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的乔迁之礼,这东西收下了,就等于默认站在他这方。
不过——
“那就多谢太子了。”动作迅速的将夜明珠收下,有些爱不释手的在手里把玩着,余光瞧见太子不屑勾起的嘴角,唇角同样一勾,却是一个讥讽的幅度。
“听闻,九弟已经搬来府上了。”见她收下东西,太子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微微扬起的下巴,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
终于问到主题了吗?
欧阳笑笑眼中精芒一闪,轻笑道:“没错,这才刚搬来,太子消息真灵通。”
若是之前,太子不免还要掩饰一番,现如今连掩饰也免了,右手肘撑上中间的案桌,微倾着身子道:“九弟住在府上期间,小大人还得多多照应他才是,至于弓弩的设计,本宫想,小大人应该不会轻易相授。”
“太子的意思是……”佯装不解的反问。
“小大人也不用防备本宫,与父皇相比,本宫更渴求小大人这样的人才,只要小大人站在本宫这边,他日,少不了小大人的好处。”他的话颇有几分自负,双眸中闪动着自信的光芒,看得欧阳笑笑微怔。
莫非,这太子还有别的势力不成?
敛下眼底的精芒,敷衍道:“同是为国效力,若太子将来是明君,臣必当死而后已。”
场面话谁都会说,既然这太子还有隐藏的势力,她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反正将来这人坐上皇位,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反而因为她之前有意戏耍,指不定会怎么对付她。
“哈哈哈……小大人果然是一个聪明人!”闻言,太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中的猖狂与得瑟,让欧阳笑笑不满的蹙起眉心。
丫的,一向是她在别人面前得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她面前得瑟了?
“太子若是没事,下官还得去安排九皇子和左相大人。相信太子也知道,左相大人奉命住进小府,同样负责九皇子的安全。”懒得再同他打太极,欧阳笑笑撩袍起身,毫不客气的逐客。
“你……”太子愠怒,回味过来她的话,蹙眉道:“小心一点,慕容子墨这人不简单。”
废话,简单的人能坐上左相之位,得到皇甫天的重用吗?
欧阳笑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慎重的点了点头,“下官定当留意。”
“既然这样,本宫先走了,有事派个信得过的人送信儿去太子府,不要擅自行动。”太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姿态悠然的起身,就这样离开了前厅,嚣张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啊呸!”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欧阳笑笑才唾弃出声。这太子狂妄自大,有野心,但城府不足,从他的话语间不难听出,他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他?
英气的眉心死死的拧在一起,朝堂的水果然不浅,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而太子背后的势力,居然连鬼畜都没有发现,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就放弃了,反正她只想当一个佞臣,只要还没有威胁到她,她不介意陪他们慢慢玩。
回到凉亭时,慕容子墨和皇甫奚都已经不见了,应当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欧阳笑笑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起身向主楼走去。
主楼四周,到处都潜藏着鬼畜派来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气息极为微弱的,他们从未露面,似乎并非鬼畜派来的,欧阳笑笑研究过,那些人并没有杀气,不像是派来刺杀她的,反而像是来保护她的。
现如今,还会顾忌到她安危的,除了鬼畜,就只剩下慕容子墨了。
那日在左相府,她也在暗处察觉到了一些极为微弱的气息,虽然抵不过现代倭国的忍术,但与洛寒的隐匿术比起来,甚至还要更高一个档次。
皇甫天一定想不到,慕容子墨在效忠他的同时,也早就给他自己留下了退路,只是这些退路,现如今却成了反抗他的力量,当真是有些讽刺。
走到房门前,欧阳笑笑脚步一滞,凤眸微眯了一下,掌心扣住一根金针,才若无其事的推开房门。
房间里看上去与她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还是让她找到了一些轻微翻动的痕迹,随手将夜明珠放在书案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向床榻走去。
床幔浮动间的美人儿熟睡图,使得她嘴角无法抑制的一抽。
只见,红纱浮动间,隐隐约约能看清一名身着粉衣的男子,正慵懒的半躺在她的床榻之上,身下一张雪白的狐狸皮,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伸手撩起纱幔,一张宛若羊脂美玉的面庞映入眼帘,刻意修饰过的柔眉,有着男子没有的柔和,一双狭长的狐眼微微上挑,似斜着风情万种,又锐利如同刀锋。长而卷翘的羽睫宛如蝴蝶翅膀,偶尔轻轻一颤,便能牵动人的心弦。
一头如瀑的青丝在狐皮上绽放,犹如一朵盛放的墨莲,黑与白的极致对比间,被一袭粉衣轻易融合,在极致间透出绝世妖娆,魅惑,摄魂,却总是让人无法真正的放下心防,保留着最后一丝防备之心。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继而缓缓掀开,那眼中潋滟的波光若秋水,灼灼其华,每一次流转间皆是媚惑自成。
“小哥,你回来了。”只见他缓缓坐起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粉纱顺着他白皙的香肩缓缓滑落,胸前风光展露无遗,柔嫩粉色的圆圈,让欧阳笑笑唾液分泌急速加剧。
“那,那什么,你怎么会在爷的床上?”双眼就这么定在他的胸前,欧阳笑笑使劲了咽了咽口水,视线已经不自觉下滑,开始猜测这风骚的妖孽,下面是不是也是真空。
“奴家不是说了吗?奴家不单可以保护小哥的安危,还能为小哥暖床的。”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桃夭单腿一撩,粉纱顺着小腿一点点下滑,每一滑一寸,房间里便响起一声极为夸张的吞咽声。
见此,妖异的桃花眸中快速划过什么,眼尾斜睨向她,娇声道:“小哥还愣着干什么?”
擦!她错了,她不该收留着妖孽的,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得被憋死!
再次咽了咽口水,强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一屁股坐在床榻边,黑着脸道:“你怎么进来的?”
她之前有过吩咐,除了瑶儿和洛寒,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主楼,就连赵叔也不例外,这妖孽居然可以避开如此严密的守卫,悄无声息的潜入主楼,实在是让她没什么安全感。
分明见到了她眼中的幽光,如同楚楼中那些男人望向他的贪婪视线,像是恨不得将他吞咽下腹,让他感到恶心。可是下一刻,那人却移开了视线,迅速冷静下来,让桃夭微愕了一下。
“就这么进来的啊。”有些不死心的贴上她的后背,从后方抱住她,顺势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吸吮起来,还在鼻息间发出引人遐想的粗喘之声。
啊擦擦擦擦擦!
下腹迅速窜起一股子邪气,一把抓住偷袭向她腿间的小手,恶声恶气的道:“给爷正常一点!”
尼玛,她又不是圣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百分百保持理智,再让这妖孽乱动一会儿,她怕她就把持不住了!
“小哥不想要奴家吗?”暧昧婉转的音调带着蛊惑,伴随着丝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鸡皮疙瘩迅速起立。
两片红唇贴上她的后颈,沿着她的颈部曲线一点点下移,那只被她紧抓住的小手,也开始不着痕迹的挣扎起来,滑溜得如同泥鳅,让人难以掌控。
“卧槽!这是你自找的!”欧阳笑笑猛地转身一扑,将人狠狠的扑倒在床,素手快速沿着他的曲线游走起来,听着他夸张的发出一声声轻吟,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嘴角无法自抑的狂抽。
“妖孽,你丫的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他的声音虽然撩人,但怎么听怎么别扭,少了上次在楚楼的销魂,多了一丝刻意。
桃夭浑身一僵,绝艳的面庞快速浮上两朵粉云,妖桃艳李,“不是。”脑袋转向里侧,坚决不对上的她狐疑的眼神。
见此,欧阳笑笑却是更加确定了几分,连眼角也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这随时都能自燃的骚狐狸,居然还会是一个雏儿?!
不怀好意的将脑袋凑到他耳边,学着GV中学到技巧,对着他耳蜗轻呵着热气,声音也染上了一分揶揄,“妖孽,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爷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无视桃夭不自觉的僵硬,轻笑道:“既然想要弓弩设计图,为什么不直接问爷要呢?只要你将爷服侍满意了,保不准儿爷一个高兴,就将东西给你了。”
“你……!”桃夭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震惊,猛地转回头,尚未退去水光的桃花眸中有一丝杀意凝聚,“你早就知道?”
“你的目的太明显了,爷想要不知道也难。”欧阳笑笑轻笑着扣住他的命脉,在他更加震惊的眼神下,稍稍直起身,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脸部曲线一点点下移,从勾人的媚眼到水润的红唇,从细腻的脖颈到半敞的胸前,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处,撩人的画着圈圈。
“不过真正的弓弩设计图,不是已经到了你的手里了吗?你又何须为了掩人耳目,而非要住进来,还牺牲色相勾引呢?”
狐眼微微眯起,隐含了一丝残忍,绝艳的脸庞也在瞬间凝起一层寒霜,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本来还不是十分确定,可是你今日的做法,就让爷完全确定了。”说着,手中金针快速封住他的经脉,再一把药粉洒出,双重保险后,她才从床沿边起身。
桃夭试着动了动手指,可全身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更别提运起内力。
“藏兵楼是你的,楚楼也是你的,所以弓弩真正的做法,早就已经到了你的手里。爷今日无意路过藏兵楼,发现藏兵楼早已关门歇业,弓弩的设计图只有藏兵楼的掌柜知晓,这件事之后各方都没有停止行动,也就表示藏兵楼不是他们的。
爷曾推测过,藏兵楼真正的当家是谁,但一直都没有头绪,直到回忆起在藏兵楼第一次见你,像是突然间回味了过来。你原本接近爷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利用爷对付鬼畜,鬼畜断袖之癖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目的是为了使得鬼畜声誉受损,降低他在军中的威信。
爷当时便怀疑你是皇甫天的人,后来爷去楚楼找你,却意外的遇上了子墨,在确定子墨是皇甫天的人后,爷又排除了你是皇甫天的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却想要对付朝中权贵,为什么?”
轻笑着转回身,精致的小脸上泛着说不出的光芒,看得桃夭微怔了一下,恍惚间竟是忘了挣扎。
“发现藏兵楼关门,爷就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人梳理了一遍,最后只整理出两个可疑之人,一个是栾枫,另一个就是你。栾枫今日离开邺宇国,他本该是最让爷怀疑的,偏偏就是这种巧合,反而让爷直接排除了他。
而你,爷并不能十分确定,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接近爷不简单,至于目的是什么,爷一直不能十分确定。一直到刚才,你企图用摄魂术控制爷,爷才慢慢回味过来。弓弩设计图的确是到了你的手里,但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你还企图控制爷,让爷帮你办事,在邺宇国朝中插下一个暗桩,以便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精彩的推论,但你有什么证据吗?”被人当面拆穿,他没有一丝窘迫,也不急着将药逼出体外,就这样随意的躺在床榻上,粉纱衣不蔽体,反而有着一种绝世惊心的美。
“爷这里不是刑部,不需要证据!”欧阳笑笑懒懒的白了他一眼,见他愣住,旋身坐回床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微微俯身,邪笑道:“你虽然算计了爷,但确实也帮了爷不少,这份情,今日就当爷还了。至于你是要留在府内继续演戏,还是离开小府,爷都不强求。
但爷警告你一句,不要在爷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爷绝对比你精通,你若好好待着,爷可以忘了今日的事情,也可以帮你继续演下去。”
“为什么?”她不杀他灭口,就已经让他感到意外了,毕竟她唯一的保命符在他手里,如果他将图纸交给皇甫天,不单可以得到皇甫天的好感,还能间接除去她,她居然肯放他走?
“没有为什么,就当爷闲着无聊,喜欢找点乐子吧。”欧阳笑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若她当真只有一个保命符,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桃夭,可问题她现在的保命符,早已不止一个了。
“我真的还能留下?”桃夭狐疑的瞅着她,潋滟的眸子深处尽是茫然。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不能?”邪笑再次爬上眼角,欧阳笑笑的手缓缓向下,在桃夭的闷哼声中,邪笑道:“虽然美人儿有毒,不能轻易吃下去,但偶尔吃点小豆腐,占占小便宜,也绝对比强嚼庸脂俗粉有味。
爷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视觉动物,喜欢美的事物。当然,最爱还是断袖之恋,若是这一生能让爷遇上一段绝世之恋,让爷就此死去,爷也甘愿。”
“如果你能不捏着奴家的命根子讲这番话,奴家会更加容易接受。”桃夭嘴角狠狠一抖,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说她藏得深,偏偏那双眸子清澈见底,轻易就能触及到人的灵魂深处,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
“哦,抱歉,帮你量一量尺度。”某女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移开,手还保持着那样的围度,在眼前晃了晃,“唔,无法一手掌握,简直攻受皆宜。”
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大概就是欧阳笑笑这种。
正经时会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吊儿郎当之时,典型的地痞流氓外加无赖嘴脸,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现在能将奴家放开了吗?”大概是知晓危机解除,他的音调再次变得宛转,却比之前更多了一丝暗哑。
“别急,让爷再研究一会儿。”将手探向后腰的解药,又有些不死心的将手收了回来,俯身趴在他的身上,嘿嘿一笑,“让爷再研究一会儿,要知道完美的小受不好找,爷又不能扒光了皇甫奚再研究一番,就只能研究你了。”
又?
轻易捕捉到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桃夭眼眸微沉,声音染上了一丝杀意,“你看过九皇子?!”
应该是生辰宴那日,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日她是从九皇子寝宫出来的,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呃,纯属意外。”欧阳笑笑显然不怎么想说,直接骑在桃夭腰上,开始动手扒扯他的衣服。
事实证明,桃夭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风骚,上半身的确是真空,下半身却穿了一条亵裤,依旧是粉嫩嫩的色彩,看得欧阳笑笑嘴角直抽。
三下五除二将桃夭拨了个精光,雪白完美的男体横躺在狐皮之上,那柔滑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抬眼对上桃夭不自然的神色,有窘迫,有难堪,有薄怒,独独没有杀意。
欧阳笑笑微怔了一下,她不怕激怒桃夭,因为由始至终,桃夭的命都掌控在她的手里,若是她死了,桃夭也活不了。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承认自己很恶劣,对于自己的恶趣味,她从来没有否认过,那颗变态的小心肝儿,只有在一次次的算计间才会跳动,而这些男色便是她赐予自己的战利品。
“那个,你是不是应该随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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