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射中目标。
紫薇的小手没有任何变化,小刀也不知何时跑到她的手中,现在她怎么也找不到刚才刀飞出去的感觉,相反觉得小刀沉甸甸的,差一点就惹祸了,差一点就会要了向阳的命,紫薇十分后怕的把小刀扔到桌上。
“哐当”一声响,使小房子里的人神色各异,向阳的脸色更加白了三分,眼里闪出怨恨和绝望的目光,脸上死灰一片。原来这个恶女把他当成了稻草人,他变成了她习刀的靶子:”你个恶女,我咒你不得好死。”
紫薇被骂得一愣一楞,半天没有从惊心动魄的事情当中回过魂。
水芝寒的寒眸闪过一丝不明就里的寒芒。
狩琪站起来,施施然的走过来,拉着愣在原地的紫薇返身往回走。紫薇机械的迈着无意识的双腿来到桌子边,被狩琪按在她的位置上坐好,她还没有意识到她是坐在水芝寒和狩琪的中间,狩琪温和的对她笑了笑:“郡主此事还是你来定夺吧?”
水芝寒往外扫视了一眼,下人见到公子的眼神,马上离开了此地,一下子水云阁的下人走得一个也不剩。
现在只剩下了三位公子和郡主在这里。
而这个时候,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是三堂会审一样,两位公子和郡主一起审问向公子。
向阳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最后,他还是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你载赃嫁祸我也不怕。
霎时,向阳紧闭的眼睛睁开了,厚实的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看着狩琪像蜜蜂一样,在他的耳边簌簌叨叨嗡嗡叫着,他的眼睛又圆又大,一直就这样含恨的盯着狩琪:你个卑鄙的小人害我。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煎何急
向阳一双充满怨怒的眼睛像剑一样射向狩琪,狩琪轻笑一声,缓和了一下向阳的情绪。温和的说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我已经很顾及到了你的身份和颜面,如不是你不配合,护着男人的面子,你也不会闹得下不来的地步。现在,你可以老实坦白说出实情了吧!”
水芝寒也跟着狩琪后面冷冷的劝道:“兄弟为一向坦诚,他会说出实情,以免皮肉受苦。”
两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规劝着向阳早一日道出真相。
这个时候,向阳才明白谁才是最可怕的人,最可怕的人!不是郡主,郡主不知情,对他不会赶尽杀绝,水芝寒也不会做绝,只要不再触犯他,他不会做到绝情绝意。
而面前的这个人是最可怕的,一副温文尔雅无害的模样,心机深沉,骨子里刻上他这一身所无法摆脱的命运的纠葛。
他不再动弹,也不再言语,而是满怀戒心,静静的看着狩琪,狩琪无害的模样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越看越觉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一股压力向他迫来。
狩琪看了紫薇一眼,紫薇面露难色,似在责怪他考虑事情不周,现在弄得他们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可倏忽,如果说向阳是贼,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捆绑着他,还严刑逼供要他道出实情,打出来的证词如何使人服软。
傻子也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你狩琪不知?
现在可好,一把小刀莫名其妙的飞出来,吓得向阳肝胆俱裂,她也把向阳得罪了。
她也是莫名的被拖下水,成了严刑逼供的帮凶,用更为残酷的小刀来逼供,这几年苦心经营的形象被打回原形,又回到了过去刁蛮任性,狠毒的郡主的老路上了,向阳如何不恨她?说起来好听是由她定夺,可是,她老是觉得他们在设圈套让她钻,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难辞其咎。自己也会于心不安,后悔一生。
这下可好,估计向阳恨死她了,瞧他的表情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死了他们这些人。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相反的还结上了梁子。
紫薇狠狠的朝着狩琪剜了一眼:看你这么收场,最好有个体面的说法,不然几个人都要被你害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突然,她记起来了这句话,这个情形怎么像曹丕与曹植的关系。
这两句话出自于曹植的《七步诗》原为六句:“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后来《漫叟诗话》和《三国演义》把它改为四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意思是说:曹丕是曹植的大哥,大哥想夺权篡位,而父亲这时还处在病中,不能主持大政,而曹丕身为大哥,理应代替父亲主持大政。
可是父亲特别溺爱曹植,大哥心生异心,害怕自己的皇位让弟弟夺去,便想找时机除掉这个障碍。
正好有一天大臣在议事,曹丕想在各大臣的面前让曹植出丑借机除掉他。于是他就对曹植说:听说弟弟被所有的人都封为才子,那么我也给你出一道题,命你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如果作出不来,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顾手足之情。”
曹植当然明白,他所指的不顾手足之情是想杀他,他当时非常愤怒,无奈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有按照他提出的要求去做。七步内作完一首诗。众位大臣眼巴巴的看着他作诗。
当他走到第七步时,曹丕以为他作不出来了,暗暗得意,还没有等他高兴完毕,曹植就把诗念了出来,最后曹植被迫离开了他的故乡。
难道他的做法真如向阳所言的那样,是为了一一把他们赶出府,自己好独占郡主府的公子之首,霸占府库?
水芝寒坐在哪里不再言语,冷冷的就属他神情自在一些。
紫薇恼火的瞪了狩琪一眼,也不再言语了。
一切凭证据说话。
三人会审,继续进行。
四人沉默着,也再继续。
看谁先开口,谁就率先打破僵局,
水芝寒坐在这里喝着茶,寒眸不再看向周围的三人,而是透过对面的小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一副事不关自高高挂起的模样,刚才他狠狠拷打向阳的狠辣劲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地他已经转换了角色,成为了一个局外人,任你东南西北风与尔无关。
原来望天还有这样的好处,可以逃避现实,回到一个自然的环境里,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紫薇突然很羡慕水芝寒可以在一瞬间找到心灵的宁静,她也想去望天,忘记眼前的一切烦心事,她也随着水芝寒的寒眸转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白云悠悠,在空中追逐着,嬉戏着,构成了一副蓝天白云的优美画卷。
可是,好景不长,狩琪的就打破了僵局,把紫薇的视线给拉回来,带她回到了现实中,不容她逃离一切,回避一切。
狩琪神色如常,依旧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却似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黑亮。黑亮。
黑亮的眼眸望着紫薇,他轻轻拉拉紫薇的衣袖,让一双闪烁的眼眸回到这里,面对着一切:“郡主,此事你看如何定夺。”
紫薇绝色丽人,微含娇嗔,略带塭色,那只勾魂夺魄的澄澈眸子,不时闪烁着柔辉,也带着同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向阳。
向阳虽然早有了戒心,但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在向他迫来。
向阳脸色红一道紫一道,红、白、紫三道颜色相间,混合成一块调色板,弄得面貌全非,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一双略带慌张的眼神从这张清纯的目光里闪过,
见狩琪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向阳的脸色惨白,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一副任你做主的模样,交给紫薇去裁决。
一盏茶,一盏茶的静谧。
紫薇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十分艰涩的开了腔:“向阳这件事真是你所为吗?”
向阳的眼皮掀动了一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眼皮的掀动,让紫薇有一种感觉他还是有意识的。还是在注意她的问话。
紫薇采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进一步询问着:“如果真是你,我相信你做这个事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可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啊。是对还是错,摆着桌面上,让大家好有个判断,你这样不言不语,叫我如何替你做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眼人都会明白,只要你说出来,郡主会替你做主,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快说啊?
还是不说?
郡主会决断的?
紫薇话落了以后,周围还是一片死寂,比刚才更是寂静,只有外面不知死活的小鸟。在树上唧唧喳喳的叫得欢畅。
紫薇抿了抿嘴唇,继续凭着三寸不烂之色蛊惑着:“我知道你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喝酒,小赌怡情。这些对一个男人而言,只要不过量是没有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府里失窃了,这件事情本来是可大可小,也可化无,现在所有的矛头指向你,你难脱干系。只要你说出你的想法,此事就好办了,我总得对府里一个交代吧。”
紫薇的款款的直白表述,也没有说动向阳,向阳现在可连眉毛也懒得掀动了,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凭什么说是我?拿证据出来。
紫薇想想也是的,接着继续蛊惑着:“本来我也是不想怀疑你,也没有理由怀疑你,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的表现确实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你整天在外流连失所,不回府,据我所知你是在外面赌博,就是你沾上赌博的恶习以后,你领了院子里的下人的月银也不发放他们。我问你,你为何不发月银他们?时隔两日,府里就失窃了,最有可能的作案动机就是你,现在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你,如果你认了,有难言之隐,可从轻发落,如果你不认,非要大家撕破脸就不好了。”
你还是认了吧!
紫薇的话说到这里了,她也就不再言语了。言尽于此,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剩下的是他自己去把握时机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快一点说出来吧!
在人们等待中依然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
紫薇从扶疏的树枝中。见到几只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热得伸长脖子,在树上烦躁的唧唧喳喳叫着,她忍不住低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可恶。”
说完,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从窗户上扔出去,树枝飞到半空就落下了,对树上的小鸟丝毫没有构成威胁。耳边依然听到的是烦躁的小鸟叫声。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耳边冷不丁想起了冷冷的呵斥声,话还没有落,眼前白光一闪,只见水芝寒手中的白色瓷杯脱手而出,跟着小石子的方位,向树上的小鸟激射而去,扑通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落到了地上。
这只小鸟在地上扑闪着翅膀,扑腾了几下头一歪就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计擒向阳
向阳听见小鸟的惨叫,眉毛动了动,他的身子挣扎着,绳子越勒越紧,绳子将他的皮肤勒得紧紧的,很快青紫了一圈。
他喘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眼里闪过绝望。恨恨的骂着:“你和我同为郡主的夫侍,在府里我们已经呆了不少时日,为何苦苦相逼,非要整死我,整死我对你有何好处。”
向阳终于开腔为自己辩护了,转过头对着水芝寒骂道:“你个卑鄙的小人,以前以为你是君子,我敬重你几分,谁知你也是小人,诓骗我喝酒,把我灌醉了。如果不是你使计擒住我,凭你还不至于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解开,我们就凭真本事打一架,你敢不敢。你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服。”
水芝寒毫不理会向阳的激怒,冷冷说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怕伤了兄弟的和气,不愿动真格。但是职责所在,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是你干的,好说,我负荆请罪,任你处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钻入紫薇的耳里,她这才明白,向阳是如何被水芝寒擒住的。
本来嘛,凭着向阳的武功,他不至于那么懦弱,三下五除二就被水芝寒给治住,擒入府里狼狈的接受他们审问和处罚。
她可是见过向阳的真武功,与南宁打赌的过程中,把他做赌注激怒了向阳,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狮吼连连,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几个侍卫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按理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称的上一等一的高手,一根绳子怎会奈何他?只要他运功于身上,身上的绳子一定会被他一身的功力给震断,可是他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只是叫唤着要郡主做主。
紫薇大眼落在他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上,暗暗思附着,水芝寒下手也不算很狠,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不是很深的伤痕。
这些伤痕不是很重,就是给他一个教训,但是向阳毫不知悔改,水芝寒每打一下,他就拼命的惨叫着,远远的听着他似杀猪似的惨叫,传到紫薇的耳里,感觉向阳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忍受不了折磨而发出凄惨的呼救。
紫薇的心揪起来了,她急忙赶过来查探情况,阻止水芝寒滥用私刑。
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她看见的情景与想象中的情景截然不同,向阳并没有被打得遍体鳞伤,
紫薇才放下心,很快眼里的同情转化为一丝鄙视:无病呻吟,这一点小麻烦自己也不会解决,硬是把她唤过来,是想博得她的同情处罚他们吧?
紫薇见向阳放弃了挣扎,绳子越勒越紧,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她判断错了。
原来,水芝寒使用的不是一般的绳子,一般的绳子困不住他,他使用的是桑蚕丝编织的细绳子,韧性极好,越挣扎捆得越紧。她在向阳的怒骂中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府里的公子都知道,向阳嗜酒如命。狩琪命水芝寒把向阳找回府。他就吩咐易发去打听向阳的身在何处。
他就在府里不动声色的一边叫紫薇练习飞刀,一边等着易发的消息。易发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打听到了向公子在赌坊里,急忙赶回府告诉了自家的公子。
水芝寒就跑到乌烟瘴气的赌坊里,找到了向阳,几日不见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他了,哪里有一点昔日公子潇洒的模样,他披散着头发,脸也未洗,眼睛熬得通红,嗓子嘶哑着混迹在一群赌徒里狂叫着:“押大。”
水芝寒挤进人群里,把赌得失去理智的向阳拽出人群,向阳十分不耐的打掉紧握他手腕的手,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水芝寒:“何事跑到这里来找我,如果没有事,不要妨碍我赢银子。”
水芝寒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见你几日未回府,特意过来请你喝酒。”
向阳一听有酒喝马上就来了精神,跟着水芝寒的后面来到了不悔酒楼,见到了酒就抱在怀里不放,抱起酒壶猛地大口的喝了几口,伸手把嘴巴上的酒液一抹,痛快的叫着:“认识你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来喝酒。”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
酒可解忧,向阳见到酒,就忘记了一切烦恼,越喝越麻木,越喝话越多,咒骂着紫薇,数落着她的不是。
从在酒席上替她出头,为公子争面子,到受到这个不知从何说起。
当说到他与紫薇大吵了一架后,隐去了中间的一些关键的环节,只是豪言壮语的说出自己离府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