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个好的皇帝,所以这个时候必然是还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
站在御书房门外没有多久,便已经有人通报,让天宇凤进内。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天宇凤跪地行礼。
天宇擎阳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首看着眼前这个难得在这样的时候行大礼的儿子,唇角微微勾了勾。
“凤儿,起身吧。”
这个儿子是几个儿子中最为出色的,当然是不和那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儿子比较的话,他自然便是最优秀的了,可惜的是现在为了个女子理智全失。
天宇凤闻言起身,抬首看着那个上位者,在他的眼中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他的亲人,而是一个需要从那个位置拉下来的人,此刻再看,自己的容貌倒是和这个人有几分相似。年纪看起来也不到老头子的程度,而他底下的儿子却一个个的希望能够将他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父皇,今日儿臣来由事想要请旨。”
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请旨?凤儿,父皇可是听错了?你才回来没有多久,现在超朝堂上因为你的回来可是热闹得很,你还有什么需要请旨的?”
天宇擎阳笑着道,看着这个儿子,越看越满意,有野心,这点和自己很像,既然那个不该让他受干扰的女子不在了,那么现在自然就该是好好展现实力的时候。玺儿是好,可是终归心计还是不如眼前的人,一切都尽在掌握了。
“儿臣要出使桑梓。”
肯定句,丝毫不给人辩驳的机会。即便是面对眼前这个人,也依旧没有退让的余地。
天宇擎阳的目光沉了下来。这段时间他所作的已经将整个景溪和桑梓玩弄在手中,可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这代表了什么?去桑梓?
“你不是要灭了桑梓吗?”
不悦的沉了沉声。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心中多了一抹阴霾。
天宇凤接触那目光不动不摇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目光依旧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人,即便是他这个上位者也不行。
“此一时彼一时。我只想做我想做的。”
“你这话是不是说你对这位置没兴趣了?”
天宇擎阳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决定是在他的计划之外的,而且这些年,他没少下功夫,这个儿子对这个位置的执着绝不是说放下便能够放下的。如今这样说又是为何?心底隐隐的又个答案在浮动着。
天宇凤惊讶于眼前的人的直接话语,从不曾想过他会如此直接的问出来。既然是这样,他自然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
“您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我想现在被人当猴子一样的戏耍,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差不多了。”
天宇凤凉凉的道。一直以来他们的动作都是逃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睛的,一举一动,要做什么,会做什么,一切都再他的算计中,兴许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动心了,他的两个儿子都对那女子动心了。
“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天宇擎阳的高兴全部在这几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狠狠的盯着那个与自己何其相像的儿子,是那聪慧的女子唯一留给自己的儿子,可是即便是现在这个儿子也要离开,而另外一个更是想都不要想,除非他将景溪毁掉。他是自信,但也同样相信那个暗夜能够将整个景溪搅得乌烟瘴气。
天宇凤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你在任由不秦贵妃对着苒儿下毒的时候可想过我们的感受?你那时候算计的是什么?我们都在乎的人就是因为你的小小算计差点失去她。那时候你莫非没有想过我会是什么态度?”
一想到当时昏迷不醒的人,他的心就疼得无以复加。
“比就是个女子,这天底下的女子只要你在这个位置,想要什么女子又有什么不会有的。”天宇擎阳看着眼前的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呵呵呵,父皇,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你别这样瞪着我,我终于知道为何宫中好些女子都有几分相似,而最像的便是莨妃,不管是容貌,还是那性子,都有七分像,可笑啊可笑。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娘亲说你这样的人到死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爱,只有守着这个位置到老,原本还担心我也会成为你这样的人,现在想来怕是不用担心了,我即便是不能够得到,也会守在我心爱的女子身边,而不是时时刻刻的守着这些不会动的奏折。”
天宇凤看着瞪着自己的人热潮冷讽的道,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父皇表面上对所有的女子都一样,实际上真正爱的人却是自己的母亲,可惜的是如何他也得不到了。只能够成为这辈子的遗憾。
险些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现在想来居然是这般的苦。
天宇擎阳只能够瞪着眼前的这个人,年轻时,他的心里也曾藏进了那样的一个洒脱的女子,时时刻刻的想要逃离,最终还是被她成功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那个女子是爱着自己的,而那段时间也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只是,也仅仅只是记忆,她走得那样的坚决,和那个男子走了。
“你娘?你见了她,你没有好好问问为何要背叛你的父皇吗?天下女子皆是一样。”
他心底愤怒始终都没有消失过,又苦又涩的藏在心间。时时品味,从不曾忘怀。
天宇凤看到这样的天宇擎阳,几乎要笑出声。最终却也只觉得心中犯冷,觉得有些可笑。
“父皇,你这般可是在说笑?背叛?父皇真这么看娘亲的?你拥有那么多的女人,日日留宿其他宫中时可想过母亲的感受?母亲从来就不是那种你能够随意哄哄的女子,所以才会毅然离开,这一次让我带句话给你,他不曾后悔生下我们,也不曾后悔和你有了我们,可是更不后悔她离开这个地方。”
天宇凤一字一句的道,转达这些话的时候却不再是想着为难眼前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多的父皇。而是心间在一扯一扯的疼着,当初苒儿也是要离开的,怕也是不曾后悔和自己在一起,而现在只怕更加不后悔不曾留在他的身边。
有阿笑在,他居然坚信着,阿笑定然会照顾好他,可是现在他却更加担心的是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继续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天宇擎阳面色有些白,这些话他曾找过无数的借口来回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心底却不曾忘记当初她离开时眼底的坚决,那是从不曾在任何女子身上再见到过的。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找,可是事后却也明白,去找了又如何?她是什么人,相处了那么久,也十分的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必然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的纠葛。
“父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恩准儿臣出使桑梓。”
天宇凤见时候到了,再一次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可能让我们见一面?”
天宇擎阳抬首没有答应天宇凤的事情,而是直接道。
天宇凤邪气的勾了勾唇角,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父皇你太看得起儿臣了,这样的事情儿臣又如何知晓?父皇莫不是忘记了儿臣一直都在宫中生活,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里。”
“我只是想要见见你母亲可好。”
天宇擎阳的面容有些沧桑,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却是少有开心的日子,如今被自己的儿子讥讽,却毫无反驳的话语,他不等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儿子看透了自己的弱点。可他也不是这样简单就容易摆平的。
“你觉得母亲会想见你吗?”
“那你又如何觉得你心爱的女子现在会想要见到你,人家现在也是双宿双栖,有你的位置吗?”
天宇擎阳笑着道,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深沉。
天宇凤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有些拿捏不准这个话的意思。
“你可以好好考虑,用你的哪个信息和我做交换。是你母亲的所在还是你走上这个位置,否则,你一辈子都不要想知道她在哪里。”
天宇擎阳缓缓的扔出了自己手中的牌。眼中的目光深沉得让人看不透。
天宇凤只觉得手脚泛着一股冷意。自己在他的面前终究还是太过简单,弱点早就剥露在了前面。
“我哪一个都不会选,桑梓,我势必也去定了。”
强势的话语带着破釜沉舟之势。
“凤儿,你说为何你会输在笑儿的手中?终究你还是不会忍。今**进宫什么人都没有带,你今日说出这些话,莫不是以为轻松便能够出宫去?”
天宇擎阳笑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人。
天宇凤心中一惊,却已是晚了。
“那女子跟在你身边,若是你现在这般,你有多少命都只会交代在笑儿的手中。而这一次,那你单独进宫,你母亲迟早会收到消息的。到时候可不是你选不选的问题了。”
天宇擎阳笃定的道。
眼中透露出的目光那便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笃定。
第七卷相依相伴 第七章 软禁
天宇凤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这样的眼神,如此的笃定,如此的算计,苦笑着看着桌前的人,这般算计自己的儿子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见母亲一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的就只是见我娘一面,这样说出来只怕是谁也不会信吧。”
冷冷的看着那个人,这世上还有哪个做爹的算计自己的儿子?
天宇擎阳听到这个话也不生气。
“你会入宫来倒是让父皇意外了许久,但是更让我意外的是你对那女子的感情真是深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是你的弱点,若是将来你坐上这位子,那样的弱点要如何留着?若不是阿笑早一步带走了,朕定然不会让她活得太久。红颜祸水。”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一脸惋惜的看着那个双眼几乎喷火的儿子。
“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有谁会相信你会能够保护那个女子,不过是几句话你变已经失去了理智。”
被这样一说,天宇凤浑身一僵,冷冷的看着那个人。随即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事感情,也不配说爱,也难怪当年娘亲会毅然决然的离开,恐怕也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吧。你为了这江山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死让你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你还在乐呵的看着,我娘不会来见你,你死了这条心好了。”
天宇凤心底是愤怒了,说出这些话,他就不信他不生气,不是喜欢戳自己的伤口吗?那他就扯破他的伤口狠狠的撒盐。
天宇擎阳被这几句话说得顿时气血翻涌。怒视着那有几分癫狂的儿子,努力的平复心底翻涌的情绪。最后只是眼底全是冷意。
“你说得好,说得不错,朕是如此,所以才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尽得真传,否则又如何会有个用女人换江山的心思了。攻打桑梓,那不过是个幌子吧,若是能够平下桑梓,那这些年你所没有掌握的兵权便尽握在你的手中了。这朝中有四儿给你撑着,你这些心思不可谓不好啊,比起朕当年也不遑多让。”
天宇擎阳笑着道,面色已经趋于平静,恢复了原本威仪的样子。
天宇凤则恰恰相反,面色苍白,满目空窗。眼前的这个人说得不错,一切都是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那个时候没有了自信,因为他先心虚了,所以激发了那份早已经潜藏的魔性。不安,惶恐,害怕失去占据他所有的理智。有得有失,又如何能够只记得得失,他的心,始终比不上阿笑的。
“你说完了?哼,你放心,你说的这些即便是事实,但是不是还有没发生的一部分事实吗?所以,你今后尽可放心,我势必不会走上你的老路的。”
嘴硬的绝不会在这个人的面前失去了尊严,他和他,会斗到底,即便是他的父皇,是他的血亲。
“真是好志气啊,可惜你今日错算一遭,你在这宫中势必是留定了,若是你娘一日不出现,我便一日不会放你离开。”
天宇擎阳对他的肯定倒是不那么在意了,他唯独在意的是是不是在死前还能够见那女子一面,只要见一面便好。不是没有想过出宫去见,只可惜景溪虽不大,即便整个景溪都是属于他,可是在景溪,他要将那女子找出来说说话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暗夜的那个男子有多强悍,他早已经见过,他是暗夜的王,与自己不遑多让,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用这个儿子来相见了。
“哼,成王败购,我随你处置,还要奉劝你的是,不要以为我再这里,娘就真的会来见你。”
天宇凤没有想到这个俊伟的男子此刻看起来居然有了一丝沧桑和颓丧之气,先前失去理智没有瞧见,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明显的看出了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眼底有一片青紫之色。而这份不一样是不是能够解释为他变得不一样的理由?
“你中毒了?”
想着便立马说出了口,却也不后悔这么开口了。
天宇擎阳闻言只是沉默,久久,看着这个敏锐的儿子,若不是有那女子,这位子迟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青烟,将人带下去好好照看,不要让人任何人接近。”一个墨色的身影快速的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天宇凤还没有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晕了过去。随即又快速的消失在了御书房。
天宇擎阳看着离开的人,眸子暗沉了下去,脸上原本气力似乎瞬间褪减得所剩无几了。其实刚才的为难不过是想完成死前的愿望,只可惜当了几十年政,却连要见自己难以忘怀的女子还需要依靠利用自己的儿子,这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败,如今几个儿子之间的斗争也日趋严重,是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吧,到底是谁,是谁对自己下的手?
天宇擎阳的脑海中搜索着任何的可能性,到最后唇边只剩下一阵阴冷的笑意。
整个御书房也寂静得可怕,唯独那摇曳的烛火在独自燃烧着。让那原本的身影看起来明明灭灭。
当天宇凤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换到了一个房间里,一个极为简洁的房间,但是所有的规格那绝对是曾经最为不入眼的。
这是什么地方?父皇要把他关在这里?这里并不是牢房,会这么轻易的关在这样的地方,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一身的内力都被封住了,要想从他手中的人逃出去又谈何容易。
想到晕前的一刻似乎有些能够理解天宇擎阳的做法了,是想再死前见母亲一次?还是还有别的打算?而更加让他好奇的是为何他会中毒?虽然一直在明争暗斗,但是父皇的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绝不是一般人能够陷害得了的。会是什么人?
能够在天宇擎阳身上下毒,还下得这样无声无息的,恐怕就只有身边的人,一一排除之后,便只有一个莨妃,还有一个六弟了。
天宇凤忽然有些想笑,是因为自己回来了,所以心急了吗?
“有人吗?本网饿了,赶紧送些吃食过来。”
这房间看起来简单,而且还都开着,他们还真是放心得很。不过也因此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当初苒儿被自己关着是个什么感觉了。
“王爷请稍后,吃食立马会准备。”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这让天宇凤想要看看那个会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更不可能从那个人那里找什么破绽了。
苦笑着坐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