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值当费这心?我看不像造谣。”
小护士凛然道:“只要锦锦自己没说,我就不信。”
大护士道:“我要是他也不会承认,你算算年纪,十七可就当爹了,还是跟洋妞生的,他还想不想提干了?”
小护士怒道:“你还说!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麻辣烫了。”
大护士:“……”
两个学生听了一场大戏,目瞪口呆。
第三十七章、童话
这边,王锦把彦容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刚说了还没两句话,就有病人家属来找他,他便让彦容留在办公室,又说:“我的平板在抽屉里,里面也有零食可以吃,你自己先玩一会儿。”
彦容本来没有想玩,他酝酿了一整晚加一早上想要告诉王锦,他爱上他了。
这件事太重要了。
王锦走后,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揣在运动外套的衣兜里,第不知多少遍组织着示爱的语言。
十几分钟过去,王锦还没回来,他开始觉得无聊。
其实还需要组织什么语言呢?直接告诉王锦就好了呀,王锦一定会很开心的,王锦一定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了。
他想的理所当然,对王锦,对爱情,都充满信心。
王锦一直没有回来,他便挪到了王锦的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想拿平板。
抽屉里很整齐,除了平板,只有码放在一起的几本笔记本,一盒巧克力,一包糖果,一支润手霜,后面这三样被集中放在抽屉的一侧,还都是新的。
他看了看,认为这些应该是别人送给王锦的小礼物,会送巧克力、糖果、樱花味润手霜的,是女孩子吧?不是女医生就是女护士,再不然还有女病人。王锦脸帅身材好,又对谁都是很温和的样子,不管是不是故意,总有人吃那一套,轻轻松松就能勾引到人。
切。
他拆了巧克力的盒子,拿了一颗剥开吃了,刚才王锦说他可以吃。
嘴巴里含着甜甜的巧克力,他又随手拿了最上面的笔记本胡乱翻看,刚翻了几下,里面掉出来一张对折的纸。
是他写给王锦的那封情书。
王锦用铅笔帮他改了两个错别字,“平心而论,你真的特别好”的“凭”,“言简意赅的说,我就是太喜欢你了”的“该”。
他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这个本子里都是王锦的工作纪要,看日期是时常会打开记录一些事的,这封情书夹在里面,王锦是看过很多次他写给他的情话了吗?
……为什么写的这么不好?他明明就可以写的更好的。
直到临近中午,王锦终于回来,彦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汉语桥。
“是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彦容其实不太甘心,但还是说,“那我还是回家吧,不在这里影响你了。”
王锦却脱了白大褂,笑道:“不影响,我下班了。”
彦容欢喜的放下平板站起来,道:“真的吗?你不是今天要加一整天的班?”
王锦道:“跟同事换了一下。”
彦容露出笑眼来,慢慢走到王锦这边,道:“是为了和我约会吗?”
王锦只是笑着穿上外套,没有回答。
彦容自问自答道:“就是,就是。”
王锦附和道:“对对对。”
彦容踮起脚,亲了下王锦的唇,然后仰着脸对王锦笑,很朝气,又很得意。
王锦低了低头,他便闭上眼睛,自然的接了一个吻。
他们先去吃了午饭,吃饭时,两人一起选了部正在上映的电影,订好票,离开餐厅便直奔了电影院。
因为是周末,临时订票已经没有很好的位置。但这是部迪士尼的新片,彦容本来就是迪士尼的忠实拥趸,和王锦一起看电影很愉快,所以即使坐在角落里的糟糕位置,影厅里还有小朋友叽叽喳喳,可他还是觉得这一个多小时过去的太快了,电影看的意犹未尽,王锦的肩他也没靠够。
从座位上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怅然的在想,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太好了,欣赏一个特别好的童话故事,身边还有一个特别好的爱人,这也太好了,简直比电影还要好。
从影院出来,两人回到王锦家,还不到下午四点半。
第三十八章、扎小人
夕阳西下时,王锦像抱着一只考拉一样抱着彦容从浴室里出来,两人都赤裸着身体,彦容闭着眼睛,把脸埋在王锦的肩上。
走到床边,王锦把他放下,他还是搂着王锦的脖子不撒手。
王锦轻捏了捏他的臀肉,说:“好了,乖乖穿衣服,该送你回去了。”
彦容小声撒娇道:“不想回去,我能不能不回去?”
王锦道:“你柏图哥哥要担心的。”
彦容睁开眼睛,说:“我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要谈恋爱。”
王锦笑道:“那他要扎写着我名字的小人儿了。”
彦容不懂,问道:“扎那个做什么?”
扎小人是民间诅咒的方法,可现代语境里这种事多半都是玩笑,解释起来还挺费劲,王锦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和针灸差不多。”
中国传统文化里最难懂的有两件事,迷信和中医。
于是彦容也不问了,毕竟他连“平心而论”和“言简意赅”都写不对。
他不舍得跟王锦分开,可是昨晚答应过柏图要早点回家,只好不情不愿的、慢吞吞的穿衣服。
王锦穿的倒是快,穿好了就坐在一边看着他磨蹭。
他穿到半途,又忍不住,凑过去要王锦吻他。
王锦配合的吻了。
性爱之后的这个亲吻并没有情欲味道,甚至有几分纯情。
这时放在一旁的,王锦的手机突兀的响了一声。
两人便结束了这个吻,彦容退回去继续穿衣服,穿好裤子穿上衣,该穿袜子的时候,失落感慢慢涌上来,天都快黑了,别人都倦鸟归巢回家去了,他却要离开王锦。
他都还没有对王锦说“爱”呢。
刚才做爱的时候他有几次想说,又觉得那种肉体结合的时刻表白,有些轻浮,一点都不真诚,也不浪漫。
不然现在说?
他歪着脑袋看王锦。
王锦却还在低头看手机,眉头微微皱起来。
彦容问道:“怎么了?”
王锦随手按了手机的锁屏键,笑着说:“没事儿,同事有点问题,不要紧。”
彦容道:“你都没有笑出鱼尾纹。”
王锦只好不笑了。
彦容把袜子穿好,懂事的说:“你要是有事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你回医院去工作吧。”
王锦道:“不用,不是急事。”
彦容仔细看了下王锦的表情,觉得这句不像哄他。
但送他回去的路上,王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说起学校里的一些趣事,有个德国来的转学生很有趣之类的,王锦“嗯”、“哦”、“啊”的应着,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可他能感觉到不一样。
以前王锦也是这样应和他这类话题,但会在路况较好时,时不时的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有一点笑意,他喜欢王锦那样的眼神,他总是会被看得心里又暖又甜。
然而今天王锦一次都没有看他,那些“嗯”、“哦”、“啊”也都像是在敷衍。
他闭上嘴不说了。
今天就不该让王锦送他回家,王锦的同事可能是有很要紧的事。
一直到分开时,王锦都没有来问他为什么只讲到一半,也没有关心那个德国同学后来怎么了。
他把依依不舍忍了回去,故作大方的直接下了车,朝王锦挥手告别,目送王锦的车远走。
那个“爱”字在他的舌尖上转了几转,又被他吞了回去。
这么好的一个字,不该在这样仓促的时刻说出口,还是等下一次见面,王锦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再说吧。
也许不用等到下一次,王锦就会再看到他的那封情书。
他又雀跃了起来,开心的上楼回家了。
他到家之后过了一会儿,柏图和梁玺才一起回来,两人去超市大采购,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有蔬菜和新鲜肉类。
彦容自觉的帮柏图接了袋子进来,和梁玺保持了一段距离。
柏图问道:“刚回来?吃晚饭了没?今天都去哪儿了?玩什么了?”
彦容道:“看pia了,超级好看。”
柏图想了想电影院昏暗的光线,心情复杂。
当着梁玺的面,有些话他也不好意思问彦容,一直到吃完晚饭,彦容帮他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才逮着空隙问:“出去一整天,就光看了场电影?”
彦容实话实说道:“上午在他办公室玩,下午去看电影,最后还去他家了。”
在办公室玩……看电影……去他家……
柏图痛心疾首道:“为什么要去他家?”
彦容理所当然的说:“要做爱啊。”
噗呲——柏图狠狠挤了几乎半瓶洗洁精出来。
王锦离开柏图家的小区不远,便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线内,坐在车里发起了呆。
第三十九章、糖炒栗子
周日一整天,彦容没有出门,在家里写作业看书,帮柏图做家务。一直等到晚上,才给王锦打了通电话,试探着问:“你下班了吗?今天忙不忙?”
王锦说:“刚下班,也还好,不算忙,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彦容把白天做过的事讲了一遍,又问:“昨天你同事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顿了片刻,王锦才答道:“解决了。”
其实彦容也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他想问的是王锦今天有没有打开那个笔记本,有没有看他的那封情书。
可是他又不想问得那么直接,如果王锦还没有看,他现在就是在暗示王锦去看,到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他决定不主动提这件事,等王锦自己去发现,转而说起:“柏图哥哥后天要去看他爸爸妈妈,要去十天左右。”
王锦道:“嗯。”
彦容开心的说道:“下周五放假的时候,如果你不忙,就要去学校接我。”
王锦笑道:“好,一定不忙。”
彦容也跟着笑,说:“柏图哥哥从青海带了好大一包牦牛肉干给我,昨天忘了给你带一些。这周我带一包去学校,除了给同学的,再给你留一部分,很好吃的。”
王锦道:“比你还好吃吗?”
彦容哈哈了两声,臭屁道:“没有我好吃。”
周一,好吃的彦容回了学校,午休的时候,把好吃的牦牛肉干拿出来分给关系好的几个同学,说是家里人去旅游带回来的。
一个同学问他:“是你爸爸吗?上周好像不是他来接你的。”
彦容还没有做好要向同学出柜的心理准备,索性便让大家先这样误会着,便含糊道:“不是他,他上周太忙了,这周会来的。”
那个和他关系最好的美国女同学主动帮他介绍说:“ian的帅哥爸爸是外科医生,工作很忙的。”
另个女同学随口说:“医生啊,说起来你们听说了吗?校医辞职走了,这周来了位新校医,我还没看到本人,据说也是个帅哥呢。”
这话彦容漫不经心的听了听,毕竟换校医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足以影响生活的大事。
直到周三中午在餐厅吃午饭时,他见到了也在排队买饭的那位新校医。
为什么金越会来他们学校做校医呢?
他记得去年冬天第一次见到金越的时候,金越说过自己和王锦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离开了北京回了家乡,这些年都在那个二线城市工作。
王锦毕业于很有名的医科大学,金越也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就算专业再差,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做校医。
……彦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王锦的生活除了上班和加班,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可做的,他不爱喝酒,更不爱逛夜店,不必要的应酬自然少了很多,每天离开医院就回到家里,平时看看书,偶尔看看热门综艺,最近开始补看迪士尼近几年的电影。
还有就是等彦容的电话。
国际学校没有晚自习,但是有很多晚间活动,彦容一般都会在九点到十点之间给他打电话。
今天格外晚,已经过了十点,手机还没有响起来。
他决定去洗个澡,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几秒后,他又退了出来,赤裸着身体,弯腰在书桌抽屉里找了个密封袋,把手机装进去,封好口,带进了浴室。
果然在他洗到一半的时候,彦容打来了电话。
他快速把手上的泡沫冲掉擦干,然后接了起来。
那边的彦容问道:“我去参加读书会活动了,结束的有点晚。你睡了吗?”
王锦答道:“还没有……我在看书。”
彦容道:“看什么书啊?”
王锦睁着眼说瞎话:“《牛津临床急诊手册》。”
彦容也没怀疑,说:“哦。我跟你说件事。”
王锦道:“什么?”
彦容憋了大半天了,语气急切道:“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新校医,如果我没认错人的话,他和你的前男友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王锦:“……”
他的前男友不是只有一位,但是彦容只见过那一个。
彦容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早就知道了吗?”
王锦是真不知道,道:“当然不知道了,我也很意外。”
彦容放下心来,说:“那就不管了,我最近不生病,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我才不要理他。”
王锦笑着说:“嗯,不理他。”
彦容感觉王锦并不在意金越,就不再说了,换了副语气道:“你想我了没有?”
王锦道:“想了。”
彦容试探道:“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王锦顺着这时的心境和语境说道:“很想你。”
彦容有点失望,声音低了点,说:“我也想你了。”
王锦听他情绪似乎不高,柔声哄道:“今天星期三,后天傍晚我们就见面了。”
彦容重新提起兴致来,道:“你来接我,到时我们直接回家。”
王锦道:“好。”
彦容又说:“你不许加班了,我也不想出去,我们就在家里宅一个周末,可以做很多次爱,上周我都没有做够,时间太紧张了。”
王锦笑道:“好。”
彦容不说话了。
王锦等了一会儿,说:“怎么不说话了?”
彦容却说:“你,你说些色情的话好不好?”
王锦:“……什么?”
他听到听筒里特别轻微的喘息声,心头一动,道:“你在干什么?”
彦容也不回答,小声道:“你快说呀。”
王锦左手拿着手机,把空着的右手探了下去。
那样的喘息声像小奶猫的爪子,在轻轻挠着他的耳膜和神经。
彦容还需要听他说些艳情的话,他可什么都不需要,他只需要想一想彦容手淫的画面,就已经硬到不行了。
但他还是说了,对着手机轻柔的说着在床上说过的一些话。彦容的手淫经验不多,还是需要一些引导的。
在他的撩拨里,那边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甚至会混杂几声压抑不住的低吟。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了高|潮。
等平复下来后,王锦问道:“舒服吗?”
彦容回味了一下,道:“没有和你在一起舒服。”
王锦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都笑起来,都觉得对方淫|荡的很可爱。
彦容喜欢和王锦做爱,喜欢和王锦一起探索性,这种喜欢对他来说,也是爱的一部分。
以前他暗恋梁玺的时候,对梁玺却没有过性幻想,那时他什么也不懂,连性爱的乐趣都几乎没有体会过。带领他感受性爱之美的是王锦,他对王锦的迷恋,是灵与肉都有的渴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