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衣服,明黄色更是皇帝专属的颜色。那么床榻上的人是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嘎鲁玳想瞻仰一下这个传奇的女人。但是由于帷幔的阻挡,她并不能看见床榻上的人的脸。嘎鲁玳想移动一下,但是在球球的视线下最终放弃了。
无法,嘎鲁玳也只能仔细的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不过,这一切的局面都被从外面进来的一个太监给打破了。
那太监行过礼之后附身在年轻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刚说完,年轻男人的脸色就变了,就连和身边的人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皇父,皇父?你怎么了?”男孩唤了年轻男人几声。
年轻男人回过神来,看着床榻上的人正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床榻上的人替年轻男人解了围。“皇帝这几天政务繁忙,可要注意好身体,可别跟我老婆子一样,一场风寒就倒了下去。”
年轻男人见状连忙安慰床榻上的人,“母后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您还风竹正劲呢!什么老不老的。母后您别多想,您这病不日就会好的。朕还有些政务就先走了。”
床榻上的人应了一声,年轻男人松了一口气,说了一会儿子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床榻上的人见年轻男人走了,叫人也把男孩赶去学习了。
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床榻上的人和一个面色平和的嬷嬷,嘎鲁玳猜测那个嬷嬷想必就是和孝庄形影不离的苏麻喇姑吧。
正当嘎鲁玳百思不得其解球球到底带她来干嘛的时候,就听到床榻上的人说“这董鄂氏也快该死了。”嘎鲁玳乍一听这么劲爆的消息,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床榻上的人耳朵这么尖。一下子就听到了。
“是谁?”
就当嘎鲁玳不知所措的时候,浓雾再度袭来,她只听到一句“苏麻,去查查,刚才是谁在这里偷听。”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在坤宁宫专门腾出来的产房之中,血气冲天,宫人把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又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外间,坐着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其中,有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正在焦急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那如剑一般凌厉的眉眼全是焦急与无助,看他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冲进产房似得。
“玄烨,坐下来等吧!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不一脚跨进鬼门关是不行的。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坐在主位的华贵的老太太严肃的说。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也说“皇上莫要着急,这该出来的时候他自会出来的,您急也没有用,不若坐下来歇歇,这还有好一会儿呢!”
“祖母说的是,是朕莽撞了。”似是听进去了,年轻的皇帝终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产房里的血水从来都没有断过,但是却是迟迟听不见孩子嘹亮的啼哭声。
年轻的帝王越来越坐不住了,正想冲进产房的时候,从产房里出来了一个接生嬷嬷,颤抖着跪在年轻帝王的面前。“奴才请皇上的安。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怕是要难产了,奴才斗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说完接生嬷嬷就低垂着头,准备迎接年轻帝王的雷霆之怒。
年轻的帝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似得,明明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经历过了,但是放在陪着自己走过最艰难的岁月的枕边人,年轻的帝王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好。
见年轻的帝王待在那里,老太太,也就是宫中经历最多的太皇太后手中捻着紫檀木做的佛珠,淡淡的说了一句“祖宗制度……”
年轻的帝王听了猛地一震,最后还是艰难的说了“保皇子。”
那嬷嬷听了之后应了声是,慢慢的退回了产房之中。
产房中,一位嬷嬷正在用力的唤醒床上的人的意识。她是皇后的奶嬷嬷,与皇后的关系最是亲昵不过。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众位接生嬷嬷的努力之下,床上的人儿终是醒了。
奶嬷嬷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娘娘,您终于醒了,快,集中精神,小阿哥就快出来了。”
床上的人似是听到了,凝聚了身上最后的力量用力的挣扎着。
“哇!”一个红皱皱的婴儿终是呱呱坠地了。
在场的接生嬷嬷无不喜极而泣,但是床上的人却像是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渐渐闭上了那早就涣散的眸子。
清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皇太子胤礽出生,同时,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薨。
赫舍里氏再次醒来的时候,恰是皇太子洗三的时候。这个才出生就被皇帝定为太子的婴儿正在皇帝的乾清宫里睡的正香。
赫舍里*芳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而复生了,但是见到自己拼死生下的儿子仍是母爱一片泛滥。她伸出手,想要抱抱自己的儿子,但是她的手却直透透的穿过了婴儿的身体。
赫舍里*芳仪愣住了。她…。。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停留在这里,但是,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不放心,她一直都没有走。
她看着她的丈夫给她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看着他是如何的思念着自己,同样看着自己的丈夫是如何教养他们的儿子长大的,她心中的爱越来越深,直到融入骨髓。
但是好事多磨,她跟在自己的儿子身边,看着他没有母后庇佑,与她的丈夫一步步的离心离德,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两废两立之后的心如死灰,看到自己的丈夫因为儿子的离经叛道而吐血憔悴的时候,当听到那一句响亮亮的‘生而克母’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痛。她第一次这么痛恨当时的自己太心软,让别人有机可乘,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看着乌雅氏那个贱人仅凭着一张肖似孝康章皇后的脸一步步的走向了太后的宝座,她恨得心都低血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离开自己的儿子三丈之内,她竟然没有办法为自己和儿子报仇,她的灵魂越来越黑,尤其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最爱的两个人,都在日渐消瘦、时日无多。她恨,但是,却毫无办法。
康熙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晚,康熙帝于畅春园,病逝。
她最爱的丈夫死了,当晚守着她的丈夫的寝宫,保成没办法靠近,她也没办法靠近。她是从隆科多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噩耗,虽然他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执念让她终于可以逃出了保成身边,她十分的不舍,但是,她的夫君都没了,她飘荡在这尘世间又有什么意思?
她最后看了看睡在床上的保成一眼,虽然保成并不知道,但是她的确是一直陪着保成成长的。在他的身上,凝聚着她和她的夫君一生的心血。保成,是额涅对不起你。
随后,一步步的远离,直到再也回不了头。
她最后是用自己所有的力量用力的撞向乌雅氏那个贱人的,与乌雅氏同归于尽。
赫舍里芳仪感到十分冰冷,她想这就是地狱吧!于是她放任自己沉浸在一片冰凉之中。
同时,赫舍里府的湖上一片灯火通明,会洑水的小厮在满湖搜索着,岸上的丫鬟不时的喊着“那里,那里,看看格格在不在那里!”
这一晚,赫舍里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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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鲁玳把所有的丫鬟都赶了出去,等人都出去了之后,她迫不及待的把球球给喊了出来。
“球球,球球,我最最亲爱的球球,你快出来吧!”
或许是她的希望太高,还没等她的话音落下,球球就凭空出现在嘎鲁玳的眼前。
“亲爱的宿主,你的早课做完了啊!”球球还有些迷糊,动作稍显迟缓。
“嗯嗯。”嘎鲁玳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期待的问道“球球,你真的现在就可以帮我弄到一瓶稀释剂吗?”
球球点了点头,怕嘎鲁玳习惯这种不劳而获,连忙补充说“亲爱的宿主,这瓶药剂是我千辛万苦才向联盟申请的,是有利息的啊。你可不能欠债不还吧?”
嘎鲁玳一听扁了扁嘴。系统的物价实在是太高,像她这样想尽了办法赚钱的人都一直背着负债。要知道,以前不论是再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欠过别人的钱,但是现在,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该换的钱还是要还的,“球球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上的。要不然,我把我的首饰盒压给你,就当是保险”
球球不屑的“切”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我才不要呢!又不值什么钱。”
这才是嘎鲁玳真正想哭的地方,恕她这朴素的价值观不清楚,为什么她嘴边的吃食为什么会比极品的帝王绿的翡翠还要贵!!!不知道每次把心爱的食物卖给不相干的人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痛吗?!!!
“我知道了,保证不会欠账不还的。”说完还调皮的笑了笑。
鉴于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决定今天的甜点就不买了。
招呼着球球一起来吃,嘎鲁玳问着球球“球球,修复药剂已经稀释好了吗?”
球球忙着吃东西,含糊的应了一声。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就连嘎鲁玳都不例外,知道自己能去掉之后,嘎鲁玳就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每天顶着一张有着那么明显的伤疤的脸接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嘎鲁玳早就已经受够了。
球球把糕点清扫一空,慢慢的回味着,顺带再教训嘎鲁玳一顿。“亲爱的宿主,你以往的冷静耐心都去哪里了?如果你现在用了这个稀释过的修复药剂,到时候你在大家的面前该怎么圆。那么多步都走过来了,却跌在成功前的最后一步上,亲爱的宿主,你不觉得这样有些亏吗?”
嘎鲁玳听了球球的话一下子就泄气了,嘴里咬着一块桂花绿豆糕,不甘心的说“那要怎么办啊?球球~~”嘎鲁玳实在是不甘心。
球球飘在嘎鲁玳的身前,严肃的说“亲爱的宿主,我们不是在玩游戏,死了之后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时空是不可逆的,若是你的任务失败的话,我是没有办法救你的。所以你决不允许出现失误知道吗?”
嘎鲁玳知道当球球认真的时候就是有重要的事的时候,所以球球的话她都认真的听在心里。不过她好像是被额涅给宠坏了,或许是知道有一个人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着你吧?!
球球看了嘎鲁玳,心里也叹了一口气。若是一个人一直想要但是却没有的东西忽然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牢牢地抓住的吧!?只是希望这个感情不要毁了她呀?!
at12138也不想管了,心累。它只是贴近了嘎鲁玳的额头传了一份美容除疤的美容药方之后(当然,这个药方的祛疤效果远不如修复药剂),丢下一句“好好利用前些天你在闹市中救了的乞丐。”就消失不见了。
嘎鲁玳被球球丢下的话弄得脑袋一团乱。她仔细的回忆了她这些天的经历,才想起球球说的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
嘎鲁玳遇到那个乞丐是在她被球球拉着出去玩的时候。那些天,球球怪异的催促着自己多去外面转转。刚好额涅那些天想去她的陪嫁铺子上看看去,她就揽下了这桩差事。
那乞丐就是她在额涅的陪嫁铺子旁遇到的。那乞丐身上有伤,就那么靠在墙边,她觉得那乞丐和自己特别像,尤其是那一双不屈的眼睛。她一时恻隐之心一起,给了那乞丐些银两,并让身边的人带他到最近的诊所看病。
她记得最后的时候那乞丐硬塞给了她一个木簪子,说是当初他给他额涅买的。
哦!嘎鲁玳眼前一亮,她想,她知道球球的用意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在向觉罗氏完美的阐述了她是怎么好心救人,又是怎么收到了爱的回报之后、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觉罗氏的审查和盘问之后,嘎鲁玳终于用上了她专门提供的除疤秘方。
今天一早,嘎鲁玳起来洗漱之后就用上了额涅特意送过来的除疤药膏。
在打扮完之后,嘎鲁玳身边的惜花把药膏盒从首饰匣子里拿了出来,小心的捻了一点,涂在嘎鲁玳额头的伤疤上。
那药膏晶莹剔透,刚涂上没多久,就被完全吸收了。
惜花看了看嘎鲁玳的额头,看到那个一天天变淡的伤疤,满意的笑着对嘎鲁玳说“格格,这回福晋送过来的药膏还真有效。格格头上的疤痕真是消下去不少,想必过不了多久,格格头上的伤就可以完全好了。”
屋子里不明真相的人听了惜花的话之后都高兴的不行。主子好的话他们这些下人才能过得好,看前些天大格格身边的人走路都恨不能横着走就知道了。
嘎鲁玳听了面色不显,内心的吐槽满屏都是。这是用我无数的零食换来的。要是帮个人都能得到这样的回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穷人了!
但是嘎鲁玳纵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并且还要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胡话,嘎鲁玳的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表现在脸上就是现在的样子,粉嫩嫩的脸蛋都能给她弄出一片红白交错。
在嘎鲁玳身边的惜花和墨梅墨兰见嘎鲁玳并不是很热络的样子,于是默默的把高兴都收在了心底专心忙活起手上的事情来。
嘎鲁玳今儿个来额涅这里请的时候来的稍早些,旁的人都还没来呢!
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昨儿个阿玛是在额涅这里过夜的,要是这个时候阿玛额涅还没起的话,她闯进去就不美了。
不过,当嘎鲁玳走到觉罗氏的院子的时候,墨菊早在门外等候了。
“墨菊姐姐辛苦了,额涅可是醒了?”
墨菊向后退了一步,向嘎鲁玳行了个礼,回道“请二格格的安。奴才当不起格格的一句姐姐。福晋已经在里间等候格格了。请随奴才来。”说完就侧身向前,做引领状。
嘎鲁玳点了点头,随墨菊进了里间。
“额涅!”嘎鲁玳见自己额涅就这么坐在炕上闲适的看着手中的账册,就草草的行了个礼,窝在榻上的另一边,八卦的问“额涅,阿玛今儿个这么早就当差去了?”
觉罗氏坐在炕上专心的看着手上的账簿,也不去管嘎鲁玳明显不符合贵女的行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漏不了馅儿,在她这里,放肆些就放肆些吧!不过闺女的问题她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只不过没抬头从账簿上移开视线罢了。“最近朝廷局势动荡,你阿玛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嘎鲁玳当然知道当今局势不好,按照球球的说法,历史上的一个大的转折点马上就要出现了嘛!她就是好奇原本只存在是书上的朝代更替在现实生活中到底是怎么演的。现在是顺治十七年的六月,正是人心浮躁的时候。球球也要她多听多看,但是,她现在发展的势力最多只能听听钮钴禄府里的小八卦,府外的消息大都是从车夫的嘴里听来的,不说零碎吧,就连可靠性她都不敢保证。所以要听到最新的消息也只有到额涅觉罗氏这里了。
“那,额涅。阿玛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天都早出晚归的啊?”
听了嘎鲁玳这话,觉罗氏总算舍得把头从账簿上移了开来。她直直的盯着嘎鲁玳看,那幽暗深沉的目光像是要把嘎鲁玳整个人都看穿似的。嘎鲁玳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审视,有些不习惯的抖了抖身子,就连身子都不自觉的坐正了不少。
觉罗氏就这么的看着嘎鲁玳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事不准说出去。”之后就她知道的事情掰碎了揉烂了讲给她听。
嘎鲁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