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将军蒸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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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将军蒸馒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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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这个每天给他蒸馒头的姑娘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病的连人都认不清,当他听月半说她连续几天做噩梦时心里更加的后悔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些发现她的异样。
  别人或许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一个从未离开过九如庵的小尼姑,应该是天真率真的,可是她却经历那般可怕的事情,再加上师父的惨死,她怎么可能好过的了。
  江氏见他不说话,再观察他表情,心里确定了七八分,不由的笑道:“晋儿,既然喜欢就多关心关心她,小姑娘吗,总是喜欢好听的话,平日里别再对人冷言冷语了。”
  “娘。。。。。”自己心思这么容易被母亲猜了出来,秦晋有些赧然,咳嗽一声刚想反驳,就听江氏笑道:“好了,别害羞了,这么大男人的,以后多心疼她,看着就是个可怜孩子。”
  秦晋沉默的点头,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江氏回头看阳光下的听雨小筑,多有感慨,半晌才道:“虽然你喜欢她,可却不知她的心意,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估计你爹也不会同意。”
  “我知道。”秦晋低声道,“只要娘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儿子定会给娶回来的。”
  江氏怒笑,手指头戳了戳他,骂道:“你个臭小子,喜欢人家姑娘还推到娘身上来了。只要是你喜欢的姑娘,就算是个乞丐也可以娶回来的。但是知槿可能是谢家的女儿,不管父母如何,若是能入了家门咱们再娶回来,也能有些底气。”
  秦晋脚步一顿,转瞬说道:“儿子心里有数。”
  江氏点头,“只要你有分寸就行。但是前提是先把她回家的路铺平,还要先得到她的心才行。女人啊,最是心软,多哄哄就行了。”
  江氏本就开明,和儿子讨论起这些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秦晋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和江氏告别就去了前院。
  等秦晋忙完回来,已经是夜幕降临,听雨小筑里月半正守在床前,见秦晋来了,不由得担忧,“将军还是回去吧,这女子闺阁,男子来总是不好。”
  月半说完,小心翼翼的查看秦晋的眼色生怕将军不悦迁怒于她。
  秦晋一怔,明白过来,自己一个男子确实不应过来,于是和月半交待几句就出了听雨小筑。
  晚饭吃的毫无滋味,秦晋回了院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
  三更的更鼓敲响,秦晋一跃而起,推门出去,朝听雨小筑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半因为知槿烧退了转而睡到了外间,秦晋轻轻推开窗子,一跃而入。
  屋内昏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秦晋熟练的靠近床铺,将床幔挂在钩子上。
  小姑娘脸色还是很红,呼吸很重,眉头紧紧皱着,小声的呢喃着什么。秦晋靠近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好像是‘师父不要死’什么的。
  眼泪顺着知槿的眼角滑落枕头里,浸湿了枕头。如小兽般的呜咽,让秦晋心里有丝丝的颤动。
  秦晋眉头皱起,他想起那尼姑庵中的静心师太,的确对她很好。小姑娘是想念师父了,也是想起了那几天在尼姑庵的遭遇了吧。
  在来京城的路上,神经时刻紧绷,到了京城又在城隍庙受了惊吓,不害怕是假的。一旦到了安逸的地方,想起那些种种,这才一下子爆发了吧。
  秦晋握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出乎意料的小,软软的,但是手上还有小小的茧子。手被握住了,床上的人先是挣扎了两下,知道挣脱不开,慢慢不动了。
  过了一会,她不再痛苦的呢喃,眉头也渐渐舒缓开了,虽然显得还是很痛苦,但也停止了哭泣。
  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甚是可怜。
  秦晋抿了抿唇,突然探头,将唇印在了知槿的唇上。触感柔软,带着丝丝的少女香甜。他似乎醉了,沉醉在这温柔的触感中,原来这就是女子的唇。他有些不舍得放开了,想要得到更多。
  躺着的人有些不舒服的歪头,秦晋也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干什么啊,他竟然趁着小姑娘生病了没有意识的时候轻薄了她,成了一个登徒子。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欢欣,他伸手摸摸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知槿淡淡的温度。
  他抬眼去看安静的小姑娘,头顶已经长出一寸长毛茸茸的头发,很可爱。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出一头乌黑的秀发吧?
  到那时他去娶她可好?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没有回答他。他又坐了会,摸摸她的额头,戳戳她的鼻子,快到天亮时才跳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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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上门

  知槿病了三天,秦晋守了他三天,当然都是晚上她睡着时才来,在她醒前离去。没有人知道他来当过登徒子,只知道白日里将军精神不太好,但是还坚持来看她。
  月半和月回对秦晋崇拜不已,在知槿醒来时大夸她们将军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对人好。
  “姑娘,我跟你说奥,你昏睡的时候将军每天都过来看你,还让你病好之后再去蒸馒头。而且你刚生病的时候将军竟然过来亲自喂你喝药,那动作好温柔~~”月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知槿,赶紧汇报这两天的事情。
  这话让知槿吓了一跳,这冷面吓人的将军有这般好心?
  知槿烧已经退了,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不顾月回月半的阻拦到院子里转了几圈。
  江氏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笑眯眯的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她正在院中转圈,江氏身边的翠柳来了,见她身子大好,笑道:“姑娘总算是好了,夫人好生心疼呢。这不听说姑娘身子大好了,让女婢叫姑娘过去说话呢。还嘱咐让姑娘多穿一些。”
  知槿对江氏很是感激,笑意盈盈问道:“姐姐等我片刻。”
  说着进了屋在月回和月半的服侍下换了厚厚的衣服,这才跟着翠柳去了。
  知槿这些天在月回、月半的教导下,也知道了不少大户人家的规矩,这会跟在翠柳身后进了江氏的房间,先盈盈下拜然后低着头等候江氏的问话。
  想到那日知槿初来时的可怜,这几日瞧去却也有了大家的风范。江氏满意的瞧着知槿,半晌才笑道:“过来坐下说话。”
  知槿抿唇浅笑,然后坐到江氏身边。
  江氏示意翠柳,翠柳行礼然后带着月回和月半出去将门关上。
  知槿有些惊讶,不安的瞧着江氏,不知道这个温和的夫人是有什么事情问自己。
  江氏瞧出她的惊恐,握着她的手只是笑道:“你可想找回家人?”
  知槿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人看了出来,但是一想到能够找到自己的父母,眼睛也亮了起来,下意识的点头,“自然想的。”她做了十三年的尼姑,加上上辈子的十五年,除了师父无人关爱,若是能够找回家人,她自然是高兴的。
  江氏含笑点头,看着少女一下子亮起来的眸子,心中也是疼惜。这般大的姑娘却不能承欢膝下,却在外这么多年,待人接物虽然无甚缺点,却看上去谨小慎微胆小怯懦了些。
  “你若是想找回亲生父母,我倒是可以让晋儿帮忙。”江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真的?”知槿眼睛一亮,心中也是高兴。上一世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事情,谁知重活一世却意外的有了父母的消息。
  江氏将她的喜悦看在眼里,却想起在皇宫看到的那孩子还有庶出姑娘,恐怕嫡出的也是不受宠的,于是试探的问道:“只是,若那家人不喜欢你,或者是不想认你,那。。。。。”
  她没说下去,知槿却明白了,她咬咬唇,低头敛眉,淡淡的道:“即便是那样,我也是想找到家人的。就算不认,也起码知道自己从哪里出来的,好歹让我问一句为何扔下我就是了。知槿也不敢奢求太多的。”
  江氏有些心疼,满眼怜惜之意,瞧着眼前的姑娘,心里有些不忍。常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娇养着,唯独这个小姑娘却从小生活在尼姑庵里,到了这般大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不是个不明理的闺阁妇人,她自幼也有父兄照拂,衣食无忧,可瞧着儿子瞧这姑娘的眼神,她明白儿子是动心了,自己的傻儿子找来什么在蒸馒头的理由,这些都是借口罢了。
  凭她蒸的再好,不也就是馒头?
  也亏得这姑娘心思单纯,以为让她蒸馒头就是蒸馒头,自己将她当姑娘养着也没有其他的心思,这样好的姑娘比那些大家闺秀不知道要好多少。
  “夫人?”许久知槿见江氏发愣,哑然的瞧着江氏。
  江氏回神,慢慢道:“只是听晋儿说了一句,所以我先来问问你,你是否有关身世的物证?”
  知槿拧眉,回道:“有件小衣服,上面绣着我的名字。”
  “拿来我瞧瞧可好?”江氏问道。
  知槿点点头,便起身出去,不多久回来,手中拿着一件幼儿穿的衣服。
  江氏接过来,摩挲着,虽则过去十几年,但是衣服保存的很好,摸上去若说是新的也不遑多让,料子虽不说多名贵,却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能够穿的起的,必定是富足人家的孩子。
  再抖开,在小衣裳的领口绣着两个字‘知槿’。却没有姓氏,但是瞧着这件衣服,还有眼前蹙着眉紧张兮兮的姑娘,心里也确定了几分。
  只是现在还不好确定,自己也不知道谢家为何将孩子扔了,于是将衣服叠整齐,交给知槿,握住她的手,怜惜道:“你也别多想,这么多年过来了,找父母也不是容易的事,这件事我去和晋儿说让他注意查找,你就安心在府上住着,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一席话说的很是温暖。这十几年来,唯有师父这般温柔又温暖的对待过她,旁人莫不是冷言冷语。一时间心里很是感动,眼泪就盈盈充满眼眶,感激的瞧着江氏,“谢谢夫人。”
  —— 
  秦晋下朝回来,江氏将他叫过去,说了知槿的事情。一向少言寡语的秦晋难得脸上起了愤怒之色,“这谢家可真不是东西。好好的女儿竟然说扔就扔。”之前还有不确定,现在却基本确定了。
  “唉,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得。左右知槿已经十几年无父无母,也不急于这一时,竟是个可怜的孩子。”江氏心下叹息,又暗暗观察秦晋的神色,哪知秦晋常年在外早已练就不怒不喜的功夫,饶是语气愤怒,脸上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江氏又将知槿衣服的事情说了,末了才说:“我估计这事九成九是谢家了。唉,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姑娘竟扔到乱葬岗里头。”
  秦晋眉头紧皱,从江氏屋里出去,招招手,有黑衣人飞快的落在跟前,秦晋吩咐道:“去查查谢府。”
  这厢秦晋想着调查谢府,那边谢府没几天便来了秦府。
  谢远州亲自携礼到了秦府,经过门房禀报,这才在秦府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前厅。进了院子,秦杨已经等在那里,见他过来,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并不热络。
  这样的待遇让谢远州有些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品大员,总比秦杨官大上几分,现今自己亲自来访虽说不用迎到大门外,总归有个好脸色吧?可谁知竟是这样的面相。
  谢远州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十几年为官总比秦杨多些体面。他也省的,这秦杨不过是仗着儿子现今在圣上面前受宠罢了。况且自己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儿女亲事,也不好撕破脸皮,当下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老弟,今日哥哥可是来讨杯水酒喝了。”
  “大哥何必客气。”秦杨勉强笑着,将人迎进偏厅。丫鬟上了茶,谢远州拂开茶叶静静的喝着,而秦杨却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谢远州更加的不悦了,当下放下茶盏,笑问道:“贤侄今年二十一了吧?”
  秦杨浑浊的眼睛瞧着同样浑浊的谢远州颔首:“是啊,过了年就二十二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让老夫操心啊。”
  “不知贤侄如今可曾许亲?”谢远州开门见山不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秦杨一愣,没料到这谢远州直接说了出来,只是呵呵直笑:“哎呀,这小子根本不听劝,只说没碰到让他心动的。可这天底下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一番话说出来,虽是挑明了秦晋尚未婚配,又挑明婚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一时将谢远州的心弄的七上八下的。本来还有些底气,可瞧着这秦杨分明是在拿乔,丝毫不往自己女儿身上引,不免有些急迫。
  谢远州为官多年,在为人处事方面总是比秦杨要厉害些。只是微微的赞许秦晋年轻有为,势不可挡。将来也是大有作为。话锋一转又想起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一般,叹息道:“唉,小子知松却是个不学上进的,现今在国子监也是让夫子头疼不已。”
  秦杨闻言皱眉,言语间为何只谈庶出的孩子,据他所知,这谢远州还有一个嫡子才对,于是不经意的笑道:“我怎么记得知航贤侄在国子监深受夫子喜爱呢?”
  闻言,谢远州一滞,他本欲从知松入口,去说一番知棉的好话,这秦杨却将由头扯到知航那里去了。他本对知航不喜,当然也不关注,以至于对于知航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外人。
  “知航那孩子外人面前还算老实,只是知松和知棉也是好的。尤其是知棉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谢远州老脸一横,兀自说起谢知棉的优点出来。
  秦杨心里暗骂这个老不休,面上却不好得罪他,招来丫鬟吩咐道:“吩咐厨房炒几个菜,待会叫上将军一起过来陪谢大人喝两杯。”
  丫鬟行礼出去,这边秦杨又和谢远州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谢远州什么目的,秦杨一清二楚,但是想到谢家那个女儿是庶出,心里总是不大愿意。这谢远州总归是二品大员,又占着户部这肥缺,自己也不好拿定主意,倒是让儿子过来聊聊,让他自己决定吧。
  儿大不由爹似乎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旧事重提

  秦晋对谢远州就没什么好印象,丫鬟来请的时候本来想拒了,但想起知槿的事情,稍一思索又起身换了衣服往前面走去。
  三人推杯换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时间倒是宾主尽欢。秦晋喝了一杯酒,抬眼间瞥见一抹浅绿色衣裙进入院子,忽然计上心来,招手道:“知槿快点,馒头呢?今日有客人在,怎的不多蒸一些。”
  他话音刚落,谢远州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惊讶的转头看去,但见一十二三岁的姑娘身穿浅绿色绣花褙子,端着盘子过来,只是头上却没有头发。再瞧那张脸,谢远州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
  这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应该已经死了吗?他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惊起无数念头,这些自然被秦晋看在眼里。
  他想这般的时候知槿已经进来,没有去看席间三人的怪异,低眉将盘子放下,“将军,若是不够,知槿再去蒸一些。”虽然知槿不明白这将军为何偏偏吃她做的馒头,可自己无处可去,只能这样了。
  谢远州脑门上出了虚汗,不敢抬头去瞧,那日在宫宴上江氏和秦杨秦晋都是见过自家女儿和知航的,现在这个姑娘,和乔氏竟有六分相似,与知航也有三分相似,还有名字,分明是十几年前那个孩子。
  秦杨和秦晋自然瞧到了他的失态,只是秦杨那晚根本没怎么仔细去瞧谢知航,所以他只是奇怪谢远州为何失态。
  而秦晋却瞧的明白,更加印证了他和江氏的猜想。真不知这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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