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弃,只是没想到。”楚寒筝唇线一凝,眸中闪过些许冷意,“你想要我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蓝夜云挑了挑唇,笑容冰冷锐利:“我想要,就是唯一的理由。除非你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躲开我,否则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一走了之。”
楚寒筝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走了之?”
“眼睛。”蓝夜云走到她面前,目光如炬,“九月初八是黄道吉日,也会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话音落地,他已瞬间消失。楚寒筝皱了皱鼻子:好歹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同意了吗?
九月初八?那不是没几天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早日成亲也好,至少可以早一点知道高灵诺的目的,将此事做个彻底的了断,总好过这样猜来猜去。
既然七月十五已过,沈醉欢要做的事也应该完成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将他的头痛治好。
第二天一早刚刚吃过早饭,楚寒筝正要为沈醉欢的开颅术做准备,便有侍女来报,说皇后娘娘有要事请大小姐入宫,不得有误。
楚寒筝无奈,只得收拾一番之后带着蓝风、蓝痕入了宫。原本夏薇也要跟着,楚寒筝却认为太过劳师动众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她在家等候。
一路来到皇后寝宫,前来迎接的侍女对楚寒筝倒是满脸恭敬,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两人便皱了眉,上前施礼:“奴婢见过大小姐。请大小姐见谅,皇后娘娘只见大小姐一人,其余人等请门外等候。”
楚寒筝微笑:“好。”
“王妃!”蓝风踏上一步,满脸不赞同,“属下……”
“此处乃皇后娘娘寝宫。”楚寒筝一抬手阻止了他,神色不动,“我若在这里出了事,皇后娘娘岂不也难逃干系?”
倒也是。蓝风挠了挠头,目光微闪:“既如此,王妃不要忘了那个。”
“那个”名为“云哨”,质料特殊,小巧精致,可藏于袖中。若有危急状况,只需将盖子打开,便会发出尖锐的鸣叫示警。
对蓝风和蓝痕而言,只要听到楚寒筝发出的信号,莫说是皇后寝宫,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寝宫也照闯不误!
明白他的意思,楚寒筝点头:“我知道,只管安心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进入内室,侍女随即送上热茶:“请大小姐稍候,奴婢这就去请皇后娘娘。”
楚寒筝点头,目送她离开之后才暂时在桌旁落座。房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却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片刻后,侍女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满脸歉然:“大小姐恕罪:原本皇后娘娘有些女子月事方面的隐疾想请教大小姐,却不想方才皇上突然传召,皇后娘娘临走留下话来,请大小姐务必在此等候。”
楚寒筝无奈,只得点头:“好。”
侍女屈了屈膝:“大小姐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房中很快只剩下了楚寒筝一人,越发安静得令人浑身不自在。何况如今虽是夏末秋初,气候却依然十分炎热,何须如此门窗紧闭?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气倒是有些怪……
刚刚想到这里,她陡然目光一凝:迷药!准确地说,是掺杂着烈性媚药的迷药!尽管两种药物均无色无味,毫无异状,却依然瞒不过熟读《天下奇毒》的她!
这种迷药名为“醉仙”,顾名思义,哪怕是天上的神仙,闻到一星半点也会立刻陷入昏迷,任人为所欲为!媚药则是“销魂烈”,更属涅槃大陆已经渐渐绝迹的极品,一旦接触便会迷失本性,管他对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甚至是不是人都没关系,只要能够拿来发泄即可!
她与皇后向来无冤无仇,为何无缘无故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她?还是……
骤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楚寒筝立刻双眼一闭,装作被迷倒的样子缓缓趴在了桌子上,片刻后便一动不动了!
起初,房间里依然静悄悄的,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慢慢停在了桌旁。尽管一直双眼紧闭,楚寒筝却忍不住狠狠一咬牙:高元昊,这个人渣!
上次见到她已恢复容貌,高元昊居然无动于衷,依然对楚寒笛深情款款,尽管骗过了旁人,她却始终觉得有些奇怪,早已暗中猜测他不定憋着什么坏,果然在这里等着她!
醉仙加销魂烈双重保险之下,再加上从未想过楚寒筝已不是从前那个毫无灵力的废柴,高元昊自然完全想不到阴谋居然会落空,呼吸早已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眼前的妙人儿虽已昏迷,肌肤依然吹弹可破,更丝毫不曾影响她举世罕见的倾城之貌!尤其那饱满温润的双唇,更宛如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迷人的芳香,简直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尽管因为提前采取了措施而不曾中了迷药和媚药,高元昊却依然一阵燥热上涌,身上某个部位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边兴奋地喘息一边将楚寒筝打横抱起,几步窜到床前将她扔在床上,跟着一个飞扑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撕扯着她轻薄的衣裙!
楚寒筝,本宫管你是装傻还是真正的傻子,都先得到你的人再说!如此绝色尤物,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蓝夜云,只有本宫才够资格享受!
眼看着软玉温香就要抱满怀,高元昊越发双眼赤红,迫不及待地要享受接下来欲仙欲死的那一刻:此时销魂烈已经起效,楚寒筝已完全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还是先把醉仙解掉,才好一起颠倒鸾凤!否则跟抱着一截木头似的,未免太无趣!
想到此,高元昊一边继续替楚寒筝宽衣解带,一边伸手去腰间取醉仙的解药。谁知就在此时,他却猛然感到脑中一晕,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大惊之下,高元昊已经意识到不妙,本能地想要起身呼救。然而那声“来人”刚刚冲到喉口,他便白眼一翻,重重地栽倒在了床上!
一声冷笑,楚寒筝厌恶地将他往旁边踢了踢,起身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衫。手腕翻动间,掌心已经出现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避毒玉玦,而这,正是高元昊虽与她同处一室却不曾被药物所迷的原因。
看来这死淫贼今日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楚寒筝弄到手,所以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个他以为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上有的是避毒玉玦奈何不了的剧毒!
冷笑声中,楚寒筝三下五除二将高元昊的衣服扒光,接着手指轻弹,一点白色的粉末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脸上,眨眼间消失无踪!跟着嗤嗤两道指风响过,已经封了他几处大穴。
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楚寒筝好整以暇:喜欢玩媚药是不是?好,本姑娘就让你玩个够,而且是被人玩!
还别说,宁王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挺好用,至少特别解恨!
一切准备就绪,她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感到一股陌生而奇怪的热流自小腹处泛起,瞬间传遍了全身:糟了!虽然灵力深厚,又精于用毒,对媚药却偏偏无可奈何!
咬了咬牙,她强撑着冲出了寝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蓝风和蓝痕立刻迎了上来,却跟着吃了一惊:“王妃?!你……”
王妃的样子相当不对劲,不仅满脸桃花色,甚至眉梢眼角都带着满满的春意,简直美得没天理!
“快,不要惊动任何人,带我离开皇宫!”楚寒筝急促地喘息着,万分辛苦。
根本来不及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二人连连点头,一左一右扶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7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同样等的不耐烦的还有游泽安。高元昊临走之前,吩咐他在偏房等候,绝对不许前去打扰他的好事。可是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依然不见人影,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照理来说不会的,这里毕竟是皇宫,到处都布满侍卫不说,更有身手高绝的大内密探隐身暗中,绝没有人能对太子殿下不利……
就在他满地转圈之时,一阵喧哗突然传入了耳中,他不由停下脚步仔细一分辨,跟着脸色大变:喧哗声来自皇后寝宫的方向,难道真的出事了?!
来不及细想,他身形一展飞奔而出,靠近寝宫时险些与一个侍女撞个满怀,便干脆一把拉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哎呀!吓死奴婢了!见过游护卫!”侍女一哆嗦,带着满脸的惶急,“游护卫,您方才跑哪里去了?太子殿下出了事,皇后娘娘正到处找您呢!”
出了事?!
游泽安越发惊疑不定,扔下她窜入了寝宫,正好听到内室的兰皇后一声厉斥:“游泽安怎么还没来?!”
“是!属下在!”游泽安一步闯了进去,抱拳行礼,“参见皇后……”
“免礼!快过来!”兰皇后急怒不已,脸都变了色,“瞧瞧元昊究竟怎么回事!”
游泽安哪里还敢多说,立刻上前几步定睛一瞧,才发现高元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藏在锦被之中,只露出一颗脑袋!更奇怪的是他虽然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却瞪得仿佛铜铃一般,正满脸通红地喘息着!
“快说!究竟怎么了!?”尽管不过片刻,兰皇后却已等不下去,急声呵斥起来。
游泽安吃了一惊,俯下身一番检查,跟着不由变了脸色:“启禀皇后娘娘,殿下是被人点了穴道,才会动弹不得!”
“只是如此?”兰皇后松了口气,“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解穴!”
“这……”游泽安登时满脸为难,“请皇后娘娘恕罪,此人是个高手,他的点穴手法十分高明,属下……解不开。”
“解不开?没用的东西!”兰皇后顿时气急败坏,“去,找解穴高手来,快!”
游泽安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大内密探中的顶尖高手全部带了过来。谁知一番忙碌之后,众人却不自觉地面面相觑:解不开。
“还解不开?!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兰皇后几乎气疯,双眼赤红地尖叫着,“人家能点,你们为什么不能解?!”
游泽安一直站在床头,同样急得抓耳挠腮,心下却更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殿下不是要跟楚寒筝那个绝世美人颠倒鸾凤吗?人呢?为什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说,还如此狼狈?
便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元昊突然浑身一颤,跟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这一声太过穿云裂帛,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一哆嗦,各自毛骨悚然。离得最近的游泽安更觉耳中嗡嗡作响,一时有些发蒙:能……能说话?也对,那人似乎并未封住殿下的哑穴……
“啊!啊啊!!”高元昊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出……出去!都出去!啊!出去……”
“元昊!”兰皇后惊慌失措,一边奔到床前一边连声呵斥,“退下退下!都退下!”
众人如获大赦,立刻脚底抹油,一个比一个快的溜了出去,眨眼间人去屋空。尽管极不放心,游泽安却也识趣地准备往外走,却听高元昊一声尖叫:“泽安!”
游泽安一哆嗦:“是!殿下有何吩咐?”
“快……快……”高元昊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无法动弹,只有一张嘴还保持着基本的功能,“本宫……难受……难受,找……找女人……”
女人?高元昊完全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的意思是……”
“意思你个蠢货!”高元昊破口大骂,五官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没看到本宫被贼人暗算,中了媚药吗?!”
媚……媚药?
游泽安完全不明所以,目光却早已不自觉地下滑,果然发现锦被下高元昊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敢看得太久,他急忙移开视线:“怎么会这样?!殿下身上不是有避毒……”
“避什么避?!闭上你的嘴!”难耐的痛苦令高元昊几乎疯狂,若非动弹不得,恐怕早就把这个愚蠢的奴才千刀万剐了,“快去,替本宫找几个……找几个像样些的女人,小心不要让旁人知道,否则本宫活剐了你!”
游泽安头皮一阵发麻,立刻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嗖的一声,他已消失无踪,兰皇后却早已目瞪口呆:“元昊,你这……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不及多说!”高元昊只觉得整个身体已经极度膨胀,再不发泄一番,一定会浑身爆裂而死,“母后还是先……先回避一下,等儿臣……好点之后再……再细说……”
兰皇后忍不住咬牙:“可你被封的穴道无法解开,如何……如何行那事?即便可以,难道要永远这样躺在床上?!”
“不……不会。”高元昊艰难地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字,“此人点穴手法虽然高明,但过一段时间……之后,穴道便会自行……解开,母后放心。”
兰皇后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既如此,母后先出去,等你好了之后再告诉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母后一定要将这个贼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幸好不多时,游泽安已经自太子东宫秘密带了几个容貌秀美的宫女过来,吩咐她们好生伺候太子殿下,而且不准多嘴,否则杀无赦!
身体的痛苦已经到了极限,不等游泽安关紧房门,高元昊已咬牙开口:“快,好好伺候本宫!谁伺候得最好,本宫便立她为侧妃!”
这个彩头着实不小,几人立刻喜上眉梢,将所有的疑惑压在心底,争先恐后地宽衣解带。刹那间,只见一室春光……
然而片刻之后,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半步的游泽安便听到了一阵阵恼恨不已的怒骂声,不由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太子殿下经历过的,最不爽的床笫之欢,不但体会不到丝毫快乐,甚至只有屈辱和痛苦。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有人知道,只不过这个人不会告诉他,何况她自己还在忍受着同样的折磨。
在蓝风和蓝痕的搀扶下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楚寒筝越发脸泛桃花,体内的热浪更是一波比一波汹涌,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觉察到她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蓝风无比担心:“王妃,你还好吧?”
“好……才怪。”楚寒筝脚步踉跄,语声急促,“我快撑不住了,快走,回府!”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蓝风干脆一矮身将她背在身上,一阵疾行狂奔。楚寒筝只觉脑中昏昏沉沉,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已不知今夕何夕。
“王爷!王爷快出来!”一路飞奔进入宁王府,蓝痕已纵声大叫起来,“快!王妃不好了!”
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白衣人影,蓝夜云虽满脸冰雪,却掩不住眸中的关切:“怎么回事?!”
呃……来得也太快了吧?蓝痕愣了一下,这才开口:“属下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王妃她……她……”
蓝风只觉得背上一空,蓝夜云已将楚寒筝抱在怀中,风驰电掣一般进了内室。挠挠头,二人随后跟上,各自满脸悲壮:王爷把王妃托付给咱,咱却给保护成这个样子,今儿这顿罚是免不了了,死就死吧!
因为药物的侵蚀,楚寒筝的意识有过刹那间的停顿,等她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却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宁……宁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宁王府,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蓝夜云的动作温柔得仿佛呵护着此生最爱的人。
“宁王府?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楚寒筝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是让蓝风他们送我回靖远侯府吗?他们……”
“别动!”蓝夜云轻声呵斥,阻止了她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中了……销魂烈?”
“你……看出来了?”楚寒筝苦笑,继而忍不住咬牙,“高元昊这个杀千刀的混蛋,居然设局阴我……”
“他?”蓝夜云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却遮不住凌厉如刀锋般的冷芒嗖嗖乱射,“看来他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居然敢动我的人。好,我……”
“别!”楚寒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起身的动作,“他没有占到我任何便宜,反而被我折腾得够呛,你别……别插手,免得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