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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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嚣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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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宝你个畜生,快放开你妹妹。”沈张氏摊在墙角手捂着胸口,吓得一脸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虚弱到看似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沈七七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双手一摊,身子直接歪了下去。

    在众人的呼喊下,沈大宝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双手似摸到了什么扎手的东西一样,瞬间松开了沈七七的脖子,身子向后弹跳了几步,然后呆呆的看着扑腾一声歪倒在地,并且一动不动的沈七七傻了眼。

    “七七,七七,你醒醒……”

    其余三口人纷纷扑上来,有的摇晃,有的呼喊,但沈七七却是一动不动,脖颈处两道青紫色淤痕,像两条蛇一样卧在那里,分外的醒目。

    “老天呐,为什么会这样?”沈张氏扑在沈七七的身上嚎啕大哭,“老天呐,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人的命,那就要我的吧,我的闺女还小,要我的命吧,要我的。”

    沈张氏万分悲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使尽全身力气去呼喊和摇晃死死躺在地上的沈七七。

    “七七,七七……”沈继先也吓得面色苍白,用力摇晃着沈七七的身体,见她丝毫没反应,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来设想的还挺好,三十两银子,现在真是人财两空了。”

    说罢他又腾地起身继续摇晃着沈七七,眼里擒着没有流下的泪,“七七啊,七七,你醒醒,爹答应你,不把你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了,只要你醒了就行。”

    “姐姐死了,姐姐真的死了,娘,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沈小宝更是哭成了泪人,跪在沈七七旁边使劲地摇晃着她,试图能把她摇醒。

    听沈小宝这样一说,顿时一家人围着沈七七哭成了一团,就连沈大宝也一脸惨白,小跑过来拭着她的鼻息,手触鼻翼丝毫没有气息,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把沈七七掐死了,不由得轻唤出声,“七七,七七,你给我起来,七七……”

    “滚开!你个畜牲!”沈张氏一把将沈大宝推倒在地,绝望地大喊,“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没人性的畜牲,你还我闺女,还我的七七……”

    “娘,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沈大宝自知惹了大祸,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风,任凭沈张氏如何捶打,他也不还手,不避让。

正文 第七节:死法有很多种

    再次痛失爱女,沈张氏哭天喊地到绝望。

    “七七死了,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一个不务自业,就知道去赌,赌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逼得闺女服了毒,又想把闺女卖了死契当丫头;另一个不但游手好闲,还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杀了。七七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要随着七七一起走……”

    说罢沈张氏爬起来就直奔屋内跑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居然手脚麻利地翻出床下那根前几日七七刚刚搓好,用来背柴的麻绳就往房梁上扔,嘴里还念念有词,“七七,你等着娘,娘来那边陪你……”

    “娘……”

    沈小宝见状大哭出声,跑过去扑腾跪倒一把抱住了沈张氏的大腿,“娘,姐姐走了,你也要走吗?难道你不管小宝了吗?”

    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抱着母亲的大腿痛哭流涕,足可以让一个母亲心碎。沈张氏抚摸着小宝的脑袋,泪流不止。

    沈继先也跑了过来,一把抓过绳子,“老伴啊,你可不能寻死觅活啊,小宝还小,他可不能没娘啊!何况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可就散了。”

    沈张氏抹了抹泪,瞪着沈继先,“散就散,七七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为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结果呢?却落下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上次是你逼她服了毒,这次又是大宝亲手把她掐死,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此后小宝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对他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又扯过绳子继续使劲地往房梁上扔。

    由于房子过于低矮,沈张氏没怎么费劲就把绳子甩到了房梁上,然后踩着凳子欲上去系绳扣子。

    “娘……”沈小宝死命地扯着沈张氏不肯松手,“娘,小宝不让你死,不让你死,娘,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张氏将小宝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嘱咐道:“小宝啊,你听话,不要像你爹和你哥哥一样,你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知道吗?你莫怪娘,等你长大了会懂的。”

    沈小宝哭成了泪人,对着沈张氏拼命地点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对于这个贫苦的农家,本就已经家徒四壁支离破碎了,再加上丈夫嗜赌如命,死不悔改;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重要的是心爱的女儿也离她而去,而且杀女儿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切叫她情何以堪。

    对于这个常年经受着病痛折腾的妇人来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而丧女之痛,这样如青天霹雳般的打击,无疑让她本就极为灰暗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一般沉重,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她没有勇气再去面临生活的折磨,她想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也许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只是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宝。

    沈张氏抚摸着小宝有些枯黄的头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长长地叹着气,“小宝,你别怪娘心狠,你就让娘走吧。你看娘长年卧病,你不知道这种被病痛折磨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现在你姐姐也不在了,尘世中娘又少了一份牵挂,我不想再苦撑下去了,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小宝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小宝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最后只能哇哇大哭。

    “唉……”沈继先一甩袖子,蹲在地上苦恼地抱住了脑袋,“老伴啊,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啊,你,你要是真死了,那,那我也不活了。”

    说罢沈继先腾地起身,扯过绳子就往自己脖子上套,“老伴咱俩一起走,一起去那边找七七。”

    “爹……”稍稍有点平息的沈小宝,眼见这一幕又哇哇大哭起来,“都是因为这根绳子,把绳子丢掉,爹和娘就都不会死了。”

    沈小宝爬上凳子去抓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狠狠地说着:“我要把绳子烧掉,把绳子烧掉……”

    沈张氏将沈小宝从凳子上拉开,大喊着:“小宝,把绳子给我,你随你爹出去。”

    “不行老伴,把绳子给我,该死的人是我。你十六岁嫁入我们沈家,给我生养了三个孩子,我却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是我该死!”沈继先将绳子夺了过来。

    “对,我跟你一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凡有一点点好吃好喝的,几乎都装进了你的肚子,现在就这么一根草绳你也要和我争吗?”沈张氏死命瞪着沈继先,又将绳子夺了回来。

    “老伴,我已经对不起七七了,不能再对不起你。”沈继先再次夺过绳子。

    “如果你想对得起我,就把绳子给我,让我去那边陪着七七。”沈张氏几乎崩溃。

    就这样,中间一根草绳,沈继先和沈张氏左拉右扯,沈小宝站在中间无助地嚎啕大哭。

    “够了!”沈大宝铁青着脸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草绳,麻利地从房梁上扯了下来,死死地握在手里,“七七是我杀的,就算是进了官府我也是死,你们都不用争了,草绳归我,我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小树林上吊,自行了断。免得你们争来抢去的,何况这房子已经糟得不行,你们这一上吊还不把房子吊塌了,死人还好说,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住呢。”

    “大宝!”沈继先一把扯住沈大宝的胳膊,“大宝你不能死,你还得为我们沈家延续香火,不然到了地下我也没脸见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我去死,我去死,官府如果找上门就说七七是我掐死的,我来顶这个罪。”

    “不行,是我杀的我就得担这个罪,你留下照顾好娘和小宝吧,我走了……”沈大宝手抓绳子欲往外走,却又被沈继先伸开双臂拦在里侧,说什么也不让沈大宝出这个门。

    “让我出去!”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死。你还年轻,我让去……”

    门口,沈大宝左躲右闪,沈继先左拦右拦,屋内沈张氏抱着沈小宝哭嚎不止。

    突然,“桄榔”一声脆响,一把菜刀扔到了沈继先和沈大宝面前,仔细一看正是先前沈张氏从厨房里摸出的那把要砍沈继先的刀。

    几个人同时一愣,顺着菜刀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叉腰站在那里的人居然是沈七七。

    “死法有很多种,何必非去争那一根绳子,这把刀谁来用?如果还不够,农舍里还有我上次喝剩的半瓶耗子药,你们也可以尝尝是什么滋味。”

    沈七七表情淡定,但其它几个人却惊得不轻。

    “姐姐……”沈小宝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快步冲了出来,双手环住她的腰。

    “七七,我的闺女!”沈张氏满脸是泪,伸手抓着沈七七的方向,脚下却是激动得无法移动半分,“我的孩子,你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此刻,沈七七的心里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面对着眼前这些可爱又可恨的家人,她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

    刚刚她确实是被沈大宝掐昏了,但只是窒息昏迷并没有死亡。沈大宝松手之后,她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缓了过来,然后坐在那里看着这几个人争来抢去的夺那根草绳。

    于是她起身跑到厨房,才有了刚才扔菜刀的那一幕。

    “哎呀,七七,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沈继先干笑几声,眼神躲闪地不敢看沈七七的眼睛。之后又一跺脚瞪着沈大宝,“大宝,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还好七七命大,要不你还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大宝你要给妹妹道歉。”沈张氏应声附和着。

    沈大宝哦了一声后,表情纠结地磨蹭到沈七七面前,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沈七七见他道个歉如此艰难,也就没有再坚持,想必通过今天的事,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况且通过今天这事,她也对这几口人有了大致的了解,沈继先和沈大宝虽然不是好人,但也并非什么大恶之人,只是他们身上有很多坏的习气,还没有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于是一场手,丢下一句:“好了,收拾收拾都早点歇着吧。”

    沈大宝如释重负般收好了手里的草绳,和脚下的菜刀,沈小宝和沈继先将沈张氏扶了起来,各回各的房间准备休息了。

    沈七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忍不住在心中苦笑:想必穿越也需要倒时差,怎么就不困呢?

正文 第八节:救人

    河西村的村口,有一条水流并不算湍急的小河,虽然这条河水没有大江大河的浩瀚之势,但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京城两路绕村而行,从而世世代代地养育着这里淳朴善良的乡亲们。

    由于此河由来已久,关于此河的传说在当地也是颇为盛行,所以老百姓便以传说中的人物为此河冠了名,人称洛神河。

    时间就如村口的洛神河水一般静静地流走,这几日过得倒是极为平静。沈七七似乎也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一切,睡梦中醒来不会再有不知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恍惚感觉了。

    这两日期间,沈七七经历了一次天翻地覆的蜕变,连沈张氏都惊讶地说,怎么七七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每天早晨醒来,看她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原因很是简单,因为她身上的毒素,已经被沈小宝采回的红樱草根治的彻彻底底,不再有任何的不良反应,而且正像那位郎中说的一样,不但根除了毒素和痘印,就连皮肤也如新生婴儿般娇嫩,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她居然变白了。

    俗语说,“人白自带三分美。”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由于她本就继承了沈张氏良好的遗传基因,不但五官精致,身材也标致,发黑如墨,现在又加上一样肤白若雪,由此沈七七彻底由一名黑黝黝的山野村姑,蜕变成了一个白嫩嫩地标致美人儿。最后连沈继先都暗自嘀咕,三十两的价钱是不是亏了!

    而沈小宝的伤势,在沈七七和沈张氏的悉心照顾下,伤口都已结枷,甚至有的已经脱落,倒是山野人家的孩子,从小在阳光旷野中长大,自是比其它孩子多了几分顽强,如若在现代一个十岁的孩子伤成这样,肯定是全身缠满布条,至少要住院一周了。

    经过上一次那个差点开死人的,不大不小的家庭会议后,沈继先一直窝在家里没出去,并主动担负起沈七七过去的活计,去田里照料庄稼,而且一再表示,等还了赌馆的钱,不再有人追杀时,便去镇上做零工赚家用,沈大宝也再三保证不会在家里吃闲饭。

    只是谁都没有再提将沈七七卖入大宅做死契丫头的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因为李牙婆留下的那二两定钱,沈家是没有能力奉还四两的,所以这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而沈七七心里想的是,虽然沈继先和沈大宝都再三保证以后不做寄生虫,可这是他们的心里话吗?或者他们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日子久了在行为上又难免无法控制自己,行为不是一天养成的,想改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达到的。沈七七离开这个家之后,他们也许又回到了本来的面目,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吧,至少母亲的病可以治了,小宝可以去学堂了,沈七七这样安慰着自己。

    本该她做的活计,都被沈继先揽了去,这两日她便闲着无事了,有空便提着竹篮去山脚边挖野菜,偶尔还能挖到田薯和萝卜,回来时再顺便采一束野花放在窗前,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有红的,黄的,紫的,很是绚烂……

    而沈小宝在没入学堂之前,还是每天随着村里的半大孩子们上山去打猎,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回一只山鸡或野兔,然后他们的晚餐桌上,便多了一份美味。

    日子看似平静,但沈七七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这一日,她又满怀心事地漫步到村口的小河边,又在老地方静静的坐着,那姿势就像丹麦海边的美人鱼,连目光也神似,远远的投向不知名处,但眼中却流荡着万千内容。

    明天就是牙婆来接人的日子,沈七七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有些焦虑,心底常常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那种即将失去自由的痛,想象着这一辈子都要低眉顺眼的侍候着别人时,内心就像是有几千条蚂蚁在啃噬着自己一样,使她又痛又痒又恨……

    在现代的时候,她看过很多名人传记,很多名人都曾为获得自由而苦苦挣扎和努力过,还曾有人为此付出了年轻的生命,而如今穿超至此的她也有了非常深切的体会。

    坐在河边,她不断地拾起小石块,再用力的抛进河里,看着水中荡起的层层涟漪,而后又慢慢消失,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似是要把她不想要的,附加到她身上的东西,统统随着小石块一起丢远一样,可生活的发展,并不能如我们的想象一般美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七七烦躁地甩了甩头发,才发现红光已从林后升起,半天的轻云,被夕阳渲染得反映出各种匀和的色调来,再看看远处村中各家各户的房顶上,都已冒出了袅袅的炊烟,原来已经是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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