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七七站在榻前,又在自言自语的给自己勇气:已经坚持这么久了,没有退路了,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临阵脱逃,绝对不可以……
几乎又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来给自己打气后,她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近榻前,弯下腰,闭眼不去看那张俊美慑人的脸宠,狠狠地亲了下去……
但是,但是,为什么今天他的脸那么柔,那么软,而且还有点润湿,顿时一股触电般的酥麻传遍她的全身,令她忍不住一个激灵。
不知道是她由于紧张而没找到准确的位置,还是他故意为之。她居然亲上他的唇!等她发现事情不妙,携着“砰砰”的心跳声,准备急速离开时,不想他却直接捧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渐渐加深。
她一时愣住,忘了逃跑,忘了反抗,忘了置身何处,如果不是他的一只大手已经游移到她唯美的后背,她还无法反应过来。
他热切的吮吻,简直令她窒息,她用一双玉手使劲敲打着他的前胸,不想他却大手一捞,直接将她按倒床上,并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一种炙热的,毫不掩饰的渴望眼神直直地瞅着她。
正文 第七十九节:欲望
面对他粗暴又霸气的行为,沈七七一时间又傻掉了,忘了反应,忘了挣扎,只是错愕地瞪着他,直到她发现这厮居然得寸进尺到去拉扯她的衣带,她才惊恐地喊叫出声,并用小手使劲的推着他向自己不断贴近的胸膛,“二少爷,你醒醒,我是沈七七,我是沈七七……”
“我要的就是沈七七。”他的唇贴近她的耳畔低声哑言,又一路略过脖颈,滑至优美的锁骨,惹得她一阵轻轻的颤抖。
“你,你说什么?”沈七七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想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早醒来捞得怀里抱着一个温香满怀的女人,有点‘那个’反应也属正常。她以为他只是搞错,把自己误认为成了别的女人,但是当她发现他额头泛着微微的汗水,还有他眼底燃烧着熊熊欲火,最重要的是,他嘴角轻唤着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她才猛然转醒。急急护住已经露出淡黄色的肚兜,粉嫩纱衣却又惨遭“辣手摧花”,忍不住脚上一个用力,一个脚板直接蹬在了楚千寻的“要害”部位后,才连滚带爬的骨碌下床。
这一脚终于把楚千寻踹醒,手捂“要害”部位,一脸的吡牙咧嘴。但是他却没有怪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沈七七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对他来说有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魅力,她身上的淡淡香甜,她明亮的双眸,粉嫩的唇角,无意中流露出的娇憨神态,一天比一天更能牵动着他的情感,一天比一天加深了他对她的渴望。
一开始他以为自个儿只是出于好奇,只是出于她对自己的态度,只是出自男人本能的一种征服欲望。
但是此刻,楚千寻不得不清醒的承认自己栽了,栽到了这个任性的小丫头手里,因为他能一再纵容她的放肆,一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一再允许她留给自己的等待,甚至愿意忍受她的折磨。不知不觉中已为她做了好多傻事,为了她的一个吻,他愿意早起开晨会,甚至不惜打破了那么久以来的计划;为了她的芳心,他没有,也不再想去其它女人那里发泄过剩的精力。
而她爬下床以后,来不及整理衣衫,便看着他豆大的汗珠从额间颗颗滑落,沈七七心下一阵冷汗狂涌,天哪!不会是把他的命根子踹坏了吧。
“很痛吗?”她上前两步,忧心地拧起眉,看着楚千寻那张俊美的脸庞不仅惨白得吓人,而且还泌着可以误认为是雨水的冷汗,心里不由得一阵忐忑。
见他不答话,但是冷汗却越来越密集,沈七七已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的衣衫不整,抬腿直奔床榻而去,挤到楚千寻身旁一脸关切的手足无措,“二少爷现在怎么办?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疼吗?”
楚千寻微微点头,一字一顿,“很难受。”
“啊!”这下沈七七更急了,翻身下床跑到门口,却又跑了回来,本想去找秋大哥来给二少爷瞧瞧,可他这病叫她如何开得了口了,当下双颊泛起满天红云。
“真是一个蠢女人!”楚千寻狠狠地瞪着她,这些时日已来,他已经快被她折磨死了,每天醒来都会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妩媚小女人,神情羞涩地站在床边,并在自己的脸颊轻轻一吻,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瞬间撩拨起他极力压制的欲望。
他每天克制着自己,但是他的忍耐已达到限度,而此时的她,淡黄的肚兜,酥胸半露的娇态时隐时现,居然还上前问自己痛吗?此情此景哪个男人会舒服?
“巧儿,稳当着点,别把我煮了几个时辰的十全大衫汤弄洒了。”门外传来了夏洛洛尖细的声音。
“是,小姐放心,奴婢稳当着呢。”
糟糕!夏洛洛来了!沈七七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却不想还是没有夏洛洛的脚步快,待她带着巧儿走进寝房时,沈七七的衣带还是没有完全系好。
但是今日的夏洛洛却一反常态,并没有上前尖酸刻薄,或是大打出手,而是笑容满面的上前服侍楚千寻起榻更衣,用早点,还亲自送他们出门开晨会,从头到尾对一旁的沈七七都视若无睹。
楚千寻在一旁瞪着沈七七,却也没有阻止夏洛洛侍候他更衣。沈七七一见自己在这里只能是碍事,也就识相地闪身退了出去。但是还是没有幸免,依旧被楚千寻叫着陪他去了议事堂。
晨起天空中便下着小雨,一直到二人出了养心居也没停,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显得空气无比清新,闻得阵阵草香,但是路上却滑滑的。
即便如此,楚千寻也没有要求坐轿,依旧是步行而去,沈七七找出两把油伞防雨,二人各执一柄,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似乎很享受能和沈七七一同走路的时光,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而她只是低头走路,一言不发。一直到了议事堂她也没说一句话,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外间下人候着的地方,等楚千寻开晨会出来再一同回去。
待晨会结束时,雨已经停了,天边现出七色彩虹,分外漂亮。夏末秋初的季节,蜻蜓总是特别多,如小飞机一般,在天空中成群结队地飞舞着。
二人一路绕过翠园,来到了内阁,正欲穿过回廊回养心居时,却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二人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听错了,却又迎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血,好多血啊……”
楚千寻不待多想,健步如飞,直奔声音而去;沈七七在后面也没闲着,虽然被楚千寻落下了老远,却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穿过几座假山,前面是一座石拱桥,远远望去,桥头围着三五丫鬟,正在高声议论着什么,看来声音来自此处是没错了。
“发生了什么事?”楚千寻站在桥的另一头高声喊道。
桥的对面顿时没了声音,几个战战兢兢的丫头立刻直身站成一排,弯腰一个福礼,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二少爷。
这时沈七七也赶到了楚千寻身边,正欲看个究竟,只听楚千寻又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你们围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一片沉默。
楚千寻有些恼意,再次追问一次,才有一个胆大的丫头站了出来,怯声说道:“二,二少爷,花红姐姐她,她摔倒了,就,就流了好多血。”
“人在哪?”楚千寻追问。
这时几个丫头由一字形向两边闪开,露出了正惊恐万分的花红。
花红是太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二少爷在宝月楼常来常往,自然是不陌生。只见她双腿席地呈微仰姿势,一脸苦楚,嘴里轻唤着:“二少爷,您别过来,别过来……”
楚千寻哪肯听她的,三步两步便跑了过去,沈七七自是跟在身后,二人欺近一看,顿时愣住,天蓝色的裤子,双腿中间已经被鲜血染红,花红手扶肚子,豆大的汗珠扑籁而落。
沈七七顿时明白了,急忙唤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抬回寝房,然后去找郎中。”
就在此时,晨会归来的太夫人也坐着软轿闻声赶了过来,被人扶下软轿后,瞧及花红双腿间的大片鲜血,顿是脸色大变,敲着手里的阴沉木拐杖,厉声质问:“这,这是谁造的孽?”
花红哭出声音,“太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不怪……”
花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三少爷楚千溢和表少爷夏略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花红看着三少爷的眼神极为复杂,有无助,有哀求,还有一点点痛楚。
夏略眼见这一幕,拧着眉头,有些厌恶地扭头看向了别处;而楚千溢则瞪着眼睛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分明是慌乱的,躲躲闪闪不敢正视花红的眼睛。
太夫人已经气得涨红着脸,斥责道:“花红,你快说,你到底和谁有染,枉我平时待你这般好,在我的院子里居然出了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丫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花红哭嚎着爬起来抱住了太夫人的大腿,哭诉道:“太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沈七七实在忍不住,迈步上前直言道:“花红姐姐,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男人是谁说出来,太夫人开明讲理,体恤下人,她老人家会给你做主的。”
花红停止哭声,看了看沈七七,又看了看楚千溢,依旧无语,只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大夫人恼火问不出个结果,只得先命人将她送回寝房,再行处理。于是大伙也就各自散了。
正文 第八十节:中计
太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花红,不但未婚有孕,而且还因摔倒而在花园之中见红流产,一时之间整个楚宅流言如沸,都在暗自猜测议论着孩子的爹是谁。
太夫人虽然最重规矩,对于此事异常的气恼,但还是找丈夫给花红诊了脉,开了药。但是据柳绿说,花红一直都是不吃不睡,躺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到很晚。
这个夜晚对于花红来说,可能会非常的漫长,但谁也不知道这一夜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二日清晨,沈七七陪楚千寻开晨会归来,便听到了昨晚花红上吊自尽的消息。一时之间楚家上上下下更是流言四起,各种猜测,各种版本,议论纷纷好几天。直到花红的家人来把她的尸体抬回去安葬,虽然她是自作孽,但太夫人念在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的份上,依旧给了她的家人一笔钱,花红的家人千恩万谢的离开后,这件事才算渐渐平息。
但是一直无法平息的却是沈七七,她明明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楚千溢,在花红摔倒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那日采玫瑰花瓣时,在假山后传出的声音正是楚千溢和花红,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没有担起他应尽的责任,沈七七气得牙根痒痒。
气楚千溢的同时,她也和自己生气,明明知道这一切,她却无法帮助那个可怜的女人,不免心中有些郁闷,甚至有些呼吸不畅之感,实在憋闷得难受,就去找方大娘说了。
方大娘叹着气告诉她,若是三少爷不站出来承认,是没人相信一个丫头说的话的,所以花红也选择了沉默吧。
沈七七咬着唇,瞪眼说道:“花红这也太冤了,孩子没了,还搭上一条命。”
方大娘再次叹着气,“谁叫这丫头自己不守规矩呢,恰巧又遇到一个不仁厚的主,花红是含恨走的啊!”
“气死我了。”沈七七躲着脚步。
方大娘一脸平静地握住她的手道:“快回去吧,我这也要准备午饭了。花红既已到了今日的后果,即便是活下来,也多半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太夫人轻则将她赶出楚家,重责浸猪笼,受火烤,还真是不敢想呢。”
沈七七极为不甘心地离开了厨房,今日楚千寻不在府内,她便悠闲自在起来。
先是陪着轩儿在院子里玩耍了一阵,他便被奶妈如意带回去吃饭了。
虽然已到立秋时节,但暑气依盛。
佣懒的午后,火红的太阳当空而照,天气闷热得没有一点风丝,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没了精神,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只有那些不知疲倦的蝉,依旧在枝叶间长鸣。
所以此时整个楚家大宅内也是异常的安静,主子和下人们都得空小眯一会儿,沈七七也是难得清闲,躲在屋子里不想午睡,闷热的发慌,还不如干脆出去转转,于是她不惧闷热的天气,独自捧着一盘绿豆糕,提了一壶茶水,再拿着那本从楚千寻那里借来看的古书,悠闲地坐在凉亭里品着茶水与书香,倒是一脸惬意。
“七七,七七……”
手里的书还没有翻上几页,忽听有人轻唤,赶紧寻声而望,只见黄莺正闪身躲在院门口,歪着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只胳膊,正微笑着冲她招着手,示意她过去。
“咦!黄莺你怎么来了呀?”沈七七放下书籍,笑着快步迎了上去,并热情地抓上了黄莺的手,笑着问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是不是有事啊?”
“七七啊,我今天来确实有事儿,是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黄莺见四下无人,故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看样子非常神秘一般。
“带话?什么人啊?”沈七七心想,不会是方大娘或凝香吧,可是她上午刚从厨房回来,按理说不能啊。
“是秋季大夫。”黄莺一脸认真。
“秋大哥?”沈七七颇为不解,心下就想不明白了,秋大哥离养心居比离厨房更近一些啊,他怎么还舍近求远的跑到厨房,让黄莺带话过来呢。
黄莺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赶紧言道,“刚刚秋季大夫去厨房给一个丫头瞧病来着,正好我在照顾那个丫头,所以秋大夫就把这事委托给我了,他好像是说很忙,顺路还要给三少奶奶瞧病,实在抽不出空闲过来找你。”
“那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呢?”沈七七疑惑道。
黄莺再次压低了声音,探身附着沈七七的耳朵小声言道,“秋大夫让我给你带的话是,他说他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让你现在就去北库房找他,记着就你一个人去,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北库房?”沈七七一愣,脸露更多疑惑,“为什么要去北库房啊,那里那么偏远,而且仓库之内都是一些不常用的货品,很少有人来往走动,我一个人去怪吓人的。”
黄莺脸露了几分神秘,“我猜八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说把三少奶奶的药送到后,就会直奔北库房而去,让你也尽量快点。反正我是将话带到了,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我得回去干活了,不然又该被大娘骂了。”
“喔,那你快回去吧。”
沈七七望着黄莺闪出养心居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心下也琢磨不明白秋大哥唤自己去北库房何事,他们常见面的地点都是清风亭啊。也许是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怕在清风亭被哪房路过的主子或丫头撞见也自是不太好。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只好走一趟了。
转身回屋拿了一把带着紫色小碎花的遮阳伞出来,遮在了自己的头顶,不待犹豫,提着裙子就朝北库房而去。
出了养心居,穿过花园,绕过回廊,这一路上虽然路程不近,但倒是十分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碰到,由于走的匆忙,天气又十分的闷热,到达北库房之时她已是汗湿衣衫。
库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沈七七觉得有些奇怪,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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