子,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王景明说:“王先生,任义能去香港上学,多亏您的帮忙,我和任义一起敬您一杯。”任义这才慌忙地拿着酒杯站起来,和哥哥一起向王景明敬酒。
  一听“任宽”这两个字,任义刚刚敞开的心扉又关上了,他沉默地坐在王景明对面,使对话陷进了尴尬气氛。突然一阵欢快的钢琴声夹杂着笑声透过门缝传进来,“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王景明率先打破这局面,走出书房。
  从王景明家里出来,任宽开着车,一边回想着今天快乐的时光,不自觉地哼起了《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却听到任义也跟着哼起来,他透过车前镜看见任义轻松惬意的脸,“她真是个天使。”他自言自语,一脚用力踩上油门,汽车急速跑起来。
  “什么时候?”
  “啊!”吴欣然坐起来,酸溜溜地说,“你怎么对任宽那么好?”
  “过去了就别提了。”很显然王景明不愿意提起那件防空洞惨案。
  说媒
  “孙女啊,”王景明十分开心地咧着嘴,“今天的电影好看么?”
  “打扰?怎么会?”吴欣然惊讶的问,“文明也不敢嫌弃您啊!”
  王景明呵呵地笑开了,问:“文明对你挺好的啊?”
  “可是……我真没想到要和……”吴欣然突然警惕地注视着王景明,“阿公,你不是答应了什么吧?”
  “怎么会?阿公肯定是要征求你的意见啊。”
  吴欣然察觉到王景明的疑虑,撒娇道:“阿公,你就那么想赶我走?赶我去嫁人?!”
  “怎么会?”王景明放松道,“我哪里舍得呢?只不过,我总是留着你,也不是办法啊!毕竟你也20岁了。”王景明看见吴欣然眼中担忧的神色,话锋一转,说:“不过,现在我首要忙的是要把上海的老房子好好休整一下,争取过年的时候咱们搬回去。”
  “要回家啦?!”吴欣然兴奋起来,“我们要回上海啦!”
  婚姻大事
  吴欣然应声抬头,只听咔嚓一声,王正拿开照相机,冲吴欣然笑道:“我的捕捉能力不错吧?”他从相机取下刚才吴欣然照的相片,递给她。
  “谁允许你拍我了?没收!”吴欣然俏皮地把照片抽走,转身走开。
  “是啊,我们家然然的照片凭什么给你?”王景明乐呵呵地附和着,搂着外孙女。
  “阿姨。”吴欣然甜甜地叫着。
  “放在这里!”吴欣然指着楼梯口,“不错吧?”
  任宽在王景明的注视下,不得不收下红包,许久没收过压岁钱的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在眼里的吴欣然,哈哈笑起来,说:“想不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么一前仰后合,口袋里的照片就掉了出来,被眼疾手快的任宽一把抓在手里,端详起来。
  王景明这时回头望着任宽,任宽也抬头看着一脸探寻的王景明,吴欣然跃起抽走相片。
  “等等啊,把红包拿着啊!”王景明追道。
  “这是送给阿公的?”
  “这怎么好?!”吴欣然退缩道,“太贵重了,阿公!”
  “你怎么好退呢?人都走了。”王景明坐在榻上思索着,“改明我也回赠份大礼。”
  “也只能这样了。”吴欣然不安的点点头,抚摸着华丽的红色贵妃榻。
  吴欣然跟着上楼安排贵妃榻的摆放。
  “胡家对你家千金还是挺上心的。”冯月珍边喝茶边说,“说实话,我觉得胡文明挺不错,既是豪门之后,又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还是家里的独生子,年龄相当,脾气又好,完全符合你的标准。而且就我看来,他个人没什么野心,很听话,没什么个性,你不是怕然然找个像你女婿那样控制欲强烈的丈夫把她从你身边夺走,那么我觉得胡文明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景明抬起头,看着她:“这就是你这些年的感悟嘛吗?那你苦尽甘来了吗?”
  “好舒服啊!”吴欣然往美人榻上一躺,享受的说,“好东西!”
  “那是阿公的事了。”
  “恐怕还是你的事情。”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吴欣然抱着手走到窗边。
  “你总是要嫁人的。”
  “阿公从小就力图培养我成为一个名媛,给我请了各种各样的家教,安排了各种各样的课程,琴、棋、书、画我虽然不是十分精通,但也都有所涉猎。阿公一开始就告诉我,我是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跟那些养尊处优,长大准备做少奶奶的女孩子不一样!”吴欣然铿锵有力的说。
  “我没想过。”吴欣然十分诚实的说。
  “现在开始想啊,”任宽走到她身边,“如果你不想落入俗套,就得主动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来证明你自己。”
  “然然”王景明坐在贵妃榻上,“很不错,你觉得的呢?”
  “我是说你和文明。”
  吴欣然低着头不言语。
  “然然,你今年也21岁了,其它这个年龄的姑娘不是嫁人,也定了亲事。以前我不提呢,一来因为你还在美国读书,二来我也是尊敬你自己的意愿,让你自由选择,可是你到今天好像也没个什么……然然,我问你,你有意中人吗?”
  “阿公!”吴欣然站起来,“不是像您想的那样!”
  “王先生还没正式同意胡家的求婚就说明他还正在考虑这件事,他还在犹豫,你应该抓紧这段他犹豫的时间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你认为能实现你价值的事情来证明你自己。”任宽对吴欣然说,“你看你现在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肯定会让他老人家怀疑。”任宽走到她面前帮忙舒展开她的眉头,“笑一笑。”
  “好孩子!”任宽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噢,我的天呀!”吴欣然被突如其来的门声吓了一跳。
  “任宽,我刚才……”
  “你该重新配一副眼镜了。”任宽淡淡的说。
  “然然,你回来啦?”吴欣然一进家门就看见胡文明拘谨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我自己走好啦。”吴欣然摸着自己那只染上胡文明湿气的手,不情愿地走出们。
  冬去春来,吴欣然在孤儿院当起了一名老师,也像阿公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值得庆幸的是,阿公并没有急于给她订婚,也没催促什么,反而看见她有事可做而开心。吴欣然虽然照样会接受胡文明的邀请,但是除了她爱玩的本性之外,唯一使之接受的理由就是安慰一下阿公,让他对自己曾经心许刘尽忠的事情释怀。
  再见旧爱
  “阿公啊!”吴欣然今天心情特别好,一进门就亲热地叫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送什么?”王景明站起来,“我想知道的是你什么订婚?”
  吴欣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见任宽高大的身影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就像好莱坞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我都不想回家了。”
  “为什么不去找晴云呢?她可是一直很喜欢你。”任宽说。
  “晴云还是个小妹妹呢!”
  “她一直很崇拜我哦!”吴欣然得意的说,“就像我小时候崇拜文月姐姐一样。”
  “唉,也只能这样了。”吴欣然站起来,“我去她家先避避。唉,要是虹姐姐还没出嫁就好了,她家的床最舒服了。”
  “坏了。”吴欣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任宽“哦”了一声解开一粒衬衣领口的扣子,喝了一大杯水,自言自语说:“今天天气很热哈,你喝水么?”
  “谁说的?”任宽漫不经心的问。
  “无意中听到的。”
  “什么事?”任宽严肃的问。
  “那得看是什么事?”任宽丝毫不让步。
  吴欣然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得不让步道:“去看看一个朋友。”
  吴欣然为难地退了两步。
  任宽突然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
  “然然,去看烟花去!”晴云兴奋地抓着她的手跑到门口。
  吴欣然无聊地坐在钢琴前,滴滴答答敲着几个音符,却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曲子。
  “然然,”王景明一进门就说,“收拾收拾,今天有客人要来。”
  “你见了面就知道了,王姐,去泡一壶上好的茶。”王景明匆匆脱了他并不喜欢的西服,换上了宽松的青布大褂。吴欣然则好奇地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西洋钟敲了七下的时候,吴欣然听到任宽的汽车声音。
  “哦,坐,坐。”吴欣然机械地指指沙发,任宽扶着刘尽忠坐下,自己和吴欣然同时坐下的时候望了她一眼,她此刻手足无措的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这顿晚饭吃的极为压抑,只有王景明时不时问刘尽忠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回东北老家啦,老家现在怎么样之类的话。
  “家里给我定了门亲事,不能再拖了。”刘尽忠说起回家后的打算时说。
  “刘队长,我等会还有事,您看是我先把您送回去,还是待会您……”
  “没事吧?”王景明站起来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重心不稳。”刘尽忠站起来,自嘲地笑着,“真是个废人了。”吴欣然把他摔在地上的拐棍递给他。“谢谢。”
  吴欣然抬头望着他的脸,那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就像被长期磨损的硬币上的头像,模糊不清,分不清棱角。
  订婚
  “知道了。”
  “老爷子来啦?”王景明一来,胡万舟和太太就热情地招呼道。
  “看您老这话说的?!怎么会,”胡太太十分满意的说,“然然可是帮我出了不少好点子呢?”
  “好孩子、好孩子!”郑太太不知道是具体夸谁,倒是牵着吴欣然的手亲密地拉着她左看右看的。
  “国涛,这就是任宽。”吴欣然继续介绍着。
  梁国涛立刻把手伸出来,和任宽用力地握了握,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吴欣然好奇地看着二人,正纳闷着,晴云跑过来,对她低声说:“然然,去看看吧,文月姐姐不肯换婚纱。”
  这场低调的婚礼在胡文月勉强中还是举行了,然而,婚后一个月,这对新婚夫妇就不顾父母反对,离开上海回了延安。在吴欣然23岁的生日的时候,她和胡文明订婚了,订婚仪式在吴欣然看来有点仓促,她几乎是刚得知这件事,,然后就被宣布为胡家的准儿媳了,尤其是任宽没能从重庆赶回来看见她穿那一件粉红色的礼服,实在令人遗憾!可是第二天,她身穿那件礼服的订婚照片就登上了报纸,整个上海滩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件事。
  “王景明,你不要因为想要摆脱我就给我随便许个人家,谁都不是谁的。”冯月珍动怒了。
  初吻
  “女士们,你们逛完了没?”刘锡对逛街这项女人擅长的户外运动有点力不从心了,“妈还让我们早点回去吃饭呢!”他对妻子说。朋友们就此分别,各奔各家。
  “重庆那边的谈判要谈多久啊!中国人实在太喜欢开会了,尤其喜欢开长会。”吴欣然无趣地仰面躺在床上,枕着双手。
  “唉!”吴欣然一下坐起来,“真无聊!”衬衣在她的胸前形成了一个深深的褶皱。
  胡文明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讲什么。
  吴欣然惊异地抬头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吻是她所没有经历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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