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现在就开始比试!”
等的就是这句话!
唇边荡起淡淡的笑意,抬眸对上铁木耳乌青的面色,极为无辜的眨了眨眼,“不知可汗想怎样比试?”
“既然是比骑射,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圈地,朕已命人将猎物赶入其中,你们正好可以当众比试。”皇甫天淡淡的接过话头,语气还是那般随意,却未给两名当事人决定的机会。
欧阳笑笑微怔,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正疑惑间,一套做工精美的弓箭出现在视线之内。
“用这个。”
毫无起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欧阳笑笑眼眸微转,对上身畔的鬼畜,眼中快速划过什么,继而咧嘴一笑,“多谢王爷!”
跟随皇甫天到达他口中的圈地,欧阳笑笑暗惊了一下,原来这三天不止她做了不少事,皇甫天做的一点也不少。
距离山顶不远处,拥有一块地势较为平坦的空地,从被砍伐的树木和圈禁的栅栏来看,这个地方显然是新建而成。占地大约一个足球场大小,内圈中有着数不清的野兽,外围一圈类似于跑马圈的地界,让她不得不感叹皇甫天的头脑。
“这是本皇子想到的,怎样,厉害吧?”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欧阳笑笑猛地转过头,看清来人是谁,嘴角狠狠一抖,“九,九皇子。”
“这样突厥可汗就不能暗中动手脚了,快点感谢本皇子!”牛逼哄哄的抬高下巴,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居然是他?!
欧阳笑笑微愕,原本想不通的地方,顿时就通了。
只是,皇甫奚为什么要帮她?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那张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的俊脸缓缓欺近,在离她仅有一指的距离停下,优越感十足的笑着:“本皇子从来不会吃亏,既然你压了本皇子一次,就得乖乖让本皇子压回来,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欧阳笑笑的双目因震惊而瞪大,红唇微张,皓齿内的小舌清晰可见,表情却是一片木然。
这熊孩子是有多纯(蠢)啊?居然没发现她是女人?!
不甘心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虽然真的很平,可用放大镜还是能看出起伏吧?
等等!
她当时用腰带捂住了他的双眼,如果这熊孩子经验值为零……
一群草泥马在心底咆哮,她应该感激强了一个雏儿,还是哀悼跟随自己两世的那层膜毫无存在感?
“知道了。”木然的抬起头,甚至懒于施舍一个眼神给他。
皇甫奚愣了愣,怎么和那些奴才不一样?
正想再说点什么,一个声音插入,将他所有的话都打回了肚子里。
“小小。”凌皓然牵着踏雪骢而来,在与皇甫奚擦肩而过时,用极低的声音警告道:“离她远点!”
皇甫奚面色微变,眼中划过几不可查的痛色,再转眼看了看欧阳笑笑,举步离开了。
“呐,不是爷主动找他的!”不等鬼畜开口,欧阳笑笑就急忙撇清。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本王知道。”凌皓然好笑的扫了她一眼,随手将马缰递给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有事,就将金牌拿出来。”
“王爷,演戏悠着点,太过就不好了。”有些抵不过他的攻势,不由得嬉笑出声。
幽黯的眸光紧锁住插科打诨的‘男人’,直到她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才轻笑一声,“你想太多了。”
呃……是她多想了?
俏脸有些燥热,不自在的挪开视线,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强忍住挥他一拳的冲动,磨牙道:“王爷,做人要厚道,胡乱给人错误的信息,是会死人的!”
“有吗?”斜眼看向她,视线定在她粉色的耳根上,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擦!没有吗?!
忍不住狠狠剐了他一眼,转眼不再理会。
那厢,宫人已经准备完毕,龙椅和软榻都被搬了过来,皇甫天等人相继坐下后,铁木耳转眼望向她这边,目光触及踏雪骢时,眼中划过一抹震惊。
“踏雪骢?!”饶是阅马无数的铁木耳,也被狠狠的刺激到。
因为他的呼声,皇甫天等人也随之望来,看清她身后的踏雪骢时,神色同样微变。
“这是天山那匹踏雪骢?”皇甫天微眯起眼,眸光落在凌皓然身上,似笑非笑的道:“听说,凌王为了这匹马奔波了三年,前不久刚追寻到它的踪迹,居然肯割爱给旁人。”
欧阳笑笑眼波轻闪,斜眼看向身旁的鬼畜,却只瞧见他不屑掀起的嘴角。
“马有价,人无价。”
“哈哈哈……好一个马有价,人无价!”皇甫天朗声一笑,目光重新落在欧阳笑笑身上,眸底冷光猝闪。
“今日,就让朕来做评判,你们两人共有三圈机会,在骑马的同时射箭,谁先跑完三圈,射杀猎物最多者获胜!”
如果先跑完的猎物少呢?
欧阳笑笑嘴角一抖,却聪明的选择没问。
她不信皇甫天想不到这种可能,想到了依然选择这样的比试,要么是给邺宇国留退路,要么就是确信她会输。
场地外一排战鼓整齐排列,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像是一场华丽丽的序曲,为这场简单的比试附加了额外值。
欧阳笑笑唇角衔着清浅的笑意,递给鬼畜一个安心的眼神,牵着踏雪骢一步步向跑马圈走去。
起点处,铁木耳神气十足的跨坐在战马之上,斜眼见她利索的翻身上马,虎目中划过一丝赞赏,“个小,动作倒是麻利!”
“爷个小爷骄傲,爷为裁缝省布料。”一个白眼丢过去,铁木耳直接就傻了。
回神后,满脸络腮胡子一抖,鼻息一张一合,像是被激得不轻。
“输了,就跟本汗回突厥!”
“赢了,记得叫爷爷!”
四目相对,战意十足。
在一阵急促的鼓点之后,两人同时收回视线,手中马鞭高举,在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之际,用力一抽。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奋力冲刺,紧促的马蹄声如同消弭的鼓点,续写了这场传奇的开端。
------题外话------
呃呃呃……最后算废话,历经两个月时间,家丁总算要上架了,爷的苦逼日子正式开始,滚去码字!
第01章 皇上,你别小气
秋日之下,骏马飞驰,宛如流星追月,马背上一身红衣的人儿马术精湛,英姿飒爽,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只见她动作迅速的弯弓搭箭,几乎无需瞄准,指尖一松,三箭启发,带起一长串血珠,直射圈内数不清的猎物。
“该死!”一声低咒,欧阳笑笑敛眸看向受伤的手指,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嫩了,手掌过小,指无薄茧,每次射击都会摩擦肌肤,轻易就被箭尾划伤。抬眼看向圈内,三箭全中,三只小型猎物身上,正招摇的插着属于她的箭羽。
只是——
转眼看向紧随其后的铁木耳,再对比场中相同的猎物,英气的眉宇狠狠的拧起。
这铁木耳不愧是马上出生,马术精湛,甚至比她更胜一筹,若非有踏雪骢相助,她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正是这时,踏雪骢发出类似警示似的低鸣。
欧阳笑笑倏地收回视线,就见正前方内圈与外圈的栅栏上,一根树干横架之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跨栏。顺着道路向前望去,不止这一处,似乎除了起跑点,之后每隔不远处皆有一条横架的跨栏。
马上骑射已是不易,还要中途控制马缰,跨越栅栏,看来这皇甫天一点也不希望她赢。
凤眸微微眯起,眸底一道冷冽滑过,樱唇习惯性的上弯,形成一个邪肆的弧度。
不希望她赢,她就偏偏要赢!
随手丢掉长弓,在所有人愕然的视线中,匍匐在马背之上,红唇靠近马耳低语几句,踏雪骢便愉悦似的长鸣一声。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眼见跨栏越来越近,那人却单手松开马缰,反而去解袖口处的绳结,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人群中发出一声低呼。
凌皓然冷眼一扫,就将其余的声音扼杀在摇篮之中,幽冷的眼眸紧锁住马背上的人儿,长袍之下右拳早已攥紧,浑身劲气攒动,掀起衣诀猎猎舞动,宛若煞神一般让人胆寒心惊。
不远处,慕容子墨静静的站在御后,一双总是云淡风轻的眸子忍不住微缩,掌心凝起一股劲气,不偏不倚,恰好瞄准那根横架的栅栏。
皇甫奚修眉轻蹙,余光掠过面色阴霾的凌皓然,眸光轻闪了一下,遂即淡淡的垂下眼帘。
栾枫姿态闲适的坐于软椅之上,相较于在场所有人,他的神情最为平静,尖尖的下巴轻搁在右手的手背之上,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连眸光也是一般无二。
余光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眸中冰蓝的幽光一闪,带着一丝玩味,更多了一分残忍。
只是下一刻,那双总是旁观的瞳孔紧缩,嘴角出现了霎时间的僵硬。
不止是他,在场三皇一爵面色同时一变。
那是什么?
那人手腕上神似于弓箭的东西是什么?!
察觉到现场氛围的转变,欧阳笑笑邪肆一笑,在踏雪骢跃起的同时,双脚用力蹬住马鞍,身体同时挺立而起,单手控制住身体平稳,在一阵腾云驾雾之后急剧降落,终是轻松跃过第一道栅栏。
“小雪,好样的!”小手顺了顺踏雪骢的鬃毛,惹得它不满的喷气。
欧阳笑笑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着,右手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松开缰绳,自后腰掏出三支弩箭,架箭飞射,三声破空之响后,内圈相继倒下三只猎物。
三箭穿心,其精准与箭速,让人咂舌。
栾枫终是放下手臂,神情渐渐变得凝重,双眸紧盯着她手腕上的东西,眸底发出类似野兽似的幽光。
凌皓然与慕容子墨先是由紧张变为愕然,再由愕然变得凝重,视线同时投射在她身上,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担忧。
在一个冷兵器时代,改装后的弓弩意味着什么,欧阳笑笑再清楚不过,就像现代各国不断研制新型武器,这是一种威慑,更是一种保障。
只是,弓弩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显然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特别是在三皇一爵皆在场的情况下,她手上的东西,会成为四国都想据为己有的‘猎物’。
她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选择了这样做。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意味着她必须在四国之中做出一个选择,也意味着将自己真正的推向台前,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保障,她就只能在四国的防范与角逐中,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有的东西,一旦超过了人们的掌控范围,不能纳为己用,就只能除去。
思绪如电转,手上的动作却始终不曾停下,每一次架箭发射,都会有一只猎物应声倒地,箭箭穿心,例无虚发。
后方,不知何时,铁木耳已经停下动作,眸光复杂的凝视着她的背影,那一抹算不上伟岸的矫健身姿,却像是一根心头刺,狠狠的扎进了三皇一爵的心中。
拔之可惜,不拔却让他们寝食难安。
这场比试刚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这个突然闯进棋局中的异数,终是以一种昂然的姿态,真正立于三皇一爵的心中,成为他们无法忽视的存在,不再是以棋子的身份,而是人人皆想纳入麾下的良将。
“宇皇,这个家丁挺有意思,不如送予朕如何?”栾枫敛眸一笑,挡住了眼底的精芒与嗜血,看上去那般无害。
“能被栾皇看上,自然是她的荣幸,只是她乃凌王府上的家丁,朕怎好强送于人?”皇甫天侧首一笑,直接将矛头推给了凌皓然。
“凌王,我依列国愿以两座城池,无数珠宝换取这个家丁,不知你意下如何?”依列伯爵抄着有些蹩脚的中文,十分友好的笑着。
那话,像是凌皓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个家丁换取两座城池外加无数珠宝,古往今来,大概也就她欧阳笑笑一人。
在场稍有眼色的大臣,也读出了狩猎场内瞬间转变的风向。
对于武将来说,欧阳笑笑手里的东西,更是让他们垂涎三尺,恨不能据为己有。
掩下眼底的忧色,凌皓然勾唇而笑,颇有几分自豪的道:“小小,无价!”
这方,一皇一爵因为欧阳笑笑的归宿问题,与凌皓然展开激烈的游说战。那方,铁木耳却是在欧阳笑笑策马第二圈,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直接伸手一捞,将人捞上了自己的骏马。
“小哥,跟本汗回突厥,你要什么,本汗给你什么。”铁木耳的声音总是那般豪迈,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虎目中的狂热清晰可见,那是对力量的热衷,更是对新型武器的痴迷。
欧阳笑笑螓首微抬,小脸上因秋风泛起点点潮红,若点绛的脂粉,将那张绝艳的小脸妆点得更加美艳动人。
铁木耳的心无法抑制的加速,有那么一瞬,误以为怀中的‘男人’是一名女子,丝毫不逊色于草原女子的女子。她有着中原女子没有的野性,也有着草原女子的英姿,那样矛盾却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他有了瞬间的恍惚。
“若你是女子多好……”不知不觉感叹出声。
欧阳笑笑嘴角一抖,挑眉揶揄道:“可汗,你该不会也喜欢男人吧?”
见铁木耳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尽管有一脸络腮胡遮挡,也无法掩住那速度窜起的绯色,嘴角再次一抖,无语道:“可汗,爷是男人,看清楚,爷没胸的!”
这话出口,欧阳笑笑就有了撞墙的冲动,尼玛,将伤疤摊开来拒绝,这厮不会不给面子吧?毕竟在她心里最初的选择,绝对不是突厥国和依列国。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到了她这里通通都是废话,她现在只能依附强国,才能避免接下去的厄运。
三皇一爵在场,她的最佳选择只能是邺宇国或禹谦国,两择其一。
随着她的话,铁木耳视线下移,扫过她一展平的胸前,遗憾道:“的确没有。”
擦擦擦!一群草泥马在心里疯狂咆哮,这货要不要这么耿直?
欧阳笑笑口中泛苦,苦哈哈的扁了扁嘴,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余光瞧见反回的踏雪骢,用力掰开腰间的铁臂,一个灵巧的翻越,重新回到了踏雪骢的背上。
“可汗这是认输了?”稳住想要再次奔跑的踏雪骢,侧首轻笑着问道。
“突厥国中,从无认输这句话!”闻言,铁木耳再次燃起战意,尽管已经落后一圈,却还是拥有胜券在握的豪气。
“够汉纸!”真心的赞赏,这分豪气是她所欣赏的。
两人相视而笑,再次扬起马鞭,只听两声激昂的高喊:“驾!”两匹骏马犹如破风之箭,再次飞奔起来。
这次,少了战意,更多的是对对手的尊重,对比试的执着。
一支支箭羽御风飞行,一次次射穿内圈的猎物,浓重的血腥味在山顶蔓延,让人闻之作呕。
欧阳笑笑眉心紧蹙,强忍下胃部泛起的一阵阵不适,一次次的撘弓枢机,借着每一次射箭,发泄掉身体里乱窜的暴戾因子,也安抚了这颗狂躁不安的心。
场外,凌皓然和慕容子墨静静的望着,虽然相隔较远,两人却能感觉到她的不愿,那股透体而出的嗜血让他们心惊,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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