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寻终于发现了异常,待他再仔细看沈七七的眼神时,虽然她喝了酒,但眼神过于迷离,恐怕是被人动了手脚,这时沈七七突然一个不稳,直接栽了过去。
“七七,七七……”
楚千寻上前摇晃着叫她,居然发现她流出了两道鲜红的鼻血。
正文 第六十五节: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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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中计了?”楚千寻一惊,口中轻喃出声,但同时脚下也没停。
他匆忙将沈七七放好,而后下床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向外走,果然夏洛洛已不在窗口,而养心居的大门外则传来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他已顾不得看清来人是谁,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卸掉了衣服,而后爬上床,并且摆出一副已经熟睡的模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大门被打开,说话的声音随之传来。
“千寻啊,你睡了没?”楚千寻听出,这声音是来自二夫人的,接着又听到二夫人说道:“太夫人惦记着你今天喝酒过多,无法安睡,就亲自来给你送醒酒汤了!”
楚千寻在床幔之内,冷笑一声,心想:不用猜了,今天这个局肯定是二夫人设计好的。
但是想归想,他却不能说。他还是起身下了床,假装揉一揉腥松的睡眼,做了一个吃惊状,“奶奶,二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雨天本就路滑,天又黑了,摔到了你们可怎么办?”
二夫人轻笑出声,“这不是太夫人惦记着你嘛,非要亲自来给你送醒酒汤,天黑路滑倒是无妨,有轿夫抬着呢。”说罢只见她眼神环顾四周瞟了瞟,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楚千寻的床,见无什么异样,似乎有种很失望的感觉。
楚千寻赶紧命人多点了几盏灯,而后上前行了礼,“多谢奶奶和二娘关心,这醒酒汤真是珍惜,烦劳你们这么远的为我送来。”
太夫人呵呵一笑,被丫头扶到了椅子上落了座,笑道:“看来我这孙儿的身体还是不错的,今儿喝了那么多酒,还能活脱脱地站在我面前,竟然没有醉倒。”
“奶奶,这还要感谢二娘那碗醒酒汤啊。”说罢楚千寻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刚刚落座,闻听此话,却又直身站了起来,忙言道:“都是自家人,什么谢不谢的。”
太夫人微笑着点了头,“说的好啊,一家人就要相互关怀才是。”说罢又将头转向了楚千寻,“千寻啊,慧恩今天也大婚了,咱们楚家又少了一口人,你看你这独居也有三年了,对素问也是有个交待了,所以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该要考虑一下再娶一房进来啊。”
楚千寻早知太夫人肯定要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自是有了思想准备,但并不多言语,只是点头称是。
“以前呢,说给你续弦,或娶个妾,你都说素问离世时间尚短,旧情难忘。现在都三年了,你若再不娶妻,可真是对奶奶不住了,你可是咱们楚家的男丁,要给楚家延续香火的,楚家人丁兴旺,等奶奶归天的时候,也好有脸面去九泉之下风见你的爷爷和咱们楚家的列祖列宗啊。”
闻听此话,楚千寻的心头确实有种酸酸涩涩之感,他确实是对不住太夫人,父亲下落不明,大哥病重,这楚家的重担本应由他一力承担,但他却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推脱,实在是难为这位已经如此高龄的奶奶了。
而太夫人这一段语重心肠的话,也直教楚千寻不忍心,也无法再反驳,只得顺着她老人家的心意说道:“奶奶莫急,过不了多久孙儿定会给您娶个能为楚家开枝散叶的孙媳回来孝敬您。”
太夫人眉头一挑,露了笑,“我的好孙儿,你若真有心孝敬奶奶,咱们楚家就有一个现成的,又何须到外面去娶,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在这跟我装傻充愣,人家洛洛可是随时在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呢。”
“奶奶,我……”
太夫人右手一抬,阻止了楚千寻下面的话,“千寻,不是奶奶我说你,那洛洛无论从相貌,才学,和素问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何况她又是你二姑姑的亲生女儿,自小对你一往情深,现在连慧恩都出嫁了,她还在等着你,这样的姑娘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听奶奶一句,娶了洛洛吧。”
楚千寻见无法推脱,只好双手一摊,言道:“奶奶,我知道洛洛是个好姑娘,但是我现在想娶也娶不了了。”
太夫人一惊,“为何?”
“老话不是说,百天之内一家不可以办两回喜事吗,否则必有祸事临门,所以我和洛洛的事以后再说了。或者奶奶在京城中寻一个配得上洛洛的公子,将她许了出去。”
太夫人闻听眉头一皱,“胡说,洛洛可是说了,她非你不嫁的,你怎可说出这般负她的话来。”
楚千寻嘴角抽动,委屈言道:“可是奶奶,百天之内一家真的不可以办两回喜事的,你也不想咱们楚家祸事临门吧。”
太夫人怒容微收,怪道:“欺负你奶奶我老了是不?百天之内一家是不可以办两回喜事,但是百天之后就可以了,奶奶不逼你马上娶她,只要你点个头就成,什么时候成亲这不重要。”
“哎哟,我的奶奶,您不是来给孙儿送醒酒汤的吗?明知道我醉了,还和我谈这么重要的事,改天说,天色不早,您老人家和二娘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楚千寻只想着找一切理由把这个话题躲过去。
太夫人瞪了一眼道:“这孩子,难不成对你奶奶下逐客令了?想必是我这老太婆惹人烦了,成,我走,走了。”
楚千寻嘻嘻一笑,“奶奶,孙儿今天都累了一天了,迎来送往的宾客众多,我喝了一肚子酒,脸上的肉都笑僵了,您就让我早点歇了吧。”
太夫人听罢也确是合情合理,便又言语了几句后,叮嘱他喝了醒酒汤,便带着二夫人及众丫头,离开了养心居。
楚千寻见她们走远,回头悄悄熄了灯,然后又转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耳房,刚一开门,便听到了沈七七均匀的呼吸声,心下放心了许多。
走近床前,掀开纱幔,只见她侧卧于床上,双手枕于头下,一张俏脸通红通红的,格外惹人喜爱,而鼻孔下面那两滴鼻血,似是已经干涸,留下两个血印子。
楚千寻随手扯过她枕边的丝帕,沾了水,给她擦鼻下的血迹,可能是水有些凉,沈七七有些微微的惊醒,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而只是移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的同时,抓了楚千寻的手,将他的大手握在她两只小手之内,而后又沉沉睡去……
楚千寻先是微微一愣,后见她睡得这般可爱,几缕微笑便在嘴边绽放。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睡去,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但是忽又想起她今天一反常态的话语和动作,以及流出的鼻血,楚千寻断定,她已被自己牵扯到其中,今天定是给人下了催情药了。
他眯起眼睛,将今天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便已了然于心。
那夏洛洛也只不过是二娘的一颗棋子,整件事情也是二娘精心设计的一箭双雕之策,幸好今日他还算有定力,并未被她们抓个正着,否则不是逼着自己娶了夏洛洛,就是床上的美人儿要受苦了。
二娘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楚家的三少爷楚千溢,并不是正房所生,按理说是没有机会继承楚家的家业的。但是现在情况非同一般,大少爷楚千厚一病不起,形同废人一般,那么继承之事自然落到同样是嫡出的楚千寻身上。如若有一朝一日,楚千寻也倒了,那楚千溢自然是楚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所以这对母子一直在等待机会,那么今日所谓的一箭双雕,也不失为一个高明的计策。
楚千寻送走宾客,欲后养心居休息之时,二夫人给他喝了一碗有迷情药的醒酒汤,待他回到养心居后,夏洛洛已经在床上等他,只待他意志不坚定,和夏洛洛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后,二夫人便引着太夫人前来养心居,将二人抓着正着。
这件事情看上去实则是夏洛洛受益,太夫人定会借此逼着楚千寻娶了她,但同时却会对二人的印象大大折扣,再加上楚千寻本就三年没有开晨会,商行内的诸多掌事们,也都明着暗着的建议太夫人重选继承人之事,都觉得二少爷是扶不起的阿斗,不需再浪费时间了。那么,再经此事一闹,楚千溢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她也给沈七七的食物里下了迷情药,如若第一计不成功,楚千寻与沈七七同食迷情药,定是干柴遇到烈火,一拍即合。
那么她也同样引得太夫人来养心居,抓奸在床的结果基本一样。
楚千寻仰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忧外患啊!
待他转头再看床上的人儿时,她已经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并且翻了身,脸向内侧,使他看不清她的脸。
他轻轻站起来,捞起被她踢下的被子,再次帮她盖好,而后转身出了耳房。
此时,天已大晴,月到中天,天空一碧如洗,月光柔柔地照在上空。
正文 第六十六节: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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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满天,天光暗淡。
沈七七准时起床,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顿时一股晨露芳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虫儿正爬上沾满露水的嫩绿枝牙慵懒觅食,一切看似都极为平静安详。
今天是和楚千寻一同出游的日子,所以她找出了大小姐慧恩送她的那套湖蓝色蚕丝衣服,穿在身上在铜镜前转了转,觉得甚为清爽。又动作麻利地收拾着出行要带的东西,待她收拾完毕,再抬头望向窗外时,躲在云层后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一道道金色光束射进耳房之内。
“哎哟,头好疼,昨天又喝多了。”沈七七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敲着脑门,忽又觉得昨晚似乎二少爷来了自己房中,可说了什么,做了些什么又想不起来了。想到这些,忍不住坐在那里愣起神来。
“可都收拾妥当了?”屋外传来楚千寻的声音。
沈七七一愣,心想这厮今天居然这么早起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赶紧捧起包裹快步走出耳房,边走边回声道:“二少爷,都收拾好了,可要出发?”
要说这沈七七来到楚家做丫头已有几个月有余,但还是没有学会自称奴婢的习惯,特别是在楚千寻面前,她就更加的不在意,好在楚千寻也不是讲究诸多规矩之人,随她怎么称呼也觉无所谓。
楚千寻见她捧着包裹快步走了出来,当即俊眸一闪,言道:“走,咱们从后门溜。”
“溜?”她不明白二少爷出行为何还要溜,不由得诧异地望着他。
“不溜怎么成,到时候奶奶和母亲又要带着一大群的人来送我,送送也就罢了,还要千叮咛,万嘱咐。只听她老人家念叨就得几个时辰,而且至少还要安排四到八个壮汉随身保护,我可受不了。”说话间他已伸手抓上沈七七的手。
“哦,那就溜呗。”沈七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抱起包裹欲往后门方向走,反正出了什么差错,有这个二少爷顶着,她只是个丫头而已。
楚千寻看着沈七七手里捧着的包裹,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何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要用的啊。”沈七七看着两手空空的他也皱了眉,“二少爷没有随身行李用品?”
楚千寻一翻白眼,毫不温柔地扯过她怀中的包裹,口中念叨着,“不用,不用,统统丢掉,你是不是时刻忘不了自己是个丫头啊,出门居然还带着几套丫头服换洗。”
沈七七也翻了白眼,一字一顿道:“忘得了忘不了,我都是个丫头。”
“那打今儿开始,就把你的身份忘了。”楚千寻命令着,又一把将包裹重重丢到石椅上,拉着沈七七就往后门跑去。被他这么用力扯着,她自是挣脱不了,也只好由着他去。
两人手扯着手,也不怕被人看到,一路小跑直奔后门。沈七七觉得分外的开心,这种耳边带风的奔跑,是她好久好久没有做过的事,甚为爽快。
不一会儿,二人便跑到了后门拐角处,久不锻炼的沈七七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站在那里扶着腰杆气喘吁吁。
“累了?”楚千寻笑着问她。
沈七七呵呵一笑,点了头,“嗯,有点累。”
“那不跑了,走!”楚千寻再次抓起她的手,不快不慢地牵着她超后门走去。
“师哥,七七……”刚跨出后门,韩飞虎已是笑得一脸灿烂地迎了过来,并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拴着的几匹马儿,笑言道:“马匹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走着?”
“走。”楚千寻爽快的回答,而后一直牵着沈七七的手直奔马匹而去。
“没,没马车啊?”沈七七挣脱楚千寻,瞪大眼睛问着,心想这厮把我当成谁了,我只是一个死契丫头,怎么可能会骑马。
“七七,你不会骑马吗?没关系,咱俩可以同骑一匹。”
韩飞虎倒是极为热情,笑呵呵的邀请沈七七上他的马,没想到却遭来楚千寻的狠狠地一记眼刀,只好闭上嘴巴识相地上了自己的马。
而楚千寻则单手一捞就捧上了沈七七的腰,毫不顾忌她惊恐的眼神,再双手一托,轻松将她托上了马背。“喂,喂,你干嘛?我,我,我不敢骑马……”被托上马背的沈七七怕得要死,手也不知道放哪,脚也不知道放哪,脑海中甚至幻想出,一个不小心这匹马儿会飞奔而去,而后将她重重摔落马下的血腥场面,不由得冷汗狂涌,心跳加速,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不顺畅。
“别怕,有我呢。”说罢楚千寻也飞身上了这匹马,并将沈七七的小身子整个环住,让她稳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再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稳稳当当地向前走去。
依在楚千寻怀里的沈七七虽然还是很怕,但有了身后这么一个“靠山”,恐怖情绪缓解了许多,但依旧担心自己有随时摔落马背的可能,所以神经一直崩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松懈。
“当,当真不会掉下去吗?”她再次紧张地对身后的男人确认着。
“不会,我会保护你。”楚千寻收了收双臂,将怀中的美人儿搂的更紧了一些的同时,脚下一用力,马儿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沈七七不由得向他的身体方向靠了靠,此时二人之间紧紧依靠在一起,没有一丝距离,楚千寻喜欢这种感觉,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腹黑的笑意。
而沈七七虽是知道这男女授受不亲之嫌,她和楚千寻更是尊卑有别,可眼下也别无他法,也只好任由他抱着了。
而一直和他们并驾而行的韩飞虎,一双桃花笑眼不时偷觑着师哥那暧昧至极的模样,顺便也瞧一瞧师哥怀中的美人儿,在不知道第几次偷瞄后,终于感觉到师哥眼中射来的寒意,似是在说‘臭小子,不要命了。’不禁猛打了个寒颤,随即低下头去,放慢了脚步,牵着马绳跟在他们身后。
韩飞虎自父亲遇害后一直孤苦,忠仆死后,他在京城里是靠大杂院里的好心人接济,以及上街乞讨过活的,所以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偶尔也会偷几个包子,馒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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