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告诉某月,面对酒醉的李容褀,你们会怎么做?
☆、疯魔
宋娴一路搀扶着李容褀回到沁竹园中。
由于李容褀一早便去赴宴,沁竹园里的丫头要么如宋娴一般去伺候春宴,要么好容易得了闲,寻机出去玩耍,一时间庭院里竟是静悄悄连个人影也没有。
加之宋娴又还想套李容褀的话,正好避人耳目的把他扶回屋里,转身关好门。
回过身来时,李容褀近在咫尺的眉眼和喷撒在她额发处的呼吸让宋娴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后退,背脊贴在门板上,发现李容褀正一手撑着门板,已褪去少年纤柔的胸膛挡住了她的去路。
注意到他的双眸仍因为酒醉而半阖着,她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这样的情状实在有些奇怪。
宋娴微不可查的往旁边移了移,试图脱离他的势力范围,并试探的劝他道:“殿下累了吧,奴婢扶殿下去榻上歇着。”
李容褀并没有答她的话,薄唇微翕,纤长的睫羽颤了颤。
宋娴只当他是默认,小心的触上他的手臂,把他往床榻边引。
边往前行,她又边观察着李容褀。
只见他双颊泛红,似睡非睡,方才饮下去的酒,那后劲都发散出来。
深思恍惚之际,正是问话的最佳时机。
于是她又试探的问他道:“殿下方才教训得是,奴婢不该忘了泰宁公的计划,可是奴婢不敢问泰宁公,还是殿下您好,您就告诉奴婢吧。”
宋娴拼命给李容褀戴高帽子,好听央求的话说了几车,最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李容褀脸上现出讽刺的笑,沉默了片刻之后终究说来:“舅父的计划……成婚当日……刺杀……你我接应……保护……”
他只说了些零碎的片段就没了下文。
宋娴听到这些话,整颗心却已凉透。
眼见离床榻边还有数步的距离,她却扶着李容褀顿在了原地。
果然是他啊!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的心里剧烈的起伏,却又在下一刻陷入一片空白。
如今以另一重身份和他在一起,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可他竟然就是取她性命的仇人。
搀扶着李容褀的宋娴一时竟似痴了一般,不知该怎么办?
她想要扔下他逃离,却又终究放心不下。
她恨自己不争气,这世上那么多的人,偏偏对他生出那样的遐思。
就在她百味陈杂之际,她并没有意识到,那被他搀扶的人正缓缓抬起头来。
或许是对她停在半路不满,他的睫羽如蝶瓣一般颤了数次,最后终于掀开,露出一双如同月下深潭的眼眸。
宋娴只觉半边肩头忽然一沉,方才还对她百般嫌弃,一再将她推开的李容褀竟蓦地将身子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俨然从侧面将她拥住一样。
接着一个似温柔,又含着怨毒的声音紧贴耳际传来:“原来是你……阿宁。”
那最后两个字,伴着李容褀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窝,如同将一只寮人的羽毛塞进了她的耳朵里,直将那薇痒的感觉蔓延到她的心尖儿上。
宋娴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白毛汗都竖了起来。
她以为是自己一瞬的错觉,于是侧过头去看他。
奈何李容褀已离得太近,她觉得唇角的地方一热,擦过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宋娴吓得连忙后退,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被他碰到的地方。
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身子不像过去那样总是微微有些发凉,薄唇上甚至有些酌热,比她的唇瓣的热度还要高。
只是转瞬即逝的触碰,却像是在她的唇角留下烙印,半晌还略发麻。
胸口处剧烈的跳动起来,也不知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还是方才的那个意外。
看着李容褀因为醉酒而布满迷雾的双眸,宋娴觉得自己就像干了坏事被当场抓住一般的心虚。
明明这件事是他亏欠了她,为何却是她失了底气?
宋娴顿生懊恼,自觉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低声嗫嚅道:“殿下歇息,奴婢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便落荒而逃似的跑到门口,欲拉开门锁出去。
她自以为反应已属及时,却不知他是怎么追上来的。
那只柔荑才刚覆上门锁,手臂就被人自身后攥在掌心里。
他轻而易举将她转过身来,一只手探到她身后重新将锁扣搭好。
此时又回到了方才的状态,她的背脊贴着门板,被他禁锢在胸膛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帘已掀起,那双仿佛能触碰人心底的眸子就在咫尺近前。
不是醉得厉害吗,怎么忽然就醒了?
见他认出自己,宋娴心里更加打鼓,又因得知害自己的主谋里也有他,因而面对他时愈发心里难受,便只低了头不说话。
宋娴咬紧下唇,亦不在掩藏心中的幽怨。
李容褀却好似并不知晓一般,忽然弯起薄唇轻笑了一声,而后俯身上来,竟用额首抵在了她的额首上。
对于他忽然的亲近,宋娴感到惊诧而又无措。
一时间他俊美无铸的眉眼都逼到了最是亲近不过的地方,稠密纤长的睫羽不时自她面上刷过,微痒的触感更加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薄唇吐纳的呼吸与她有些急促的轻吁重叠在一起,将她整个包裹在他的气悉之中。
那酒香混杂的药香,原本都不是她喜欢的气味,可不知怎么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像是一阵一阵的给她灌着迷魂汤,让她身子发软。
他的双手轻握住她的双肩。
宋娴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于是将柔荑抵在他的胸膛,欲将他推开逃离。
然而当她无意间抬首的时候,却发现他满脸竟挂着笑。
那样的笑容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若要努力回忆起来,上一次看到大抵还是她在沁竹园里当差的时候。
原来他还是醉着的,若非如此,他怎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面对只要一醉酒就格外撒娇的李容褀,宋娴到底是有些不忍了,抵在他胸襟处的一双柔荑又软了下来。
没有受到抵抗的李容褀朝她贴近了两分,果然又撒起娇来,俯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蹭了蹭,而后抬首向她一寸寸逼近。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由最初喷撒在她的脸颊上,到覆上她的薄唇,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的提起。
到最后一瞬,那两瓣薄唇的触感就要再度以更加直接的方式贴上她的双唇,宋娴的脑子里如同闪过一道惊雷,猛的清醒过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他推开,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对自己的怨怪。
怎能这样就失了神,怎能任由事情继续肆无忌惮的发展,这样下去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深刻的反省之后,她再度试图夺门而逃,却被李容褀再一次拽了回来。
这一遭他却不似方才那般的温柔,握在她臂上的手如铁钳一般弄得她生疼。
他将她抵在门上迫近,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一双眼眸更是载满了怨毒。
就像是梦境的忽然转换,仍然不甚清醒的他忽然就像换了个人,对她凶狠起来。
李容褀将宋娴圈禁在胸襟前,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颌,迫着她极力逃避的眼眸与他对视,用咄咄逼人的态势道:“说!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要答应去李容锦的身边!”
俨然他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就连记忆也倒退回那个时候。
事到如今再解释又有何意义,宋娴咬紧牙关,只不做声。
她一脸不肯屈服的表情似乎更加的激怒了李容褀,一掌拍在她身后的门板上,直引得整快门板发颤,他又将她往他身前贴近了些,怒道:“你说啊!因为他是长子,因为父王要把王位传给他,所以你们就都上赶着巴结他,攀附他,是不是!”
他又在用这般刻薄的方式揣度人心,不仅是揣度,还亵渎了她的尊严和她的心。
即便是醉酒胡闹,也决不可原谅!
宋娴也不知怎么的,明知这样的情况下应先脱身为妙,不该和他纠缠下去,心里头却因为他的那句话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他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攀附权势,喜欢富贵荣华,我如今就告诉你,不是!我要离开沁竹园不是为了去倚墨园,我只是要离开而已,就像我离开你,不是为了去李容锦身边,我只是单纯的要离开你!你连这都不知道还自诩什么了不起,你就是不如李容锦,从来不弄清楚就对别人妄加揣度,还闷在心里作践自己,你这样根本就是懦夫的行为,不仅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我对你的一片心……唔……”
宋娴后面的话都尽数被突然覆上来的两瓣薄唇堵了回去。
她下意识的拼命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襟,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懊恼。
这都是什么事儿?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啊?
突然的缺氧让她脑袋陷入一片混乱,却也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的失言。
宋娴觉得自己简直也被他带疯了,于是愈加奋力的挣扎,急欲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纤腰上一紧,双脚也随即离地,竟整个人被李容褀揽着腰际抱了起来。
☆、混乱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宋娴捶打着李容褀的肩头,想要将他喝止,奈何他甚是蛮横,不仅手上禁锢着不放她下来,薄唇更是紧紧将她的封住,除了呜呜的声音,再不许她说出半句完整的词句。
他抱着她往屋内行去,不多就到了床榻边。
伴着一阵子天旋地转之感,宋娴的背脊撞上了柔软的被衾。
李容褀的身子也接着倾了过来。
他用双臂在她上方圈出了极狭小的一个空间,而侵袭着她的薄唇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这一次他不仅仅满足于让她口不能言,更以凶狠之势攻城略地,不过片刻间,便令毫无防备的她失去阵地。
他将她的双手擒住,十指交握的扣在床榻上,唇齿间则持续着侵袭,让她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宋娴的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身子却逐渐变热,纤纤柔荑下意识的蜷起,反而像是与他交握。
相贴的掌心似能通过血脉将两人跳动的心系在一起,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脉息,也十分窘迫的肯定,那颗因他而凌乱的心已然被他所察觉。
到底是折磨、是惩罚,还是别的什么,宋娴无从得知。
她只能毫无抵抗的接受着,在不上不下的半空之中煎熬着。
直到她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掠夺抽空,他才稍许撤离。
李容褀撑起双臂,微微拉开与宋娴的距离,然而弥漫在两人之间纠缠的呼吸却还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布满迷雾的眸子自咫尺之处凝视她,也渡得她的眼眸不复清明。
方才的那一番纠缠已令宋娴七荤八素,全然辨不清方向。
她将头偏至一旁,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大口喘悉。
唯有尽力避开他的气悉才能稍微维持清醒。
即便如此,残留的触感还是不断提醒着她刚刚被他掠夺的事实。
那两瓣朱唇此刻已肿得厉害,又泛着未曾干涸的水泽,倒像是被雨露滋润过的娇花,反而显得更加润泽。
胭脂色不仅仅呈现在她的双颊,更似绯色云霞一般弥漫开来,将绯红直延伸至她的颈项间。
她密睫半阖,红唇微翕,瘫软在塌上寻求片刻的歇息,却并不知这样的情状看在李容褀的眼里是何等风晴。
李容褀以掌心轻触她的侧脸,使她正视他的双眸。
她扑闪着迷蒙的双眼,疑惑着他的用意,却见那俊颜再度向她靠近。
李容褀再度覆上了她的薄唇,这次比方才轻柔了许多,俨然将掠夺转变为引佑。
呼吸又一次被夺去,宋娴下意识的轻银了一声,却还未为成形就被他破碎在唇畔。
他亦不再像方才那样蛮横,一丝不苟的歆享着她的气悉。
揉软的触感让人更加容易失去理智,好不容易找回的些许魂思如同化在了水里,又四散开去。
此情此景却比方才还要让人经受不起,就这样慢条斯理的一丝丝消磨着,宋娴觉得自己迟早要被他生吞活剥了,再化成烟,化成雾融进他的身子里。
原本悬在她上方的身子逐渐下沉,轻贴上了她的身子。
虽然隔着衣衫,可这样的相触还是太过强烈。
两个人的温度渡给彼此,然后融合成一体,宋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了。
即使被他勾着不断下陷,可残存的一丝理智却在这时提醒着她,这样是不行的。
生出类似的想法后,宋娴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企图挣扎逃离,可是他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双手又将她锢着,竟让她像砧板上的小鱼,任人处置。
她这细小的动静不仅没能逃脱,反而令胸口的花朵随着动作,一下下轻柔的斯磨着他的胸襟。
感觉到李容褀的喘悉变得更加促狭,而笼在她周围的热度完全上升到另一重境地,简直要将她整个烧着了一般,她隐约预感到事情将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情急之下只能亮出尖牙,往那薄唇上咬了下去。
李容褀吃痛,总算是将她放开。
宋娴得了一瞬的自由,也顾不得许多,慌不择路的就往后逃。
她的神思也是彻底的乱了,只顾着跑,却不知后面是死路,再是如何也还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于是下一刻,她便又被李容褀擒了回去。
因为方才那攥着劲咬的一下子,李容褀的的薄唇上落下了血痕。
而感觉到她的闪躲,他逼至近前的双眸又弥漫起幽怨之气。
宋娴觉察到危机,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却因此更加惹怒了他。
李容褀忽然压了上来,将她再度扑到在被衾之间。
他再度拿出了狠戾的态度,又凶又急的寻着她的唇覆上。
血腥气顿时弥漫在宋娴的唇齿间,令她心中一震,随之隐隐作痛。
这一下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虽放开了她,却又忽然埋首在她身侧,张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这分明是报复。
宋娴吃痛,下意识的惊呼出声,愤恨道:“李容褀你干什么?你混蛋!”
她只道他欺负了自己,心里又是委屈,又是不满,急于发泻出来,却并不知晓这样直呼他的姓名却更加令他受到了刺激。
李容褀忽然疯了一般将她压住,原本禁锢着她的两只掌将她的柔荑拉至头顶,仅用一只手锁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向下,掌心贴上了她的肌肤。
酌人的触感搁着衣衫传递过来,已经让她不能承受。
她真怕自己会被他就这么点燃,偏又惧于被人发现,不能高声尖叫。
基于愤怒的报复还不仅止于此。
李容褀再度俯下身子,却将薄唇的触碰落在了她的耳珠乃至颈项间。
宋娴也快要疯了,拼尽了力气挣扎。
怎知他愈发被激怒,掌心贴上她的衣襟,而后一扯便将一整片绸缎撕列开来。
感觉到空气里的凉意袭上身来,而大片的风光就这么暴陆在他的面前,宋娴彻底的懵了。
他的吻不断的辗转向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烙下绯红的痕迹,如同在宣纸上作画,用笔尖勾勒着艳丽的红梅。
是如此的沉迷于她的气悉,片刻之后他亲昵的举动竟带了些许膜拜的意味。
然而对于宋娴来说这却是个噩梦。
她不该这样和他亲近,不该和一个将要杀死她的人这样亲近。
即便在沁竹园当差的时候,也曾与他有过肢体的接触,可也仅仅止步于拥抱,从来也不曾这样和他相处。
事实上,她在世上活了是十数年,加上重生的这一年,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