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阴沉着一张脸,高高在上。
太子也伏地求道:“父皇,千错万错是孩儿的错,你就下旨许皇弟带郡主下去请御医治吧。”
皇上的脸更阴沉,也不知他高高坐在上面想什么?望着下面的皇儿,神情极为复杂,最后,他看见太子也在求饶,紫薇的鼻血流个不停,他喟叹了一声:“罢了。”
豫王听见父皇开恩大赦,立即叩头:“儿臣谢过父皇。”
他马上抱着紫薇冲出去,经过太子身边的时候,艳丽裙摆一角打在他的身上,一股脂粉味,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清香,这股熟悉的味道使他一愣。
“等一等……”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心里空落落的,刚才的一丝解脱此时变成了枷锁牢牢擒住了自己。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纠结着什么?只是望着匆匆离去的身影发呆。
“哼,自作自受。”皇上一甩袍袖,起身气哼哼离开了大殿。
皇上的话里有话,可是太子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是一人还在哪里发呆。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心境?
他只是看着地上沿路洒下的一滴一滴的鲜血,像盛开的蔷薇花,伴随着身边刚刚飘过去的混合的少女的清香,心儿不由颤动起来,突然,他有一种感觉也许他错过了什么?
下人看见太子还在大殿里跪着发呆,谁也不敢近前,谁也不敢做声,只是离得远远的用眼神在交流着。
许久,太子才听见他身后有一个声音,把他的飘渺的灵魂给唤回来了:“太子,太后准备好了午膳,请你入宫去用膳。”
太子才缓缓的抬起头,瞧着太监一眼,嗓音十分沙哑:“有劳公公了。”
慢慢起身跟着太监的步子,到太后的寝宫去给太后请安,陪太后用午膳。
太后一见太子进来,忙吩咐上菜,小禾子尖着嗓子传:“上菜”
一会儿的功夫,宫女端着盘子,把做好的菜鱼贯的端上,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太后坐在上位,太子坐在太后的下首,太后见太子的眼光扫向一盘烤鱼,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忙对小禾子使个眼色。
小禾子把烤鱼端到太子的面前,十分殷勤的招呼着:“太子请吃烤鱼,今日这道菜,是太后吩咐御膳房的御厨特意为你做的,你品尝一下做得如何?”
太后笑眯眯的望着太子,解释着:“上次,紫丫头做的烤鱼,让我吃得胃口大开,紫丫头的手艺真是不错,我就对丫头许诺,只要她做的烤鱼比御膳房的御厨做得好,我就赏她。我特意命御膳房做了这道菜,你品尝一番,看谁做的好吃。你也帮我拿拿主意,看是否该赏?”
太子半天不动筷子,瞧着被调料抹得失去本来颜色的烤鱼,默然不语,太后也不知太子在想什么?也不催促他,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许久太子才动筷子,把御厨做的鱼放进口里,品尝着,嚼了一会儿,他才告诉太后品尝的结果:“实话实说,郡主做的烤鱼皮焦肉嫩,味道鲜美,御厨做的烤鱼,火候过了,调料过浓过杂,掩盖住了鱼肉的鲜美,反而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味道有些异样。”
太后高兴的放下筷子:“品味的结果一样的,孙儿,你说该赏紫丫头什么,才值得?”
太子细长的眼眸眯了眯,觉得太后今日此举有异,不知何事来试探与他,他不动声色的随口应着:“随太后的心意,只要太后高兴,孙儿就觉得赏得值!”
太后试探着:“战神就这么一个宝贝,府里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宝物估计她不会稀罕,你说,什么样的东西千金小姐得到是最开心的?”
太子细长的眼眸半阖,眼里闪过一个艳丽的背影,倚在树干上,在月季花盛开的季节,给人一种惊艳的唯美画面,这个画面无外乎是在做样子,像盛开的花朵引得蜜蜂来采花粉一样,招蜂引蝶,引起皇宫里的父皇和皇子注意,达到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目的,这不引起了三皇弟的注意,被三皇弟带下去了。
太子心中的郁结,被太后打开,不再纠结着刚才的得与失,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一双和善的柔和的凤眼,这双眼眸充满着睿智和洞悉一切。
这些千金小姐耍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岂可瞒住他的眼睛。
“哼”一群耍心计的庸脂俗粉。除了喜欢富贵、权势还会喜欢什么?
“富贵,权势。”
“那我就赏她个封号,如何?”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错过姻缘
太子抬起头,细长的眼眸睁开了,看着太后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这才明白太后笑眯咪的样子很容易令人丧失理智,陷进感恩戴德的温柔陷阱里。
可惜,名花有主,如果是皇弟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感激涕零,高呼太后千岁,太后的盛情所遇非人。
皇弟喜欢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非我之索爱。想起了清雅无匹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自然的风光在吸引着他,让他不知不觉的陷进了幽紫花香里,陶醉得无法自拔。
太子心里一动,暂替皇弟答应,皇弟一定会感激的,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太子妃”太后笑眯眯的告诉他,太子细长的眼眸拉长了,眼睛睁圆了,笑眯眯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封号他一定会喜欢的!
“不,不是太子妃。”太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明白了宴无好宴,是太后试探他的鸿门宴。
可惜,一切已成定论!
太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带着指甲护套的长长手指,指着太子:“你为何拒绝?”
太子默然半晌,才回答:“她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佳人,是皇弟的粉黛佳人。”
老于世故的太后听到了太子的解释,半天才消化佳人两字:“孙儿,事情这么会发展成这样,一定是你没有把握先机,才会造成僵局,你是太子,什么是佳人?你心里怎可有佳人两字?你心里应该存有江山社稷,其他的都离你很遥远。”
太后看见太子神情漠然,猜他在外面多年必有奇遇,也许他心中存有她人的影子,才会拒绝皇上的赐婚。
这个佳人是谁?
实在是太可恶!
找到定不饶恕。
太后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凑上前,把鱼皮上的调料一层一层扒拉开,露出了鱼的本来面目,语重心长的说:“孙儿,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心智,看问题不要看表面,有时花哨的表面反而掩盖了事物的本来面目。你看,如果把烤鱼上的调料刮干净,鱼的味道就很鲜美了,这就是御厨做得没有紫丫头好吃的地方。”
太后的一番话警醒了梦中人,修长的指尖暗暗拢进袖子,轻轻捏着袖子的玉佩,一双清亮的大眼笑得像弯弯的月牙,透出纯朴、亲和的一面,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着,掩住了眼里狡黠的笑意,晃着满头秀发,微眯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摇着酒杯:“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
自己浑然不知被一双油手,模糊了双眼,上当了!
他的心里一紧,今日不知怎的,艳丽的身影与雪白的身影,老是在眼前晃动,一会儿交叠重合,一会儿分开。
恍惚中,他感觉她们是一个人,又觉得是不同的人,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惶然,心里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太后的话令他更是不知如何把握,太后告诉他:“孙儿,你不该拒绝的你父皇的赐婚,其实是我看见紫丫头实在可人,就与你父皇商量,把紫丫头指婚给你,谁知你竟会错过这段姻缘。”
“太后,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皇弟喜欢她,估计他们两人才是登对的一对璧人。”太子神情有些漠然,眼里闪过三皇弟看见她鼻血流出来紧张样子,就知三皇弟心有所属。而他也心有所属。
在太后的面前他保持着十分镇定的神情,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他这是在自己安慰自己,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没有归位的感觉,空荡荡的,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如此?
太后一愣,脱口而出:“事情这么会变成这样?”
太子神情淡然的说:“太后你不必为孙儿考虑,孙儿自有打算。”
太后不悦的瞪他一眼:“傻孩子,你的事情岂是儿戏,而是启国大事,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我岂可不操心,孙儿,我可警告你啊,民间女子不许入宫,你可把握分寸。”
太子沉默不语,放下筷子,:“太后,孙儿午膳用完了,要去找父皇处理大事。”
马上有宫女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太子净手,净面。
太后神情和悦,抬起下颚:“恩,男儿应以国事为重。你去忙吧。”
太子向太后行个礼,就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走到一个宫墙边,就听见两个太监在一边悄悄的议论:“豫王对紫薇郡主可好,看见她流鼻血,一路抱着她闯过来,豫王对郡主不是一般的感情。”
“是的,在宫里多年还没有看见豫王对那位千金小姐上心过,唯独第一次看见豫王紧张郡主,看来皇宫马上要办喜事了,到时我们就有热闹可瞧了。”
太子听到这里,脚步顿住了,想起了豫王抱着紫薇冲出大殿的情形,掂量着,豫王此时回到了豫王府里了吧!
太子料事如神,估摸的**不离十。
豫王抱着紫薇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豫王府,一边走,一边喊:“御医,快叫御医。”
他扫了一眼府门前,一溜的小太监和宫女们,小太监们穿着蓝色的衣服,宫女们则是一色的淡绿,很是齐整。
一路上把豫王府的下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自己家的主子带任何女子进府,没有想到带来的第一位女子,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从府里走出来了一位身穿蓝衣的太监,他迎上前,打着千儿说到:“奴才高洋,参见豫王。”
豫王皱着眉毛,十分不耐的吩咐:“快喊御医。”
高洋马上答应:“是,奴才遵命。”立刻吩咐下人去找御医。
高洋察言观色,急忙一扬手叫道:“你们这些没眼没色的,不懂规矩的东西,主子的事情是你们可探知的?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御医,”
府里的这些下人训练有素,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各就各位,忙活起来了。
豫王把紫薇抱进里间最为豪华的房间,点了紫薇身上的几大穴位,阻止血继续流下来,一边喝道:“御医怎么还不到,再派人去喊御医。”
紫薇仰着头,希望把血倒流回去,又不敢东张西望,只是听着豫王在呵斥下人办事不力。
富丽堂皇的豫王府随时会火上爆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花落豫府
高洋哈着腰,对豫王说:“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再去催。”
没一会,张太医就来了,放下药箱,行到前面开始拿脉:“豫王,无妨,这位姑娘肝脉玄紧,预示着这位姑娘因激动导致上火,开几剂败火的药,每天分三次煎服即可痊愈。”'zhui'
豫王担忧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对张太医说:“有劳御医了。”
谢过太医后,豫王转头对着站在太医后面的高洋嘱咐:“公公快按照御医的方子去抓几付药,按时煎服。”
高洋哈着腰:“奴才遵命。”接过太医开的药方,立马赶到药膳房那里去抓药。
太医见血又从紫薇鼻子里流出来,就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解开布包,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
银白色的亮光在紫薇眼前闪过,她眼角往下一瞟,看清了各种银针,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惧意。身子往后仰,尽量与太医保持着远一些的距离。
太医轻声安慰着紫薇:“姑娘放松一点,不会痛的。”
豫王触及那双惧意的目光时,心里一痛,忙挨着紫薇坐着,伸手抱着盈盈一握的纤腰,柔声哄着:“听话,没事,张太医是太医院最有名的御医,有他在你放心,他说不痛就不痛。”
在豫王低声与紫薇讲话的过程中,紫薇心里的惧意慢慢消失,张太医趁紫薇神情放松的间隙,一针下去,立竿见影,鼻血马上就止住了。
豫王大喜:“张太医真乃神医也。”张太医谦恭着:“哪里?哪里?豫王过誉了,刚才这位姑娘情绪过于激动,现在好了,不过这位姑娘还需要休息,身体恢复得快一些。”
豫王谢过御医后,御医背起药箱离开了豫王府。
豫王安排紫薇躺下后。一位小宫女马上端来一盘热水,把帕子放到水里打湿,再从水里捞出来,拧干叠在豆腐块形状,伏过身子准备给紫薇擦脸。洗净脸上的血迹。
宫女的手刚触及紫薇的脸时,横穿过一只如玉的修长的大手,侍女呆了呆,不知所措的抖着手,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令豫王不满。心里惶惶然极为害怕!
如果没有尽心尽力伺候好豫王,令豫王满意,会遭到府里的嬷嬷的严厉的惩罚。甚至会赶出府,那可如何是好?
在府里虽然辛劳,起码还可糊口饭吃,如果被赶出府,如何生存?她感到前途一片茫然。头顶飞起了一群乌鸦,这群乌鸦跟踪她,如果她倒下,乌鸦俯身冲下去,就会分食这顿美餐。
豫王摆摆手,宫女惶惶的,手里拿着帕子不受控制的抖得更厉害了,豫王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低喝着:“拿来”
好一会宫女才会过意了,抖着手把帕子递给豫王,站在一边手脚不知如何放才好,低着头呆呆的立着。
豫王厌恶的挥挥手,这样不知应变的宫女是谁把她派到这里来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指派一个笨头笨脑的宫女过来轻慢贵客,过会再去追究此事,看来府里的下人需清理了!
豫王接过帕子转头瞧了一眼紫薇,轻吁了一口气:幸好太医施了针,睡着了。
太医真是妙手,一针就止住了血,现在她全身放松的躺在华丽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幸好,睡着了,不然看见刚才的一幕,还会以为府里的下人不长眼欺负她,她受了委屈定然会恼怒,到时不依不饶,自己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哼”他横了一眼,呆呆立着的宫女,宫女这才明白豫王的意思,忙退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一阵风吹过来,把门吹开了一条缝。王府的小径两边栽满蔷薇花,随风吹过,花儿灿灿跳跃着,婉转跳跃的音符缓缓吟唱着年轻人心底的春日情怀,这黄昏中灿烂的蔷薇,伴随着微风中弥漫的栀子花的清香,心儿不由得微醉起来。
豫王坐在床边,瞧着门外蔷薇花默然着。一些本该遗忘的情思渐渐如瀑布般在记忆中流淌。
在花园里,他就被那抹雪白的身影牢牢吸引住了,宛若花仙一样的雪白,衬着晶莹剔透娇嫩的肌肤,裁剪得体的衣裙穿在纤细苗条的身上,显得婀娜多姿、绣着紫薇花的裙摆,随风轻扬,宛若杨柳扶风,显得清新自然,淡雅高贵到极致。
第一个感觉就是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
当她闪烁其词想要黑玉断续膏时,他想都不想就把黑玉断续膏给她,
一人一兔跳着兔子舞,来自自然的空灵而又飘逸的舞蹈,带着热情和奔放,轻盈的流畅的跳跃起来,给皇宫带来了一种清新和热情奔放的自然之风。在这支舞蹈里使他看到了她的灵性。
看见她脸上的灿烂的笑容,他也开心的笑起来,这时,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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