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一路惊叹声。
易发见势不妙,十分机灵的也带着府里的下人离开了此地,霎时,人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消失得没了人影。
场地里只是剩下紫薇和水芝寒两个人,水芝寒收起刀式,进到遮阳棚里。他来到桌子前,见桌子不知何时放上了一碟花生米,一壶酒,还有几盘菜,估计是易发怕郡主和公子忙累了,坐下歇息时,就便吃一点东西消除疲劳。
水芝寒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不愧是跟着他相处了九年的人了,对他的性情和爱好了如指掌,不需他吩咐,也不用看他的眼色行事,就根据公子平日的喜好,侍候得十分周到。
这样清静、悠闲的日子还可持续几日。
紫薇留在原地,暂时忘记了刚才与水芝寒相处不快的情景,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哪里比比划划的忙开了。翻来翻去看着手上的这把小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底哪里不顺眼?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没有水芝寒的那股叱咤风云的霸气。
一种风吹过来,她腰带上系着一条十分精致的珍珠小穗子,小穗子在她的腰间晃动着。
哦,她这才悟出来了,看小刀不顺眼的原因是什么?原来此刀就是一把***裸的小刀,上面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装饰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把不起眼的水果刀。一把好刀被他弄得像一把水果刀,失去了这把刀的魅力。
这个冷情的人,没有文人墨客的儒雅,也没有武林侠客的风流倜傥,哪里懂情趣。
就是一个***裸的武痴。
一个成天想着寻找真相复仇的刀客。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亦各从其志也!
这个没有情趣的人,长着一副人头猪脑,除了会吃,会喝,会耍刀耍酷,还会什么?
一个没有情趣的人,遇上了一个有情趣的人。
你猜会如何?
两人会摩擦出火花?
还是会产生无休无止的烦恼?
只要遇上他就会没好事!成天冷着脸说她不好好习武,只是知道玩耍,动不动装成师傅的模样把她训斥一顿,说她动作不到位,骂她是个不求上进的劣徒。甚至还想动她,如果不是她拿出郡主的身份压他,让他知难而退,不知会被他折磨成何模样。
一个无心无肝无肺的人,成天摆着一副臭架子,一点师傅的样子都没有,这样冷情的人不配做她的师傅。
不理他!
想通了这些环节。紫薇终于找到了自我的感觉,心情大好,她乐颠颠的跑到老槐树下,寻到一块磨得铮亮的大条石板坐下来,把两条腿盘起来,交叉着搁在腿上,哼哼唧唧的哼着歌。
从身上解下镶嵌着珍珠的小穗子,她端详着珍珠,珍珠在空中摇摆着,发出珠玉相碰的清脆的声音。
用三颗珍珠换一把小刀,实在是亏本的买卖。如果不是为了寻一个真相,哼,非要用这把小刀捅到他的心脏里,看看他如何包藏祸心?
她把刀反过来仔细端详着,发现刀柄上有一个小眼,小手指调皮的伸进去在里面玩了一会儿,手指在光滑的小眼里进出十分滑溜。
咦!这个小眼可以系上装饰物,光溜溜的小刀就不会显得单调了。于是,她从腰上解下了小穗子,把细绳子塞进去系紧,将小穗子绑在刀把上。
她举起刀子,摇晃着五颜六色的小穗子,小穗子迎风摇摆,在阳光底下,红红绿绿的颜色映衬着银光闪闪的小刀,十分好看,紫薇喜不自禁的笑开了:瞧,我的小刀,多美啊,溺爱之心悠然而生。
这时,她的身后一双寒眸像两把剑一样射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府里失窃
紫薇兴致极高的起身,走到画着圈圈的地方站好,她捏着刀子准备飞出去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痛。
紫薇朝四周扫了一眼,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刚才的热闹如过眼浮云,昙花一现,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剩下的只有他和她。
她抬起手腕一看,手腕上有一点红,许是用力过大,小刀上的小穗子上的珍珠给触碰了一下,轻轻揉揉,也就没有在意了。
抬起手腕,扯住小穗子,生怕小穗子再把她的手腕给碰痛了,她心生得意:“漂亮的小穗子你再也不会弄痛我了吧,我可是注意到你了哦!”
紫薇抬起手腕,准备拿起小刀再次飞出去,突然,手腕又一下刺痛,比刚才稍痛:“谁?谁打我?”
她这下算是长心眼了,朝地上搜索着,她的目标就寻到了,有一颗花生米在地上滚来滚去,这个混蛋!她终于发现是谁在捣鬼,诚心就是跟她过意不去:“喂。你个小人,老是使阴招,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怎么练习的,动作也不到位?习武怎可贪玩,你个劣徒”水芝寒冷着脸,咚的一声,搁下手中的酒杯,呵斥着。看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恨不得过来给她几巴掌。
“我也没有做错,你打我干什么?告诉你啊,你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自赞是师傅,我可没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师傅。我们没有行拜师礼,没有喝拜师酒,是不算数的,我们之间是交易,懂吗,以后不许在人前唤我劣徒。在这个府里,我是郡主,你是公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紫薇捡起一个棍子朝他扔过去,棍子中途就掉下来了。
她还不解恨,再从地方拾起一把石头,还未起身,手背又一痛,手不由松开了,“咕噜咕噜”石子滚了一地。
水芝寒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少拿你那套没有用的身份在这里唬人,刀是没有身份之分的。刀乃武者的灵魂!你在刀上系上红红绿绿的小玩意,招人显眼,招蜂引蝶是想找死?”
哦!紫薇这才明白,系上珍珠小穗子被别人看见,小人见财起心,会谋财害命的。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生命看得自然比珍珠贵重。
吓得心里打了个滚,手颤了颤,但是她还不服输的叽咕着:“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才动手。”她也忘记了她也动手了,就是责备他不该动手。
“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想死,我成全你,早死早超生。”
水芝寒声音更冷,毫不顾忌紫薇的感受,一次比一次说的更令紫薇恼火。
真是一句话好了人,一句话恼了人,偏偏水芝寒天生是个不会哄女孩子的冷性子,一句话就可以把紫薇气得一蹦三尺高。一个又一个死字把个紫薇气得眼珠子要瞪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紫薇气鼓鼓的瞪着冷酷无情的冷公子,一把飞刀朝他甩过去:“你先去死,我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
骂完,掉头就跑出来,她再也不愿呆在这里,看着这张冷脸,听着他的冷言冷语,心脏受不得惊吓的砰砰直跳。
紫薇连气带吓。拖着疲惫的身子跑出去,回到寝宫倒头就呼呼大睡。
寝宫里檀香缭绕,驱赶了蚊虫,一夜好眠,直到夜幕尽散,初升的太阳的第一轮光辉射在窗户上,天已经大亮了,紫薇还在呼呼大睡。
“郡主不好了,府里失窃了。”小梅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站在床边轻声唤着紫薇。
回答她的是寂静,紫薇还是保持着原样身子朝里,背对着小梅而卧。小梅也看不清郡主的神情,只是看见满头秀发铺在枕头上,遮住了秀美的小脸。
小梅杵在床边,不敢大声叫唤,她与紫薇相处的时日是最长的,知她的性子,睡觉睡得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最高兴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睡好就把她唤醒,她一天都会没有精神,哈欠连连、鼻涕眼泪一起来,她是会发火的。
小梅站在床边纠结着,抬手想把郡主拍醒,手放在半空不敢落下,她睡觉是睡得自然醒,这样她高兴了,小梅也会高兴的,趁着郡主高兴的同时,说不定还会打赏她,这也是小梅侍候郡主最开心的时候。
如果等她睡醒了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怎么办?小梅不敢想象爱财的郡主,当她知道自己的银票不见了或者是被偷了,会作何反应。
郡主沉沉的睡着,此时的她是最幸福的,也不用被公子算计,天天早出晚归按时跑到水云阁练飞刀练得那么辛苦,稍有一些不对,就会遭到公子的冷言冷语。
琪公子也像变了一个人,见公子冷言冷语训斥郡主,一改常态,呆在一边也不护着她,反而一唱一和的说着她的不是,气得她经常早早回来,在寝宫里摔东西骂人。
这不,昨日就为了小刀上的小穗子,就被公子呵斥了一番,骂她是劣徒,气得骂骂咧咧的回来倒床就睡了,晚膳也没有用,一直睡到现在还不曾醒过来,小梅心里涩涩的,替她难过。
她从小就在王府里做奴婢,亲眼目睹王爷和王妃宠爱郡主的程度,简直难以描述。
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被王爷和王妃呵护在掌中,含在口里怕被化了,棒在手中怕被捏碎了,在王爷王妃怀里抱着长大。
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这要是传到王妃哪里,说不准马上回府赶来厉声斥责公子的,奇怪的事,这件事情过去了几日,王妃还是没有派福伯来到郡主府整顿,也许王妃不知情,难得府里没有人将此事告诉王妃?
奇怪!
哦,明白了,是琪公子使的手段,郡主府的事物都是由琪公子打理,琪公子不许府里的下人把郡主府的相关事情向外透露,
更不许人们随便议论主子的事。特别是被袁公子追得满院子跑的事情,谁也不许提,否则严惩不贷。
“呸,怎么能说郡主是丧家犬,乌鸦嘴。掌嘴。”小梅杵在床边感慨万分,竟把自己进入寝宫的初衷给忘记了。
昨日,郡主叫小梅到寝宫里把银票来她拿过来,小梅也不敢多问,郡主要银票干什么,就听从她的吩咐来到寝宫里,她从枕头底下抽出多格盒子。
郡主待小梅亲如姐妹,她从不背着小梅玩她的多格盒子,因此,小梅知晓多格盒子功能是什么?里面装的是什么?每个格子都分装着不同的宝物,第一格放着一个小盒子是郡主最喜爱的珍珠发簪,第二格里面放着一颗鹅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第三格放着十万两银票………
霎时,小梅盯着第三格眼睛睁大了,里面空空如也,小梅吓得只打哆嗦,这下可坏了,这十万两银票是两大郡主打赌时,郡主赢回来的,此事她连琪公子也瞒着,偷偷的自个儿把银票藏起来,可今日这十万两银票不翼而飞,这可如何是好?
谁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偷偷溜进郡主的寝宫盗取银票?
这要是被查出来,郡主非剥了他的皮,把他扔进笼子里喂狼不可,小梅忘记了郡主已经不养狼了,情急之下,小梅把郡主的口头禅捡起来,吓唬着对方,来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她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气喘吁吁的跑进水云阁
走到院墙外就听见叫好声,远远就看见阳光底下,银光闪闪,公子挥刀舞得虎虎生威,把府里的下人都吸引过去了。
她心里有事,也无暇去欣赏公子矫健的舞姿,在人群后探头探脑只想寻到紫薇的身影,当小梅见到郡主也在一边拍着小手叫好时,小梅寻到了方位,循着声音往里挤,挤到易发身边时,被易发护着挤开了一条道,她来到郡主的身边,轻声唤着:“郡主”当着众多人的面,小梅也知分寸,不敢把府里失窃的事情大声说出来,以免造成混乱。
小梅越急,越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急得她一头的汗,而郡主此时完全被水芝寒精彩的表演给吸引过去了,十分不耐的打断小梅的话,这使得小梅更是语无伦次了。
站在紫薇身边的狩琪,发现小梅的异常,转过身把小梅带出人群,他不动声色的把小梅带到后院,站住,转眸问着:“何事”小梅战兢兢的把府里失窃的事情告诉了琪公子。
琪公子冷着脸呵斥着小梅:“郡主练武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郡主,难得我的规矩你不知?”
小梅吓了一跳,马上想起了上一次郡主把袁公子的宝物给拿过来,说是要公子抵伙食费,最后被公子追得如丧家之犬。撞伤了自己。
公子责罚了她,媚儿多嘴,公子也责罚了媚儿,因此,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凡是公子说过的话,都要记清楚,否则犯错了就是犯了规矩,那是要受罚的。
小梅吓得忙向公子求饶:“公子,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琪公子冷着脸:“尽心侍候郡主,不要有差错。”
小梅微微弱弱的朝公子行个礼,公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就从她发抖的身边擦过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狐假虎威
狩琪带着寒气从小梅身边擦过去,衣觉飘飘,衣摆翻卷着扫到小梅的手上,小梅吓得头也不敢抬。
有些事情让人无法捉摸,小梅在府里连郡主都不怕,就是怕琪公子,别看公子平时温文尔雅,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一旦他动怒起来,心狠手辣,对谁都不会留情,话里话外都隐含着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唯独对郡主是另外的。
公子走了以后,小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两腿发软靠在墙根下喘息着。好一会,才失魂落魄的又跑到膳房去催着厨子再烧一锅热水,厨子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最后告诉她热水已经烧好了,在锅里备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忘记了。
小梅这才发现自己惊了魂,醒过神后,瞪了厨子一眼:“看什么看,也不好好干活,如果惹郡主不开心,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在第一时间我会冲进来揍你。”小梅挥着粉拳,一股无名火冒出来,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碗碟碟都跳起来,配合此时小梅烦躁的心情。
厨子傻眼的停下手上的活计,望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小梅,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惹得郡主身边的红人不开心,小梅趁机把厨子又数落了几句。
其中一位厨子很不服气,他也瞪了小梅一眼:“小梅姐,你今日是怎么哪?谁惹你不开心,你跑到这里来撒什么气?”
厨子的话点出了小梅心中的不快,一下子把小梅噎住了,她气得眼睛直翻,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反驳,心里很不快的横了多嘴的厨子一眼。
她随手在案板上一摸,案板后面有一点灰尘没有抹干净,小梅终于找到茬了,把小手指伸到厨子的面前摆动着:“郡主经常说,病从口入,膳房里的卫生是最重要的,你们连案板都不抹干净,就切菜,这样会病从口入,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梅把手展开,变成一个刀的形状放在脖子上,做着一个被砍的姿势,吓唬着厨子。
厨子个个吓得面色惨白,似看见郡主病倒在床上,抱着肚子“哎呀哎呀”直叫唤,太医诊断的结果是郡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王爷责罚他们,把他们一个一个拉到院子里,拿起明晃晃的砍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问他们:“说,是谁想谋害郡主?谋害郡主是死罪。”
“咔嚓”一声,脖子歪倒一边,与身体分家,倒在一边死了。
厨子吓得冷汗直淌,见小梅还站在他们面前摆着刚才的姿势未变,瞪着他们,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只是小梅一个人的假设,事情并没有小梅说得那么糟糕。他们才恢复神智,其中一个厨子抖着身上的肥肉,对着小梅打躬作揖:“谢谢小梅姐的提点,我一定马上把膳房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做合口卫生的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