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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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gl)-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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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墨弦嗯了声,云淡风轻地走了出去,留下垂着脑袋的桃红,还有,兀自昏睡的苏若君。
    
    第97章
    
    出了门,顾流惜一直落后半步,守在闻墨弦身边,等到走远了,才有些暗恼地轻掐了她一记。
    闻墨弦轻嘶了声,垂着眼帘有些委屈地看了顾流惜一眼。
    顾流惜别过头,却还是替她轻轻揉了揉,不过脸色却没缓。
    闻墨弦眼里笑意漾开:“惜儿生气了?”
    看顾流惜不理她,又低声道:“是我不对,其实啊,惜儿声音比她还好听。”
    顾流惜停住脚步,有些气急道:“你又在这插科打诨,我哪里是因着这个生气!你都看出来是她了,你还撩拨她。你忘了,她昨天差点杀……了你。”
    顾流惜气得发抖,当时闻墨弦示意她,她发现那人可能是肖梦锦时,差点就忍不住了。可又怕打草惊蛇,逼得她对闻墨弦出手,这才不动声色带闻墨弦出去。可她偏偏出言去激人家,就那个距离,空间又狭窄,若肖梦锦真下手,她都不敢保证,能护她周全!虽然最后没事,可她不知错也就罢了,还又来逗她。
    闻墨弦看真把她气到了,忙收了脸上的调侃,伸手将她手握住,柔声道:“惜儿,我错了,你莫要生气,我并不是没将你的话放心上,只是我能感觉到,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若君身上。别说对我动杀意,怕是眼里都看不到我,所以才这般淡然。而且,屋内并不只有我们几个?”
    顾流惜本来对她就生不出一丝责怪,见她那诚恳的模样,心里早就消了气。随后听到闻墨弦的话,有些惊讶道:“你派人守在里面了?”
    “不然呢?即使我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敢拿若君的命做赌,所以早有安排。不过一直没来得及同你说,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顾流惜摇了摇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没发现,还冲你发脾气,对不住。”
    闻墨弦失笑,摇了摇头:“好了,根本上,错在于我,就别再争了。”说着回头看了看苏若君的房间,低声道:“只希望肖梦锦是她良人,能陪她熬过这次难关。”
    “嗯,可怕就怕,肖梦锦回落霞楼的理由,还有落霞楼与我们的恩怨,会成为她们之间最大的阻隔。”顾流惜也颇为希望两人能好好的,可想到这次刺杀,顿时有些忧虑。
    闻墨弦墨眸微沉,没有接话,可从她眼神中能看出来,她已然有了决断。
    在闻墨弦和顾流惜离开后,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桃红才缓缓直起了腰身。拦住欲要上前的柳绿,低声道:“阿绿,你负责熬药需得辛苦许多,这里便交给我吧,你去歇着。”
    柳绿有些诧异,可看到她眼里的坚持,最后点点头,离开了。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和苏若君时,她那看上去颇为温顺的眸子,瞬间恢复了一片清冷,仿佛冷月融光。再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苏若君时,又立刻蒙上浓重的苦涩,还有着一丝瑟缩的欢喜。
    她急走几步,双腿仿佛陡然失了力气,重重跪在了地上,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想触碰她那苍白到透明的脸,却怎么也没落下去,最后只能颇为压抑地攥紧拳头。
    左手伤口一阵阵疼痛,看着又缓缓流出来的血液,“桃红”也就是肖梦锦,终于从那浓重的悔恨中清醒过来。
    想起苏若君衣衫还是湿的,她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伸手想替她解衣服,发觉自己左手是脏的,于是撕了内里的单衣擦干净血渍,再随意裹好伤口,赶紧去替她换衣服。
    揭开她盖着的锦被,被遮掩的窈窕身姿一览无遗,那白色的单衣已然湿了一片,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是欲语还休地呈现在肖梦锦眼前,让她一瞬间顿住了呼吸。可随后,她隐隐发烫的脸陡然变得苍白,眼睛也涩涩得发疼,笔挺的背脊也因着胸口无法遏制的疼痛,生生折了下去。
    由于之前灌药,苏若君衣襟有些凌乱,隐隐露出一截粗糙的纱布。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底下厚厚的一层纱布,看的分明。可最让肖梦锦痛苦的,是那左胸口晕开的血色,纵使裹了这般厚的纱布,那伤口处的血仍是浸透了,染红了雪白的衣服。她可以预见,这人当时流了多少血,这处的伤口有多深。
    她双目通红,强忍着心里的痛意,手指轻颤着解开她的衣带,被裹在衣服里的身子,完全落在肖梦锦眼里,漂亮的身子大半被绷带缠住了,可露出来的肌肤仍是美得让人心颤,可如今的肖梦锦除了心疼,除了悔恨,再无半点绮念。
    虽然屋内烧着碳火,可依旧有些凉,肖梦锦怕她着凉,连忙小心将她扶起来,唯恐碰到她伤口,细致地给她穿衣服。
    苏若君软软地靠在她怀里,长发散乱垂下,露出半边苍白的脸,她抬起手终是抚上了她微凉的脸颊,一点点描绘着,直到碰到那失了血色的唇,她才顿住了。
    思绪纷飞间,往昔不断浮现。想起那日在苍山上,她同她说:“梦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想起得救后,她一直发高烧,迷迷糊糊间,对她倾诉着她的柔情。嗓音低哑柔和,迷糊不清的眸子里的温柔缱绻,差点将她溺毙。这种温柔,不同于娘亲,除了能让她安心,还让她整个人都会发烫,从心到身,全部沉沦。
    她活了二十多年,人生中除了娘亲,从没人对她如此温柔过,也从没人能如此轻易扰乱她的心。
    自她加入落霞楼那天起,那个男人便跟她说,杀手不需要感情,也不要妄想能够得到感情。可可笑的是,他却用她唯一的感情去束缚她。
    不过他也成功了,她听命与他,十几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无情。第一次杀人偷偷哭了好几天,做了一个多月噩梦的她,到后来可以毫不手软的屠尽一家十几口。
    她一直觉得,她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坠入地狱,永不超生的。所以,她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动情,更遑论对方还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
    可是一路跟着她,体会着她那不刻意,却又直戳心窝的温柔,她最终,一步步丢了心。
    接到落霞楼故意交给她的信的一刻,她第一反应是震惊,随后又是喜悦,可看到昏迷的那人,最后竟然觉得伤心。那时,她便晓得,她放不下这人了,即使相处不过几个月,她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可以与她娘亲相较了。可是她不得不离开,因为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执念。
    她走的悄无痕迹,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甚至刻意抹去自己的痕迹,因着她知晓,再回去,便永无脱身之日,不想让她再掺和进来。
    其实也不对,她并非走的悄无痕迹,她……她临走时亲了她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一股她独有的甜腻味道。
    肖梦锦看个那不再红润的唇,怔怔出神,这一个月来,她想她想得快疯了,每次在落霞楼,她忍受不住时,便会越发想念她。她也曾幻想过再次逃离落霞楼,然后去寻她,不求跟她在一起,只求一辈子陪着她,可终究没办法可她没想到,再一次见面,自己竟是差点亲手将她送上死路。怀里的人,苍白的脸,弱不可闻的呼吸,胸口晕开的血迹,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这是自己造的孽。
    酸痛了许久的眼,越来越热,一股很陌生的液体自她眼中落下,一颗颗,晶莹剔透,落在苏若君脸上,落在她的衣襟上。小心将苏若君放平,替她掩好被子,肖梦锦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落下的泪水,原来自己还会哭?她笑得惨淡,她居然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哭了?当日即使得知娘亲的死讯,自己都不曾哭过,如今竟是替苏若君落了泪。
    将脸埋在苏若君脖颈里,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味,肖梦锦第一次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没有声音,没有颤抖,就这般无声无息,压抑隐忍。
    肖梦锦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泪水全部释放出来。就在她哭的无声而悲嘁时,身下安静地人突然颤了一下!
    肖梦锦呼吸一滞,身子绷得死紧,连那眼泪都停住了,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此时的姿势。
    片刻后,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轻哼,微弱的恍若幻听,可肖梦锦却听得分明。
    她眸子陡然发亮,伸手握住她右手,努力平稳道:“你……你……醒了,醒了?”可很显然,她抑制不住,嗓音颤抖着,带着惶急又透着狂喜。
    苏若君没睁眼,只是带了一丝微弱力道的手指,让肖梦锦确认,她醒了!
    可这一确定,肖梦锦却哭出声了,眼里带着泪,却掩不住笑意,又哭又笑地,像个漂亮的疯子:“你……醒了。”
    苏若君虚弱极了,意识也不甚清醒,嘴唇微微开阖,细若蚊吟道:“再……不醒,我……就被水……淹了。”
    果然还是那熟悉的腔调,这一刻肖梦锦觉得苏若君说话从没这么动听过!
    “你……你感觉怎么样,若君?”
    “莫……哭,莫……”
    肖梦锦运上了内力才听清她的话,可她的声音最后倏地沉寂下去,让肖梦锦的心再次跌入深渊。
    “苏若君!若君……若君,你不要吓我,你再应我一声,你……你别睡啊!”
    西边小院内,闻墨弦脸色有些难看,而墨影则垂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后,闻墨弦才低沉开口:“墨影,通知月卿,找到苏旐。不过,记得稳住苏望,别让他胡来,抓到人后,由我亲自处理。”
    “是,主子!”
    “还有,通知各地统领,隐匿行踪,以不变应万变!”
    墨影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却见紫曦匆匆赶来。
    “主子!”
    闻墨弦看她脸色有异,顿时失声道:“可是若君出事了?!”
    
    第98章
    
    紫曦也不多耽搁,立刻道:“不是,是守着若君姑娘的桃红说,若君姑娘方才醒了,可说了几句话后又没动静了!现在苏彦正在派人去请徐大夫。”
    闻墨弦眼里有些喜色:“我过去看看!”
    顾流惜心里也是欢喜,没料到苏若君醒得这么快!
    闻墨弦和顾流惜匆匆赶到苏若君房里,就见苏彦也在屋里,而桃红则是垂首,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
    顾流惜看了她一眼,恰好捕捉到她不动声色地瞥向床上的目光,蜷在衣袖中的左手,微微握拳。脚步微移,将闻墨弦挡住,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苏若君那边。
    闻墨弦过去低低唤了苏若君几声,却没听到一丝动静,随后抿了抿唇,低声道:“桃红,能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桃红朝前走了几步,低声道:“是,方才我替若君姑娘换完衣服,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便听到她低低哼了声,后来我唤她,她还说了话,虽然未睁眼,声音也很弱,可我确定她……她醒了。”
    她声音一直刻意压着,直到说苏若君醒了时,差点忍不住拔高,虽然及时克制了,却也让闻墨弦听出了里面的激动。这倒让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这姑娘对若君,怕是也在意的很,不然作为一个老练的杀手,即使易容术有些粗糙,也不至于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正在这时,木深带着徐大夫形色匆忙地走了进来,看到闻墨弦的木深,弯腰行了一礼。
    闻墨弦摆了摆手,对徐大夫有礼道:“情况木深应该同您讲过,劳烦徐大夫给家姐诊脉了。”
    她轻轻挥了挥手,苏彦几人忙同跟着退到了外间。
    徐大夫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给苏若君诊脉,许久后又看了看苏若君的眸子,还有伤口。一番折腾后,他才起身道:“闻小姐不必太忧心,令姐脉象平稳,并无发烧迹。而且我发现她体质很是特殊,加上府内的金疮药效果奇佳,短短时日竟是开始愈合了。不过这般重的伤,一天一夜就能醒过来,实在是奇迹啊!至于再次昏睡也属正常,毕竟她身子虚弱得紧,好生照料着,等她缓过来,便能清醒了。”
    闻墨弦心下大安,轻声道:“紫曦。”
    紫曦会意,拿了两张银票,恭敬递给了徐大夫。
    徐大夫皱了皱眉,欲要推迟,闻墨弦温声道:“这次家姐的伤多亏了徐大夫,而之前府上又多有冒犯,晚辈歉然,我是个俗人,也不知道怎样答谢。也只能用这些黄白俗物聊表谢意,而且素闻徐大夫高节,经常接济穷苦人家,这点也算作晚辈的一点心意,请徐大夫勿要推辞。”
    徐大夫愣了愣,随即捋着胡子笑了起来:“之前素来不曾知晓,苏府还有位表小姐,如今看来,风采不输苏大少爷,怎么也不是俗人。这银票,老夫就接了,也替那些穷苦人家谢过闻小姐的仁心了。”
    闻墨弦温和一笑,示意木深送人回去。回头看着一直盯着苏若君的桃红,轻笑道:“桃红伺候的不错,今晚就留你守夜了。这边备了软榻,累了可以歇息,有事直接去隔壁寻紫曦便可。”
    “是。”
    “紫苏,去备饭,给若君熬碗粥,还有,将桃红的饭菜也一并送过来。”
    紫苏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桃红,满脸不解。今天主子有些奇怪,桃红她只是苏府的丫鬟,又不是心昔阁的人,主子居然不避讳她,直接表明了她和苏彦的关系。现在还让她守着若君姑娘,在这里用饭,怎么想怎么不对。
    可是她也明白,闻墨弦自有决断,也就没多问,应了声,领命去了。
    肖梦锦抿着唇,看着那一身月白色锦衣的清瘦女子淡然地离去,眼里晦暗不明。因着掩饰身份,她不曾仔细打量过闻墨弦,可是对这个苏若君嘴里时常提起的阿墨,她早就不陌生了。
    而那天自己动手杀她时,心里亦是暗自感慨这人的风骨。看似柳质纤纤,可那种状况下,她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眉眼间兀自透着一股淡漠。从头到尾也只有看向那个蓝衫女子时,才会有一丝担忧。
    她之前听着苏若君总是提她,又为了她不要命地寻药,一直对她有些好奇。如今看到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不俗,也值得苏若君如此了。
    她心里隐隐猜到,对方恐怕是早就对她起疑了。之前就差点死在自己剑下丧命,她还伤了若君,她居然就这样将自己留在府里照顾若君!
    肖梦锦心里清楚,她恐怕不是自以为是,置苏若君的安危于不顾,而是猜到了她两人的心思,这才刻意如此。不得不说,这人够聪明,也够胆大。想来若不是因着苏若君的缘故,自己怕是一进入这院子,就被人取了性命。
    想着那人若有若无的试探,甚至透着股恶劣,肖梦锦低眸看着双目紧闭的苏若君,低声道:“果然是人以类聚,你一肚子坏水,你那好友看上去与你不遑多让。”
    她眉眼间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柔,心里有些酸,低喃道:“可与你一样,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像我,从内到外,都是坏透了。”
    冬日里天色暗的早,西苑里陆续燃起了烛火,豆大的火苗散发着昏黄的光辉,将整个房间都填满,透过薄薄的纱窗,亦能看到屋内烛火摇曳。
    肖梦锦许久不曾进过食,胃刺刺的痛,胸口也仍旧闷痛,可她也无心去管,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紫苏将晚饭送了过来,出乎意料地,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熬好的南瓜粥。
    特地单独拿出来的粥,熬的比较清淡,显然是专门给苏若君吃的。
    紫苏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却还是低声道:“这是小姐特意叮嘱厨房给你做的,你记得吃。”
    随后转身时兀自嘀咕:“也不晓得你那里入了主子眼,除了顾姑娘,若君姑娘,主子从来不会特意嘱咐的。”声音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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