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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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嚣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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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痛在她的内心还没有得到排遣,曾经发生的过往种种,还没得到一个最后的答复,然而,她却灵魂重生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常常见到这样的字眼生下来,活下去……那么重生呢?是不是也要生下来,活下去,并且比第一次要活的精彩呢?

    “第一次?”沈七七的嘴角又扯出一丝苦笑后,心中又不免惹出一串串叹息,心想着:第一次的人生是多么失败啊,父亲撒手人寰之际,将他苦心经营了三十年的公司交付与她,并寄与厚望,可是她呢?又是怎样用心经营的?先是因为杜大伟的生日而延误一份项目评估报告,导致公司重大合作项目流产,后又因为公司高层领导的出卖,以及杜大伟这个新任副总的重大失误,而致使风雨飘摇中的公司,终于破产。而杜大伟,这个与她相恋了五年的男人,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之下,他居然把责任全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而后携着一笔款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不告而别的远走异国,而她也终于琅铛入狱……

    在没正式定罪之前,她被暂时收押在看守所,铁门铁窗加一张长长的木板床,里面挤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当然进来的原因也是形形色色的,因为团伙斗殴打架的,偷窃的,吸毒的,还有色情场所的……但是她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似乎并不曾生长在这个文明的国度,而是几乎像野人一般的生活,她们有着无休止的占有欲,看见好的东西就想占为己有,沈七七带进去的衣物,用品全数被她们瓜分之后,其中一个又看上了她身穿的墨绿色长裙,居然伸手来扒她的衣服,甚至连她的文胸也想尽数夺去,她忍无可忍,终于和她们撕打成一团,不知是谁从后面用力一推,她的额头便死死的撞到了坚硬的墙角上……

    待她醒来后,便已是此翻情景,此人非彼人,此物非彼物,此时非彼时……

    “三天了,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有三天了。”沈七七倚在窗前,挂着一脸的无奈与焦虑。无奈于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想来的,却身不由己的来了;焦虑的是未来的日子就附在这个身体上度过了吗?她该如何面对这个崭新的人生。

    三天之中她除了昏睡,和被人唤醒后,把一碗碗涩涩的汤药灌进嘴里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浑浑噩噩中她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或者是睡还是醒,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清的有些艰难,她心里也曾想,死了就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偏偏她又有感觉,她能感觉到床边经常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为她忙碌着什么,但是短暂的感觉之后,她又无法控制的昏昏欲睡,所以她真正清醒之后,只能凭感觉,凭猜测,来判断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若不是刚刚李牙婆的到来,若不是这个捡来的便宜爹真的要将她卖成死契丫头,可能到现在她还不会真正的清醒,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现在想想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应该就是母亲张氏和弟弟沈小宝吧。她知道那个带病依旧为她煎药的女人,是母亲张氏,她看到了那个单薄得可以被一阵风刮跑的女人,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守着院子里的药罐吹吹煽煽的情景;还有弟弟沈小宝,因为家里无钱为她买药医治,所以弟弟只得自己上山去采药……

    想到这里沈七七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悸动,是因为母亲和弟弟的不离不弃而感动,还是因为沈继先和沈大宝的不争气而气愤,是什么她不知道,总之她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虽然此时此刻的她已并非之前的沈七七,但是母亲和弟弟所给予她的亲情与温暖,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本可以一走了之,死契丫头,让他去见鬼吧,可是想到正被病魔折磨的张氏,还有那个小小年纪却如此懂事,善良的小宝,她又开始于心不忍。

    如果没有钱,沈张氏的病无法得到医治;如果没有钱,沈小宝真的只当一辈子放牛娃了,想到这里,沈七七的心就开始抽抽的难受……

正文 第三节:受伤的弟弟

    灵魂穿进什么样的身体,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时代背景,这是沈七七无法选择的,就像人出生时无法选择父母,无法选择家庭一样,一切都是被动的。

    来到这里,虽然她痛恨这个卖女儿换钱的便宜爹,但对这副身体还是比较满意的,长的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却遗传了沈张氏的优点,五官精致,身材匀称,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含着一片湖水般清澈透亮,只是皮肤略微发黑和稍显粗糙,这些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务农,做一些粗活造成的,相信保养一段时间自会好转。

    可惜的是,花一样的年龄,本来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可她却没有。

    沈七七从前世无法选择死亡的无奈,又陷入今生无法选择命运的无奈。此时,她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状态,恍惚中,不知何时一股子涩涩的药味随着徐徐的微风飘进窗来。

    隔窗而望,院内架着药罐的炉子上正生着小火,一罐子汤药正被火烧得“咕嘟咕嘟”的直叫唤,而守在药罐旁边的人,正是刚刚还泪流满面的沈张氏。

    沈七七移步转身出屋,还很虚弱的身体,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但仍然坚持着绕过依旧蹲在门口吭吭哧哧画圈圈的沈继先,甜甜地唤了一句,“娘……”

    沈张氏抬头用袖口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七七啊你怎么不躺着,正好药快煎好了,一会儿就把它喝了,郎中说你要多服几副药才能把体内残留的毒素排出来,脸上的黑印子才能彻底消除。”

    “知道了,娘。”沈七七微笑着接过沈张氏手中的蒲扇,“娘,您进屋休息去,我来煎药。”

    沈张氏满眼爱怜的抚着沈七七的秀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忍不住满眼泪水,好半天才哽咽出声,“七七啊,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怪娘,也不要怪你爹,他……”

    “娘,您别说了,我懂。”沈七七打断沈张氏没有说完的话,拿着蒲扇蹲在一边煎药去了。其实她又何尝不理解这个女人的无奈与不舍。所以她没有怪谁,只是觉得胸口似有一块巨石一样压得难受,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未来充满了无奈,恐慌,与失落。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娘,姐姐,我回来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轻快与喜悦。

    两人同时寻声望去,此时,院门口站着一个衣衫破裂,满身泥污,且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背篓的小男孩,正一脸兴奋的向院里张望着,嘴上还略显激动的,不停的喊着:“娘,我回来了,我采到‘红樱草了’,娘……”

    说话间,男孩已跑进院内,或许是他身后的背篓,在他瘦弱的身躯面前,显得过于庞大,所以他背着有些吃力,又有些碍事,所以还没跑几步,却突然“唉哟”一声整个人跌倒了,顿时一张满是泥污的小脸上,五官吃痛地纠结在一起。

    沈七七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蒲扇,本想跑过去扶他,却被沈张氏抢先了一步。

    母爱的伟大毋庸质疑,无论哪个时空,无论哪朝哪代。

    沈张氏虽然长年卧病在床,身体十分虚弱,但见到儿子摔痛的表情,还是能很迅速跑过去将他扶起,并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满脸慈爱之色:“小宝,慢点跑,别急,瞧你跑的这一身灰土,快让娘给你打扫打扫,哎呀,衣服怎么又破了,等下赶紧脱下来,娘给你洗洗,再缝补一下。”

    已经直身站起的沈小宝,手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娘,小宝知道了。”

    沈张氏笑瞪他一眼,稍带严厉的说道:“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这般淘气了,这衣服已是补丁上面缝补丁,再被你弄烂可真是没法补了。”

    沈小宝一脸正色地使劲点头,“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衣服的。”

    “嗯,药采的如何了?”沈张氏嘴上说着,可手上打扫灰土的动作却没停。

    药罐旁边的沈七七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子,多么感人的画面,一个骨瘦如柴,常年卧病的母亲,在儿子遇到伤害时,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相救,这就是本能吧,一个母亲的本能。见到这一幕,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暖意,虽然破旧,却有家的样子,虽然前路未卜,但却有亲人间的温暖,母亲带病为她煎药,弟弟翻山越岭为她采药,也许她应该觉得满足。

    在现代时她是没有得到过母爱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很少,少到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因为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而她对母亲的印象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演变到后来的越来越模糊,到后来几乎没有了。这其中父亲也和一个阿姨约会过,也带那个阿姨来过家里,但是她的一句‘不喜欢’,爸爸就再也没有带任何陌生女人在她面前出现过。待到她长大一些,念了高中,读了大学,走过情窦初开的季节,也曾暗恋,也曾相恋,也曾失恋后,她才明白爸爸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世事难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思绪纷飞间,沈七七已是满脸的惆怅,不想却被小宝的又一声“唉哟”声所打破,再看小宝时,他的表情也由先前的可爱,变成了呲牙裂嘴。

    顿时沈张氏的手僵在了半空,沈七七的嘴角也紧张地抽动了一下,蹲下身子与小宝平视并关切的问道:“小宝,哪里痛?是不是伤到了?”

    沈小宝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骨碌着一双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双手赶紧背后,身子也不由得向后退了退,“没,没事儿啊,小宝没伤着。”

    谁人都听得出小宝在说谎,自然也瞒不过沈七七和沈张氏。

    沈七七不由分说的就抓起他背到身后的双手,扯出来一看,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嫩嫩的小手几乎成了血葫芦,一道道血印子,在沈小宝的小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还不时地往外渗着血丝。

    “弟弟,这……”沈七七突然间有些呼吸困难,小宝才10岁,他怎么受得了?

    沈张氏眼见这一幕已经惊的合不笼嘴,身子一歪就要斜下去,若不是沈七七,和快步跑过来的沈继先轻扶了一下,她几乎晕倒,瞪眼看着那让她惊心动魄的伤口紧张的问着:“小宝快告诉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没事,真的没事。”沈小宝又换回了刚才可爱的表情,说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解下背后的背篓,带着一点点炫耀的神情说道:“娘,姐姐,你们看我真的采到红樱草了。”

    沈小宝指着背篓里那鲜红的花朵,稚嫩的脸蛋上写着满足,“你们看这花鲜红鲜红的,真好看,准能除掉姐姐身上的毒气,镇上的郎中不是说了,这红樱草不但解百毒,除痘印,还能让姐姐的肌肤婉若婴儿般娇嫩呢……”

    沈小宝继续滔滔不决的说着,但是沈七七和沈张氏并没有去关注这红樱草有多么的漂亮,或是药效有多么的好,而是双双都哭了。

    一旁的沈继先唉声叹气地长叹了一声后言道:“七七,你看到了吧,你弟弟这伤都是因为给你采药造成的。”

    沈七七自是明白沈继先话中的含义,但也不想过多的理会他,于是并没有搭言,而是和沈张氏赶紧为小宝清理伤口。

    沈继先见无人理睬,自觉没趣,一甩袖子钻进屋里躺着去了。

正文 第四节:闹人的晚餐

    沈七七和沈张氏之所以会哭,是因为沈小宝身上的伤远远不止是手上的那一点点。

    之后,她们又看到沈小宝的短衫后背上也沾有大片的,看上去已经有些泛黑的血迹,再撸起他的衣袖和裤管,看到的都是些或深或浅的划痕,同样,胳膊和腿上的伤痕上面也渗着斑斑血迹,而且比手上的更为严重。

    而且更让沈张氏难过的是,小宝身上的伤已不是今天一天造成的,那些旧伤肯定是前两日上山采药便弄伤了,可她这几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七七身上,却忽略了小宝,害他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做为母亲的沈张氏,她的心里愧疚到极点。

    沈张氏虽然很想把伤痕累累的小宝搂在怀里,可又怕他疼,只好蹲在小宝旁边,既心疼,又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沈七七也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泪眼朦朦的拉起沈小宝的小手,“小宝,告诉姐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红樱草这药很不好采,是不是采药的途中小宝受了很多苦?”

    沈小宝贝齿轻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言道:“姐姐,小宝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红樱草,后来听一个放牛的老人家说,要穿过后山的山顶,才能采到,待我爬上去后才发现,那里长满了一种带刺的树,每走一步都刮的我肉疼,可是不过去又采不到红樱草,所以我就忍着,衣服便划成这样了。”

    沈小宝有些惋惜地扯着自己的衣角,看着这身被他几乎刮成了布条的衣服。

    沈七七的心里揪着疼痛;拭着眼泪继续追问:“小宝,那后背呢,后背的伤是?”

    “姐姐,后背是小宝下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滚到了山底的小河里,还是一个打猎的哥哥经过那里时发现了我,将我救了起来,不然,不然……”

    沈小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便没有再说下去了,院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打来清水默默的为他换下衣衫,清洗伤口……

    但是每清洗一下,沈小宝的眉头便微微的皱到了一起,沈七七知道这会很疼,但他依然坚持着不吭声,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竟然如此坚强。

    待伤口清洗完,又涂上了创伤药之后,沈小宝又恢复了白净俊秀的脸,同沈七七一样,继承了沈张氏的姣好面容,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不时骨碌碌的转着。

    毕竟是小孩子,疼痛稍稍缓解,他就开始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起来,乐呵呵地围着沈七七打转,给她背诵他在私塾院外偷偷听来的诗词:“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沈七七拉着他的小手,微笑着告诉他,后面两句是:“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咦!姐姐怎么知道?莫非你也曾去私塾先生的墙外偷听?”沈小宝手抓后脑勺一脸正色。

    沈七七轻点他的小鼻尖,“这是秘密!”

    “秘密?”沈小宝透着一脸好奇,沈七七则有些感慨,心想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与自己生活的时代共通的地方,这里居然也有人背诵《剑客》这首诗,只是作者是不是同样出自唐朝的贾岛,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已到黄昏时分,夕阳在山脚边绽放着它最后的一道美丽,洒给大地无尽的余辉……

    而后,沈张氏抹干眼泪自灶房里端出了饭菜,沈七七要过去帮忙,被她拦下了,就这样沈继先,沈张氏,沈七七,还有沈小宝,一家四口围着那张破旧的四角桌,啃着玉米面加粗粮的干粮,和一碗水煮野菜叶。

    沈小宝捞了一口野菜嚼在嘴里,忍不住咧了嘴巴:“娘,这菜好苦!比昨天的还要苦呢。”

    沈张氏叹了口气没说话,沈继先则自顾自的大口吃着,沈七七则绽放了一个甜美的微笑对沈小宝言道:“小宝,这菜苦就对了,因为这菜可以驱毒败火,可以让小宝身上的血口子尽快好起来,来,来,多吃几口。”虽然沈七七知道这野菜确实是难以下咽,但还是又给小宝夹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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