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话,那也不要紧,我是个江湖人,皇上可以派您的侍卫到江湖上找我去,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您几位可以装不知道……”
嘉亲王道:“兄弟,你这……”
凌燕飞道:“王爷,我说的是实话。”
嘉亲王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他抬手拍了拍凌燕飞,一句话没说。
凌燕飞转望怡宁道:“你也歇着去吧!用不着胡思乱想,不来的不必怕,要来的怕也没用,我会照顾自己的。”
转眼又望向马宏道:“兄弟,咱们走!”
他转身要走。
安贝勒、怡宁同时叫道:“兄弟!燕飞。”
凌燕飞回过了身,他问安贝勒:“大哥还有什么事儿?”
安贝勒道:“那一位你打算怎么办?”
凌燕飞道:“您不用管了,我自会办的!”
怡宁到了他身边,一双美目凝望着他,闪动着晶莹的泪光,香唇启动了的几下才道:“你去吧!我会歇息的。”
凌燕飞笑了,笑得有点难受,他知道,怡宁本来要说的绝不会是这句话,他没说什么,握了握怡宁的手,带着马宏转身出屋而去。
出了屋,马宏跟上了一步道:“大哥,咱们现在……”
凌燕飞脸色有点异样,道:“找我七叔去,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先动他了!”
马宏一颗心往下一沉,没再说话。
口口口
冯七的屋没点灯,黑忽忽的。
凌燕飞上前敲了门,敲了半天没动静,马宏道:“不对,大哥,别是……”
凌燕飞伸手按在门栓的部位暗聚内力一震,栓断了,门开了,凌燕飞当先摸黑闯了进去!马宏跟了进去,他不久前来过一次,知道灯在这儿,过去就把灯点上了。灯亮后再看冯七的屋,床上根本就没有人,而且被子也叠得好好的,显见冯七就没睡过。
马宏道;“难不成人根本就没回来!”
凌燕飞望着桌上半杯茶,还冒热气儿呢,道:“不,他确回来过,又走了!”
马宏这时候也见那半杯茶了,他怔了一怔道:“可不,只不知道他又上那儿去了。”
凌燕飞没说话,锐利目光四下扫视,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兄弟,你翻过他的东西之后,有没有给他还原?”
马宏道:“有啊!”
凌燕飞道;“查过了,都还原了,跟原来一模一样,一点都不错么?”
马宏道:“这倒不敢说,反正我很小心。”
凌燕飞道:“你点过灯没有?”
马宏道:“点过。”
凌燕飞道:“恐怕这回他不会再回来了。”
马宏一震道:“您是说……”
凌燕飞道:“他心机慎密,恐怕在出去之前把他的东西都做上了记号,你或许已把他的东西都还原了,可是你忽略了他的记号,这一点我也忽略了……”
马宏猛地一怔道;“恐怕让您说着了,我翻他那几件衣裳的时候,我见上头那件衣裳上都是土,我还以为是房上落下来的呢。衣裳翻过又叠好了,可是上头的土没了。”
凌燕飞:“这就对了,他发现有人翻过了他的东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所以一杯茶没喝完就又跑了。”
马宏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够小心,这一下那儿找他去?”
凌燕飞道:“别这么说,兄弟,咱们到底都还年轻轻对不对,不要紧的,我知道他上那儿去了。”
马宏两眼一睁道:“是不是那座大宅院儿?”
凌燕飞微一点头道:“没错,兄弟,他一定去报告顶头上司去了。”
马宏急道:“那事不宜迟,咱们得赶快。”
凌燕飞道:“咱们是得赶快,不过这一趟我不打算让你去了。”
马宏一怔忙道:“那怎么行,安稳地儿我跟去,龙潭虎穴您一人儿去闯,不行!我一定要去。”
凌燕飞道:“兄弟,办这种事人多不如人少。”
马宏道:“您别说了!大哥,两个人多不到那儿去!”
凌燕飞道:“兄弟,你还有高堂白发!”
马宏脸色一变道:“我知道,大哥,可是您也该知道她老人家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要是不去,她老人家非不要我不可!”
凌燕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好吧!把灯熄了咱们走。”
马宏抬手熄了灯,转身就往外走。凌燕飞从后头一指头点在他腰眼上,他身躯一晃就倒。
凌燕飞伸手扶住了他,把他扶出了屋,扬声喝道:“来人!”
一名孝王府的护卫闻声奔了过来,睹状一怔忙道:“马爷怎么了……”
凌燕飞道:“没什么,他太累了,要歇会儿,我点了他的穴道,你扶他回屋躺着去吧。”
那护卫神色一松道:“原来是您点了他的穴,我还当马爷他怎么了呢!”
他忙把马宏接过去扶着走了。
凌燕飞腾身掠起,飞射不见。
第二十六章 恶夜奇袭
天要亮了,天亮前那一刻相当黑暗。那座大宅院静静的座落在黑暗中,已然在望,突然,两条矫捷人影从大宅院里翻墙掠了出来,一前一后奔电般飞射而来。
凌燕飞慌忙收身停步,闪身躲进了暗处。很快地,那两条人影奔到了他隐身处,凌燕飞把脚往前一伸,绊倒了头一个,那第二个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腰间挨了一下重的,心口一闷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凌燕飞快捷无比,撂倒了第二个,回身又一把抓住了那挣扎欲起的头一个的左肩,道:“我扶你一把吧。”
两个人都是黑衣壮汉,这头一个黑衣壮汉明知不对,可是肩井重穴在人家手里,等于把左半身全交给了人家,他也只有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凌燕飞扶起了他,道:“你们俩上那儿去?”
那黑衣壮汉到现在还没看见凌燕飞的人呢,偏偏他又不敢回头,只听他道:“尊驾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凌燕飞道:“这个你用不着问,答我问话吧?”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俩出去买点东西……”
凌燕飞五指一紧,那黑衣壮汉身躯一歪,忙道:“我们俩奉命办事去!”
凌燕飞道:“这还差不多,办什么事去?”
那黑衣壮汉道:“找人!”
“找什么人?”
“你不会认识的。”
“说说何妨?”
“找一个姓冯的人。”
凌燕飞一怔道:“冯七?”
那黑衣壮汉显然一怔道:“你认识?”
凌燕飞道:“京畿地面上的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们找他干什么?”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爷要见他。”
凌燕飞道:“为什么这时候要见他?”
刀口黑衣壮汉道:“我不清楚……”
凌燕飞的五指又一紧。
那黑衣壮汉身躯又一歪,忙道:“我真不知道,冯七刚隔墙丢进封信来,我们爷一看就大发雷霆,马上就叫我们两个去找冯七去,你说我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凌燕飞一听这话就猜到了几分,八成儿冯七知道自己行藏败露之后怕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不敢来见这座大宅院的主人,可又不得不让大宅院的主人知道一下他行藏已然败露,因之写封信隔墙扔了进去,根本就没敢进去。
事实上冯七并没有料错,这座大宅院的主人派这两个人去找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凌燕飞思忖了一阵之后道:“你们上那儿找冯七去,你们知道他在那儿?”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知道他经常去的地儿!”
凌燕飞道:“那儿?”
那黑衣壮汉道:“好几个地儿呢,德胜门外,八大胡同、前门大街、天桥……”
凌燕飞道:“够了,你们是一定要把他找来,还是抬回个死的来也行?”
那黑衣壮汉道:“不,我们爷只说让我们找他来,无论如何得把他找来!”
凌燕飞道:“好吧,我相信你,现在你蹲下去!”
那黑衣壮汉道:“干什么?”
凌燕飞道:“放心,不会杀你,我要杀你怎么都能杀你!”
那黑衣壮汉蹲了下去。
凌燕飞道:“拿起根枯枝来。”
黑衣壮汉依言自地上拾起了一段枯枝。
凌燕飞道:“听着,现在把你们那儿的桩卡,以及有什么秘密地方,都给我一一写出来,别跟我说假话,要不然等我折回来,就别想要你这条命了,画吧!”
黑衣壮汉重穴控制在人家手里,焉敢不听?只有画了,只见他东一横,西一竖,画了半天才停手说道:“行了,画好了。”
他一直画,凌燕飞在他身后一直看着,听他说了这句话,凌燕飞左手一指点在了他腰眼上,他连吭也没吭一声便趴下了。
凌燕飞找个隐密处把两个黑衣壮汉藏好了,然后又把黑衣壮汉画的那幅图仔细看了一遍,伸脚把那幅图踩没了,撕块布把脸一蒙,这才站起身往大宅院扑去。
他到了大宅院后,离大宅院后十来丈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庙,他从土地庙后进了土地庙。
土地庙后有一口井,是枯井,他拾块石头往枯井里一扔,只听见石头落到井底所发出的一声轻响,半天过后没别的动静,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枯井。枯井底下井壁上有个半人高的黑忽忽洞穴,他矮身钻了进去。
弯腰低头走不到一丈,洞势忽然变高变阔,高可直身,宽窄可容两人并肩,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差不多十来丈,洞势忽然折往上去,而且他脚碰着了梯阶,小心翼翼地踩着梯阶往上走,只上十几级便到了顶,顶上是块板。
他凝神听了听,听不见什么动静,他记得那幅图上标明,这条密道通一间密室,密室之中,应该不常有人在。他抬手凝力,试着去推顶上那块板,很轻,一推就动了。
他慢慢地往上推,同时缓缓地往上抬身,外头很亮,他从缝隙中往外看,他看见了,好精美,好气派的一间屋子。
眼前就是一片铺地的红毡,看过去是几椅的腿,一色枣红,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块板推不动了,像是上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也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一阵呼吸声从上头传了下来,很均匀的呼吸声。
他没敢动了,再听听,那呼吸声依然很均匀,而且很轻微,他明白,断定不是上头那人压住了这块板,至少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这块板掀起来了,因为要是那人发现这块板掀起来了,呼吸绝不可能仍这么均匀轻微。
如今他推开的这条缝只能容他勉强爬出去,没奈何,他只有小心翼翼地往外爬了,他打算爬出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制住那个人。
他轻轻地往上爬,刚探出头,他又多看见了两样东西,两条木头腿,中间悬着一块离地不高的布,他马上明白了,敢情这处密道的出口是在床底下,床上有个人。
他爬出了出口,小心翼翼地一手托着那块板放了下去,他没有从床前出去,他从床左缓缓探身爬了出去。爬出了床下,缓缓站起,再看床上,他看得一怔。
纱帐里,锦被下,睡的是个年轻女子,一头秀发蓬松,嫩藕般一条粉臂露在被外,白晰娇嫩的酥胸露着一小片,真可以说是风光绮丽,春色无边。
这个年轻女子长得很好,脸上带着脂粉痕,睡着的时候却娇态毕露,十分动人。由她那露在被外的粉臂跟一小片酥胸可以猜出,她至少上身是赤裸着的。很诱人的一幕,幸亏她碰上了凌燕飞。凌燕飞正这儿打量,忽听一阵雄健步履声传了过来,他忙一矮身又钻进了床底下。
门开了,进来的这个人穿一双鹿皮快靴,过来便坐在了床上,随听床上那女子梦呓似的唔地一声,娇慵无力地道:“谁嘛?”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带笑说道:“问得好,还会有谁,你还想谁。”
“讨厌。”那女子道:“于什么吵人的觉嘛。”
那男的道:“还吵你的觉呢,你睁眼看看什么时候了?该回去了?”
那女的道:“我不想回去,我还要睡,你干吗一大早就催着我回去,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要来?”
那男的道;“你扯到那儿去了,我是怕你那和老头儿知道……”
“放心吧。”那女的道:“那老杀才这些日子在他十姨太那儿泡呢,轮不到我,这几天我是你的,我要好好的在你这儿住几天。”
那男的沉默了—下道:“听说和老头儿那个十姨太很够劲儿?”
“怎么?”床动了一下,想必那女的翻了个身:“有个我还不够,你又动她的念头了,玩儿腻了是不是,我劝你少打她的主意,不错,那个浪蹄子是很够劲儿,可是她是个新人,老杀才一天到晚泡在她那儿,轮不到你,除非像我一样,老杀才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把我给冷落了,才能轮得到你,懂了么?”
那男的笑道:“瞧你这股子醋劲儿,你想到那儿去了,我只不过是问问,有你这么个小妖精,我还会想别的女人么?”
床又动了一下。
只听那女的“唔”地一声道:“死鬼,你要干什么,昨儿晚上被你折腾了一夜,我还没歇过来呢,你……”
那男的笑道:“咱们俩又不是一天的事了,谁还不知道谁呢,你要不馋也不会找上我了,你还会嫌多怪?”
那女的又“唔”了一声,接着一连好几声梦呓一般的“死鬼”。凌燕飞躲在床底下好不是味儿,他正打算窜出去制住这一男一女。
忽听又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接着门外响起个话声:“禀爷,老主人请您马上去一趟。”
那女的咬牙低低咒了一声:“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
那男的扬声道:“回禀老主人,我随后就到。”
门外那人恭应一声走了。
“得了,歇歇吧。”那男的下了床,道:“你也该起来了,说不定老爷子待会儿会到这儿来。”
他打开门走了。那女的砰砰然直捶床,一个劲儿地咒道:“死人,死人……”
过了一会儿,她不捶了,床上伸下来一双脚,一双娇小细嫩的脚。跟着这双脚下了地,雪白的脚踩在红毡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这间屋虽不是女人的香闺,可却是为女人预备的,举凡女人用的东西应有尽有,周全得很。这双脚走到妆台前,不动了,跟着响起了梳头发的声音。
凌燕飞好生着急,他不能等到再有人来,万一再有人来,他就被钉在床底下不能动了。他一咬牙窜了出去。他看见了,但恨不得闭上眼。
那女的坐在梳妆台前,只披件轻纱般衣裳,内里一丝不挂,这时候她也从镜子里看见了凌燕飞,“叭”地一声梳子掉在了妆台上,她张嘴要叫。
凌燕飞一步跨到了她身后,伸手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冷然说道:“我不打算伤害你,你最好不要逼我。”
他松了手,一指床道:“到床上去。”
那女的花容失色,点着头颤声道:“好,好,你要怎么样都行,只别伤我。”
她退过去上了床,躺了下去。
凌燕飞道:“你看错人了。”
他过去拉起被子给她盖上,道:“你是和坤的人,是不是?”
那女的白着脸点了点头。
凌燕飞道:“你们这种事我不管,和坤害过那么多人,他也应该遭点报应,你要告诉我,这儿藏贵重东西……”
只听那雄健步履声又传了过来。凌燕飞一指闭了那女子的穴道,然后把她翻转向里,闪身躲在了门后。
门开了,进来个威猛红衣壮汉,听他的步履声,再看他穿的那双鹿皮快靴,凌燕飞知道他就是刚才来过的那个人。
红衣壮汉一进来便道:“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凌燕飞—步到了他身后,这红衣壮汉不但机警而且听觉敏锐,身躯猛然往旁一闪,飞起一脚直取凌燕飞的小腹。凌燕飞一惊,但临危不乱,挥手抓向红衣壮汉小腿。
红衣壮汉却也识货,他不敢让凌燕飞碰上,身躯一旋,收右腿起左脚,改袭凌燕飞脑后。
凌燕飞道:“功夫不赖,奈何碰上了我。”
他一转身便到了红衣壮汉的右侧,不但让过了红衣壮汉那一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