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当皇帝凭的是运气?”司重斐走到软塌旁坐下,揉了揉额角,“光知人善用是不够的,还要知道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用才能发会最大的价值,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否则,如何治理天下?”
不悔不懂这些,蹙着眉毛,“听上去貌似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可还是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我真不理解,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但是却不能不要。”司重斐轻叹一声道,“你看我,没有权利,人人都可以欺负我,连你也不能幸免,如果我有了权利,我就能保护你。”
“那,”不悔坐到他身边,认真的问,“你想当皇帝吗?”司重斐一愣,他想当皇帝吗?
平心而论,他是想的,对于生在皇家的他而言,这是个不用思考的问题,君临天下是每个皇子的梦想和目标,他也不会例外。
……
Ps。这几天热得非常烦躁,异常的不想码字,但到底还是不敢断更,虽然不知道还剩几个读者支持着,但我不想把仅剩的你们也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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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你好阴险啊
以前的他,对于那把龙椅势在必得,但是现在的他,觉得那个位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没有放弃过对那把龙椅争夺,只是他现在仅仅是为了复仇,而不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从他是神情中不悔已经猜出了他的答案,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历史上,大多皇帝都是薄情的,若有一天他登上皇位,手握大权,执掌天下,还会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吗?
女人,不过是皇帝生活中的调味品,要多少有多少,永远不及江山的万分之一。
到时候,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而快乐吗?
身在其为,有很多东西便身不由己,权力越大,付出的代价越大,失去的就越多。
她实在不能肯定那时候的他们,依然还能想现在这样,互相扶持,互相依赖,所以她希望他不要当皇帝。
她的心眼很小,容不下太多,她也不够大度,做不到什么事情都能违心的支持他。
“我随口一问,你那么认真做什么?”不悔嘻嘻一笑,岔开了话题,“眼下,还是先对付安王吧,他虽没了实权,但影响力还是有的,哪天知道事情是你挑起的,他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自有对策。”见她不再追问,司重斐微微一笑,他可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悔好奇,“什么对策?”
“他如今躲在府里不露面,倒不好下手,”司重斐也没打算瞒着她,说道,“月底父皇要出宫秋狩,皇子们都可参加,有能力的大臣或世家子弟也可以参加。”
他还没说完,不悔便猜到了,抢道,“安王和唐呈也会去?”
“没错,”他点点头,阴冷而嘲讽的笑着,“围场人和动物混杂,利箭不长眼,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不能保证。”
“啧啧,你好阴/险啊!”不闷笑打趣道。
“是吗?”他挑眉,“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
不悔诧异,“我也去?”
“你若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他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摇头道。
“谁说我不去了!我去!”不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里放出兴奋的光,那可是狩猎啊,可以骑马可以尽情奔跑,尽情燃烧生命啊,她怎么能不去!一定要去!
司重斐意料之中的笑道,“还有更令你兴奋的。”
不悔精神一震,“什么?”
他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唐敏也会去。”
唐敏?!不悔听见这俩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血液都兴奋了,眼里烧起复仇者的熊熊烈火,“唐敏,你的末日到了!”
鸡血打完,不悔冷静想了想,觉得似乎漏了点什么。
于是又揪起司重斐的领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去围场仅仅为了安王府那几个小卒子?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
除去安王的机会和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在围场之上。
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避人耳目刺杀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安王又不蠢,难道还会乖乖等着他去杀?
☆、235 真是愁死我了你
他那天同去,其实不比安王安全多少,想杀他的人比想杀安王的人更多,为安了王那个不足轻重的小角色,让自己置身于陷阱之中,她不认为,他是行事如此冲动的莽夫!
她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让他有些意外,笑道,“我不想再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我要父皇的视线重新投放在我身上,我要成为最受宠的皇子!”
不悔心下一跳,“你打算在那天,露出你的实力?”
“猜对一半。”他笑得桀骜而嗜血,“我的实力,也是曾经三王爷的实力,消失了四年的绝技再次展现在他们面前,我很想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用自己曾经在皇帝心中的影响让皇帝重新重视他,不得不说,这无疑是最便捷也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太过冒险。
不悔忧心道,“如果万一……”
“不会有万一,”司重斐一把抱住不悔,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可却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颤栗,“相信我,不悔,我能做到。”
那是期待,是兴奋,是势不可挡的颤栗。
不悔轻叹,抬手抱住他的后背,不再犹疑,“嗯,我信你。”
秋狩那一日,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普照,微风徐徐,不冷不热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由于司重斐以往的狩猎根本不参与,再加上皇帝的忽视,他没能与皇帝一同出行,被安置在了队伍的最末。
没见着想象中那声势浩大的壮观出行场面,不悔失望的撇撇嘴,“真是一群见高就拜,见底就踩的势利眼!”
“早就要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了。”这样的安排司重斐早就预料到了。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他表现得相当淡然。
“把我们安排在后面没意见啊,”话虽如此,但不悔依然愤愤不平,“但是,凭什么连受罚的安王都在我们前面,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不是暗地里讽刺,他这个皇子连一个失势的外姓王爷也不如嘛!
“他们得意不了多久。”司重斐冷冷道。
皇帝此次秋狩预计三天时间,所以围场外围建有休息的行宫,等不悔他们到行宫时,大多数人已经按耐不住,先行去了围场。
安置好随行所带的东西,不悔兴致冲冲的换好窄袖裤装,手持弓箭,准备和司重斐去围场大展身手。
可是令她大跌隐形眼镜的是,司重斐竟然悠然躺在软塌上看书?!
“你怎么还有闲情看书?”不悔急的一把抽掉他手中的书,“其他人都去了围场,你却在这里看书,你搞什么?不是你说要让皇上重新重视你的吗?真是愁死我了你!”
司重斐拉她坐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急,现在才刚开始,还不到一鸣惊人的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再晚点,就被其他人占了先机,皇上哪还有空来关注他?
“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他手臂一勾,将不悔勾到自己怀里,抱着她一起躺在软塌之上。
☆、236 陪我睡
“喂喂!你干嘛?”不悔连忙伸手去推他。
“马车上颠得好累,想睡一会。”不顾她的抗拒,他硬是抱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你睡你的,抱着我干嘛?我又不想睡!”她此刻精神头兴奋着呢,哪里睡的着?
他不放,“陪我睡。”
“我又不是陪/睡的!”不悔嘴角抽搐。
“不陪,明天就不许去围场。”他非常厚脸皮的威胁。
“……”不悔一下子就焉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打猎去玩顺带报仇的,不让她去围场,那不是白来了吗?
司重斐重新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躺着都舒服,揽着她的腰身,似奖励的亲了她一下,然后靠在她胸口,“乖。”
噗!不悔气血上涌,差点吐血而亡。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动不动就抱她亲她,若不是早知道他是司重斐,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三观严重扭曲了。
她知道,可外人不知道啊,她明明是个顶正常的姑娘,万一被当成变态可怎么办?
但是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放弃他,她也不愿意。
这着实是令人一个头疼的矛盾问题。
不悔就在这纠结的问题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司重斐突然睁开眼睛,墨黑的眼静静看着不悔,抬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只需安心享受过程,其他的,都交给我吧。”
不悔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傍晚了,身上盖着薄毯,却不见司重斐。
“肚子好饿。”睡了一觉,果然精神好,摸摸肚子,不悔起身去找吃的。
远远便听见了司重莲的声音,这吆喝着司重斐陪他喝酒。
不悔满脸黑线,这牡丹花真是走哪儿都不忘喝酒,自己喝就算了,还拉着司重斐喝,要知道司重斐现在外表是九岁的孩子,他这不是犯罪么?
“七王爷好兴致,没随太子一同狩猎去?”不悔踏进厅里就看见司重莲火红的身影,还一手勾搭着司重斐的肩,准备灌他酒。
“咦,不悔,你醒了?”司重莲回头咧嘴一笑。
不悔慢慢走过去,扒下他搭在司重斐肩上的爪子,不冷不热的道,“我再不醒,是不是准备拐带我家王爷上青楼去啊?”
“哈哈……哪敢啊?”司重莲嘿嘿一笑,对司重斐挤眉弄眼,“等过几年,七哥偷偷带你去。”
不悔横他一眼,“你敢带他去,我就剁了你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他不解莫名。
不悔朝他双腿中间瞟了一眼,然后冲他一个劲的冷笑,笑得他鸡皮疙瘩直立。
司重莲霎时间反应过来,脸上蓦的一红,“呸呸呸!姑娘家的,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我说什么了吗?”不悔双手一摊,装无辜。
想不到花名在外的司重莲竟然如此纯情呐,瞧瞧司重斐,面不改色眉头都不皱一下,一脸的淡定,脸皮比他厚多了。
“别理他,你饿了吗,先传膳?”司重斐转头让顾青传膳,然后对司重莲道,“七哥要是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237 有仇必报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赶我走?”司重莲气得跳脚。
“看也看了,说也说了,难道还留你用膳?”司重斐冷然道,“抱歉,没备下你那份。”
噗!不悔低头闷笑,司重斐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她早就领教过,但是头一次看见别人吃瘪,她心里真挺幸灾乐祸的,顺便替司重莲默哀,他不是司重斐的对手。
“你你你、你们真是……”司重莲抖着手指,指指司重斐,又指指不悔,咬牙切齿,最后一屁/股坐下,赖着不走了,“没关系,我看着你们吃,我喝酒!”
自然这些都是玩笑话,堂堂七王爷哪能让他饿肚子?再说,司重斐还没抠门到那地步。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不悔黑线,不快的瞪了司重莲一眼。
不给他饭吃他直嚷嚷,给他饭吃他又东瞧西瞧,就是不好好吃饭,难怪司重斐要往外赶人了。
“你脸上,没留下疤痕吧?”他又凑近几分,仔细瞧了瞧。
不悔心下一动,微微一笑,“那还用说,苏公子的药,天下第一,不仅淡疤,还美容,是不是瞧着我变漂亮了?”
“漂亮没瞧着,”他抱着胳膊认真思考了下,道,“倒是瞧着脸皮变厚了。”
“……”不悔扭头,泪眼汪汪看向司重斐,无声控诉。
“顾青——”司重斐对外喊道。
“别别别,怕了你们了!”司重莲立刻摆手告饶,“你们啊,就俩白眼狼,欺我心善,巴巴的过来陪着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老是拿话挤兑我。”
那语气,说得他真是委屈极了。
不悔好笑道,“你可以选择不陪我们啊,你不是还有太子么?”
“别提了,太子要陪皇上,还有一大帮臣子跟着,无趣透了,我才不去。”司重斐撇撇嘴道。
“敢情是上我们这来找乐子来了啊?”不悔鄙视他一眼,淡淡道,“我看你不是觉得无趣,而是你没有拿得出手的技术,怕丢人现眼,所以才没跟去的吧?”
“怎么可能?”司重莲被拆穿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拍着胸脯自大道,“明天你们跟着我,让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别介!”不悔忙不迭的拒绝,“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你什么意思啊?”司重莲不高兴了,“我的箭法虽比不上太子的精湛,但也不至于往人身上射吧?”
“不不不!”不悔摇头,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叉,道,“珍惜生命,远离唐敏,我没那么多命给你们折腾。”
有他的地方,必有唐敏,她此行的目的虽然包括报复她,但是并不想把司重莲牵扯进来,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她会离得远远的。
司重莲怔了下,略带歉意的道,“对不起,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别啊!”不悔不赞同道,“她费了那么大劲把我整得那么惨,怎么着我也得回点礼不是?我是有仇必报的小女子,这三天内不管我和她发生什么,你都别插手。”
☆、238 盲聋哑,痴呆傻
“那可不行,我不会让唐敏再伤害你的。”司重莲毫不犹豫否决了。
“咳咳。”司重斐不悦的咳嗽了声,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聊着,当他死的是不是?
“你错了,不是唐敏伤害我,而是我伤害唐敏。”不悔狡黠的笑了笑,对司重斐眨眨眼,“有王爷在呢,哪容她放肆。”
上次完全没有防备才让她欺负得那么惨,这次有备而来,想要再暗算她,她唐敏还不够格。
唐敏必定也知道她这次有来,肯定想好了各种法子准备来害自己,但是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咯!
“你们打什么哑谜?”司重莲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徘徊。
“这不关你的事。”司重斐冷冷道。
“啊~你们又来了!”司重莲几乎抓狂了。
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他,完全把他当敌人防着,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司重莲想了各种办法套话,可惜不悔和司重莲嘴巴比鹬蚌还紧,就是不松口,最后司重莲抱着酒坛,甩袖离去。
第二天,所有人整装齐发,挎着箭筒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皇帝来到了围场。
一入围场,不悔只觉心旷神怡,心情澎湃!
那一望无际的草原,碧蓝的天空,葱郁的树林,以及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峰山脉,都是那么令她兴奋和激动。
这是她到古代以来,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广袤的天地,迫不及待的想要感觉徜徉其中酣畅淋漓的感觉。
可惜,她的激动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但凡看见她和司重斐的,都无不轻鄙不屑,冷嘲热讽,一下子浇灭了她满满的热情。
不悔没心情和他们那群小人斗嘴,降低素质,于是保持着缄默。
司重斐更是不用说,本就不多话,此时干脆装起了盲聋哑,痴呆傻。
不悔在人群里看见了唐敏,她依然还是那刺瞎双眼的大红衣服,目光狠狠盯着她,像恨不得盯出几个血窟窿。
本来挺漂亮的一小姑娘,偏误入歧途,穿什么大红色啊,真是闪瞎了众生的眼睛。
司重莲穿着是赏心悦目,她则是不伦不类,生生成了一朵奇葩。
“待会我可能无暇照顾到你,你自己当心点。”司重斐在她身边小声嘱咐道。
“知道,你也小