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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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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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匹狼得到了少年的首肯,望向云梦初的眼神立时充满了贪婪之色,它们已经好久没被允许在谷中捕食过猎物了。

    云梦初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和两只狼对峙着。

    他心里暗自盘算自己与两只狼对打的胜算。若是他不用内力,赤手空拳的与两只狼搏斗,断然没有取胜的余地。可他若动用内力抵抗,必然会唤醒体内的千寒蛊,寒气一旦发作痛意难忍,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依然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选,都不划算。

    鹿歌已经做好了准备观看一场杀戮表演,于是他口中的竹哨短暂的响了一下,似是催促那两只狼发动袭击。

    “等一下。”云梦初突然开口道。

    鹿歌一脸不耐烦的望向对方,便闻云梦初又道:“有本事你过来和我打啊,放两头畜生过来算什么?”

    钟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任谁也能看得出来,云梦初这明显是在找死。旁边的钟无声转头看了钟墨一眼,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要出言阻止,对方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为了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开口。

    “你确定要和我打?”鹿歌冷笑道。

    “你莫不是怕了吧?”云梦初道。

    鹿歌闻言面色一寒,纵身跃到云梦初身边,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一脚踢向对方胸口,对方登时被踢出了老远,吐了一大口血。钟无声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望向钟墨,便见对方面无表情的道:“自不量力,活该。”

    “现在你不会觉得我在欺负你了吧?”红衣少年一脸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苍白的云梦初道。

    “哈哈。”云梦初勉强撑起身体站起来,面上不由也挂起一丝笑意,颇为不经意的看了看小溪对岸的两人。那蓝衣人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而那青衣人却在与云梦初对视的瞬间,心中不由为之一动。

    云梦初一身狼狈,苍白的面颊上一道血痕,唇上沾着血迹,可那双眼睛却明亮无比,再加上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整个人竟也染上了一丝邪气。

    “我受了内伤,使不了内力。不过若是单论招式,你倒未必能胜了我。”云梦初面带挑衅的望着鹿歌道。

    鹿歌看着比云梦初还要大上两三岁,原本占足了气势的他,在云梦初挑衅的注视下,莫名生出了一丝恼意。

    “谁要与你一个废人比招式。”鹿歌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

    此时对岸的钟无声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开口道:“鹿谷主,既然这少年开口了,在下倒是好奇的很,想看看他能使出什么出奇的招式来。若是鹿谷主不屑与他动手,不如让在下试试吧。”

    鹿歌沉吟了少顷,道:“钟二公子远道而来,怎好叫你劳累。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罢便转向云梦初,道:“你使什么兵器?”

    云梦初轻咳了两声,显然被对方踢了那一脚伤的不轻。

    “我伤的太重,拿不动兵器,树枝便可。”云梦初道。

    钟无声闻言亲自去折了一段树枝抛给云梦初,云梦初接过树枝,冲那青衣人挑眉一笑。

    鹿歌倒也不失气度,只拿了剑鞘当兵器。

    两人隔着不足两丈的距离,鹿歌道:“我也不欺负你,你若能接我十招,我便不动你,你若接不了,便等着喂狼吧。”

    云梦初并无必胜的把握,可心知事已至此,万不能输了气势。拼一拼,虽然未必能赢,可在不使内力的情况下接这少年的十招,总比对付那两头狼的胜算更大一些。

    鹿歌轻喝一声,提着剑鞘便向云梦初的面门刺来。

    云梦初也不躲,待对方剑鞘距眉心只有寸许之时向后一仰,随即一步跨向少年侧面,手中的树枝轻巧的拐了个弯,不偏不倚的打到了少年的屁/股上。

    观战的两人,钟无声忍不住暗暗喝了声彩,钟墨看着云梦初的目光一滞,随即渐渐带上了温度,视线也不自觉随着云梦初的一攻一守而略带紧张。

    鹿歌显是着恼了,手上剑招顿时失了沉稳。云梦初看准了时机左右腾挪,短短十招之内愣是在少年的屁/股上打了三下。

    钟无声早已忍俊不禁,不住连连喝彩,将他火上浇油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而一旁的钟墨却紧蹙眉头,忍不住暗暗为云梦初捏了把汗。

    鹿歌被云梦初一番戏弄,早已有些杀红了眼,全然顾不得先前的约定,暗自提了气直刺向云梦初的胸口。

    云梦初暗道不好,用尽全身力气侧身一躲,那剑鞘还是重重的刺到了云梦初的左肩,顿时戳出了一个血窟窿。方才若是躲得不及时,这一下或许就将云梦初的心脏刺穿了。

    “我接了你三十六招,你却还耍赖。”云梦初捂着左肩,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方才一番打斗,虽然未使内力,却也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再加上对方最后这一击,几乎要了云梦初半条命。

    鹿歌面色阴沉的看着云梦初,心里一股子怒火并没有因为方才这一刺而消失,反而在听到云梦初的话后更恼了几分。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小瞧了对方。

    一旁的钟墨已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不由多看了云梦初两眼,心道这个少年时而行事莽撞罔顾性命,可精明起来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云梦初在方才的比试中能胜了对方,全赖自己一直以来的练剑方法。他由于千寒蛊的限制,平日里无人相助时用不得半分内力,所以这么多年练功都是将招式和内力分开来修习。

    而寻常人习武之时,都是将两者结合。骤然撇了内息,只用招式对打,自然是吃了大亏。若是鹿歌再聪明一些,便不该答应云梦初的要求。不过也怪不得鹿歌轻敌,谁能想到眼前这半死不活的云梦初竟然有这样的习武经历呢。

    “算你有种。”鹿歌一字一句的道:“我暂且便留你一命,看你这幅样子也活不过三日。”

    “我若是活过了三日呢?”云梦初道。

    少年看向云梦初,见他面色煞白,显然伤得不轻。内伤加外伤,若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又没吃没喝,无论如何也撑不过三日。

    “你要是活过了三日,我便找人送你出谷。”鹿歌说罢口中的竹哨一响,两匹狼随即拔腿奔向了远处的密林里。

 第5章 被困

    凌霄峰。

    武樱拿着手里的短刀,半晌没有言语。这柄短刀是他在十年前送给云梦初的,如今刀回来了,人却不知去向。

    “他好端端的大半夜跑到后山做什么?”武樱不解道。

    “可能是被我收拾了一番,心里有气吧。”林麒道:“说来都怪我,明知道这孩子气性大,想一出是一出,偏偏还那般待他,倒是将他逼急了。”

    “这也怪不得你,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离家出走。”武樱叹了口气,不由有些难过。

    “你别太担心了,我会亲自带人去找,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了。”林麒道。

    武樱看着远山上争相开放的花团,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把刀丢在那里,想必是被人劫走了。若是以你的功力都追寻不到踪迹,想必对方不是寻常人。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

    “若是对方有什么目的,我们等着对方上门便是。若是对方不上门,八成我们寻也是寻不到的。”武樱道。

    林麒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道:“你猜到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不过方圆近百里的地界,除了凌天宫之外,便只有鹿灵谷的人会无所顾忌。”武樱道。

    “可是凌天宫与陆家早有契约,鹿灵谷没理由动梦初呀?”林麒道,“况且,鹿歌并未见过梦初,他怎会心血来潮打起梦初的主意?”

    武樱一时之间心绪有些繁乱,摇了摇头,开口道:“鹿歌自幼便缺乏管束,小小年纪行事阴狠毒辣,只怕初儿当真落到他的手里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林麒闻言挑了挑眉道:“梦初被你惯坏了,吃些苦头与他而言是好事。左右若真是被鹿歌劫了去,总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吧?”

    “若是他落在鹿歌的手里,我们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武樱道。

    林麒闻言轻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心中也有些焦急。

    武樱深吸了口气,道:“原本打算今日便将他送走,他倒好,自己跑了。”

    “只要他性命无忧,这几日不在说不上也是好事。”林麒道:“那位不是派了人来么?咱们何不将计就计,只要能瞒过去,梦初暂时便不用送走了。”

    武樱闻言面色微动,他原本便不希望被迫将云梦初送走,如今云梦初的失踪,倒是恰到好处。只是,他并不能确定云梦初的去处,少不得便有些寝食难安。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武樱道。

    林麒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被两人念叨了半晌的云梦初,此刻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鹿灵谷的溪边。身体上的痛意和抵挡不住的疲惫纷纷袭来,他终于放弃挣扎,彻底昏了过去。

    鹿歌讨了一肚子的不愉快,但料定云梦初伤成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便索性将对方扔在那里不再管,带着钟墨和钟无声向着山谷深处行去。

    众人在谷中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看到了一片药田。里头所植药材均为此间独产,世上别无二家。

    “沈先生时常言及,说鹿灵谷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这朱络草他费尽了心机也未曾种活过,想来是离了这里便连芽都发不了的。”钟墨开口道。

    鹿歌此时也将方才的阴霾抛诸脑后,笑了笑,道:“钟大公子有所不知,这鹿灵谷由于地势的缘故,四季的温度所差无几。碰巧这朱络草长成需要一年之久,离了鹿灵谷,恐怕整个大余再也寻不见一处没有严寒酷暑的地方了。”

    “怎么这药田里,不曾看到采药的人?”钟无声问道。

    “今年两位来早了几日,明日才会正式采摘。恐怕要劳烦两位在谷中多耽搁些时日了。”鹿歌道。

    钟无声闻言面带犹疑,却闻钟墨开口道:“无妨,我二人左右不急着赶回去,便在谷中盘桓些时日吧。”

    钟无声闻言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哥哥,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如此好说话,竟答应在鹿灵谷住下。

    钟墨面上虽云淡风轻,满脑子里却都是那个躺在溪边的云梦初。

    对方与鹿歌过招之时虽然使得是树枝,可那套剑法的一招一式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曾在人前使过这套剑法,没想到今日却能亲眼得见。

    想到那少年躺在溪边还不知是死是活,钟墨向来平静的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担心。他素来最怕惹麻烦,如今却惦记上了一个大/麻烦。

    云梦初躺在溪边,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那只将他捡来的老虎,从林子里出来,跑到他身边嗅了嗅,见他一动不动,便贴着他的身体卧在旁边。

    鹿灵谷多奇珍异兽,在江湖上还是颇有些名望的。

    只是真正到过鹿灵谷的人却不多。

    一来,鹿灵谷的谷主性情乖张,不喜与人交往,二来鹿灵谷地形奇特,若是无人引导很难寻到其所在。

    鹿歌今年才十九岁,继任谷主不过一年多的光景。据说老谷主的性情比这位新谷主怪异得多。

    钟墨与钟无声之所以能出入鹿灵谷,是因着钟家的镖队多年来一直负责押运鹿灵谷销往沈氏医馆的药材。沈氏医馆在大余许多郡县均有设立,因此钟家的镖队每年春秋两季,都会自南向北押着药材在各个医馆汇总,分发。

    北江是最北的一站,在鹿灵谷取了药材之后,镖队便会一路南下将鹿灵谷的药材分发给沿路各个郡县的沈氏医馆。

    看过了药田,鹿歌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别院安顿好。钟无声突然想起了一事,叫住鹿歌想说什么,却被钟墨暗暗扯了扯衣袖。

    “钟二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这别院中的所有弟子都可听候差遣。”鹿歌道。

    不待钟无声开口,钟墨便微微笑了笑,道:“在下见这谷中颇多猛兽,不知平日里它们可会伤人?若是有危险,我二人倒是无妨,镖队的弟兄们倒是要叮嘱一番。”

    “钟大公子放心,这谷中的野兽都是驯化过的,不会自行伤人。诸位若是闲着想在谷中转转,自便就是。谷中溪水北侧,多是药田和各类奇花异草,溪水南侧多是飞禽走兽。二位在谷中随时可自由来去。”鹿歌道。

    两人忙点头应是。

    送走了鹿歌,钟墨面上的笑意顿时便散了。钟无声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兄长还是有些了解的,对方向来待人冷淡,最不喜与人打交道。

    “你知道我方才要问他什么?”钟无声问道。

    “鹿歌今日当着你我的面输给了那少年,他自然不会再出尔反尔使什么手段。只要那少年自己能撑过去,暂时便不会有性命之忧。”钟墨道。

    钟无声闻言点了点头,温润俊朗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那少年倒是有意思的很,今日鹿歌可是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番,看得人痛快至极。”

    钟墨没有做声。

    钟无声又道:“他使得可是剑法?我可从未见过那么刁钻凌厉的剑法,今日若是他手中握着剑,恐怕鹿歌的屁/股早成了八瓣儿了。”说罢又有些忍俊不禁。

    “你在鹿歌面前莫要再提起他,免得鹿歌一时羞愤出手了结了他的性命。”钟墨沉声道。

    钟无声闻言有些不解道:“不过是个少年罢了,干脆咱们为他求求情,鹿歌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给咱们吧?”

    “说的简单。”钟墨微微蹙眉,而后开口道:“鹿歌这个人性情乖张,不是好相与之人。若是你开口向他要人,这笔人情便算到了钟家的头上,将来说不得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钟无声闻言只得作罢,同时不由暗暗为那少年感到有些惋惜。

    钟墨深吸了口气,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插手此时,心里面还是忍不住会想起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年。

 第6章 麻烦

    夜幕初降,整个鹿灵谷笼罩在朦胧的黑暗里。

    云梦初饥寒难耐,再加上身受重伤,整个人躺在溪边便如一具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被夜风一吹,尚迷迷糊糊的云梦初,突然开始抑制不住的想念武樱。

    十六年来,他从未离开过武樱身边。

    一阵暖意渐渐贴近云梦初的身体,他混沌的意识渐渐苏醒,下意识的向那股温暖靠了靠。随即,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云梦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起了那个名字:白刃。

    远处的黑暗中,立着一个人。那人的目光落在溪边的一人一虎身上,停留了许久,见那少年与老虎相处安然,才转身离去。

    白刃体型较大,卧在云梦初的身边,几乎要将对方埋在自己的皮毛之中了。云梦初早已没有力气害怕,更没有力气逃跑。遍体鳞伤加上失血过多,他甚至怀疑自己今夜便会死在这条溪边。

    好在有只这么温顺的老虎陪着,倒也不算太凄凉。

    经过短暂的相处,云梦初可以确认白刃对自己没有敌意。

    一人一虎之间既是没有了嫌隙,云梦初便索性伸过臂膀搂紧了对方的身体,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度。白刃似乎很受用,被对方搂着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躺着。

    夜色渐浓,一声鸟啼从头顶略过。

    云梦初吃力的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只大鸟从上方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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